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大明 作者:北冥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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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江城北大门外，从山东赶来的灾民大部分都汇聚在这里，本来在灾民刚开始到达时，城中并没有做出fǎn yīng ，些来的比较早的灾民才能进到城中，但是在城中发现这些灾民后，立刻就派出兵丁把守城门，禁止灾民进入城中，结果短短几天内，就已经有上万灾民被堵在这里。

    这些从拖家带口的灾民从远方而来，路上受尽了冷淡与白眼，许州府都不允许他们进入城中，所以对于这种被拒之门外的情况，他们也早就习惯了，甚至还biǎo xiàn 的十分平静，或者说是麻木，并没有出现后世电视上那种高声哀求的场面，而是三五成群的聚在起，然后砍伐城外的树木点起篝火，晚上就在篝火边打开自己的破棉被，和家人或朋友挤在起度过寒冷的夜晚。

    松江府已经是这些灾民的最后了，因为再往南jiù shì 杭州湾，也jiù shì 望无际的大海，只靠他们的双腿是跳不过去的，所以现在摆在灾民面前的只剩下两条路，要么jiù shì 在松江府活下来，要么jiù shì 饿死在这里。

    也算是这些灾民的运气好，许慎中的父亲虽然不是什么清如水的清官，但却也是位难得的好官，在他的力支持下，松江府很快就做出施粥赈灾的决定，城外开设了粥棚，每天早晚放粥两次，虽然米粥中的米并不，但却能维持灾民最基本的生存需要。

    随着施粥的进行，城外这些灾民们终于有了盼头，原本麻木的脸上也出现了几分笑容，有人开始在城外搭起木棚子，做为自己家临时的居住地，虽然这种木棚子四面透风，但总比露天睡要暖和了。有了第个就有第二个，几乎是在夜之前，松江府北门外就涌出片灾民营来。

    只不过这片灾民营没有任何的规划，建造的材料除了木头和茅草外，还有各种破衣服、破木板之类的，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来，就使得整个灾民营看起来杂乱不堪，而且治安也是个大问题，经常发生偷盗、抢劫，年轻的女人落单时，那就加危险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发生杀人的恶性案件。

    不过这些灾民本来就不属于松江府的管辖，而且许知府为了筹备粮食的问题，已经愁的头发都白了，根本没有精力管理灾民营治安方面的事，最也jiù shì 遇到杀人这种影响太恶劣的事，衙门才会派人管管，若是能找到凶手最好，找不到也只能不了了之。

    每天早上的辰时是官府施粥的时间，灾民们都早早的排好队，共六个粥棚，每个粥棚前面都是长长的队伍，而且排队排列的十分整齐，丝毫没有争吵－。这倒不是灾民们的素质高，而是官府有严令，在施粥时任何人敢于吵闹，立刻会被逐出队伍，两天之内不能领粥。

    排队的灾民每人手中都拿着张纸，这是他们第天排队领粥时，由官府的书吏帮他们开具的身份文书，上面写着灾民的姓名、性别、相貌特征等，以及在哪个粥棚领粥这方面的信息，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避免有人重复领粥或冒领。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太样，在六座粥棚的旁边，竟然又搭建起座棚子，里面并没有架起大锅，而是放着个又个的大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着什么？另外棚子正中摆放着个桌子，位头发斑白、面容古拙的老者坐在桌子后面，身穿青布棉袍，神色淡定从容，身上散发着种上位者的气势，让人见就心生敬畏。

    看到zhè gè 出来的棚子，不少灾民都心生好奇，纷纷围拢上来，但是当他们看到坐在桌子后面那个气势不凡的老者时，个个都停住了脚步，毕竟光是从这份气度上就能看出，对方肯定不是般人，他们根本就不敢靠近。

    棚子里还有几个仆人mó yàng 的年轻人在忙碌，等到他们将棚子里的东西整理完毕时，这才有人走出来高声说道：“各位乡亲，今天是我们家老爷义诊的日子，不但不收诊费，而且还会为病者赠送药物，请各位乡亲代为宣传下，谁家有病人的话，也可请来让我们家老爷诊治！”

    “轰～”听到zhè gè 新搭的棚子竟然是免费治病的，立刻像是在灾民中点燃了颗爆竹，所有人都面带感激的议论纷纷，大声叫好的有之，高声感谢的有之，有不少人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跑回自己住的地方把家里的病人带来。

    不会的功夫，zhè gè 义诊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灾民营，而且还有好事之人打听出，这位义诊的大夫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松江府位姓王的老爷，以前在朝廷还做过高官，加难得的是，这位王老爷的医术惊人，城中许开医馆的大夫都甘败下风，甚至还有人称其医术为松江第，不少达官贵人生病时，都愿意出重金王老爷诊治，可惜人家王老爷根本不缺钱，除非是些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否则根本不会出手诊治。

    另外还有人从王老爷身边的仆人口中得知，这次为了赈济灾民，王老爷下子拿出了七百两银子，在所有捐款的富户中，也能位列前三甲。另外人家现在又出来免费义诊，别的不说，光是花费的药材也有三四百两，别说还是王老爷亲自诊治了。灾民听说了义诊王老爷的事迹后，是对他赞不绝口，都称赞王老爷是真正的大善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病人很快也赶到义诊的棚子外面，说起来这些灾民能够顶着严寒与饥饿走到这里，些体弱或病重的人死在了路上，也有些生病的人坚持到现在，只不过这些人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身体的情况十分不妙，很人根本连都不起来，只能被人抬着来到义诊的棚子中。

    棚子中那位很有气势的王老爷不愧是做过官的人，处置病人十分的有条理，他吩咐伙计将些病重的人优先抬到棚子里诊治，剩下的病人中大部分都是因为天气寒冷而得了伤寒，这点他早就让人熬好锅治伤寒的中药，这种药的药效平缓，不同体质的人都可以服用，虽然药效慢了点，但却节省了王老爷的精力，可以救治的病人。

    说起王老爷的医术的确十分惊人，无论什么样的病人，他在诊过脉后，立刻就能开出药方，甚至些病人在经过他的按摩、推拿和针炙后，竟然当场就好转了许，再加上几天之后有些病人病情好转，加坐实了他的神医之名，短短几天之内，王老爷就成为灾民中眼中的活神仙，甚至连松江府的bǎi xìng 也都在传颂着王老爷的大名。

    经过几天的忙碌，灾民中些病情比较轻的病人，在王老爷的诊治下已经痊愈，些病情较重的人，也开始慢慢好转，每天只要去义诊的棚子去领药就行了。而这也让王老爷终于清闲下来，每天只是给些老病人把把脉，检查下病人身体的huī fù 情况，另外再加上施粥的进行，灾民的身体也慢慢huī fù ，已经很少会有新病人产生了。

    这已经是王老爷义诊的第七天了，上午些病人前来诊治过后，下午就只有些零星的病人前来，王老爷也显得十分清闲，只见他坐在桌案后面，手中拿着卷书稿正在认真观看，若是旁边有人的话，定然会认出他手中拿的书稿，赫然是这段时间在松江府读书人中间流传十分广泛的西游记前十回书稿。

    这份书稿是三天前，王老爷的位好友送给他的，当时他还骂写书的周重不务正业，不过当看到书稿的开头时，立刻陷入西游世界中不可自拔，整个人都沉迷其中，只要有空闲，就会把书稿拿出来认真阅读，现在前十回已经马上就要看完了，王老爷手中只剩下薄薄的几张书稿。

    时间过的很快，第十回的西游记很快被王老爷翻到最后页，当他把最后页的书稿看完时，却有些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脸可惜的道：“好书，的确是好书，可惜却只有前十回。”

    说到这里时，王老爷忽然脸色变，有些愤怒的再次说道：“周重这小子真是不通时务，写出这么精彩的故事，却不想着先送给老夫品鉴番，还要别人转送给老夫，而且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他到我府上拜访，真是个混帐东西！”

    这位王老爷之所以如此骂周重，其实也是情有可原，因为他与周重的关系可不般。王老爷本名王伦，也jiù shì 周重那位准岳父。以前做过大明督察院的左副都御史，那可是正三品的高官，在督察院仅在两位都御史之下，只不过因为看不惯八虎之首的刘瑾把持朝政，于是上书直言，结果落得了罢官回乡的下场。

    虽说官职被罢免，但王老爷在朝中的威望仍在，许知交好友仍然在朝中任职，因此王伦在仕林中仍然拥有很大的声望，比如许慎中的父亲许知府，就与王伦相交莫逆，两人经常在起喝茶下棋，这次王伦之所以出山义诊，其中也有许知府登门相求的yuán gù 。

    周家的债务已经还清了，而且周重他们家住的宅子，说起来也属于人家王伦，再加上身为女婿，周重再怎么也应该找个时间去拜访下王伦，但他因为忙于写书的事，直没能想起来，徐管家也忘了提醒他，结果到现在周重都没能见过自己这位准岳父，也难怪王伦会生气。

    不过就在王伦大骂周重混帐时，忽然棚子外面有人高声笑道：“王世伯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惹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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