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赌约 上
玄衍神术 作者:一介白衣
“刚之为刚,斯柔也,天下皆知过刚易折,是以百锻兵柔韧无双。此人武道平平,身伟力所系,乃是那口大环刀,若能破之,便是其阵破之时……”
宫月衣耳边复传来苏伏音声,她心头震惊,动作却不曾缓下,但见那数十个银甲卫士纷纷倒飞而出,有着盔甲抵消大部伤害,却只轻伤,倒地后便又爬起冲上。银甲卫士首领时捉她不着,其面微显怒意,随着他怒意勃发,那血蟒便无声怒吼,向着宫月衣扑去。
苏伏双眸闪着异芒,若非炼魂幡见不得光,血蟒顷刻可除,可灵觉里总有被人盯住的感觉,定是那暗中守卫方瑜的修士,绝不能在没把握灭口的人面前曝露炼魂幡,这法器太受忌讳,容易引来祸端。
“全力攻击大环刀,莫有顾虑。”
宫月衣正隐隐有着险兆,她不知危险从何处逼近,耳中再度传来苏伏传音,清冷脸颊闪过丝犹疑,随即敛去,当机立断下,身形突冲天而起,正躲过两个银甲卫士扑击,而后如谪仙临尘,便见空中闪过抹紫影,道冷锋若隐若现。
看去似有短暂滞空,实则乃是残影,下息,那道冷锋划过虚空,划过血蟒,直挺挺刺向那健壮首领。
那首领眸中闪过丝讽意,其手中大环刀猛然上劈,他自信可在对方击中自己之前,将其刀两段,而后却脸sè大变,于半途突撤刀回护。
“当啷!”
个金属撞击声,带有莫名震颤,而后便见jīng钢所制大环刀从中断开,首领‘扑哧’地喷出口鲜血,其面cháo红,双眸带着难以置信,其气机紊乱不畅,连带着手下兵士亦然,尽皆失了锐气。
锐气失,那红芒便逐渐消散,连带着那血蟒亦化作虚无,宫月衣心头沉重感顿消散无形,她有些yí huò 地蹙眉。
那首领却问:“你怎知我刀上破绽!”
既败下阵来,他反而坦然了,其持断刀驻地,望着那袭紫衣的小姑娘,这般年岁,武道修为已如斯恐怖,怕有些修为低的修士亦难与其对敌。
宫月衣击破开敌阵,太守府大门再无人可阻,却连她自己都有些恍惚,闻言却转向苏伏,后者轻轻摇头,示意她无需言。
“哇!只段时rì不见,月衣你变得好生厉害呀。”
方瑜见那阻路卫士尽皆败退,很是欢喜地跑去拉着宫月衣的手,眸中尽是崇拜的小星星,随即不满地皱鼻,哼道:“不像某人,竟躲在个小姑娘背后,也不害臊。”
宫月衣摇头,待言,却见苏伏若没事人般径自走去太守府。
方瑜暗恼这厮脸皮厚,却拿他没甚bàn fǎ ,只得疾步追去,行在他前头,好歹她也是主人不是?岂能弱了面子。
宫月衣见之,只得转向那首领,微躬身行礼,而后疾步追上前方二人。
那首领身形震,第次被人用如此正式的行武道礼,随即嘴角挂上抹苦笑,想起早年武道不成,投身军旅,现下想回头亦难了。
若说青州乃是孕育武道的摇篮,此言还真不错,真正厉害的杀招,并非只有战场上可以锤炼出,人类总有无限的创造力,尤其是在的驱使下。
苏伏走在前头,面上不显,心头却惊异,方才那招,似缓实急,那首领肉眼只见其还在半空,算好轨迹劈下,却不想宫月衣转眼至他眼前,携着凌厉冷锋,骤然回防本就难以回气,气机便紊乱,而后大环刀碎裂,是雪上加霜,若他bsp;bsp;不差,那首领体内定七零八落,想huī fù ,却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而那首领若是fǎn yīng 慢上丝,那剑便会直直穿过他咽喉,当其时,宫月衣双眸没有丝情绪,似目标只是根木头,显然双手亦是沾尽了血腥,这样年岁怎能不教人心惊?
……
进得太守府,迎面却是个小型校场,几道长排兵器架横亘在视线内,其上有刀、枪、剑、戟、环、锤、廉、矛、棍……等等兵器,可说是应有尽有。
在其正前方有个大堂,其上挂了匾额,书就‘守正堂’三个大字,字体端正、刚硬,可见行文之人心胸自有股直气。
校场周围,墙根下有排四通八达的亭廊,那亭廊约莫二丈高,透过根根玉柱与排排雕栏,隐隐可见院房、园林的轮廓,还有阵阵微风自那亭洞穿过。
在其左侧,又有个由岩木打造的擂台,擂台背景正中,书就个大大的‘武’字,凡人见之震心魄,在苏伏眼内,反而没有甚特殊感觉。
岩木乃是种石树,非常坚固,其本身价值不菲,且用途广泛,种植条件困难,因其重如钢石,是以自产地运送至各地,代价又高昂,普通人家几乎没有条件。
方瑜径自带头去了那擂台,太守府乃是重地,自有兵士把守,只是府内兵士显然认识方瑜,便有几个兵士笑着过来招呼:
“原是方大小姐,您是来找少爷?”
方瑜不耐烦地撇了他眼,冷冷说:“fèi huà ,莫非还找你不成?”
“快叫荀麟那厮出来,本小姐今rì定要雪前耻,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那兵士被呵斥亦不敢反驳,仍小心在意地陪着说话:“自前次别,少爷对方大小姐可谓是非常想念,不期今rì大小姐芳驾至此,我想少爷定会由衷欢喜。”
方瑜闻了此言不禁冷冷笑说:“既如此,今rì之后,我便教他见了我便由衷难过。”
进得太守府,苏伏并未感应到有修者,却不代表太守府没有修士,是以他仍需暗暗提神jǐng惕。
少顷,忽有感应,自那‘守正堂’内步出群人,为首之人身着雪白绸缎,其上绣有鱼龙图案,远远见之,方瑜便认出其人,面上有些惊喜,远远招呼道:
“九皇子殿下!”
正yù行去,宫月衣却悄悄拉住她,方瑜yí huò 望去,顿明白她意思,便装模作样‘咳’了声,复定,只是面上仍是笑颜满面,比之方才却是两个mó yàng 。
那李凌云领着人过来,待行至擂台下,熏暖笑颜不变,揖礼道:“原是方大小姐,听闻方才大小姐受了府外兵士拦截,实在对不住,那些是我护卫,因初到金鳞,不识大小姐芳颜,凌云代他们向方大小姐致歉……”
这姿态放得实在低,反而有些可疑,即便方瑜的背后有个剑斋外门长老,可他乃堂堂大律皇族,正牌皇子,且有根骨在身,修为通神境,可说前途片光明,若无yì ;,方瑜rì后恐还需仰仗此人。
此幕落在苏伏眼里,便不禁留了心,前世他便是有关部门所属,所见大员不知凡几,深知上位者秉xìng。
九命昨夜去探,却探出方府来历,苏伏才逗留在方府,否则以他xìng子,那凝窍修士走,他便悄悄离开方府了,huī fù 本来面貌,谁能认得出他?
方瑜笑道:“罢了罢了,既是殿下护卫,些许摩擦而已,还请殿下恕他们不知之罪。”
李凌云闻言笑容盛,却又揖礼:“既如此,凌云谢大小姐海量。”复转向宫月衣问:“这位姑娘是?”
方瑜身后二人,个苏伏他见过,并没有任何出奇之处,是以不曾放在心上,倒是那个紫衣少女好生让他在意。
“好教殿下知道,此女乃是方大小姐贴身护卫,武道修为厉害着呢。”
方瑜尚未发言,李凌云身后人便抢着答道,但见那人面容英挺,浓眉大眼,神采奕奕,身量与李凌云齐平,锦衣加身,亦束玉冠,装扮看去甚是严谨,显家教甚严,音声微带刚硬。
闻了此言,方瑜笑颜敛去,拧眉说:“荀麟,要你嘴,我与殿下说话,有你甚事?”
此人正是荀太守独子荀麟,年方二十,正是血气方刚时,几年前方瑜还未长成,不期几年后长了副美人相,倒让他逐渐对其倾心,是以常借武斗之名邀之,虽屡屡遭拒,却锲而不舍,算是个有心人。
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方大小姐压根想不到这位荀公子暗恋她已久。
荀麟却不恼,而是微笑说:“大小姐今rì可是来寻荀某武斗?”
言罢将注意力转至苏伏身上,想来她有信心来叫板,便是因此人?
方瑜下意识抱了膀子,旋即意识到李凌云还在场,掩饰般拿玉指指着荀麟说:“哼!今rì定叫你知道我们厉害,快快将你家武师全部喊出来,免得待会输得难看。”
“咳!”
李凌云却假意咳嗽dǎ duàn ,复言:“这武斗是?”
荀麟忙行礼解释道:“禀殿下,武斗乃是荀某与方大小姐闲时所玩个游戏,双方各出个武师比斗,通常三局两胜,然……”
言至此,荀麟古怪地望着方瑜,继言:“有时亦会变作五局三胜或七局四胜,倒是平添几分乐趣也。”
苏伏差点笑出来,此言无异指出方瑜经常耍赖。
那荀麟不管方瑜羞恼,复对着李凌云行礼道:“今rì还望殿下替荀某做个主,若方大小姐此次武斗再输,还请殿下监督她完成赌约。”
“赌约?”李凌云问。
“方大小姐有诺,若连输我荀麟三次,便下嫁于我作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