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东海龙宫
玄衍神术 作者:一介白衣
金鳞城毗邻太元山脉,是以此地龙蛇混杂,真界有名的玲珑阁在城中便设有分部,相比晋城个客栈规模,此地分部却要庞大得,亦有影响力。
内城相对冷清,因普通平民不得入内,离‘宣府’约莫二三里路,有座高塔,塔内分七层,前四层为古董、字画、书帖等,针对的乃是凡俗之人。
后三层为法器、符篆、炼器材料与货币兑换,却只对修士开放,此塔便唤做玲珑宝阁。
为证明苏伏jiù shì 土鳖,方瑜带着他与宫月衣进了玲珑宝阁。
但见层大厅,呈圆弧状,约莫四丈高,稀稀落落间了几个人,四周壁上层层叠叠挂满了字画、书帖,地上亦摆得满满当当,层只是大众货,方瑜看也不看,径自上了四层。
楼道口可见,卷青紫相间的珠帘,三人掀开珠帘,便有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满面笑容迎来,此人留了抹八字胡,长得jīng明相,只是双三角眼颇碍人感官。
“原是方大小姐大驾光临,鄙人玲珑宝阁副阁主鲁阳,有失远迎,还望大小姐海涵。”
方瑜对此人没甚好感,径自找了椅子坐下,又说:“你二人随便看看,喜欢便拿,我自会结算。”
她将赢来的十万黄金,各赏了万给苏伏与宫月衣,zhè gè 消息不胫而走,府内武师全都悔青了肠子,若当时他们在场,怎么也能得个百两打赏,百两黄金便是千两白银,几是他们月俸的两倍。
鲁阳早知方瑜目中无人,是以笑笑不在意,并吩咐其中个小厮去倒茶。
苏伏打量了下四层构造,但见迎面是个玉案,案上有着陈旧的茶具,显是有些年头了,zuǒ yòu 两侧各有书案,其上摆有陈旧的笔墨纸砚,虽陈旧,却散发着种莫名意味。
左侧壁挂了副双龙戏珠图,淡淡水墨点缀,笔触间可见细腻,乍看平凡无奇,然而其上那几颗龙睛焕发神采,整幅图便似活了般。
见苏伏为其吸引,鲁阳便笑眯眯过去介绍道:“金鳞毗邻东海,传闻有次,东海有龙君上岸,作了这么副图,赠与有缘人,持此图便可至东海龙宫做客。”
以苏伏眼光,此作水平欠佳,唯有那龙睛,应是作者本人以道意刻入,方才有此种效果,龙君作图或确实为真。
“此图作价几何?”
见苏伏动心,鲁阳双手搓,咪眼笑着:“您既然是与方大小姐起来的,便是本阁贵客,此图我便做主给您折个价,五万白银,您看如何?”
方瑜闻言,眉毛挑,冷道:“副出处不明的破画便要五万?若此画有作假,你玲珑宝阁可会赔偿我损失?”
看此画笔功,还略嫌秀气,恐还是出自女子之手,仅凭个虚无缥缈的传闻,便作价五万白银,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苏伏最近受了几次道意熏陶,对这龙睛极为敏感,若能勘破其上道意,对他修为不无进境,只此点便值五万白银。
“鲁阁主,此画在下倒是很喜欢,不若三万如何?”
三万白银便是三百符钱,若不是近来颇有进项,在以前,苏伏绝难消费得起。
鲁阳心头大喜,想不到还真有人信这虚无缥缈的传闻,面上却不显,颇为难说:“zhè gè ……您口便折了近半,实难……”
“五万白银,那副画我要了。”
便在这时,青紫珠帘被掀开,便见两人并肩而入,开口的是个面如冠玉,眸若点漆,唇红齿白的青年男子,他手上持了把折扇,显得风度翩翩,身旁那位眉目与其有些相像,是个略显稚嫩的少年。
方瑜何等跋扈之人,这语气激的她大怒:“你们可知我是谁,竟敢抢我东西?”
那青年淡淡瞥了她眼,熟稔地张开折扇说:“你大模大样坐着,我还真不知你是啊猫还是啊狗。”
此言出,宫月衣长剑倏然出鞘,霎时化作道冷锋,苏伏眼疾手快,把捉着她握剑玉手。
宫月衣眼神yí huò 望着苏伏,希望他解释,方瑜亦豁然起,对苏伏怒目而视。
苏伏按下宫月衣的手,转向那两个男子淡淡说:“二位道友缘何与我等过不去。”
此言出,二女顿知苏伏用意,这看似纨绔的两人竟是修士。
鲁阳副笑眯眯的mó yàng ,似乎早就知道,其实塔内有个检测修士的禁制,苏伏在未曾察觉的情况下便被检测过了,亦是可上五层的凭证。
那青年‘啪’的声合上了折扇,不屑道:“此言好生可笑,买卖全凭你情我愿,我对它志在必得,自然愿意付出高价格,你若不服,就地拍卖亦可,莫说我拿修为欺压你等。”
方瑜闻言怒极反笑,正要应下,苏伏却抢先开口道:“既如此,此物让与道友便是。”
青年边上少年闻言咕哝道:“原是个怂包货。”音声不大,却清晰传入众人耳内。
“你……”
方瑜急怒攻心,指着那少年骂道:“修士有甚了不起?有本事划下道来,我方家接得起。”
那少年面sè冷,虚空握,便‘滋滋’生成束雷,他眯眼盯着方瑜道:“小爷这辈子最是厌恶别人拿手指着我,你找死。”
“住手!”
蓦地自虚空传来大喝,那束雷却倏然延伸,许只千分之刹那,苏伏手中长剑发出铮鸣,他侧身微动,道寒芒划破虚空。
便是寒芒生成之际,塔内突‘嗡鸣’作响,周遭突有神光降下,将那寒芒团团围住。
言时迟那时快,那束雷延伸至半途便被神光泯灭,那道寒芒却斩破神光束缚,目标赫然是那少年。
变故只在转瞬,谁亦不曾想到这少年说动手便动手,亦想不到苏伏反击如此犀利。
那青年双眸微讶异,折扇展,便挡在那寒芒前,而后没入,却再没声息,那折扇竟是件法器。
那神光可是玲珑阁专为此类情况设下的神禁,竟然被寒芒斩破,而那折扇却将寒芒吞了个干净,是可怖。
“住手!要打出去打,我玲珑阁岂是你等撒野之地?”
那喝声主人便在这时现了身,他是突然出现,吓了方瑜跳。
但见此人身着白袍,头银丝作道鬓,手持拂尘,脸长且瘦,鬓角两缕白发垂落,眉目甚是威严,他出现,那鲁阳便战兢行礼:“见过白长老。”
苏伏心头凛,迅速收拢灵觉,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几不是他可揣度,若再用灵觉,恐怕会被察觉。
“老杂毛,你叫什么叫……”
那青年正对苏伏感兴趣,却被此人搅扰,很是不愉地蹙眉道:“便是你家阁主来了亦不敢如此对我说话,你又算个甚么东西?”
这道人大怒,然而在他仔细打量青年后,按捺了怒意,冷冷说:“二位殿下不在东海,却到我阁中闹事,却是何道理?”
显然是认出了来人身份,方瑜不是傻子,知道这二人来头可怖,天下势力分布,方回曾与她讲解过,其中最不能惹的,在青州排第的是剑斋,第二便是东海……
她脸sè煞白,身形微颤,不是为自己担忧,而是恼怨自己冲动,怕是牵连了苏伏。
青年自顾自摇着折扇,却连看他眼的兴趣都欠奉:“我想到哪就到哪,你管不着。”言罢又对着苏伏问:“你方才那招挺有意思,有机会找你讨教二,怎么称呼你?”
“苏伏。”
青年身边少年,沉沉笑说:“苏伏是,你是第个敢对我动手的散修,我们还会再见的。”
青年扇子扫了他后脑勺,骂道:“死小鬼,装甚深沉,还不赶紧拿了画走人,没看主人家气得脸都歪了。”
此言出,那白长老脸颊微微抽搐,待那少年乖乖去取了画,强忍着怒火道:“二位可自去,此画便作jiàn miàn 礼送与二位。”
那青年冷笑声:“你还想我付钱?此画便作赔礼,便宜你了。”
言罢自顾自走了,少年忙不迭跟在身后,临走前回首,意味深长地瞟了眼苏伏。
白长老自他走,脸sè陡得yīn沉,却对鲁阳吩咐道:“这二人若再来,马上通知我。”
言罢扫了眼苏伏,身形便化作无踪。
有那么瞬,苏伏如坠冰窟,那种全身皆被看透的感觉,让他极为不自在。
方瑜拉了拉他,关切道:“你没事?”
苏伏回神,摇首道:“没事,你们怎么样。”
宫月衣亦摇摇螓首,方瑜想到苏伏方才不声不响便还击,又是感动又是kuì jiù ,不禁道:“苏伏,不若你先逃走罢,万他们找你麻烦怎么办?”
又叹道:“他们身份,我方家还惹不起。”
苏伏微微笑,反过来ān wèi 道:“不用担忧,那二人不会对我怎样,只是东海又是个什么宗派?我怎没听过?”
方瑜是跋扈,但对自家实力清楚得很,闻言苦涩笑:“东海龙宫,毗邻太元山脉,有龙族盘踞,我只听过只言片语,那东海龙宫乃是与剑斋同等的大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