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作者:贺坚强

    朝堂上的纷争还蔓延不到坊市子里来，郎坦带着群土鳖出现在坊市上，放眼所见，到处是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饰华丽的轿车争相停靠在大街旁，名贵矫健的宝马纵情奔驰在御街上，镶金叠翠耀人眼目，罗袖绮裳飘送芳香。

    目瞪口呆的欣赏新歌的旋律耳朵伸的老长偷听美人的笑语，徒惹来人家的嘲笑回荡在柳*上与花街巷口；

    箫管之音与琴弦之调，弹奏于茶坊雅聚与酒楼盛宴。全国各州郡之人都往京都汇集，就算自付见识渊博的郎坦都认不出少话音来，跟不要说还有无数的胡人也在大街上自得其乐。

    云峥说过开封府乃是世界第繁华地，这里调集了四海的珍品奇货，都到京城的集市上进行贸易；荟萃齐九州的美味佳肴，都在京城的宴席上供人享受。花光铺满道路，不阻止任何百姓乘兴春游，还真的是这样，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整个东京却变活了。

    路过宣德楼前，这里的丝竹之音震荡长空，又见有几家豪门正开夜宴。奇特精湛的技艺表演使人耳目新，奢侈享受的生活使人精神放松，委实是个难得的好去处。

    明月街的香粉，所以美人也，郎坦带着大串土鳖部下莽牛样的从街市穿过，啧啧的赞叹不已，开封府的仕女晚上都出来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这样的话立刻就招来了大群人的鄙视，却不明说睁着眼睛看这些人出丑。

    在人家仕女的后面努力的嗅人家的身上的香气，孙三这么做已经是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不过能亲香泽，挨顿骂他认为是非值得的。

    怪就怪在这里，他自认为在轻薄人家，人家仕女反而会撩开面纱嫣然笑，甚至会悄悄地朝他招招手，那双手非常白嫩。

    迷迷糊糊地就跟人家走了。去了处幽暗的小巷子里，仕女进了门，还给他留着门，孙三挠挠自己的后脑勺。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暗自想莫非老子的长相打动了这位小娘子？

    在武胜军中别的习惯没养成，倒是将胆子养大了，摸摸下巴上乱糟糟的小胡子，上前步推开了院门。

    没看到美人儿，面前着个笑的跟花样的老婆子，也算有些见识的孙三立刻就明白，这里是家半掩门的娼寮，心里踏实了，张着嘴嘿嘿笑就对那个鸨子头道：“就是刚才这位小娘子。大爷我看着就来劲……”

    郎坦摇着扇子在前面走，只是身后的人越来越少了，在有些寒冷的大街上听着远处袅娜的歌声，暗自摇摇头，这里还真的是十里金粉地。

    回头瞅眼。呵呵笑，招手唤过个行客，剩下的十几个人都是老实些的部下，看样子想要玩的痛快，就需要自己来安排了。招手唤过个行客问道：“东京有那些好耍子的地方？”

    东京的行客不像成都的行客那样嘴碎，客人不招，自己不来。见客人相招这才凑到跟前道：“客人若是囊中丰厚，樊楼是必去的，今晚那里有沈家娘子的水秀舞，马青眼的叉子戏，最难得的是从哪里能看到大内去，前些时间官家不许樊楼开门。却被御史言官挡了回来，听说官家很生气不知什么时候樊楼就不开了，您要是现在去正得时候。

    如果您想听几首曲子，小的建议您去朱雀门外街巷，那里燕瘦环肥的钗官儿应有尽有。哪怕是您口味奇特，想找些胡人女子跳胡璇，小的也能将您安排的妥妥帖帖。”

    郎坦自然是囊中丰厚的那类人，不说话，把钱儿已经洒了出去，这时候就见行客闲汉的手腕功底了，不等钱落地，那双手已经把郎坦撒出去钱尽收囊中！

    牛大等人喝了声好，行客立刻弓腰谢赏，带着群人浩浩荡荡的杀向樊楼。

    樊楼郎坦听都监说过，是东京第号的去处，他砸吧嘴将那里的陈设和歌舞说的头头是道，周同问他去过没有，他却把手摊表示没去过，郎坦这就打算去回，回去之后好好地羞辱下都监，让他随口瞎说。

    郎坦特意找了另个闲汉要他在原地等着，旦有自己的部下回来，就带到樊楼去，行人怀着最美的梦想坐着东京特有的种驴子拉的板车到了樊楼。

    这楼好高啊，牛大头顶那个用来装斯文的帽子都掉了，才看清楚整座楼的样子，闲汉丁六帮着牛大捡起来帽子，笑嘻嘻的道：“诸位爷，幸好您几位点了小子的差，要不然这么些人进了樊楼是找不到座位的，小的本来就是樊楼的索引子，诸位爷少待且看小子的手段。”

    郎坦看到确实有很人在门外等位子，于是非常利索的又扔出去大把铜子，行客闲汉丁六再次表演了手空中接钱的本事，张着嘴就朝樊楼走去，边走边呼喊相熟的伙计，告诉他自己带来了大波的豪客。

    郎坦少觉得这样的天气里摇折扇有些傻，正要收起来，却看见几位油头粉面的家伙摇着巨大的折扇从自己身边走过去，最难得的是其中位自己竟然认识，这人应该在蜀中待着才对，怎么跑到东京来了。

    耳边听着这个家伙正在向身边的几位同样油头粉面的家伙吹嘘：“哥哥我这次算是捞着了，知道不，哥哥我其实也是武胜军的都虞候，不过哥哥我是不用上阵杀敌的都虞候，上阵的都是正牌的校尉，哥哥我就等着军功落脑袋上升官呀！”

    “哎呀，高兄，这样的门路您无论如何也要给咱们兄弟引介下啊，武胜军此次广南大捷，听说在他们万人在温泉关就干翻了侬智高的十万人，阵斩就有四万，不要说武胜军还在宾州城下大破侬智高的本阵。

    我听我二叔说，侬智高的峡谷天堑也是武胜军首日突破的，连战象都奈何不了他们，我二叔说别的功劳可能作假，战象这回事是没法做假的，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劳。

    如今武胜军的军功的计不过来，那些战兵拿到功劳也没大的用处，朝廷无非是赏赐些钱财，不如把军功让给我们，拿到手的钱财，这种实打实的军功，小弟花少钱也愿意买啊，高兄，高兄……”

    郎坦黑着脸瞅瞅自己的部下，还以为这些家伙会伤心生气，想不到这些人的眼睛个个都在发亮，牛大拽住郎坦的胳膊说：“军侯，俺的战功您能不能给俺卖个好价钱啊……”

    郎坦恨恨的甩开牛大的手，见丁六已经出来了，正在门口招呼自己，就大踏步的随着丁六指引的方向穿过了天井，眼睛瞅都不瞅立在两厢的好几百名女姬。

    他能做到目不斜视，可是牛大这些人从众香国穿过，早就口水滴答的，等郎坦到了座位，再回头看，发现身后就剩下不到十个部下了。

    “奶奶的，要是将主带着大军从这里穿过，老子敢保证，麾下还有三成兵力老子跟他的姓，怪不得京师的禁军会那么怂包，武胜军到了这里也会军心涣散。”

    郎坦大马金刀的坐在最中间，见丁六无比渴盼的等自己点菜，个鎏金的盘子被送了上来，盘子上密密麻麻的刻着樊楼的招牌菜。

    郎坦大手挥道：“你看着帮我们点，大家都饿着呢，不好吃别怪我拿盘子砸你！”

    丁六听了之后大喜过望，今天是真的遇见豪客了，也不看那个鎏金的银盘子，张嘴就对身后的伙计报出了长串的菜名，郎坦也听不明白，反正自己钱，孙三把玉龙衔钱卖给了皇帝，说好了今晚的开销全部从他的帐里出，只是这混蛋在明月街就不见了踪影。

    耳边就听得什么百味羹、头羹、新法鹌子羹、三脆羹、二色腰子、虾蕈、鸡蕈、沙鱼俩熟，白肉，汤骨头，乳炊羊……好东西听都没听过，不过这算不得什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吃掉无十贯钱。

    自从进了樊楼，郎坦就知道云峥在吹牛皮，他说樊楼足足有五层高，纯粹是扯淡，明明只有两层好不好，说什么可以看见皇宫内院，其实能看见的只有片高大的红墙而已。

    不大的功夫，伙计两条胳膊就担着无数的盘子碟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用别人帮忙，流水般的将各色吃食摆了桌子，菜量不，只有小小的几根，牛大正要抗议，就听丁六笑着说：“爷，您别发火，别看菜少，可是式样众，小的保证您今晚挺着肚子回去。”

    郎坦哈哈笑，从腰里拿出自己的水壶，水壶里装的全是自家的酒，牛大他们也样，这是出发的时候特意跟参军要的酒，路上再苦再累都舍得喝，就留着今天撑门面。

    塞子拔掉，酒香四溢，丁六原本想要介绍几种东京的好酒，闻见这股酒香，就知道别的好酒恐怕也进不了这几位的法眼，他很想知道这种酒到底是什么酒。作为京城里的第酒楼，这样的酒必须有。

    郎坦在杯子里倒了杯酒拿给丁六道：“辛苦你了，赏你杯酒吃。”

    丁六小心的接过杯子，抿了口，只觉得这酒性如烈火，咬牙将这些酒口喝干，只觉得道火线从喉咙就流到了胃里，刹那间头晕目眩的晃了几晃这才稳，不由得惊道：“这是什么酒，竟然性烈至此！”

    ps：

    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