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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并非沉玉,而是某个宗室皇孙。
方才沉玉十分自然地抱住华仪的样子,在他眼底也犹如针扎。
他们竟然……
这如何使得!
枉华仪如此精明,当真要让沉玉只手遮天了不成?
沉玉眉梢一挑,微微一笑,眼角下泪痣动人,“能让卫将军出乎意料,是在下的荣幸否?”
卫陟道:“你与陛下……”
“诚如将军所见。”
“那么,你的目的是?”
“卫将军这话我便听不懂了。”沉玉扬睫,笑意加深,故作疑惑道:“我不过是陛下身边的侍者,人微言轻的,能有何目的?”
卫陟禁不住冷笑,上前几步,直视着沉玉的眼睛,沉声道:“但愿如此,好好侍奉陛下,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沉玉笑意如常,弯腰称是。
卫陟转身,淡淡道:“陛下方才受惊,你快去吧。”
沉玉道:“将军慢走。”
两个相貌俊秀的男子各自转身,背道而驰,看似和谐万分,实则不欢而散。
卫陟垂下眼,直觉沉玉不简单,径直去找了大理寺卿。
他心底有某个怀疑,却在与李文盛的对话中渐渐打消了那个念头,李文盛言辞凿凿,直言沉玉并无此能力,更有可能是藩王暗中作乱,并列举数个线索,一桩桩一件件,显得天衣无缝。
卫陟辞别李大人后,暂且忘却此事,偶然与副将交谈时,又想起了沉玉,问道:“子明,你可还记得五年前,我与你一同入宫,偶然见到的陛下身边的那个人?”
薛子明一时不曾反应过来,奇怪道:“谁?”
卫陟淡淡道:“那时你我走过御花园,无意间撞见树下拿着匕首雕娃娃的男孩。”
“记得啊。”薛子明对此印象深刻,咋舌道:“他雕得满手是血,浑身脏兮兮的,倒不像是宫里的人,唬了我一跳——将军问这个做什么?”
卫陟道:“他便是如今的沉玉。”
“沉玉?哪个沉玉?”薛子明常年在京外,倒是不大了解京中之事,想了想,忽然抬头惊道:“沉玉!”
卫陟苦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薛子明久久回不过神,惊道:“他……这……这不对劲吧?”
是的,不对劲。
一个能让边将都听闻大名的人,说他心思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薛子明渐渐明白了什么,看见卫陟的神情,心底一沉。
“将军打算如何?”他低声道。
“附耳过来。”
华仪靠在床头,只着单衣,长发散开,凌乱地铺在肩头,十分懒散。
她膝上放着本策论,书页卷起,看起来被反复看了许多遍,她如今又看,也不过是为了静心。
沉玉进来后,也不想打扰她,索性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她许久才回过神来,对他道:“你来了啊。”
他过去拿下她膝头的书,理了理她的发,“今日吓坏了。”
她歪了歪脑袋,笑道:“是说我,还是你?”
“我。”
“沉玉不怕,你看,朕都不怕了。”她揶揄道。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她又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她如今不过双九年华,在他眼里,却少有些少女心性,今夜难得有些不一样了。
华仪靠上他的肩,叹了口气,道:“那马惊得莫名其妙,朕这几日也是倒霉,后背刚好,差点又摔死……”见沉玉面色冷了下去,又忙停止了诅咒自己,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就突然出现了?怕是早就来了吧?”
他直言不讳:“听闻陛下与卫将军兴致正好,特地来看看,免得陛下被人给拐了。”
她不禁乐了下,推攘他道:“你以为谁都是你?”
“嗯?”
他转眸,眉梢一挑,长眉入鬓,眸子里压着波光,看得她微微一呆。
华仪这才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显得有些自恋,当下有些脸红,他却唇角一弯,俯身在她耳边,薄唇还沾着夜的气息,堪堪划过她的耳廓,热气轻喷,“仪儿说的是。”
她缩脖子,他便步步逼近,嗓音低哑,“我就是对你肖想已久,你这么好,旁的人我不得不防。”
她微微心惊,神思乱了须臾,身子便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床上,被他欺近,手臂撑在她头侧。
他唤她:“仪儿。”
华仪轻轻“嗯”了一声,身子不住地乱动,想找空溜出去。
她的心口发热,身子发软,每当被他这般靠近,都仿佛要被吞噬了一般。
他便把她夹得更紧,让她被囚在这压抑的、欲念滋长的、惶惑不安的方寸之地,将她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他的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