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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虞姬虞姬奈若何

      大汉 作者:李瀚

    “籍儿竖子秉性狂傲,不听吾言,终至刘邦算计,西楚霸业就此断送,然其命吾诈贬诈死远遁,代为收存西楚国本,尚不失为复国妙策。

    可叹籍儿徒有勇猛却识人不明,痴爱妇亦是蛇蝎心肠,得知老夫拥有宝库,竟怀抱子诡称霸王遗腹上门索要,老夫不得已诈死远遁,却又被她纠结江湖草莽困在此地,至死未能重见天日。

    大恨大恨!

    老夫范增临死留言,后来者若有福缘得窥老夫留字,即可获得楚国托国之财富,若能颠覆刘邦朝廷最妙,若不能,亦要替老夫杀死虞姬妖妇,否则老夫纵为厉鬼,必来索尔性命!

    想得财富,先悟吾语,曰:白羽为翼,神龙为都,心系蒹葭,福昌西楚。”

    这jiù shì 李瀚摸索透彻后拼出来的全部字迹内容。

    范增!

    项羽的干爹,他身边最大的智囊人物,连刘邦都说若是项羽能够直听从zhè gè 干爹的意见,如今的国号不是大汉,乃是大楚,坐在皇位上的也不会是刘邦的子孙,乃是项羽的后人。

    历史也有误差啊,史书记载当初刘邦被困荥阳,用陈平使出离间计,让项羽贬走范增,范增在回老家途中病死在彭城附近。

    却原来这居然是项羽的将计就计,边假装中了陈平的离间计赶走范增,暗中却指使范增诈死远遁,替他藏起西楚起事后积攒的巨额财富,看起来谁都不是傻瓜啊。

    而最让李瀚觉得颠覆了三观的,还是范增提到的zhè gè 虞姬,从小到大,他不知道读过少讴歌霸王别姬的诗词歌赋,看过少演绎这段生死恋情的电影电视包括国粹京剧,又听过少动人的歌曲,早就对zhè gè 聪慧美丽忠心耿耿以死殉情的女子萌生了深厚的感情。

    可是万万没想到在范增遗书里,zhè gè 完美的化身虞姬居然是个心思阴沉,包藏祸心,狡猾狠辣的蛇蝎美人,这这这……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吧?

    发呆会儿之后,李瀚决定暂时放弃纠结zhè gè 问题,先把藏宝的事情弄明白再说,刚刚那遗书他摸索明白了,可是范增提到的宝藏谜语,那四句话简直是太具备蒙太奇手法了,无从琢磨啊!

    “白羽为翼,神龙为都,心系蒹葭,福昌西楚”

    “蒹葭”两个字李瀚倒是烂熟于胸,那是诗经里面最著名的首情诗,温柔委婉,朗朗上口,最为后人津津乐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慢慢的吟诵着记忆中的句子,李瀚还是满头雾水,这到底哪跟哪啊,怎么就会隐藏着宝藏位置呢?zhè gè 范增看起来是太聪明,都聪明的邪性了,这没头没脑的东西,谁能猜得到奥秘所在啊。

    唉,托国之富的宝藏啊,哪里那么轻易就猜透,能够发现这秘密jiù shì 运气逆天了,还想时半刻悟透天机,未免太天真了,罢了罢了,发财梦等等再做,还是先kǎo lǜ kǎo lǜ 如何保住小命要紧。

    李瀚遗憾的放弃了发财梦,疲惫不堪的翻身上床,躺在冰冷坚硬的石板床上,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脑子里翻翻滚滚都是霸王别姬的事情,还有范增留下的遗言,到底历史记载是真的呢,还是床底下刻的字是真的?万床下的字是谁的恶搞呢?

    躺了yī zhèn 子越来越冷,李瀚不由自主的缩成团蜷缩在石床的个角落,手无意间伸到石床与墙壁中间的缝隙里,突然觉察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却被卡在那里时拔不动,反正睡不着,他跪在床上使劲往外拔,终于拉出来个沉甸甸的铜牌,还系的有线绳样的坠子,摸上去上面铭刻有图案,却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李瀚很失望的把这东西随手系在外衣里面的腰带上了。

    夜间也没想出什么脱困的好主意,最后在极度困倦中终于睡着,悲催的事情发生了,这段时间锦衣玉食惯了的李瀚在冰冷的石板床上睡了夜,第二天居然发烧了,还是高烧,当苍龙下来叫他的时候,发现他浑身滚烫,嘴唇起泡,看上去很是不好。

    上去汇报后,那神秘的女主公命令苍龙把李瀚抱上去,若是李瀚清醒,会发现上面是个很宽敞的殿堂,墙壁上有高大的窗户,没有镶嵌木窗,就那么敞着。

    地上放着蒲团,个头发雪白,脸色红润的老妇盘腿坐着,示意苍龙把李瀚放在她跟前,伸手摸了摸李瀚的额头,登时脸色紧张的说道:“怎么病的如此厉害,这孩子可不能死,你快去把公主叫来。”

    “是。”

    苍龙出门不会儿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个看上去跟李瀚差不大的少女,黑黑的长发并没有梳起来,就那么随意披散在后背上,跟现代社会的披肩发样直垂到腰间,脸上蒙着个黑色的面巾,只露出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面透出与年龄不相当的成熟与锐利。

    “曾祖母,他怎么了?”

    “柳儿,他烧的厉害,你快给他看看。”

    这女孩儿走到李瀚跟前,并没有像汉代女孩那样习惯性跪坐,而是屁股坐在蒲团上,伸出白嫩的小手帮李瀚试了试温度,盯着李瀚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苍左使,你去封顶取些冰雪来(……),快点!”女孩威严的吩咐道。

    “是,公主。”

    老妇惊讶道:“柳儿,他正在发烧,你还要冰雪何用?”

    “高烧不退,时辰久了他的脑子就烧坏了,必须用冰雪物理降温(……)。”

    忽然间,高烧昏迷中的李瀚开始说胡话了:“妈,我想吃饺子……”

    “云云你别走,我定会努力让你幸福的……”

    “云云你好狠心……好吧,人间久别不成悲,我去生存训练营……度过与世隔绝的年,祝你幸福吧……”

    女孩听着李瀚断断续续的胡话,突然间泪眼朦胧,再次伸出手放在李瀚脸上,轻轻的帮他擦拭着梦中的泪珠。

    老妇突然面色大变,尖声说道:“柳儿,你不是发誓说要留着身子祸害大汉皇帝,这辈子绝不找心爱的男人吗?为何对他如此动情?难道你想违背誓言?”

    女孩并没有丝毫惧怕,huī fù 了lěng mò 的表情,木木的说道:“曾祖母,我既然答应您,要帮您完成毕生的心愿,毁灭刘氏王朝,就定不会食言,只是有点您不能干涉,那jiù shì 我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怎么干,这也是咱们早就说好的。”

    “可是,你若情动破身,皇帝怎肯要你?”

    “哼,王娡不是再醮之妇么,还不是深得宠爱生了三女子,说话就要封后,儿子也要当太子了,可见刘启并没有那么迂腐。”柳儿完全没有小女孩的羞怯,字字冰冷冷说道。

    老妇软了下来说道:“柳儿,我项家你是第四代了,代代心愿都系在你身,你可要小心谨慎。”

    项柳终于露出了柔弱,顺从的点头道:“曾祖母放心,祖父母,父母都是为大业而死,国仇家恨如天高地厚,柳儿岂敢怠惰?

    只是这少年关系甚大,必须要笼络住他。您是看不透他的本领,若是他肯要孩儿,真嫁了他,对大业的推进比委身皇帝要强百倍千倍呢。”

    老妇大奇,盯着李瀚左看右看,终于还是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处来,忍不住问道:“难道就因为他会些奇特手艺,你就对他如此推崇吗?”

    项柳摇头道:“他胸中沟壑能抵百万雄兵,若是他肯死心塌地跟我们起复国,成功后即便他为楚天王我为王后我都心甘情愿,只可惜,他未必肯要我啊。”

    老妇对zhè gè 女孩十分信任,听她说的如此肯定,满脸倨傲的说道:“即便他抵得上霸王的雄才伟略,现下也落在我们手里成了阶下囚,以命相胁不愁他不从。”

    项柳郑重的说道:“孩儿奉劝曾祖母句,此人宜柔不宜刚,若是你逼迫与他,只能是彻底把他推向大汉朝廷。罢了,此人如何拉拢从现在起您不要参与了,您若放心,就交给我吧。”

    老妇欣慰的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没想到这次苍龙抓错了人,反倒让你如此重视,这孩子就任你处置。我还得赶紧去处理梁王那边留下的痕迹,先回宫去了。”

    “柳儿恭送曾祖母。”

    老妇起来,她身材高挑窈窕,行动十分灵活,完全不像满头白发biǎo xiàn 的苍老,走出门去很快就不见了。

    时苍龙取了冰雪回来,项柳指挥苍龙解开李瀚的衣服,用冰雪擦洗他的腋下,前胸,后背。

    苍龙很听从小公主的命令,看她避嫌走到门口,就个人按吩咐行事,当他解开李瀚外衣,看到李瀚腰间悬挂的那面黑黝黝的铜牌时,脸色下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