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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不满的花音

      玄衍神术 作者:一介白衣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五日过去。

    这日约莫午时,厢房里忽然传来呼喊:“小姐,花音,你们快来看啊,他……他醒了……”

    花音正于院子里逗弄着只体形有着半个牛犊大的大黄狗,大黄狗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本来睡着正香,却被这大嗓门给惊醒。

    这时青衣从正堂内出来,与花音同进入厢房,只见那男子靠坐于床榻上,其首微侧,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花音见此人对于两人的到来无动于衷,顿时没好气地说:“喂!你在看哪里,本姑娘救了你条命,怎么不知道感谢啊?”

    男子似是才回神,便侧过首来,他的脸色极其苍白,倘细观,还有些死灰,而印堂上是匍匐着股不详的,深沉的灰,明明是张俊秀的脸庞,却充斥着浓浓的死意,仿似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微俯身,用着沙哑的音声道:“谢两位姑娘jiù mìng 之恩……”

    青衣淡淡地说:“道友的求生欲望出乎我的意料,本来至少亦要半载才有可能转醒,我给道友服下的洗魂丹有些许副作用,待过两日,法体便会huī fù 知觉,不必dān xīn 。”

    “我是青衣,他们是我的侍女仆从花音与花岩,道友如何称呼?”

    男子又轻轻俯身,沙哑道:“在下苏……浮尘,敢问青衣道友,此是何地?”

    青衣转去向花岩道:“花岩,去煮些粥来,加少量月见草,茯苓,切记不可烧焦,去罢。”

    花岩忙应声,便去煮粥。

    青衣这才回应男子道:“此处乃是北地庐州线渊的天宫山上。”

    “庐州?”

    苏浮尘恍惚地说:“这是放逐的意思么?”

    “放逐?”花音纳罕地说道,“苏浮尘,你是哪里来的?为何会得罪剑斋,被李道纯那厮给伤成如此mó yàng ?”

    苏浮尘闻得此言,心底冰封的苦涩便渐渐流转开来,他发觉只要闭眸,便会有无数道灰色的剑光斩来,他涩然地笑了笑,说道:“在下神州人士,与仇敌厮杀而重伤,掉落漓江,却飘流至此,在下并不识得李道纯……”

    青衣眼便知苏浮尘此言并非实言,便阻拦了还欲再问的花音,道:“苏道友伤势未复,想必倦怠,我等便不搅扰了,道友好生休息罢。”

    语罢便将花音带出了厢房,顺手带上了房门。

    厢房内只剩苏浮尘人,他静待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此女莫非便是补之道友说过的医仙?”

    他双眸无神地望向顶梁,这时瞳内复有些空洞,那几道剑光令他怎样也无法释怀。

    旋即自嘲笑:“无法释怀又如何?目下我恐已为剑斋除名,虽留了我命,却将我丢来此州,不外便是任我自生自灭之意。”

    “我曾经是散修,现下仍是散修,运命如此,如之奈何?”

    他自然便是外界传闻已然死去的苏伏,阎浮殿外发生的切他仍然历历在目,然想必没有真正刻骨铭心的痛楚。

    他终究不再是剑斋弟子,从此他便要以苏浮尘zhè gè 名字活下去。

    这时心头蓦地有痛楚传来,他想起了龙吟瑶,唯有她拼了命,不顾切地在他这边,于他而言,剑斋便是他所认可的所有,所有的所有都不认同他,唯有龙吟瑶才不会管是非对错。

    瞳孔霎时为水雾盈满,他依稀记得龙吟瑶化身为龙,为救自己脱困,龙角都脱落下来,他亦记得自己抓在了手中的,这时却两手空空。

    “龙角呢?”

    苏伏感觉那是自己最后份慰藉,失去了最后份慰藉,不禁有些彷徨失措,他挣扎着下床,却‘嘭’地摔落在地,法体仅颈脖勉强可以转动,两臂勉强可以动弹,其余皆无知觉。

    这时房门被推开,花岩端着碗热腾腾的稀粥进来,见他倒在床底下,忙去搀他,急道:“苏公子,你现下还不得动,小姐已然说了,待过两日便好,莫急莫急。”

    苏伏被扶回床上,他心绪这时渐渐平复,便歉然地说:“给道友添麻烦了,敢问道友,在下晕迷时,可是道友替在下换的衣服,可曾于在下身上见过根角状物?”

    花岩拍nǎo dài ,连忙取出自苏伏手中取下的角,递还给他道:“苏公子,你不说我还忘了,您看看可是此物?”

    苏伏有些jī dòng 地接过来,质感略粗糙,仿似被风化的宝玉,断口处亦不见金色血液,可心底却笃定这便是龙吟瑶断裂的角,其上有着他极为熟悉的气息,绝不会错。

    他感激地说:“谢道友……”

    花岩挠着后脑勺,憨憨地说:“苏公子言重了,是我不好,未能及时交还。”

    “对了,粥已煮好,它可助公子法体加速huī fù ,公子趁热喝罢,我便不打扰公子休息了,倘有事直接唤我便好,我便在外头。”语罢微微行礼,便退了出去。

    苏伏感激地冲他笑了笑,勉强动了动手臂,将粥取来,亦不顾烫,便倾倒而下,法体内便有暖意升腾。

    他紧紧攥着龙角,轻轻地躺下,闭眸,两息之后却又睁开,沉沉地叹:“阴神竟重创如斯,莫说心内虚空,便连识海都无法沉入,灵觉亦没有丝毫fǎn yīng ,亦不能确认魔灵与七彩是否死去。”

    旋即便是深沉的疲惫涌上心头,根本无法抵抗,他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久,他感觉法体有了些许知觉,似是有人正于他法体上动作,他的猛地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却是张稚嫩的小脸,其上满是不情愿,正咕哝着埋怨。

    “哼,救你条烂命便罢了,还要做牛做马地伺候你,莫非本姑娘前世与你有仇?”

    正是花音,念叨归念叨,其双手极有节奏地于苏伏双腿上点、掐、按、揉,便有yī zhèn 阵酥麻感传来。

    “哼,醒了亦不打个招呼,没看本姑娘累得满头大汗!”

    苏伏强打精神,微笑道:“谢花音姑娘,jiù mìng 之恩不敢或忘,日后必有所报。”

    花音哼哼着说:“本姑娘亦不指望你报答,赶紧给我huī fù 法体,然后该去哪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