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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华湛将此物交给他时,就很笃定的说,这是女帝拍在他身上的,肯定有问题。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抓炉鼎里的香料,更不会做这等反常举动。
掌柜地抬头扫了卫陟一眼,似笑非笑道:“大将军,究竟你是识药的行家,还是草民自己是?”
卫陟紧抿了唇,淡淡道:“香料事关大事,还请掌柜的再验验,若有什么香料药物食物,与之相克,也请掌柜的尽快告知。”
掌柜的叹息一声,也是拗不过他,拿起这纸包转身进了另一处隔间,卫陟站在原地默默等着,许久,才见掌柜的面色凝重的出来,道:“你自己进去,邱神医亲自与你说。”
卫陟脸色一肃。
傍晚时分,卫将军关于回京述职的折子递交皇宫,帝王批准之后,卫陟“立即自边关马不停蹄快马加鞭赶回来”,只需两日就可飞速抵达京城。
此是后话,在此之前,华仪说想去看万家灯火,沉玉便真的和她一起去了。
华仪打扮成寻常人家的小姑娘,坐马车出了皇宫,在京中大街小巷里四处玩耍,吃了想吃的云吞面,也去茶馆里坐了,才出城门去京郊国庙。
这日国庙大开庙会,大钟鸣响,百僧诵经。信徒自山脚蜿蜒而上,山顶寺庙辉煌,大佛金身铸就,香火鼎盛,直上云霄。
沉玉觉得华仪是没力气走上山去的,哪年年关帝王亲自来时,不是把御辇抬上去的?更何况她现在是个病患。华仪却偏要自己下来走,拉着沉玉在人流中穿梭,看着前面密密麻麻毫无尽头的人群,叹了口气,“人多至此,我也是长了见识。”
沉玉把华仪紧紧地护在怀里,不让别人碰到她分毫,抿了抿唇,道:“我不喜欢这里。”
他脸色冰冷,偶尔被别人擦到手臂后背,但是将她护得滴水不漏,好像抱着一件至宝。
华仪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环在她身前的手,道:“你别紧张,朕被人碰一下没事的。”
“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怕她被人弄伤,而是根本就不想让别人碰到她,他的人,谁都不许碰一下。
华仪沉默了一会儿,改口道:“我正好带了宫里的令牌,我们还是去走另一条无人的路吧,不挤了。”
沉玉低头看了他一眼,道:“好。”便带着她挤出人群,往另一处走去。
华仪顺着台阶慢慢走上去,沿路花香鸟语,清风扫秋夜,风里仍一丝未败的桂花香气。
山路崎岖,却并不陡峭。出示令牌之后,有人亲自出来迎接贵人上山,华仪走在前面,偏头与那小和尚说笑,小和尚不知她身份,看她丝毫不显得骄傲,以为是个世家小姐之类的女子,尊敬礼让的同时,也并不拘谨。
沉玉跟在她身后,目光紧紧追随着华仪,看她朝别人露出笑靥,黑眸沉了沉。
华仪犹自不知,欢快地朝上爬了几步,又回头带笑唤道:“沉玉,你快些。”
沉玉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追上华仪,把她的细腰一揽,直接抱着她上去。小和尚道了声“阿弥陀佛”,忙偏过头去,非礼勿视。
抵达山顶,自上往下看,人群如蚂蚁密密麻麻地攒动,一条流动的黑线蜿蜒着到达山顶,颇为壮观。
国庙多用作接待宗室礼佛,甚少对百姓开放,偶尔开放一日,便如此人烟鼎盛,让不由得人惊叹。
本朝重视礼仪教化,也敬重神明,绝不轻视宗教。
华仪进了大殿,抬头看巨大的金身佛像,净了手之后,接过披着袈裟的大师递来的三柱香,俯身摆了摆,将香插入香炉,再俯身下拜。
沉玉站在不远处,淡淡看着华仪,却并不随她下拜——他绝不信任何神佛,比起这个让他屡屡失望的上天,他更相信自己所尽的人事。
是不是他的,皆看他之作为。
华仪起身后,转头问身边的大师道:“不知净吾大师可在?信女有一事请教。”
那人弯腰道:“净吾恰好讲经结束,贫僧这便去请,施主稍等。”
华仪颔首,站在原地静静等待,过了一会儿,大师回来道:“请施主跟我来,净吾在屋里等候。”
华仪转头,以眼神示意沉玉在外面等待,自己随大师入了屋子。
刚刚跨入屋子合上门,便觉一股清淡的檀香袭来。
屋内陈设极为简单,桌上只点了一盏烛灯,净吾大师年过五十,正端坐在桌后,对她微微一笑,“贫僧许久未曾见过陛下了,陛下可安好?”
“朕一切都好。”
华仪顺势坐到他对面去,净吾亲自倒了一杯温茶,递给华仪,含笑道:“陛下说谎。”
“哦?”
“陛下虽然若无其事,可是贫僧还是看得出来,陛下面容疲倦,稍带病气,并非真正开心无虑。”净吾道:“净执说陛下心有疑窦,不知陛下如今忧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