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贵女 作者:双子座尧尧

    柳妈妈副“恍然大悟”的神态：“原来如此，这就可以谅解了。罗老夫人也是五品诰命在身呢。”哪里连这么基本的礼仪规矩都不知道了？当然，这最后句话柳妈妈没有说出口，只是众人都“听”出了这层意思。

    罗老夫人离开京城十二三年了，本来就不算聪明，现在因为长期呆在小县城经的事少，对这种场面的把控差劲了，好会儿才fǎn yīng 过来。眼瞥见儿子因为柳妈妈那句话变得铁青的脸色，心里不由咯噔下。zhè gè 唯嫡亲的儿子向来与她不亲，都是那个生来就克她的孽女害的。

    如果当年换女成功，现在她最疼爱的外甥女倩兰jiù shì 雍亲王妃，倩兰的生辰八字与她的特别相合，高人说特别旺她，还说他们俩人前世jiù shì 母女。倩兰若是雍亲王妃，哪里会亏待她？她又怎么会被迫回安县那个小地方躲了十来年？

    想到这里，罗老夫人的腰背又挺了挺，都是那个孽女欠她的！

    还没等罗老夫人摆出外祖母的款，齐浩宁已经带着书瑶上前：“瑶儿，这是我的外祖母，母妃病重那年她回乡去了，前两日才回来。”

    罗老夫人没有少肉的两颊猛然抽了抽，这死小子什么意思？好好的提那件事做什么？不过，从两日前第眼看到齐浩宁，她就不由地少了两分“拿捏”的勇气，长大后的齐浩宁同他爹雍亲王太像了，而且除了打声招呼外，几乎并不与她说话。

    在场众人也骚动起来。她们中很人都与罗家有着远远近近的亲戚guān xì 。罗家老夫人不喜先王妃、甚至曾经动过与赵家交换女儿的念头之事。不少人都或少听说些，只是碍于先王妃的身份地位不敢公开议罢了。谁不知道雍亲王爱护王妃，且王妃又是个柔弱的，把王妃惹伤心了，雍亲王还不剁了那嘴舌的人？

    可是现在怎么回事？宁世子自己爆出来了？这是要为母亲出气，讨回公道么？不hòu dào 的人开始期待了。她们本来就对罗老夫人很不屑，自己亲生的女儿，还是雍亲王爷爱重的王妃。不捧着亲近着，反而还搞那么妖蛾子，最后弄得自己被赶出京城躲了十年，不是有病是什么？

    就这样个所谓“外祖母”，刚才竟然还敢摆谱，活腻味了吧？还是嫌日子太好过？

    看看，人家福星贵郡主可不像zhǔn bèi 给她行礼的。

    齐浩宁没有管罗老夫人的脸色和其他人的心思，接着介绍：“外祖母，这位jiù shì 我的未婚妻子、皇叔父亲封的福星贵郡主，享嫡长公主礼遇。此生除天地父母、除当今皇上、太后、和皇后外，无需跪拜任何人。”

    先君臣后父子。先国礼后私礼，齐浩宁这是明显地“提醒”罗老夫人，她还没给书瑶性大礼，这是不合规矩、不敬皇家的biǎo xiàn 。

    书瑶与齐浩宁很是默契，仪态万方地在那里，并没有出声阻止什么。

    好在罗老夫人还没有蠢到家，知道自己今日zhè gè 大礼是躲不过去了，虽恨得咬咬牙，也只能起身给书瑶行了大礼。

    罗老夫人跪下那刻，她身边的秦可欣心里哀嚎了声，或许她父亲才是对的。而且那位宁世子表哥眼里只有福星贵郡主，似乎根本没有瞧别处，别说往她这边看眼了。那日她听说世子表哥在三舅舅书房，会儿过来见外祖母，赶紧跑去换衣服，谁想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个背影。祖母说他有急事要处理，可是现在看来，……祖母都没在这位表哥眼里，何况她？

    书瑶落落大方地受了zhè gè 迟到的大礼，这才娉娉婷婷回了半个晚辈礼：“罗老夫人好！”她的品级太高，现在罗老夫人又还不是她的外祖母，回半礼已经是客气了。

    当然，如果书瑶愿意回整个晚辈礼也不是不行，那说明她重视zhè gè 长辈。

    罗老夫人双老拳握得死紧，她今日是zhǔn bèi 给书瑶个大“下马威”的，可如今，分明是书瑶干脆利索地给了她下马威呢。她突然觉得，自己回京就巴巴地弄了zhè gè 菊宴，还非得请书瑶来，简直jiù shì 自取其辱！

    如果这时柳妈妈听到她的心声，定会真心赞句：“还算有自知之明，不算太蠢！”

    当罗老夫人黑着张脸zhǔn bèi 回身坐下时，却是差点喷出口老血来。

    罗府大管家带着几个大力的婆子将罗老夫人刚刚坐的高背椅搬到了下首，原来那个主位上放了张宽大的红木贵妃椅，还垫了崭新的软垫。

    罗三夫人亲自给书瑶引路：“福星郡主请上座。”她真是无法理解那个脸惊愕、阴郁的婆母。别说福星贵郡主还没成亲，jiù shì 大婚后要称呼她声“外祖母”，这上座也轮不到她来坐啊，老太太倒是点不dān xīn 罗家被非议，儿子被弹劾？什么人啊？她现在是罗家的老夫人，不是秦家、赵家的人好吧？

    就在罗三夫人扶着罗老夫人的手臂要送她到座位上时，让人无限遐想的幕发生了，罗老夫人脸征询的神情看向赵侧妃。

    顿时，有眼尖的人顺着那眼光看向了赵侧妃，原来如此！原来罗老夫人刚才那些明显zhǔn bèi 给福星贵郡主下马威的举动都是赵侧妃授意她做的？

    个带动个，女宾区这边的人几乎都眼神怪异地看着赵侧妃，似乎都在等待她给罗老夫人回应，jiù shì 不说话，个眼神，个手势也可以啊，hā hā。那样的话，京里喜欢八卦的人又要热闹起来了。

    其实当下，已经有人开始在轻声“探讨”了：

    “好手段啊，难怪当初能如愿进了王府。”

    “可不是？可惜这么年了也没有扶正。”

    “快跟我说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说了，哪有人会不疼女儿疼外甥女的，不是中了什么苗疆蛊毒之类的吧？”

    ……越说越玄乎，越说越不像话了，赵侧妃差点没拍案而起。好在此刻恼羞成怒、急怒交加的她还残留着丝理智，人家没有指明道姓，又是“窃窃私语”，她fǎn yīng 太大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得咬牙忍了，生生将已经到喉咙口的腥甜吞了huí qù ，始终低着头，装作同齐悦馨在说话，没有注意到旁的事。

    当然，她在心里将罗老夫人狠狠诅咒了百遍。今日这真正是鱼还没吃到，凭白惹了身腥。

    这时的她完全忘记了菊宴是她鼓动罗老夫人办的，也是她教罗老夫人给书瑶下马威、先声夺人的。也jiù shì 说，这偷鱼的事是她和罗老夫人个在暗个在明起做的，又怎么是“凭白惹了身腥”呢？主要是从小到大，到嫁入雍亲王府，到把先王妃斗倒，她直这样在后面lì yòng着罗老夫人，却从来都是得意的默默得利者，何时如此狼狈过？

    罗老夫人没有等到心爱外甥女的任何暗示，别说挺身而出帮她说理、解围了，又被罗三夫人半扶半强拉着，只能无限委屈地坐在了书瑶的下首。

    见礼完了，齐浩宁不好再呆在这边，得跟着舅舅罗三爷起回男宾区去。临走前对书瑶jiāo dài 道：“瑶儿，有什么需要就跟三舅母和辰表姐（罗三爷的女儿罗玉辰）说，玩累了就让人去找我，我送你huí qù 。”说完又转向罗玉辰笑道：“辰表姐，还烦你陪着瑶儿。”

    罗玉辰同齐浩宁明显很熟络，也知道他是dān xīn 罗老夫人找书瑶麻烦，玩笑道：“表弟尽管放心过去，我定寸步不离地跟着瑶儿妹妹，保证不会烦到累到她。”

    书瑶不好意思地暗暗瞪了齐浩宁眼，对罗玉辰道：“让辰姐姐见笑了，我哪儿有那么娇弱？太后娘娘都斥责我是小泼猴儿，只有我烦人累人的，那有人能烦到我累到我？不过，辰姐姐陪着我是应该的，你是主人嘛。hē hē ，除了罗老夫人，瑶儿给三夫人和辰姐姐都带了礼物来，拿人手短，辰姐姐你真的要寸步不离地陪着我了。”

    书瑶同罗三夫人和罗玉辰曾在宫宴、还有些宴会上见过几次，几个月前的及笄礼也请了她们，对这母女俩的yìn xiàng 极好，倒是乐于同她们些交往，毕竟是齐浩宁嫡亲舅母和表姐，都是正经亲戚。

    众女眷听了书瑶的话，都暗中为罗老夫人默哀，福星郡主可不是个好揉捏的主。听听她简简单单的那两句话，既娇憨地表达了对罗三夫人母女的亲近之意，又不露声色地强调了自己的地位，太后娘娘面前都是我行我素的小泼猴儿，还有谁烦她累她能让她乖乖顺从的？

    再有，看宁世子和福星郡主的态度，对罗三爷家都是亲近客气，可是对罗老夫人就不是那么……咳咳……。看样子，罗老夫人当年对先王妃的所作所为让这对贵人晚辈很不满啊！虽然不能予以斥责，但让你不舒坦却又挑不出礼来却是很容易的，谁让人地位高呢？何况罗老夫人还只是外祖母不是祖母。(未完待续……)

    ps：  稍后还有,第三又得明天中午前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