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 作者:李瀚

    “老李，我看厢房里有口炮制药物的大铁锅，你去洗刷出来，在后院堆个大灶。”

    “李妈，你把这些下水统统洗干净，老李垒好锅灶，让他帮你把猪头切成这么大的方块。”

    “母亲，您去药园采些花椒回来。”

    李瀚已经开始发号施令了。

    李婉迷惘的问道：“瀚儿，花椒可是园子周围黎椒树上的小果子？都干在上面了，采来何用？”

    “对对对，jiù shì 那些红色的小颗粒，母亲小心别扎手，尽可能的采些吧。”

    大家都不明所以，却都按李瀚的吩咐去做了，他头钻进屋子里，打开自己的大包，掏出个个精致的不锈钢盒子，里面是他为生存训练zhǔn bèi 的调味料，其他的也就罢了，辣椒可不能没有。

    李瀚回想起今天在饭店吃的饭，觉得没有辣椒的日子简直过不得，他也不舍得把自己带的辣椒全用完，就寻思要把自己带的种子jìn kuài 种植出来，免得要承受没得吃的痛苦。

    现在是秋季，并不是种植蔬菜的时节，但这难不住李瀚，他早就有了dǎ suàn ，地里的药材收了他就不dǎ suàn 再种，那间炮制药材的大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把那房子改成温室算了。

    家子忙到下午，总算是万事俱备，李瀚要开始煮肉了，他问李婉要了块细麻布剪开，把花椒包成包，自带的辣椒包成包丢进锅里，另外去晾晒药物的房间找了些香辛药物包好也放进去，放盐的时候，他看着李大递给他那种青里发灰的疙瘩状物体时，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这是什么？”

    “盐啊少爷。”

    李瀚皱着眉头舔了下，登时，股咸里透着苦涩跟庞大碱性的wèi dào 刺激到了他的味蕾，他总算明白中午在饭馆吃的饭菜为什么股怪味了，原来jiù shì 这盐出了问题，连连吐着问道：“这真是盐？怎么wèi dào 这么怪？”

    李婉叹息道：“瀚儿，这jiù shì 盐啊，你不会连zhè gè wèi dào 也忘记了吧？”

    李瀚傻愣愣想了半天，方才想起可能是汉代提纯盐的技术太过低劣，这种盐分明不是海盐，是矿土提炼的，这种wèi dào 也不奇怪。

    “算了算了，如果用zhè gè 煮肉，能好吃才怪，你先拿走吧，等我闲了再加工下，先用我的。”李瀚急着煮肉，不假思索的说道。

    随即，家子惊讶的看到李瀚打开个亮闪闪的盒子，倒出来种雪白的细末扔进锅里，然后就开始大火煮肉了。

    李婉好奇的捏了点点细末放进嘴里，霎时惊讶的叫起来：“天哪，天底下还有这种wèi dào 的盐？瀚儿，你从哪里弄来的？”

    李大夫妇也好奇的尝了尝，登时都傻掉了，看妖精般看着李瀚。

    李瀚笑笑说道：“放心吧娘，孩儿的能耐大着呢，这是我用粗盐疙瘩提纯出来的，明天做给你们看。”

    李婉捡到李瀚的时候，看到他穿着身奇怪的大人衣服，背着个大包晕倒在路上，当时就觉得这孩子很奇怪，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萌生了换孩子的想法，现在越发觉得李瀚来历奇特了，但是，那秘密压在心底却也不敢询问。

    个时辰之后，扑鼻的肉香传来，弄得几个人都口水嗒嗒的，李瀚笑嘻嘻捞出来大块肉，还有猪肝猪心，让李妈去切碎了端出来，他说道：“来吧，大家尝尝我的手艺，若是好吃，等下我们就要去卖了。”

    李婉接过李瀚递给她的猪肝尝了尝，惊喜的说道：“天哪，这种贱肉还能做出这种wèi dào 来？”

    李瀚知道虽然猪在中国自古就有，却直不占食用肉主场，显贵们习惯吃羊肉，猪肉的确被称为贱肉的，但他随即就想，以前没人爱吃是因为我没来，有了我，我会让这种肉成为bǎo bèi 的。

    不单是李婉吃的赞叹不已，老李夫妇也吃的不亦乐乎。

    吃饱之后，李瀚指挥老李把锅里煮好的肉都捞出来，分成小孩拳头大小的肉块，块块码进洗干净的竹箩里，早就zhǔn bèi 好的干净荷叶带了大摞，用推车推着朝军营后方走去，到了距离军营三百米左右的路边，李瀚让把车子停下了。

    此刻已经傍晚，军营后门里，三三两两走出下值的低等军官，他们都是想去城里喝酒的，路过李瀚的摊子时，看到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在那里，都很好奇的停下了。

    李瀚手里端着个大盘子，里面是他吩咐李妈切成小丁的各种肉，又让李大削了很细竹签放在盘子边上，看到有军士过来就笑嘻嘻说道：“各位军爷，小子家的祖传手艺，李记熟肉，免费品尝，如果觉得好吃十个大钱大块，请尝尝。”

    军士们嘻嘻hā hā的住了，看着李瀚用小竹签扎了肉递给他们，吃下去后个个都叹为观止，没想到这孩子卖的肉真的这么好吃，十个钱块也不贵，好人都买了好几块，李瀚用荷叶包裹好了让他们带走。

    买了肉的军士们就不去城里了，回到军营里不大会儿，的人都簇拥出来买肉，半个时辰就卖光了，还有好没买到的遗憾的询问他啥时候还来？

    李瀚笑嘻嘻说每天傍晚都会来，那些军士都很喜欢zhè gè 干净的不像话的孩子，好人还格外给他些钱。

    李婉提心吊胆的跟李妈在家里等着，当李瀚哼着歌走进门的时候，还没开口，老李已经颤抖着声音叫道：“小姐啊，小少爷是个财神爷，这会子功夫，我们就卖了好钱啊！”

    李婉又惊又喜，看着从她给李瀚做的钱袋里倒出大堆的铜钱，即便是有了心理zhǔn bèi ，还是被吓了跳。

    李瀚早就算过账了，个猪头切成肉块最起码是十块，块十个钱jiù shì 百，何况下水还是白送的，副猪肠子切成段都能卖百，加上猪肝猪心猪肺，副头蹄下水稳赚百分之三百以上，今天是二十副，最起码赚了六百大钱以上。

    李婉个个数完，开口说道：“九百三十个！瀚儿，我记得我只留给你三百个……”

    “是的母亲，买原料花了两百个大钱。”

    “嘶……”李婉倒抽口冷气：“瀚儿，就这锅肉，你就赚了七百钱？你爹爹行医个月也赚不了这么！”

    李瀚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只是个开始，我dǎ suàn 等咱们攒够钱，就去城里开个商铺，至于卖什么，我先想想再说。”

    晚上，李瀚并没有早早睡觉，他把李大买的粗盐融进锅开水里，用细麻布过滤几遍后，在锅上另外放了块光滑的木板，板上正中间用瑞士军刀挖个大洞，又在大洞周围弄出条凹槽，最上面扣上锅盖。

    大火之下，锅里的盐水化成蒸汽通过木板中间的大洞冒上来，蒸汽凝结成水加浓郁的水雾，又顺着那些凹槽冲出来，外面空气冷，就变成水珠了，这jiù shì 土法上马的蒸馏技术。

    李瀚心想必须jìn kuài 解决蒸汽冷却问题，现在只能先凑合了，他把水珠收集起来，等锅里的水烧干，再次收集的水珠也有半盆子了。

    洗干净锅，再把蒸馏过的盐水倒进锅里，小火熬煮，等水干了之后，层洁白的粉末就留在锅底了。

    整个过程中，李婉都守着李瀚，这女人有种敏锐的感觉，从开始李瀚鼓捣奇怪的工具，她就觉得儿子要做的事情不简单，就把老李夫妇赶去睡觉，她亲自帮儿子烧火，此刻，看着锅底的东西，她试探的尝了尝，立刻就哭了。

    李瀚第次做这种事，紧张的不行，刚松口气，就看到李婉泪流满面，登时吓了跳开口问道：“娘，你怎么哭了？wèi dào 很苦吗？难道失败了？”

    李婉突然死死的拽住李瀚的胳膊，眼睛里都是患得患失，压低声音紧张的问道：“孩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小神仙？是不是老天可怜我，特意派你救我的？”

    李瀚叹息声说道：“唉，娘，我知道你直担心我会走，其实完全没必要，你只有我这么个儿子，我只有你这么个娘亲，我以后富可敌国也好，封王封侯也罢，咱们的母子关系是永远不会变的。”

    李婉猛地把李瀚搂进怀里，jī dòng 不已的哭泣起来。

    李瀚很不习惯被zhè gè 年轻的不像话的娘楼在胸口，扭捏的挣脱出来说道：“娘，你去休息吧，以后这种事你不必亲自干，让老李跟李妈帮我就行。”

    谁知李婉紧张的说道：“瀚儿，你的手段根本就不是凡人该有的，决不能轻易泄露出去。李妈夫妇虽然忠心，毕竟是下人，这种事只能咱们母子知道。”

    李瀚无语极了，不jiù shì 个蒸馏提纯，至于这么神秘吗？接下来他还有好项新的发财计划，争取jìn kuài 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到时候岂不让母亲大惊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