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作者:贺坚强

    刘凝静在被杠子穿起来抬走的时候忽然说：“我告诉你其余的人在那，你放我走！”云峥来到刘凝静的面前说：“刚才你这么说我可能会接受，现在不会了，最讨厌你们这种怂恿别人去送死，自己躲起来享受好处的混蛋，你还是去和张方平去说吧，她会非常喜欢听的。”

    刘凝静想要张嘴叫骂，体贴的彭九立刻就拿破布堵上这个鬼女人的嘴，刚开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他还有点别的想法，自从差点被这个女人的裙里剑废掉子孙根之后，他就点想法都没有了 ，现在这个女人在他的眼里，就是能让自己升官的宝贝。

    云峥仔细看了看彭九和梁楫，还是打算让梁楫去把刘凝静送过去，唯的原因就是梁楫比较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六处，每处虽然不致命，但是很大，他去送人，能让张方平直观地感受到甲子营的艰难。

    眼看着梁楫带着以对兄弟走了，彭九搓着手凑到云峥跟前说：“将主，您说我们这次能发大的财？小的能分二十贯钱不？”

    云峥拍拍彭九的肩膀说：“能，会分你三十贯，你自己的要求，我定会满足你的。”

    彭九闻言，裂开大嘴笑的快活，瘸着条腿焦急的在山洞口转来转去的，眼看着大火慢慢的减弱，这家伙低头就准备先冲进鹿鸣洞去看看自己的钱财。

    云峥把将这家伙拉住怒骂道：“你现在进去找死啊，火油燃烧完之后，洞里全是毒气，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别拖上自己的弟兄。

    急不可耐的彭九只好守在洞边。等待里面的浓烟散尽……

    张方平眼见赵公山上的大火在慢慢的熄灭，笑着对种諤道：”云峥已竟全功，可是黄胄到现在连山门都没有靠近啊。”

    作为延州知州的种諤战争的场面见了，瞄了眼前面如火如荼的战场说道：“为奇袭，为攻坚，两者不可同行日而语，当年李塑雪夜下蔡州之时能够兵不血刃拿下城池。就是占了个出其不意的便宜。

    奇袭这种战策， 不能轻用，旦使用就必须收到奇效，旦奇袭失败，很有可能会落个满盘皆输的下场，攻坚虽然看似愚笨，却是现在战场上常用的手段。

    都说隋唐之后再无名将，最大的原因就是战争的方式有了很大的改变，现在打仗。后勤和国力的因素已经可以左右场战争的胜负，太祖当年平灭蜀国，所用的方法就是层层推进，从史书上看似乎不太好看，但是这将是以后战争的主要方式。”

    就在俩人交换自己对战场看法的时候，个亲兵过来禀报说赵公山那边送俘虏和人头过来。请防御使过去检点。

    张方平呵呵笑对种諤说：“子正，你我不妨同前往，看看这个油滑的小子是不是真的战功成。”

    种諤明白这是张方平在向自己炫耀战功。自己现在有求于张方平，自然要给足人家脸面，立刻就起来欣然而往。

    梁楫很惨，胸口上还有好几个被铁刺刺出来的血洞，肩膀上，肚子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被那个鬼女人鞋子上的刀刃所伤，原本已经包扎好了，可是听将主说自己现在越惨越好。自己越惨弟兄们得到的好处就越，于是就咬着牙把绑带全部拆掉，随意的包扎下。肩膀上的伤口张的像婴儿小嘴……

    张方平上下打量了下梁楫，又看看他身后那些伤兵，赞许的点点头，这些人虽然都受了伤，但是精神还不错，没有胡乱叫唤的。沉声问道：“战况如何，伤损几何？”

    梁楫单膝跪地大声说：“启禀防御使知晓，我军大胜，阵斩赵氏三兄弟，活捉弥勒教妖女刘凝静，我家将主正在等待鹿鸣洞大火熄灭，旦大火熄灭就能进步清点战果，将主唯恐防御使担忧，特命卑职带领受伤的将士先将要犯和赵氏三兄弟的人头送过来。我部战损成。”

    张方平命成都府见过赵氏三兄弟的苦主前来辨认，在确定无误之后，就命人将人头拿石灰腌制好，回到成都府就准备拿他们来示众。

    “这就是刘凝静？”张方平诧异的问道，他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刘凝静居然是个花信少妇。如今她光滑如玉的腿上，臂膀上插满了弩箭，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和那个传说中的恶贼联系到起。

    梁楫苦笑道：“这个女人确实就是刘凝静，卑职身上的伤痕有大半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听梁楫这么说，张方平后退几步，再次打量了下刘凝静，见她全身上下就裹着条破麻袋，插在身上的箭矢不下十枝，但是神情麻木，似乎那些箭矢不是插在她身体上般。

    “你是刘凝静？”张方平问道。

    梁楫扯掉那个女人嘴里的破布，猛地将支箭矢拔了出来，随着血液喷出，刘凝静闷哼声瞅着张方平恨恨地说：“弥勒座下普度菩萨就是在下！”

    张方平回头对种諤说：“相州弥勒教作乱，匪首却在成都府被擒，只要提刑司验证过后，不妨押解京师，菜市口斩首以为后来者戒！”

    种諤在仔细的检查赵家三兄弟的头颅，老大和老三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赵老二的脑袋似乎是被生生的撕下来的，他非常的好奇，却没有问，见张方平和自己说话就拱手道：“张公此次必定受朝廷嘉奖，种諤羡慕啊。”

    张方平大笑着说道：“老夫做事耿直，难免会让朝中兖兖诸公心中不快，有这样份厚礼，想来朝廷也能对成都府看顾些啊。

    现在只要等待黄胄拿下窝牛山，大事定矣，来人。将赵氏三兄弟的人头挑在高杆上，命窝牛山匪徒投降，否则杀无赦！”

    张方平看完了人头和俘虏，转身就离去了，看伤痕累累的梁楫眼的心思都没有。

    梁楫咬着牙从怀里掏出开水煮过的麻布条子，在其余兄弟的帮助下敷上金疮药，再用麻布条子绑好伤口。在猴子的带领下，来到片小帐篷里歇息。

    没什么好抱怨的，自己就是个贼配军，能被上官看眼已经是难得了，想要得到特殊的照顾，那纯属做梦，好在自家的将主不是这样的，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遭遇，特意给每个兄弟都准备肉饼。还有点浓烈的烧酒。

    甲子营是甲子营，防御使是防御使，梁楫和弟兄们分的很清楚，自己把伤兵带下来，把俘虏和人头带下来，这样就能稳住防御使。让他不要操心赵公山的战况，好方便将主和弟兄们把银子和铜钱带走，在这里受到冷遇早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伤重的弟兄躺在湿漉漉的地上。顶上能有个顶棚遮雨，就已经很难得了，个个都是好样的，没个叫唤的，实在疼得不行，就喝口自己葫芦里的烈酒，满脸幸福的畅想其余的弟兄这时候也该到了搬银子的美妙时刻了。

    “都要撑住，不许死，咱们的好日子才开始，将主这时候正带着兄弟们起银子呢。家里的老少就在山口等着呢，只要把银子运到山口，就由他们把钱财背回去。咱们发财了，现在听我说啊，把肉饼拿出来开始吃，吃饱了好有力气挨自己的老命，只要活过去，将主不会亏待我们的，盖房子娶老婆，生娃，都是小事。”

    梁楫从怀里掏出已经有些冰凉的肉饼，从里面挑出条子腊肉，放在眼前欣赏下，嘿嘿笑就口吃了下去，这东西怎么吃都吃不够。

    伤兵受到了老梁的鼓励，艰难的从怀里掏出肉饼，慢慢的撕咬，猴子从外面端进来好大的锅白米粥，虽然见不到少米粒，好歹也是热汤……

    “快，必须快，我估计张方平马上就要派参军过来清点战利品，所以我们的速度不能慢！”云铮不断地催促自己的手下搬运金银，能拿走的其实也只有沙金和散碎的银子，官银，和那些带着血案的珠宝动不得，至于铜钱，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拿走千三百贯，但是洞里的铜钱非常的，云铮准备先拿走半再说。

    没人喊累，憨牛这时候已经把藏在山口的家属喊了过来，有些看到自家的男人或者儿子已经战死，妇人才哭嚎两声，就被甲子营的老人嗓子吼住了：“哭什么丧？现在是哭丧的时候吗？你男人为了大家伙已经战死了，不就是为了让你们过的好些吗？现在背钱才是正经，要是被上面的贪官发现，你男人才是白死了！”

    妇人强忍住眼泪，背着筐钱就准备下山，云峥拦住那个妇人道：“尽管背，能背走少就算少，都是你家的，不用上缴。”说完又把声音提高了对所有人说：“听着，只要是家里有人战死的，就去背铜钱，能背走少算你的本事，全部是你家的，回去之后赏赐另算！”

    妇人马上就不哭了，在他看来将主就是甲子营的天，他说的话自然算数，旁边的军士又狠狠的往妇人的竹篓里塞了三贯钱，不能再了，再了会把人累死的。

    眼瞅着背满钱财的甲子营家属从另外座小路上下了山，彭九和憨牛前后的带着人押运着队伍消失在绿色的山林之后，

    远处传来了鹧鸪的叫声，云峥瞅着又被掘开的訾金泉，把剩下不的点火油全部倒了进去，于是洞里再次燃烧了起来……。

    张方平和种諤亲自过来了， 同时过来的还有成都府的提刑官，衙役和捕快。看着依旧在燃烧，火势却已经非常小的鹿鸣洞，张方平笑着对种諤说：“老夫算定五十石火油就会烧到这个时候，此时过来，就不担心这些军卒们私吞钱粮，赏赐会有，总是需要有章法才是。”

    种諤笑着称赞声张公神算，而后就把目光钉在连黑灰的云峥身上，他没有见过云峥，但是不管他怎么看，或者谁来看，都会眼看出那个已经解掉甲胄，头上扎着条青丝带的年轻人就是这支军队的将主。

    “看出来了？个读书人在群兵卒里面就是鹤立鸡群啊，老夫以为，朝廷今后需要派遣的读书人进入厢军，这样才会慢慢的教化这些愚鲁之辈。”

    张方平的这句话让种諤大不以为然，他祖上乃是大儒种放，到了父亲这辈才开始参知军事，到底有艰难，他是心知肚明的，不是随便把个酸丁扔进军队就能成为合格的指挥官的，恐怕大数进了军营，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