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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定神,道:“卫卿,朕信你,是因为你所代表的一方,而非你是卫陟,懂吗?”
卫陟不值得信,女帝不会去信一个人。
但是她信切切实实的朝中利益,她信一个聪明人,一个合格的将军该有的抉择。
卫陟心底蓦地一颤,惊疑不定地抬眼,猝然对上华仪深沉的眼神。
华仪道:“朕虽然凡事有主见,但毕竟是个凡人,心力有限,总有不察之时——你懂朕的意思吗?”
她说话虚虚实实,并不说透。
可是话里有话,藏着某种让他心惊的暗示。
华仪又道:“你这回行事隐蔽一些,千万小心,不要中途出了意外……你过来些,朕还有事情交代。”
卫陟闻声上前,躬身让华仪够到他的耳朵,她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些,此刻御书房中并无他人,卫陟看她如此谨慎,心也微微沉了下来。
“你退下罢。”华仪说完后,转过身挥了挥衣袖,卫陟沉默了片刻,对着她的背影行了一礼,慢慢地走了出去。
甫一出去,便见沉玉站在外面,双袖拢起,眉目冷淡。
卫陟和他的眼睛几乎是下意识地对上了,沉玉不动声色地颔首,卫陟撤回目光,连招呼也不打,便大步离去。
沉玉偏头瞥了一眼卫陟的背影,黑眸寒意更甚。
可是比起区区卫陟,他更需要关注女帝。沉玉推开门走了进去,把站立着沉思的女帝搂进怀里,低声说道:“我带仪儿出去走走吧。”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挣脱了他的怀抱走到椅子中,说实在是累了,又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趴在桌上犯困。
她其实不是一天到晚都想睡,只是现在累得早,说不正常又算不上,华仪觉得自己大抵是真的倦了。
人是奇怪的生物,平时精力无限,一想起倦字,便更累得一发不可收拾。
沉玉过去把她抱起来,不让她就这么趴着睡。他把她抱到内殿的软塌上,她任由他一一除下袖衫鞋袜,散开鬓发,一头扎入他的怀里,由他抱着睡了。
再醒时,她已经躺在了龙床上,明黄的帘子隔处了她所有的视线,只听见太医压低了声音禀报道:“陛下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今日天气使然,加之过于疲劳……”
沉玉低声问道:“劳烦太医开个方子,用以给陛下调理身子。”
那太医点点头,起身道:“那在下便告退了……”
沉玉不再说话,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随即帘子便被掀开了。
沉玉赫然撞见一双明亮的眼睛。
他不由得轻笑,“陛下醒了。”
“睡了一觉倒是舒服了许多。”华仪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嗓音慵懒道:“太医都说没问题,朕大抵真把日子给过糊涂了。”
“糊涂也未必是坏事。”他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比如现在,什么都不必念着,有我替你一一做好。”
她小声道:“朕强硬惯了。”
他笑:“床上若也能强硬些,才是好事。”
华仪脸色一红,嗔骂道:“你下流!”
“何谓下流?”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腰肢,调笑道:“如此?”
“你、你放肆!”
他笑:“陛下好生无趣,你我二人私下亲热之言也算放肆……”
他的手还在逗着她,她不住地往后缩,拍开他的手道:“朕警告你——”
“嗯?”
“朕不与你说了。”她泄气,下了床榻,披衣坐到别处去。
沉玉好笑道:“坐那么远做什么?过来,乖。”
她偏不过来,冷着脸和他僵持着,沉玉便也不动。
她刚从温暖的被褥里出来,披着单衣仍也是有点冷,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有些坐不住了。
沉玉余光撇着她,看小姑娘做了很长时间的自我斗争,还是磨磨蹭蹭地走到一边,去拉被褥。
被褥一角被他压住,她拽不动,竖眉冷道:“你动一动。”
沉玉也不为难她,倒是配合地动了动,华仪把被褥全裹在身上,一句话也不说,便又麻溜地缩回原处,滑稽娇憨如个圆滚滚的球。
好歹是个皇帝,华仪在心底里骂自己越来越没出息,又还是在和沉玉僵持着。
沉玉坐了小半个时辰,在外间传膳时才起身,大步走向华仪。
“啊——放肆!”
他把她按在椅子上,不顾她的惊叫,把她身上胡乱地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被子剥开,露出里面白白嫩嫩的小姑娘。
华仪恼他极了,嚷道:“朕要治你大逆不道之罪……啊……”
那一声低叫又软又酥,尾音撩得他眸子暗沉三分,华仪赤着脚丫踢他肚子,身子滑溜地从他腋下穿过去,又缩到了龙床上。
沉玉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