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鬼打墙
盗鬼经卷 作者:丞相皮蛋
小时候经常玩捉迷藏躲猫猫,玩得不亦乐乎,躲到稻草垛子底下,到天黑都没人找得着,那是引以为傲的战绩,不过有时候玩过了头,躲得太隐蔽、偏僻,连自个都找不着回家的路,天黑,盼着赶紧有小伙伴找到自己,结果自己把自己给玩丢了,心里害怕,张着大瓢放声大哭才将大人引来解救出去。此时,我明白了个道理,千万别在黑灯瞎火的地方玩捉迷藏,不能在深shān dòng 穴里闭着眼睛玩转圈……
这下麻烦大了,等我睁开双眼,惊呼,这哪里是原来三个人所在的地方,我正孤孤零零个人在个无边黑际的空间里,手提着的火炭光只能照亮脚下的片地方,再看不见葫芦和建国的影子,四周片漆黑,我伸手出去,甚至就见手掌没入黑墙之中,只留下根光秃秃的手腕,我吓了跳,急忙抽回手来,谁知道黑墙会不会把我的手掌无端给吃了,那我不成个残废。
声音是最直接的信息传达方式,心里无边的恐惧的催促下,急忙扯开嗓子大喊——葫芦,建国……我侧耳倾听,过了几秒钟终于传来回声——葫芦、建国……那是我自己的声音在巨大的黑暗空间里回响。
看来我是和葫芦,建国走散了,此时也没再听见任何关于葫芦和建国的声音传过来,我慌了神,这是怎么回事,下子冷汗直流。我连喊数声,均未收到另外的回复,除了自己的回音,哪里还有其他的声音。
我镇静了下头脑,回想起刚才转圈的情形,我们三人相距仅米左右,只是估计着伸出提着火炭的手别碰到对方,那岔口空间也不大,顶也就五十来平米,怎么下就走丢了呢,现在的位置又是什么地方,难不成是真撞着鬼了,现在是鬼玩人,那我们三个岂不是死定了。晾在这地方,饿也得饿死了,这如何是好。
千万别慌,千万别自乱阵脚,千万要冷静,千万要保持头脑清醒,千万别紧张,千万要放松身体。我对自己说了串话,想让自己平复心境,结果不管用,越想越害怕。
想到个bàn fǎ ,朝着个方向跑,说不定就跑出去了,可转念想,万脚下是个深渊,掉下去岂不是摔个粉身碎骨,现在也想不出其他的bàn fǎ ,只能暂且试。于是撒丫子跑出去,刚跑了几步就感觉有股力量促使我向右倾斜,我再怎么使劲也改变不了现状,此时跑了几分钟,我应该以弧线的方式跑出去了上百米,脚下很平坦,几乎没有坑洼。我停下脚步,照这么算,黑际真宽的没边了,哎呀,愁死我了,看来出不去,我默默这条命算是奉献给探险事业了,我他妈的光荣就义了。
我突然灵光闪,再转两圈说不定就转出去了。说干就干——我转!没出去,漆黑片;我再转!他奶奶的,原模原样点没变;我再转转转……去你大爷的,瞎掰了;我转,我转转转……转够二十圈,哐当,摔个没天没地,躺在地上,晕头转向,险些吐了出来。玩转转没转出名堂,倒把自己给转晕了。
此时五脏翻腾,感觉自己还在晃动,头晕目眩,几分钟之后才huī fù 过来,身旁有火光,那是我的火炭,心想这是保命的家伙,着急上去伸手就抓。也是我过于紧张,没明白过来那是火,不是夜明珠,手指被烫着个正着,疼死我了。我摸索着找到铁爪,重新把火炭架到铁爪上,立起身对着火炭说:“人说鬼惧三分火,xiōng dì 你就发发慈悲把鬼赶走吧,说你神通广大,那你就发发威吧……”
火炭xiōng dì 没帮上忙,我对它无言以对,彻底对它失望,要不是它还有取暖的功能,以现在的情形早把它丢臭水沟里,浇熄。
自言自语几分钟,感觉不出身在何处,也分辨不清自己活着还是死了。我想葫芦和建国的遭遇和我差不,他们也迷失了,或许也在焦急的互相找寻。眼前就这么大片黑暗的空间,无论你如何走都只在这空间里穿梭,始终无法走得出去。
既然是个死局,诸挣扎也是没有点的作用,既然是等死,何必还让自己这么遭罪……
想了yī zhèn ,的时间长了,两腿发酸,干脆屁股坐在地上,烤下火,将剩下的两口酒口喝干,思绪乱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时个可怕的概念涌上心头——鬼打墙。
我平生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空间。我理理思绪心想:“这世界哪来的鬼,肯定是碰上什么奇怪的东西罢了。既然不是鬼,那就有法可解,决不能这么坐着等死。
当我伸手欲加些火炭时才发觉我耳朵失聪,心下急了,使劲扇自己两个耳光,除了生疼却听不见半点声音。
“他妈的,耳朵没听觉了……”我已经是扯着嗓子大喊了,结果耳朵接收不到半点声响。心惊肉跳之下,慌了神说道:“可别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当说到此处又感觉自己双眼生疼,眼皮上翻,难不成这幅眼珠子也要报废了,不敢再往下想……
突然,团灰亮影子蹿了出来,和我撞了个正着,我重心不稳,个踉跄摔倒在地:“我操!”等我叫骂完,才感觉所来之物像是个人,会不会是葫芦或者建国?我眼力不济,或许那会影子还带有微光,和我距离较近,所以在黑暗空间内显得加清晰些。
我爬起身子来,朝着灰色影子没去的方向大喊:“葫芦,建国!!!”可只感觉到脖子振动却听不见半点声音。如果真是葫芦或建国,刚和我碰个正着,肯定会往回走,于是提提神,提着火炭往灰影没去的方向追去……
果然,当我追上两步,又有两个灰影分别朝我两侧闪了过去,我甚至感觉到yī zhèn 细微的轻风。看来葫芦和建国就在我的旁边不远处,但为何看不到他们提着的火炭呢,要说我失明了,可我能见到自己提着的火炭光呀!
四个洞**汇处方圆仅有五十几个平方米左右,刚才试跑了yī zhèn ,应该撞到墙才对,怎么可能连石壁都无端消失了呢。
个念头猛冲nǎo dài ,不会是我们身子变小了吧,就跟个蚂蚁似的,来身子小了,跑了许久也没跑出远的距离,二来方向不定,说不准是在个小方圆内转圈,所以碰不到墙壁。
我打了个喷嚏,yī zhèn 刺鼻的恶臭味飘了过来,会不会是shān dòng 里有毒气。我急忙暂止呼吸,摸出水壶,撕下片衣角,沾点水捂住口鼻。
个身影团从我身边闪而过,我伸手去抓,落了空,急忙跟着跑了上去,接着yī zhèn 剧烈的疼痛,我撞个鼻青脸肿,眼冒金星,火炭再次掉在地上。我掩面蹲下身子,眼泪都疼出来了。过了会儿,疼痛减轻,再次拾起火炭。
这么撞,铁定是撞石壁上了,立起身伸手便摸,果然摸到冰凉的石壁。我像是找到了jiù mìng 稻草样,紧紧背靠着石壁不敢偏移,兴许顺着墙壁摸寻,能找到出口。火炭将熄,我将它提到眼前连连吹气,又加了些熄碳上去,火光明亮了些,不过也仅能照亮两足之间方圆,光线似乎都被黑暗吞噬殆尽,根本就照不出去,我甚至感觉黑暗裹住我的身躯,正抚摸着我的脸庞。
此时感觉眼皮子剧烈的往上翻,任我怎么折腾都无济于事。我张望了yī zhèn 面前会吃人的黑影,突然发现前面有两个光点分布于左右,和我呈个等边三角形。这么估摸算起码有上千米的距离,我què dìng 是葫芦和建国提着的火炭光源,苦于耳朵失聪,双眼不好使,喊了也没用,见到也判断不清楚三人到底隔着少距离。我想我们是进入了个未知的空间,想要破解出去得沉下心来思考,这么瞎摸乱撞也无济于事,得赶紧想bàn fǎ 和葫芦、建国汇合,再另做dǎ suàn 。
估计顺着墙壁走就能赶上他们两个,于是摸着石壁慢慢往前走,走段后,回身望见两个光点,距离却没有半分半毫的变化,依然是在等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上,此法行不通。正想收身,突然摸了空,石壁于前方消失。我急忙收回身子,退回两步靠在石壁上不敢乱动,可别偏移了石壁,要不然唯的依靠都没有了。
依我的判断,我现在应该在四个洞形成的十字路口,只是不明白shān dòng 变大了,还是我们变小了。葫芦和建国的情况和我样,可能也遇到这些东西了,只是谁也没有找到破解之法。
再看那两个光点,位置是有了变化,现在三个光点成个直角三角形,说明那两个光点有移动,原来在我左前方的那个光点和我对视,右面那个光点往右移动了很。我dǎ suàn 朝对面那光点靠近。计划已定,迈步前行,可怎么都感觉迈出了步,退回半步,难不成是在传送带上行走,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半步?好不容易找到会移动的光点,我如果走上的是个让人静止的可怕空间,那和葫芦,建国汇合的机会都没了,于是转身走几步,又依靠到原来的石壁上,静观那两个光点移动。
光点位置移动变幻,时近时远,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缘由。有时似乎近在咫尺,偏偏无法遇到摸着,用尽所有bàn fǎ 都无法实现。三个光点彼此像是异性的磁铁,靠近就会被弹开,虽然身体并未感觉有此异状,但现实就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确信这jiù shì 事实。
正当我沉思当中,突然感觉手臂被什么物件打了下,接着又是几下,我急忙背过身去,用背部抵挡,yī zhèn 子过后,我发觉被打中的都是下身的屁股,像是gù yì 为之。听觉没了,只感觉脚下有细微的振动,像是石子,大小只有拇指般。我以为是鬼打石,当时吓得不轻,于是拣个石子,凑到眼前看了这颗石子,我想明白了,肯定是建国用弹弓打的,以免伤了我的头部,所以位置向下了些,从力道上看得出,建国并没有拉满弹弓,推算,我们俩的距离最十米开外。
我屁股连连吃疼,叫骂:“建国,**的这是要整死我啊!”
声音肯定是没听见,耳朵都失灵了。建国再不住手,我这屁股就要被他打烂了。我急忙伸手把火炭挑远了些,果然就没被石子打到了,只感觉身旁的石壁上有细微的振动,石子显然是打到石壁上了。这么说来,建国肯定也发现了我和葫芦提着的火炭发出的光点。
既然建国这么招呼我,那我也得回敬过去,于是在石壁上摸撇下块半个拳头般大小的石块,转身朝着石子打来的方向,找准光点使劲砸过去,过得秒钟,那光点就急速跌下来,然后慢慢升起,我估计建国被我砸趴下了,不知道他伤势重不重,我也没留心,石块捡大了点。
没过久,石块从另个方向打来,我认准了是葫芦,三人算是照应上了,苦于无法靠近,找不着啊,耳朵又废了。既然联系上了,那就好办了。
“他妈的,真是猪脑子!”怎么忘记了还带着手电筒。我暗骂了自己句,急忙搜出手电筒,拧开开关——奇了怪了,这光源也照不出去,还没火炭管用,这是哪门子的怪事。
火炭架在五指铁爪上,铁爪用登山绳拴着,我甩动起来,火炭在面前划出道道细小的光圈。紧接着,对面分布于左右的两个光点同时甩动,也划出道道弧光,葫芦和建国算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了,他们也收到了我的信号。
既然què dìng 了葫芦和建国的位置,那就要想着怎么靠近和他们接上头。我想三人的位置基本都在个三角形的范围之内,三角形总内角之和为百八十度。我想只要沿着三角形边沿走就能和葫芦建国相遇,不过刚也试了次并未奏效,或许方法不对。
此时惧无益,放宽心来再作细考为上策。于是喘了口粗气,平复了心神:“没理由出现这样的情况,应该不是空间的问题,而是在于我们身体本身。”我思索了句。我的身体能动能静,缺失的是听觉和视力,刚又有刺鼻的qì wèi 投来,是不是中了毒气导致耳朵和眼睛失灵,又或者是钻山独角彘的肉含有毒物不能食用?此时万簌寂静,耳际有振无音,眼皮上翻疼痛难忍,也不知道怎么了,连脖颈都生疼。再这么耗下去难保其他器官也不出问题,万吃喝拉撒都闭塞,那死的不是鼓噪了嘛。想到此处当真尿急了,顺便就地解决了。
“他妈的,要死趁早了,拼死搏搏,耗着等死真啰嗦。”我暗想句,立马迈了步子出去,向葫芦所在的位置靠近。摸索了yī zhèn 三个光点的位置变幻移动,匆匆行步之间三个光点都靠近了些。这么说来我们三人的位置并不远,照此推算其实我们也就在同个空间之内,空间也不大,那就只能说明我们的视线出现了问题。
几经折腾摸爬总算摸到了葫芦的衣袖。再努力些亦或可以够着了。
“真他妈的鬼奶奶,倒是什么状况。”摸爬yī zhèn 都无处抓到葫芦和建国,心焦气躁之下,连吐几口唾沫,又连手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见疼不闻其声。
我躺在地上,全身湿汗沁身,口舌发麻,眼晕脑胀,胸闷欲呕。整个身体就似在闷罐子里烘烤着,几尽难耐,不知道是死是活了。我清静了下神思,细想了所经历的事,我想肯定是中毒了,大概是那钻山独角彘的肉里含有毒物。这下麻烦大了,不知道会不会要了人的性命。
此时,全身虚脱,没半点lì qì ,气都喘不匀了,似乎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只得张大了嘴巴抽搐似的乱吐气,嘴角清痰流了下来,神思开始恍惚。这情况像是喝酒醉了,却又比醉酒难受厉害了些。
恍惚间隐隐像睡了过去。眼前似乎遍地通明,金光万丈,此间几株发光的树木上藤索搭错。小片林间怪虫飞鸟扑腾窜飞,还有数只人身带翅的精灵也在林中飘飞虚窜。林中小型不知名的动物子爬在地上爬行嬉戏游耍,我似乎还听见声音。
突然林中晃动起来,草木散开,钻出条黑皮巨蟒,小动物急窜到树上躲避,探出头来细瞧动静。地上的活物就剩我这么只,巨蟒肯定朝我爬了过来。我似乎瞧的清楚,黑蟒扭动着粗大的躯干慢慢朝我游了过来,那信子都跟手臂似的。巨蟒再张开巨口,比水缸口还大,我这身子骨还不被他口就吞了下去。
我吓得不轻,想动身移步,;躺在地上全身都僵住,四肢根本就动弹不得。苦也,这么着,岂不是喂了蛇吃,这如何是好。默默啊默默,说不上世英名,但也是于身清白,正是年少该有番作为的时段啊,怎么就糊里糊涂要喂了蛇了,想想不值。巨蟒到我面前,血红的信子吐出十几公分,口里丝丝冒出点黑气。
这蛇是吞食的动物,吃我先把我吞下肚子,我时半刻也死不了,还得在它肚子里折腾半天,活活把气给憋死了,这蛇再找个攀附的地方,身子卷,把我的尸骨碾压成肉饼给消化了。
磨盘大小的蛇头到了我眼前,巨口张,整条牛吞下去都不无可能,正当以为我就这么要死了,结果,蛇眼突突冒了两下,整个身子像个发光的散沙子化了。
原来是我出现了幻觉,现在又huī fù 了原景,四下片漆黑,仅有眼前我的火炭发出的点微弱的光芒,再往远处看,只见葫芦和建国的火炭光源也微微发光。
葫芦和建国可能也没了主意,不敢四处乱走,想是靠在什么地方静观动静。现在三人都找到了对方,若是再走失了岂不是危难大,只是葫芦和建国不明白,再这么耗下去,饿都得饿死了。估计葫芦和建国等着我去救援呢。
我躺在地上缓了下心气,手脚就慢慢动弹得开了,急忙立起身子,挑起火炭,又加了点碳上去,甩动起来,火光应该烈了些,我感觉周身片热乎,只是这视线还是不济。
得赶紧想bàn fǎ ,若再出现幻觉,恐怕死期将至,能不能转危为安那就难说了。探险其实就拿了命去拼,挨不过去也只能等死。葫芦和建国估计吓的不轻,待在原地就没了动静,我想还是我主动行动为妙。于是也顾不上眼前有什么危险,提起炭火摸索着往前走去。我左手提着火炭,右手胡乱摸摆,渐渐的感觉对面葫芦的火炭光时而发散时而凝聚,我时也判断不清是远离葫芦还是接近了葫芦。
既然走出第步了,再难也得走下去,就算没有结果,毕竟努力试,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此时眼睛剧烈疼痛,紧紧盯住对面那颗小光点,小心的摸索qián jìn 。光点慢慢发散,形成无数的光点,半虚半实,像是黑夜中爆放的烟火。眼睛加疼痛,眼泪流了下来。我不敢闭眼,生怕对面的光源下就消失了。
团浓重的黑影出现在灰暗的空间里,那黑影左右摇了摇,我分辨出来是颗人头,轮廓虽然模糊可我què dìng 那凌空晃动的物件是颗人头,人头下jiù shì 光源。我yī zhèn 欣喜,慢慢靠近,伸出右手去抓……
我已经几尽小心,生怕葫芦又闪身,我摸了空,那又要重新计较了。我伸出的右手指间碰到衣物般的东西,赶紧将手横扫紧紧抓住,是手臂,我què dìng 是人的手臂,可能是葫芦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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