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大明 作者:北冥老鱼

    定海卫的议事大厅内，正在举行场接风的酒宴，其中周重坐在首位之上，左首边正是头发苍白的神瑛，他这次并不是自己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三千精心挑选的京营，而且应周重的要求，这三千人中有千人是出自神机营的火枪手，剩下的两千人也同样是从京营里挑选出来精兵，以前也有过与神机营合作作战的经验，可以说是京营中精锐的精锐。

    而在周重的右首边，则是个年纪轻轻的宦官，而且zhè gè 小宦官还是周重的熟人王贵，当初他与谷大用第次相见时，结果刚好遇到那个张忠上门向周重要白氏姐妹，结果被谷大用狠狠的收拾了顿，后来张忠被撤职，jiù shì zhè gè 王贵跑到周重那里报的信，临走的时候周重还给了他千两银子，结果后来只要宫中有事，王贵就会主动跑到周重那里相告，顺便换些零花钱，所以周重与王贵也算是老熟人了。

    神瑛和王贵这次都是被进行派来协助周重的，其中神瑛被任命副总兵，做为周重的助手，王贵则是这次的监军，再加上周重zhè gè 提督军务总兵官，刚好形成大明外派军队的固定模式，其中周重主管大局，神瑛指挥军队，并且向提督提供专业的军事意见，王贵zhè gè 监军则起到监督的作用，以防将领带兵做乱。

    可以说这种带兵的模式分工明确，文官、武将、宦官各司其职，谁也不能独掌军队，极大的减少了军队失控的可能。不过缺点也很明显。那jiù shì 三方相互牵制。武将的权力也被压缩到极限，容易出现外行指挥内行的情况，甚至根本发挥不出军队的力量，这也是明朝军事上的大弊端，直到明末灭亡都没有bàn fǎ 解决。

    “王公公，神老将军，咱们以前都是京中的熟人，现在竟然在这远离京城万里之外的宁波相聚。也算是种缘分，来来~，咱们干了这杯！”只见周重这时举起酒杯向两人敬酒道。

    “周大人说的不错，咱家也没想到陛下竟然派我来监军，不过咱家这是第次出宫办事，日后还望周大人和神总兵指点才是！”这时只见王贵也举起酒杯笑道。说起来他也是沾了与周重关系不错的光，否则宫里的太监那么，哪里会论到他zhè gè 小太监。

    “hā hā哈~，提督大人和王公公都是太客气了，神某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客气话，若是两位有什么用到神瑛的地方。神某绝对会尽力而为！”神瑛这时也很是jī dòng 的道，特别是对于周重，他心中是充满了感激，当初正是因为周重的句话，他才能在霸州平叛立下军功，从而保住了自己的泾阳伯爵位，这次是有机会带兵出海作战，若是成功的话，恐怕日后朝廷的赏赐是少不了。

    三人说完之后，起将杯中酒饮尽，曲烈等坐陪的人也都同样喝了杯，然后周重又关心的询问王贵他们这路的行程是否顺利等等，对方也做了回答，而神瑛也对定海卫的情况十分关心，不过对于这些问题，周重提让曲烈向神瑛禀报，毕竟他们都是武将，日后也要相互合作，现在些交流会好。

    接风宴过后，周重安排王贵和神瑛住下，接下来几天jiù shì 带着他们参观下定海卫，并且安排神瑛带来的三千京营参与水师的操练，至少他们要能做到出海不晕船，甚至可以像水师士卒那样，可以在上下起伏的甲板上作战，当然这不是天两天就能做到的，所以周重也并不着急，而且按照他们们的计划，援助马六甲时的主要作战方式还是陆战。

    就在神瑛他们到来的第三天，广州那边的水师也赶了过来，说起来广州水师比宁波这边的水师还要强大，宁波这边只有个卫保持着完整建制，但是广州那边却有两个完整建制的卫所，分别是广海卫和南海卫，不过因为广州那边朝贡的队伍来往不断，平时也需要人把守，所以两个卫所只来了个广海卫，这点周重也早就知道。

    广海卫的卫指挥使姓常名孝，据说祖上乃是大明开国名将常遇春，可惜常遇春早死，常家又在靖难之役中错了队伍，结果爵位也没能传下来，后人也只得到些卫所的武职，zhè gè 常孝jiù shì 常遇春三儿子常森的后人。

    据说常遇春身高臂长力大无穷，zhè gè 家族优点很好的在常孝身上得到了体现。周重在见到这位常指挥使时，开始也是吓了跳，只见对方三十岁，满脸的络腮胡子，身高绝对超过了两米，两只手臂别普通人的大腿都粗，若是再长些的话，简直可以和大猩猩相媲美。

    “属下常孝见过提督大人！”宁波港的码头上，周重带着神瑛等人迎接广州来的广海卫水师，其中常孝第个下船向周重行礼道，他虽然长的高大粗野，但言行却是极有礼数，这与他的外表形成的强烈的反差。

    “常指挥使不必礼，本提督可是恭候时了，今天终于等到常指挥使大驾光临了！”周重在见到常孝时，并没有露出丝毫gāo xìng的表情，反而还有些不阴不阳的说道。

    其实也不怪周重，本来召集广海卫到宁波会合的军令早就发出了，广州距离宁波也不算是太远，而且常孝他们走海路可能还快些，所以常孝这些人本来应该早在几天前就到了，可是现在却直等到神瑛和王贵他们这些从京城来的人都到了，常孝才带着水师赶到，这让周重怎么能不生气？

    听到周重话中的语气，常孝也不是个笨人，立刻明白这位提督大人是在怪罪自己来的晚了，当下只见他再次行了礼道：“大人恕罪，属下本应该在六天前就应该到达宁波的，但是我们的船队经过澎湖时，竟然发现有海盗盘踞在那里抢劫来往的船只，已经有不少船队遇害，于是属下就花了几天时间把那伙海盗剿灭了，现在海盗的人头就在船上，请提督大人查验！”

    常孝说完挥手，立刻有广海卫的士卒从甲板上面往下拖东西，结果不会的功夫，就见他们从船上拖下来几个大渔网，里面装的都是些面目狰狞的人头，因为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气温比较低，所以人头并没有腐烂，也没什么太大的异味。

    看着渔网里堆在起的人头，少说也有两百人，这已经是伙不小的海盗了，不过周重却还是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常孝道：“常指挥使，不是本提督心，虽然南海带的确有不少海盗，但你可有何证据证明这些人是海盗而不是普通的bǎi xìng 吗？”

    周重的怀疑并不是余的，杀良冒功这种事在大明的军队中并不少见，水师做这种事是容易，比如大明虽然施行海禁，但有些人实在在大明国内活不下去了，所以最后冒险出海，这些人中少部分像周重这样，成为走私团队中的员，另外的大部分都选择在海外定居，比如澎湖和琉球等海岛上都有不少普通bǎi xìng 居住。

    当然海外定居的bǎi xìng 成分也十分复杂，甚至其中有些人平时为民，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出海为盗，另外有些走私船队也会偶尔客串下海盗，所以在zhè gè 时代，对于海盗的界定是很模糊的。像常孝这样，他自己说是剿灭了伙海盗，但是谁又敢保证这些人头就定是海盗呢？说不定他们只是杀了伙海外定居的普通bǎi xìng 来冒充海盗。

    看到周重怀疑自己杀良冒功，本来还十分有礼的常孝却显得有些气愤，只见他涨红了脸争辩道：“大人，属下身为开平王的第十代玄孙，怎能因为点小小的军功而给祖先的脸上抹黑，这些人头的确都是海盗的，而且那个被我们捣毁的海盗窝还在，大人随时都可以派人去查探！”

    开平王也jiù shì 常遇春死后的追封，没想到常孝竟然还是个十分重视祖先荣誉的人，只可惜周重来自后世，对所谓的荣誉并不是十分看重，他看重的是证据，因此只见周重叹了口气道：“常指挥使，本提督并不是要为难你，只是这件事关系到水师的军功，而且澎湖距离这里路途遥远，实在不好探查，所以不知你还有没有其它证明这些海盗身份的证据？”

    若是别的将领，可能对自己下属杀良冒功并不怎么在意，但是来自后世的周重却是十分反感这种事，所以这些人头若真的是海盗的，那么周重非但不会怪罪常孝晚来了几天，反而还会大加赏赐。

    但若这些人头是常孝他们杀死的普通bǎi xìng ，那可就不要怪周重心狠手辣了，上次因为些事他才放过了程全zhè gè 指挥使，但这次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周重都不会放过个杀良冒功的屠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