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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说了不该说的话

      玄衍神术 作者:一介白衣

    “这……”

    红袖与高于世相视眼,看到了他脸上的犹豫不决,遂悄悄望去苏伏,只见他脸上尽是淡漠,不知喜怒,不知心情。她有些没有把握,但随着她的眸子对上苏伏的眸子,心底顿时凛然生寒,不由暗忖:此次已彻底得罪他,若是让他喘过气来,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拼搏把,还有机会,若是不拼,就只有等死了,孙仲谋想让个内门弟子消失,那是太简单的事了。

    她用力的扯了扯高于世,不用说他都明白意思,两人很快达成共识,遂异口同声道:“师尊,若错怪了孙仲谋,我等二人愿受责罚!”

    朝夕月略点螓,轻描淡写的说:“如此甚好,若果事实真相与你二人所言相悖,就自己去虫窟罢!”

    此言出,红袖尚不知虫窟,高于世却差些再次跪倒,他的膝盖软,不由借着红袖肩膀方才稳定身形。

    “师尊……若只是冤枉孙师弟,便要取我们性命么……”

    红袖闻此,脸色倒没有怎么变化,心中反而对高于世极为不屑。既然已做出了选择,就要走到底,她已有了死去的觉悟。

    她却不知,北邙宗的虫窟,是所有北邙宗弟子的噩梦,被扔入虫窟里的弟子,死都只是件奢侈的事,

    朝夕月面色如常道:“这便是你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唯有此,方能令仲谋谅解为师,若你二人不愿,为师亦不会勉强。”

    红袖不知天高地厚,故作冷静的沉着道:“师尊但请试探,切后果弟子都愿意承担。”

    高于世终于还是软倒在地,此时此刻,他心中只剩下个念头,若孙仲谋是假的便罢了,若是红袖这婆娘搞错,他可就跟着起万劫不复了。

    zhè gè 时候,他心中不由那个悔恨,真真五味陈杂,煎熬难以休止。

    朝夕月点点螓,笑眯眯的回过身来:“仲谋,我的小心肝,你同意他们所言么?”

    苏伏还未及言,身后紧紧攥着他衣襟的红素就jī dòng 道:“红袖,你怎么可以出卖爷,就算让你成为了北邙宗弟子,你以为你能受到重视么,做爷的人有什么不好,他亏待过你么?”

    “这很公平……”

    苏伏摆手dǎ duàn 了jī dòng 的红素,很平淡的说着,“弟子同意,师尊随时可以探看我识海!”

    语罢微微闭眸,做出副放开了身心的mó yàng 。

    朝夕月灵识蓦地探过去,前言有道,孙仲谋并未死去,他只不过灵智退化成空白,就连‘动’是什么意思都不懂,浑浑噩噩。有苏伏替他打理识海,表面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的。

    当然,他也是花费了近十载方才渐渐掩盖了异状,此门道也有颇限制,他其实也是提心吊胆,若被朝夕月查出来根底,分身损失事小,连累红素就过意不去了,毕竟zhè gè 傻丫头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

    息,两息,三息……时光点滴过去,就在众人除朝夕月以外都提心吊胆等待结果时,洞外却突然入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本座闻说,夕月山竟有个他州大门阀的暗子,此事是真是假?”

    两个不速之客其中个披着玄黑色带着金丝纹路的披风,内里是高领向外弯曲的灰绸衣,身量约与苏伏等高,粗眉却细目,不高不低的鼻子,不大不小的嘴,五官各自分开都显得平凡无奇,但合起来却颇有份特殊的魅力。

    这是个看起来很有wèi dào 的中年男子,他闲庭信步的负手入来,说话的时候,眼眉都呈出平行状,令人不知他到底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

    “风师伯!”高于世恰恰跪倒在地,见他来,连忙大礼参拜道,“弟子高于世见过风师伯!”

    zhè gè 中年男子便是风越山的太上长老风越,渡劫大宗师修为,举手投足间,都蕴着平凡人难以感受的玄妙。

    风越轻轻的摇头,却上前将高于世扶起说道:“怎么跪在地上说话,其实本座认为,就此点还要向剑斋学习。剑斋都已经废除了跪拜礼,北邙宗应该与时俱进才是!”

    高于世望了望他,又望了望朝夕月,不知该如何是好。其实不论他此时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来朝夕月没有探查出什么异状,二来他见风越就急着谄媚讨好,着实令朝夕月感到恶心。

    朝夕月的灵识在苏伏的识海转了数个来回,虽然她表面副不愿深究的mó yàng ,其实还是有些在意,所以探查得比较仔细,就没有发现风越的到来。

    此时闻着风越此言,她细眉微微蹙,背着风越向苏伏使了个眼色,遂收回灵识,缓缓转身过来,淡淡的说:“风师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今儿夕月山还真是热闹啊!”

    风越身边有个眉目与其有些相似的青年,这时便笑着向朝夕月拱手礼道:“弟子风羽,见过夕月师叔,夕月师叔真是愈来愈年轻貌美了,弟子每次见到您,都是心酣神醉,不能自已!”

    朝夕月眸子微微冷:“师兄,你老来得子,可不要太宠爱了,这是对长辈说话的口气么?你可要管教才是,否则不定哪日就死在了外头,到时你痛心疾首,那都是你自己的事!”

    是的,zhè gè 青年风羽,正是风越的bǎo bèi 儿子。风越zhè gè 人,年轻的时候风流快活,娶有正房夫人,还有数个妾侍,且在外面留下无数的情债,子女真是如牛毛。但奇巧的是,这些子女居然没有个拥有根骨,仿似是诅咒般。

    他的眼光也不低,他的女人也尽都是修为不弱的修士。可jiù shì 两个修士诞生的结晶,却没有个能有资质修道。于是,风越的修为越来越高,他的那些女人与子女老的老,死的死,没有久他就成了孤家寡人。

    为此,风越沉寂了好长段时间,就在突破渡劫大宗师后,他居然又焕发了‘生子’热情,数十载前便娶了个凡俗女人回来,顺遂的生下个儿子,他jiù shì 风羽。

    偏偏jiù shì zhè gè 风羽,居然带有根骨,他与凡人所生的孩子,居然带有根骨,并且不是最低等的,还是中等偏上,怎能让他不将风羽当成心头肉来看待?

    而风羽最早不叫风羽,因为风越的宠爱,整个风越山,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于是就有了风羽zhè gè 名字。

    风羽能修道,并且对于修炼非常勤勉,早在十数年前就晋入抱虚,而今道基已渐渐臻于完满,应不用十年jiù shì 他晋入玄真之日,便可开始凝练天元真罡,引玄英紫气入体,神魂点亮玄光,为长生铺垫而做zhǔn bèi 。

    奇巧的是,风羽大小毛病不也不少,但其中风流成性项,似乎全然继承了风越,整个风越山的女弟子统统都被他调戏过,其中欲要巴结他的,也都与他有过露水姻缘,

    这令风越对他是愈加宠爱,要什么给什么,几乎无以复加。

    他对朝夕月的话丝毫也不以为意,淡淡的笑道:“小羽的本性是纯良的,他只不过是能说会道,谁都知道他有口无心,那是有口皆碑,师妹作为他的长辈,不应该如此计较。”

    朝夕月面显怒容,难道老娘被你儿子调戏了,还要感到荣幸么?

    “非也非也!”

    然而就在此时,处在朝夕月身后的苏伏却忽然了出来,先是淡淡的向风越行礼,而后才继言:“无规矩不成方圆,北邙宗能屹立至今,风师伯难道以为不是因为制度的yuán gù ?个大门阀根基再强大,法度也不能废,否则今日风师兄可以如此放肆的对师尊说话,míng rì 他便会骑在师伯头上作威作福,岂不令天下人xiào huà 北邙宗么?”

    风羽年纪大孙仲谋不少,自然是师兄。

    此言出,众皆色变。其中尤以高于世最精彩,此番言论,不正是他方才所说?没想到被苏伏字不落的借鉴,他真是苦水都要倒出来了。

    风羽眼睛微眯,他以前就听过孙仲谋此人,只是直无缘得见,今日见此人,果然是无比碍眼。

    而就在此时,他的眼睛却瞄到了苏伏身后怯生生的红素,心思很快就被她吸引过去了,zhè gè 姑娘像只小白兔样瑟瑟不安,眼神从未离开过苏伏,令他极是喜爱。

    风越淡淡笑道:“哦?按此说来,仲谋师侄欲要如何处置我这不成器的犬子?”

    zhè gè 时候自然轮到朝夕月出场了,她冷冷笑:“与这二人起丢入虫窟如何?”

    正被红素吸引了的风羽,脸色骤然变:“师叔这是什么话!”

    而另外二人是脸色惨白,纷纷又跪倒在地:“师尊饶命啊!”

    风越面上不动声色,却对处置不置可否道:“哦?这二位师侄又犯了什么事,居然要投入虫窟?”

    苏伏微微笑:“启禀师伯,高于世师兄与红袖师妹也jiù shì 和风羽师兄样,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