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可恶的宋人
大宋的智慧 作者:贺坚强
吃羊肉的时候定要大块吃才过瘾,而且拿清水煮出来的白水羊肉最好吃。吃猪肉的时候却要精心烹制,放很的作料,慢慢的让滋味进入肉里,充分的和脂肪融合之后,就会变成绝世的美味。
头猪百余斤,根本就架不住吃,锅红烧肉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红烧的排骨端上来,云峥去找了双筷子,回来就发现又没了。
青谊结鬼章是个很照顾朋友的人,但是开吃之后般情况下就忘记朋友的存在了,看着云峥拿肉汤泡饼子吃,不由得有些难堪,总觉得自己需要帮云峥做点什么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首领说了,商贾都是贪婪的,你也不列外!”
云峥把饼子塞嘴里幽怨的瞅了青谊结鬼章说:“老首领说的没错,千里奔波只为财,如果这里面没有利润可以赚取,我吃疯了才会从温暖如春的蜀中跑到高原上被晒得像木炭样。”
等饼子咽下去之后,看着青谊结鬼章又说:“我只是把交易当做情义来做,虽然在眼前看来我吃了亏,但是从长远看,我会赚很钱。
比如你现在愿意和我做生意,还是愿意和别人做生意?”
青谊结鬼章点点头说:“当然和你做生意,我们的是朋友!”
“这不就结了,别人和你做生意,不但要求你,还要给你送厚礼,最终还不定能做成你的生意,我就不样了,我讨好的是所有青塘人,和每个青塘人都是好朋友,所以你才会对我另眼相看,吃顿烂猪肉就让你觉得心中有愧,这就是情义,在我看来不懂得用情义来做生意的人其实都是傻蛋。
对了,你见到老首领的时候把我这里三十几匹马的事情说下。如果老首领不允许接受,我就拿这些马换些别的物品,总之不能违反老首领定下来的规矩。”
“三十几匹马而已,这个主我都能做!”青谊结鬼章有些不满。
“少扯了。青塘马不外流,这是青塘的规矩,既然立下了规矩,就要遵守,青塘部自立不过二十年,这个时候必须是要尊敬自己订立的规矩的,这个时候都不遵守,你指望五十年以后还能遵守?”
云峥不接受青谊结鬼章的好意,这些马都是病人赠给云峥的,按理说不上报。也不会有问题,青塘人送出去的礼物是不允许收回的,否则就是对青塘人的侮辱,云峥估计角厮罗也不会收回,旦收回去。就会让青塘人看不起,因为这确实是牧民赠送的礼物,不是通过其他方式获得的,草原上的人口唾沫个坑,想要改变很难。
角厮罗不好说,云峥必须自己把话说出来,自己在青塘虽说有部分的目的是青塘马。但是最重要的目的却是以青塘人的身份进入西夏,完成自己的梦想,这个时候不论做的么小心也不为过。
邈川城就在眼前,不算高,也不算大,石头垒成的丈高的城墙。没有护城河,也没有护佑城池的暗堡之类的东西,个用粗大的原木钉成的粗犷的城门大开着,能看见城里来来往往的人群。
军队驻扎在城堡外面,这样的城堡甚至不如云峥见过的北川县城。但是他却是青塘部控制六百里河湟重地的首府所在,地位的重要性,仅次于青塘城而已。
进城的人数不得过百,云峥没有带百人进入邈川,只带了陆管家和彭九以及憨牛,猴子,赶着辆骡车,带着些礼物就轻装进了邈川城。
青塘的官衙简陋异常,座稍微大点的土坯房子就是云峥此行的目的地,司税所!陪同云峥过来的就是董毡的亲信,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本身就是司税所的个头目,熟门熟路的进了司税所,带着云峥拜见了青塘的司税所大使,个带着头巾的汉人,进门的时候他正捧着本书在看,行礼叙事的时候云峥随便扫了眼,发现竟然是本《竹书纪年》。
这不奇怪,只要是和数字以及文字打交道的人,不论在西夏,还是在青塘大部分都是由汉人担任的,剩下的那部分就是大名鼎鼎的色目人,传说中能从石头中榨出油来的刁滑之徒。
“先生远道而来,想必此行定然收获颇丰啊!”
这个叫做巩丰的中年人,并不太讨厌,说话也带着丝文气,没有色目人那种看所有人就像看到货物,准备论价的那种气场。
“巩丰兄坐镇邈川城,难怪这里物阜民丰,小弟此行确实不虚,未到青塘,货物已经贩卖空,这都是拜节度使的雄风啊。”
云峥虚虚的朝南方作了个揖,以示对角厮罗的尊敬,面皮上虽然谈笑风生,心中却警钟大作,《竹书纪年》虽然只有区区的十三篇,却大气磅礴,书中道尽了王朝兴废之道,这不是般人能看得懂的书,帝王术的必读科目中,就有《竹书纪年》。
如果云峥没猜错的话,此人可能不是什么司税所大使,应该是角厮罗的谋主才对,不过巩丰这个名字确实没有听说过,要知道云峥在出发之前,别的事情没干,唯干的件事情就是诵读笑林找来的青塘和西夏的出彩的人物传记。
云峥想了好久,确定笑林的情报里没有这个叫做巩丰的,越是这样云峥就越发的觉得此人不凡,需要小心应对。
汉人的习惯是先寒暄,而后才谈正事,巩丰也不例外,和云峥说起河内的风光唏嘘不已,说自己已经有十年未曾回过河内为死去的先人扫墓,实在是不孝至极。
个投效异族的读书人若果还有孝悌的观念才是让人感到奇怪的事情,黄河以北为河内。战国时河内为魏国领地,秦末司马卬被项羽封为殷王,都城在河内。汉高祖即位时设置殷国,次年改名为河内郡,位于太行山东南与黄河以北。与河东郡、河南郡合称三河。
那里的人有个习惯,就是习惯性的把腰带的扣子系在左边,据说这是为了纪念河内智者司马懿,这条是五沟和尚当做笑话讲给自己听的,所以,云峥只需要看眼此人腰带的位置就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
“云少兄年纪轻轻就官居七品,真是让人羡慕啊,想当初巩丰也是十年寒窗,铁砚磨穿,想要靠胸中所学搏个高官显贵却不可得,不知少兄走了谁的门路方有今日之显宦?”
云峥皱着眉头说:“巩丰兄,哪里的话,官职乃是国之重器,焉有私相授受的道理,云峥最初入仕乃是蒙官家恩赐,赏了个承奉郎的闲职,后来蜀中武职空缺,小弟也就顺手补了个武职,已经为世人所耻笑,我兄不可揭小弟隐痛!”
巩丰见云峥不悦,起来拱手道:“呀呀,这是在下的不是了,云少兄还请体谅愚兄年不第的苦闷,说话难免尖酸刻薄些。”
云峥回礼之后不打算在这里耽搁,这混蛋在故意激怒自己,想要看出些端倪出来,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打交道为好。
“小弟此次青塘之行获利颇非,既然小弟获利,照章纳税乃是应尽的本分,这里是商队的账册,还请巩丰兄勘验!”
巩丰嘴上说着好说,好说,眼睛却在账簿上浏览,不大工夫就放下账簿对云峥说:“账目甚是清楚,云少兄做生意的法子倒也新颖,不用铜钱,只做以物易物让利于民,这样的胸怀难得见啊。但是古语有云,无利不起早,云少兄抛弃巨利,是何道理?”
“云某只求个长久,从账簿上巩丰兄当能看出,小弟已经获利七分,有这样的利润难道还不满足吗?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互惠互利,唯有如此生意才能做的长久,如今青塘之地平安喜乐,乃是难得见的商贾宝地,抛弃区区的几分利,只要能把生意长久的做下去,那些利润又算得了什么?”
巩丰嘿嘿笑道:“这趟生意对少兄来说恐怕不止七分利吧,在下闻听大宋的官家已经下了节俭令,蜀中的积累的丝帛恐怕早就堆积如山了吧,大宋官家知晓体恤民力,少兄就不怕带坏青塘的淳朴之风吗?”
云峥了起来,瞅着巩丰字句地说:“货物从来都是就地论价,蜀中的丝帛确实便宜,但是能运到青塘来的唯云峥人而已,莫非大使准备吧大宋的那份商税也要收缴不成?”
这人说话非常的恶毒,带坏民风这条罪状够得上杀头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巩丰哈哈大笑道:“少兄莫急,巩丰也就是说说而已,您售卖的丝绸大部分都成了敬神祭天之物,带坏民风还不至于,既然账目清楚,这就给少兄结据。”
这家伙也算是有几分本事的人,四柱帐看样子对他没有难度,手里的算筹稍微动,很快就算出最后的数额,云峥此行,在青塘需要交纳百三十贯零七百文的税。
这和云峥自己计算的大底不差,见这家伙笑嘻嘻的,云峥忽然起了种很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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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昨晚没睡好,白天补了觉,起来已是九点,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