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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大眼波光闪动,轻声道:“沉玉,我累得很。”
他动作微微一滞,停住了褪去她衣衫的手,改为搂她入怀,亲吻缠绵,到底还是没有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华仪心底五味杂陈,也顾不得别的,只好尽量配合他的亲吻——这么多日以来,她早就放弃反抗他,怒他了。
她低喘一声,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微微一僵,随即更加猛烈地深吻下去,她身子越发酥软,眼底凝了水波,心火摇摆,眼前昏黑,似已经沉在了深渊。
他抬手抚着她脸颊,又抓着她的手,低头吻过她的锁骨、手掌,啃咬她的觉出她的指尖,她心颤不言,他便抬眼,漆黑的眼睛如同可以噬人,却只在她颈边低头,一嗅她身体温暖的香气,薄唇贴上她的耳廓:“我喜欢。”
她抿紧下唇,因这三字,脸颊又烧又觉难堪——她本九五之尊,竟落得如此境地,竟忍耐温顺讨他欢心。
可转念又发觉,她根本就已经陷进去了。
沉玉轻舔她耳廓,又补充道:“我喜欢你眼底只有我一人,即便是畏惧讨好,怕的也是我,你忧虑、恐惧、悲恸、欢喜都是一样,只要是对我就好了。”
她心底骤惊,他盯紧她的双眼,薄唇唇角淡淡往上划深,“昨日没有梦里念着他人,倒是表现不错。”
华仪红唇轻颤,想也不想,便道:“我心底何曾有过他人?”
“没有?”他的手滑到她后颈,语气骤凉,“当真没有?”
她对上他漆黑阴鸷的双眼,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五指一收,滑至她前颈,忽地用力锁喉,她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他嗤笑一声,又骤然松手,冷冷道:“我恨不得杀了你。”
她捂住脖子,原本温暖起来的身子竟觉得发冷。
他翻脸太快了。
曾经温柔体贴是他,如今喜怒无常也是他。
她半撑手臂,转过头去,眼角泪水飞快地滑上雪颈,洇湿了领口蚕丝雪缎。
他又狠狠钳住她下巴,逼她转头,手捏得她下巴发疼。
沉玉心火骤燃,看她双睫染泪,另一只手攥成拳,忽然扯落她身上剩余之物,咬牙道:“你的心底只能有我。”
她摇头,被他蛮横地挤入身体,疼得抽泣,亦咬牙道:“没有……别人。”
“那陛下告诉我,那个‘沉玉’,是谁?”沉玉居高临下,狠狠逼视着她,“你若忘不了他,我不介意帮你忘了他!”
华仪疼得脚趾蜷起,抬手要推他,浑身冒起冷汗来,他死命地撞击着她,她想解释,忽然心底又涌起巨大的绝望,人似要被当场刺穿,灵魂也要被他撕裂了。
再醒时,也不知过了多久。
身上未着衣物,肌肤上有大片青紫痕迹,下面疼得难受,浑身的骨头都似被拆卸了一般。
她难受,不知心底和身体哪个更疼。
只是脑内一片清晰,并不觉得昏沉难耐。
忽然,殿门被人推开,常公公带着宫人走了进来。
华仪还记得上回常公公与沉玉说话之事,显然此人也已倒戈,心底不由得冷笑。
果然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
常公公合上殿门,去检查了香料,再小步走到龙榻边,见华仪醒了,忙招呼身后一宫人上前。
那宫女放下衣物,正要上前要扶起华仪,华仪冷冷道:“慢着。”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常公公低头,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她面前,伏地低泣道:“陛下受苦了!”
华仪攥紧被褥,紧紧盯着他。
“沉玉把持皇宫内外,奴才若不妥协,如何能保命?奴才只想着能留在陛下身边,好好护着陛下,至少……至少也得每日看着陛下,留意着陛下的安危!”常公公磕头道:“老奴入宫四十载,伺候陛下八年,这八年,老奴看着陛下慢慢长大,如何忍心看陛下深陷危机!陛下!奴才求陛下更衣!再听奴才细说!”
不知那扇窗未关,华仪心头一凉,好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彻底泼醒。
她是帝王,她身后是整个天下。
沉玉欺她囚她,实际上是拿捏着整个天下。
前世,他杀尽皇宫里所有人,连狗不放过。
前世,他行事疯狂利落,一时血流成河。
她再沉沦下去,也不能让所有人给她陪葬。
华仪抬眼,目光掠过冰冷空旷的元泰殿,轻轻吸了一口冷气。
沉玉与她早已捅破了最后的窗户纸,不至于多此一举,指使常公公给她来这么一出。
私下与她说话,劝她更衣,一旦被沉玉发现,常公公自然性命堪忧。
常公公可信。
华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