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鬼经卷 作者:丞相皮蛋

    宫本吓得泪都渗了出来，不过这老儿何等奸诈，他早已看到遗落在他旁边的把步枪，手指正悄悄去摸那把掉在地上的枪柄。布点可能还没有发现宫本的举动，她还在满脸愤怒地等着宫本给她唱首歌。

    我zhǔn bèi 提醒布点小心，哪知旁的尚子霎时起了身子，双掌做喇叭状朝着下面喊话：“布点小心，他手里有枪……”

    尚子全身暴露在外，宫本听到喊叫声，朝布点开了枪。布点身手了得，并没有让他枪口对准自己，翻身把宫本踢翻出去。

    宫本翻倒在地上，举枪朝我们开了三枪。哒！哒！哒！，我知道宫本迟早要对我们开枪，扑上去先把尚子按倒在地，回看到下面，布点乱骂，甩开两刀，把宫本两手齐腕砍断，冲着石台上的我们大喊：“是神女姑姑吗…….”

    布点翻腾跳跃，把剩下几个人的手脚筋挑断，轻快越过冰河，穿过冰桥，抬着长刀跑了上来。

    这布点身世不明，下手狠毒，葫芦和建国操刀迎了上去。小布点大叫：“让开！”凌空跳了起来，连砍两刀，同时踢出了两脚。葫芦和建国躲开刀子却没能避过两脚猛踢，纷纷滚翻在地。

    布点已经第二次起身跳跃，朝我砍了过来，我抱住尚子，身子转，递出刀，环腕再追出三刀。布点蹬蹬蹬退了出去。

    “布点，不可造次，你不听奶奶的话了！跪下！快来拜会主人还有你的神女姑姑…….”

    布点愣了下，喊了声奶奶，却没留意我，倒是看了眼我怀中的尚子，扑通跪倒，嘴里喊着：“神女姑姑…….神女姑姑…….”蹭着双膝盖爬了过来。

    老仆跪倒在地急说：“主人，你受伤了！”我的左肩被宫本打中枪，可怜的尚子腹部被打个正着，鲜血染红了雪地，此时她躺在我怀里，脸色惨白，无力地看着我双眼流下清澈晶莹的泪花。安娜哭喊为尚子包扎，葫芦和建国慢腾腾走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吓傻了：“小妹，你要挺住啊！”

    尚子伸手擦拭了我湿润坠泪的眼睛，无力地说：“默默，尚子不能去新疆了，再也看不到美丽的新疆了……”

    “不会，咱们现在就走，出去我就娶你……”我欲抱起尚子走，她却摇摇头，挤出笑容说：“我知道我不行了……尚子好像嫁给默默做妻子，好想去新疆看看茫茫沙海……”

    布点扑到老仆的怀中泣不成声，说了些许的换才转脸过来，满眼关切：“冰棺里是神女姑姑，现在还有个神女姑姑，布点看到神女姑姑了！”

    尚子虚弱打量了下布点问：“你认识我吗？”

    布点哐当长刀落地，对着尚子拜了三下：“我认识呀，我八岁就见过冰棺里的神女姑姑，你和她模样，肯定是转世的神女姑姑的，布点……布点…….呜…….神女姑姑……你怎么了…….”布点哭泣，伸着脏兮兮的双手去擦拭她的眼睛，泣不成声。

    我对着尚子说：“月莹，我们这就出去，你定要坚持住……我……我怕以后的日子没有你……”

    我说着抱起了尚子，越过冰桥，冲了下去，越过两条冰河，看到地上惨叫不喋的宫本等人，此时也没心思去理他们了，得把尚子带出去治伤。

    大家跟在了我的身后，布点看到宫本等人，二话不说，刀子疾砍，把几个人全部砍杀，然后揪起宫本，挥舞着长刀在宫本的身上划了数十刀。宫本惨叫不已，连讨饶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

    惨叫声充斥整个冰塔，布点下了狠手，她的每刀都很浅，不能致命，直砍了三分钟，宫本全身血肉模糊，扑通倒地，哀嚎挣扎。我知道布点用的是凌迟的刀法，她为了解气活活砍了宫本百零刀，宫本只有在痛苦中挣扎死去。

    老仆突然大喊：“主人快走，要照顾好我的孙女布点啊！”

    我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回头去看时，龙骨藤载了下来，同时冰塔上方的冰雪砸了下来。

    我大喊：“葫芦，建国，带她走，快……”

    老仆还是把葫芦和建国撞了回来，满脸流泪却没有手却抹去她双眼流下的泪滴：“主人，老仆时代守陵，不能丢下牧严小姐的…….得遇世尊、神女，老仆无憾，只求把孙女布点带大，我对不起她呀……”冰雪已经倒了下来，轰隆声此起彼伏，雪末翻飞，视线模糊。

    我只看到老仆在崩塌的冰塔里长跪膜拜，似乎她的虔诚让她的心中加的平静，生死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为之动容的我们几乎同时跪倒在地，对着老仆拜了几下。

    布点哭喊着：“奶奶！”想要越过叶子潭去拉她的奶奶，葫芦手快，将布点拉了回来，紧紧抱住，建国同上去，把布点来了个五花大绑扛在了肩膀上。

    冰雪扑落，地动山摇，阻隔起来的冰雪之枪，慢慢将洞口封堵严实，我们再也看不到老仆的身影，只有在记忆中将她的容颜深深印刻在了脑海之中。

    安娜气喘吁吁，捂着腹部上的伤口叫道：“默默，快走，整个冰塔都要崩塌了！”

    头顶的冰墙裂纹游走，落到冰块碎片，我抱着尚子往前跑去。此时的尚子加的虚弱，脸上已经没有了血气，嘴唇发白，眼神迷离地看着我，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伸另只手抚摸我的脸庞。

    我看了尚子眼，朝着前路拼命往前跑去。头顶上的冰渣开始掉落，犹如冰雨已经来临。

    “月莹…….我的妻子……你定要坚持住……”我哭喊，双腿不敢怠慢，机械地往前蹿去，冰雨似乎越下越大，塔壁上的裂纹越来越深，万吨泥土岩层崩裂，突突喷出石子碎片，呼喊声立马罩住了幽暗深邃的shān dòng 。

    很快来到了石墙上，那里有股铁链垂了下去，我顾不得肩膀疼痛，手抱住尚子，手坠着铁链滑了下去，没能稳jiǎo bù ，扑倒在地，首先护住尚子，就地滚，起身子，抱着尚子越过奇形怪状的妖鬼石像直取北面黝黑的shān dòng ，那里是宫本他们进来的洞口，通向梅里雪山太子十三峰。

    等我钻进黑洞，才发现里面漆黑异常，双脚高低不平摸索着qián jìn ，接着朵光亮围在了上空，只大蝙蝠双脚悬着羊皮灯笼为我开路。

    扑通声，犹如山崩地裂，我回头去看，古塔正中央顶天冲出股地下水，安娜惨叫声被水柱冲了出去。我本想回头去救安娜，只见到建国扛着哭泣的布点冲了上来大喊：“十方神碑倒下来了，默默快跑，安娜由葫芦！”

    葫芦跳过身子，伸手将安娜拉了出来，扛到肩膀上赶了上来。我jì xù 在前面引路。

    三足蛤蟆已经趴在了大蝙蝠的背上，鼠帝在前面奔跑不休，倒像是头shān dòng 中的野狼。

    股强大的气流顺着幽深的shān dòng 扑了出来，我们身不由己跑的快了。此时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双脚只能机械似的往前奔命，忘记身上也被山石砸伤几处。

    此时的尚子语不发，默默盯着我看，似乎从头顶滑落的山石都没能打扰到她，眼睛都没有眨下，始终认真地端详着我，时不时伸手抚摸下我的脸庞，然后微微笑，似有话说却没说出口。

    我们是不是真要活埋在这里，这是大家现在的想法，也许再过会，山石被压碎，重力积累压力增强，接着便会是彻底的山崩，巨石掩塔，天翻地覆。

    我的体力已经消耗过大，踩到颗石子时，我身子往前扑了出去，为了保持平衡不往尚子再次受伤，我双腿软，跪倒在地，望向高耸的shān dòng 上碎石纷飞落下，身边哗哗的声音掩盖了整个山窟。

    “默默啊，快起来……快走啊……”建国揪着我的后衣领大喊，这声音也已经声嘶力竭，还有他肩头上的布点哇哇哭喊着：“奶奶……奶奶……”

    葫芦跑到了前面，扭头也喊上话来：“默默，快起来……快起来啊……”

    安娜在葫芦的肩膀上最后挤出声暴喝：“默默，快起来……把尚子妹妹带出去…….葫芦，你放我下来……”

    我想我的左手手腕已经脱臼，已经没法弯曲了，右肩被打了枪，看到尚子还无畏惧仍然对着我微笑，我心生怜惜，大吼声，挣扎起来。我暂时得以休息了分钟的时间，再次抱起尚子时，心中是那么的痛，暗自说：“月莹，我定把你带出去！”

    我吃力呼喊：“葫芦，建国，带着他们走，别管我们，快走啊……”

    葫芦和建国扭头过来，我看到他两个爷们眼眶中含着的泪花，然后决绝似的每人扛着个人往前跑去，头顶两爪吊着羊皮灯笼的大蝙蝠jì xù 引路向前。

    我抱着尚子直了身子，身后黑压压落下巨石、土坨，很快将身后的shān dòng 掩盖，接着朝着我们奔袭过来。

    头顶上空噼啪的山裂声响，落下黑呼呼的碎石粒子，我使出全身的lì qì ，冲过碎石落下形成的石雨帘，往前拼命奔去。没有跑出几步，尚子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垂落，眼睛慢慢阖了下去。

    我抖着怀里的尚子哭喊：“月莹…….你醒醒……月莹……”声音混合着山崩石落的声音在shān dòng 内回荡，尚子安静地没了生气，双眸微闭，已经奄奄息。

    或许我的生命就该如此，就该被埋在这里死去，只是我无法忍受尚子也被埋在这里时带来的那种剧痛，可惜尚子已经没有了知觉。

    感觉我的天空已经崩塌，尚子的lí qù 让我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就算我死在这里，能和尚子生死相守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我瘫软在地，等待这满洞的山石将我和尚子掩埋……

    “默默……默默…….你定要……好好活下去……这是尚子最后……最后的心愿……将来有妻子了……带她到……我的坟前…….我想看看……默默的妻子长……什么样子……尚子会祝福你们的……”尚子只是暂时昏厥过去，听到她说话，我奋力挣扎起来，再次往前走去。

    “月莹……你会没事的……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要坚持住……我们定能出去……”我边走边避让头顶落下的大块石头，这时候我无论如何不能尚子绝望。

    “月莹……新疆很美……有漂亮的雪山……浩瀚的戈壁沙漠……有葱郁的绿洲……望无际的草原……等你伤好了……我就带你去新疆……”

    尚子微微笑，努力睁开眼睛，似乎对新疆充满了憧憬，嘴唇轻启虚弱地说：“好……我要默默带着尚子骑马……”

    我使劲点头，新疆之行似乎就在眼前。只是我最后才明白尚子坚持下来是想让我能尽全力出洞，不至于让我活埋在这里，或许她早就明白：她若在这里死去，我肯定也会失去斗志，我就会和她起掩埋在了不远的历史洪流之中。

    身后山石崩塌的声音不绝于耳，头顶的石雨依旧下个不停，只要尚子还活着，我再的努力甚至性命遗落我都不在乎。抱着尚子在幽深昏暗的shān dòng 内疾走，借着的仅仅是尚子头灯上的那抹失去色彩的光晕，这jiù shì 生命的坚持，是尚子给我的最大的信念。

    头顶的巨石终于崩塌，从高耸的shān dòng 顶上砸了下来，接着便是地动山摇，碎石灰尘翻飞，我抱这尚子矮身躲避，最后总归无法和大自然产生的破坏力抗衡，前后都被几块大石堵住，当空又落下片巨石，风卷残云般，我和尚子被气浪袭，身子已经扑了出去。

    我紧紧将尚子抱在怀中，护住了她的身子，最后我们只能在晃动的shān dòng 内濒临绝望，似乎shān dòng 已经全部倒塌，只希望葫芦和建国能把安娜和布点带出去，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和尚子已经被山石堵在了个空间里，死亡来的太快，不过我却没有什么害怕的，可能是因为怀里的尚子依然美丽容颜上的那朵笑容……

    尚子抓住我的手说：“默默，求你了，快走吧，放下尚子，顺着石缝出去……你活着……是对尚子最大的ān wèi ！”

    我眼眶之中的泪水打转已久，赶紧擦拭干净，hē hē 笑了笑说：“我和月莹最后能在起了……你不开心吗？”

    尚子微微摇头，泪花滑落：“尚子知道……尚子现在是默默的累赘……没有尚子默默肯定能出去……尚子已经找到家人，已经不再漂泊了……默默活着……尚子才开心……”

    过得yī zhèn ，摇晃的shān dòng 终于消停归于平静，我摸出挂在腰间的水壶，喂了点水给尚子喝了。尚子吃力地抬起手来，想最后抚摸我的脸庞，我赶紧抓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尚子嘴角抿，虚弱的微笑让她脸颊上的酒窝呈现了出来，那种柔美是我默默仅见的，不忍也不可能舍弃。我和尚子就这样看着对方，久久没能说出句话来，似乎结局已经完全明晰，再的挣扎也无济于事……

    “默默……你在哪儿……”

    “默默，小妹…….”

    “许默，听到回个话……默默，你说过要和我喝三碗酒的……呜…….”这是葫芦、建国和安娜的声音，最后还有句：“主人哥哥，神女姑姑，你们在哪儿……”这肯定是布点的叫喊声。

    听到他们的呼喊声，我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shān dòng 崩塌已经huī fù 平静，他们来搜救那我就还能出去；可尚子已经垂头靠在了我的怀里，气息微弱。

    “我们在这……”我大声呼喊。

    “默默，小妹，你们坚持住，我们这就过来。”

    “我的xiōng dì ，你还活着……老天开眼…”

    接着便是石块被挪动的声响，葫芦他们奋力搬运石块想来救我和尚子。

    shān dòng 是jīng guò 修凿的，落下的巨石掩盖还留出了不小的缝隙，不过也仅仅能容个人勉强通过。我听着葫芦他们哭喊凿洞心中却很平静，因为靠在怀里的尚子只能微弱地呼吸着，双目微闭，最后那朵笑容永远停在了她的脸上。

    尚子似乎已经睡着，枕着她的心愿睡去，我知道她已经差不是昏厥后的休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在我余生中面对没有她的时光，或者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时光”而只是苟延残喘了。

    我坚信尚子肯定能再次醒转过来，于是冲着前面的山石缝隙大喊：“葫芦，建国你们快点……求你们再快点…”

    葫芦他们纷纷大叫：“默默，小妹……你们坚持住啊……”

    时间秒分过去，尚子的身上越来越凉，我无力地把尚子紧紧抱在怀中在她耳畔轻语：“月莹……嫁给我好吗……嫁给我……做我最美丽的新娘……”

    或许尚子还听到我的哭语，在我怀里轻悠悠说着：“默默……默默……好美的雪……好美的阳光……我们要出去了……”

    “好…….雪花……阳光……我们再也不会在地底下了……我们这就去看看世间美好…….”

    扑！扑！两声，堵住前方的两块石块掉了下来，看是建国：“默默，快，把小妹抬上来！大家往后退出去。”

    我把尚子抬了上去，迫不及待钻了出去，前面幽深的条曲折的甬道，那是葫芦他们清理出来的条路，很窄，高也只有七八十公分，当中石块突出的石锥林立。葫芦他们的双手几乎是血肉模糊了。

    建国不能拖着尚子走，我赶紧趴下身子，面朝上，把尚子放到了自己身上，蹭着身子往前行去。

    “快走，尚子……大家快点……”我嘶哑着声音喊。

    大家拼命往前爬去，现在我倍感欣慰的只有尚在还在我怀中安睡，此时也似乎忘记头上和身子已经蹭破了皮，全身冰凉片。

    我默念着：“月莹……月莹……”双腿双手扑腾往前挪动，寸也是距离，有那短短的米，我也就能带这尚子加接近世外的美丽光景。

    在以背贴地爬了个钟头后，尚子虚弱地轻咳了两声，我暗自轻喜，信念增强了数倍，边喊着：“月莹……月莹……”边jì xù 忘记疼痛的攀爬。

    急促的呼吸声是现在唯的点气息，那是葫芦他们的喘息声。

    渐渐巨石下的缝隙变得上扬，我小心护住尚子的身子蹭出去几米，尚子迷糊地说话：“默默……我在这……我在这……”说着话，脸上的笑容加明显了些，抱在我怀里的双手微微抓紧了。

    我停了几秒钟轻喊：“月莹！”，尚子微微睁开了眼睛，不过很快就又虚合上了眼帘，说了句：“我在这…”之后没有了动静。我只能感觉她微弱的心跳和气息，què dìng 尚子并没有离开我，于是含泪接着拼命再爬。

    最前方的是布点，她还不停地啜泣嘀着：“奶奶……奶奶……姑姑…….姑姑……”

    葫芦则说：“安娜小姐，我知道你受了伤……不过你能再快点吗…….”

    安娜没有吭声，从她的双脚蹬踢的声音听得出来，她加倍速度往前爬了。

    道上并不平坦，路上还有不少稍微大点的石块，是布点和安娜为我们清除了的地下残石，让我们方便的jì xù 爬行。有些石块过大，安娜和布点移不动，爬过去喊：“葫芦，有大石，挪开！”就这样葫芦把大点的石块推到旁边的石缝之中。建国则在我身后，时不时提醒有石块拦路，或者提提我的衣领，倒退着爬。

    也不知道爬了少时候，全身也不知道被蹭了少此，我最想要做的jiù shì 让尚子再次看到外面的世界，现在我只能咬紧牙关往前爬，为自己也为尚子完成心愿，早些从这shān dòng 里出去，尚子就份希望，我不敢丝毫松懈，我的朋友xiōng dì 也没有丝毫的埋怨，都在拼命奋力往前爬。

    前面地上有许的地下水，想必是地下河流，水不深，大家爬了过去，口渴的就直接把地上流淌的水吸入口中，接着再爬。

    “哎呀，你干什么，回来干什么？”这是安娜的惊叫声，接着又是急促的扑爬的声音，很快从我的肩膀上跳出来只老鼠，正是鼠帝。

    鼠帝留在了最后，对着狭窄的山石缝隙左瞧瞧右看看，接着翻着肚皮打挺，我不知道鼠帝想要预示什么，不过从它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似乎情况不妙。

    鼠帝连蹦带跳，撞得头破血流，似乎再催促让我们再快点。小蛤蟆终于蹦跳着赶了回来，趴在尚子的肩膀上又蹦又跳。

    葫芦傻问：“建国，问问你的私有财产到底怎么了！”

    “别问，快爬，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安娜匍在地上耳朵贴地，最后惊叫：“不好，石块又崩塌了！快…….”

    山石从高处掉落掩盖了shān dòng ，下面有缝隙，巨石根本就没立稳当，只要掉块，很快就会产生连锁fǎn yīng ，我暗叫不好，大声喊：“快爬，后面石块崩塌过来了！”

    轰隆！轰隆！轰隆！很有节奏的山石崩塌发出的声音，我往前面看去，块巨石接块巨石滚落，泥沙掩盖，严丝合缝。

    布点大喊：“前面到囚龙潭了，快……”

    我们四肢扑腾往前面爬去，后面落下山石紧追在后，离我和尚子仅有两三米的距离。

    我脑子急转：囚龙潭应该是锥形潭子，也该是海土行棺出入口封住气脉的水潭，边缘是斜坡。只有滑下去就可以避过崩塌的山石……

    我还没思考完毕，只感觉头重脚轻，身子斜就倒滑了下去，最后落入浅水潭子里。

    潭子正中央有块突出水面的圆石，我们匆匆爬了上去，往后看去时，巨石把来路的shān dòng 填得没留下半点缝隙，当中又落下十几块巨石，砸到潭子里把水激起数丈高，我赶紧把尚子抱入怀中，抵抗冲泄而下的水流。

    十几分钟内我们趴在水中石块上倾听着山崩地裂的声音，最后才归于了平静。

    安娜伸开血肉模糊的双手捂住伤口急切地说道：“咱们得爬上去，山石还不稳，肯定会再次崩塌，你们看，上面有光，应该是出口了！”

    建国急问：“安娜小姐，你和宫本不是从这里进来的吗，你带路！”

    安娜点点头说道：“跟我来，西侧坡度稍微缓和，可以上去，外面就通到梅里雪山的太子十三峰雪坳了。”

    我小心喊这尚子的名字，尚子微微睁开了眼睛，接着有无力地埋头在我的胸口。

    我把脱臼的腕关节按回原位，小心把尚子背到身上，借了葫芦和建国的外套把尚子绑在背上，跟着安娜走去。

    宫本他们垂下来的绳子还在，大家顺着绳子往上爬。小家伙布点爬得轻快，没几下就爬上了半坡之中。

    这条破很滑，有雪峰上的冰雪融化形成的浅浅的流水流淌。葫芦他们双手挖泥已经血肉模糊，爬起绳子来很慢。

    这洞口斜坡很陡峭，而且空间很狭窄，方圆不过两米，周围还有不少尖锐的山石挺立，过了半坡，上面就几乎是能照出人影的冰壁了。

    当我们爬到斜洞半坡时，剩下噼啪声轰鸣，巨石jì xù 掩盖，把整个本就不大的洞口掩盖干净。我在心中默念：“佛珠保佑，千万别引发山崩！”

    时断时续的巨石碰撞的声在shān dòng 里回旋，像是囚困在里面的妖鬼往外逃窜，呼喊着争相恐后要挣脱地藏幽关的束缚。

    深窟巨洞到出口那里时逐渐收拢，仅仅能容个人通过。我们大约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才次从shān dòng 里钻了出去，迎面yī zhèn 强风，抬眼瞧去，冰雪覆盖，洁白片，我们身处的洞口上方被块不知道是山石还是冰片的东西遮在了头顶，往前走两米，旁边便是满地的冰台，皑皑白雪望无际，就连遮挡视线的山群也都是清色的洁白、晶莹透亮，望向天空，湛蓝无边，仿佛和那山风锥顶连接在了起。

    雪峰半山腰，风雪吹奏，雪沫翻飞，道道的雪墙迎风飘摆直升到了半空之中。此起彼伏的雪山群威严矗立，静候像我们这样前来寻找静谧或者寻找生命真谛的人。

    大家看到无边无际的晴空万里，在看看身边现代冰川形成的无边银白世界，此时此际只能以残留的最后那么点lì qì 吼叫：啊…….

    我把背上的尚子卸了下来，紧紧shōu rù 怀中：月莹……我们出来……纯洁的雪山…….湛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