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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剌敕棺罨

      盗鬼经卷 作者:丞相皮蛋

    安洁耗尽精力想确保这次的考古安全,可惜事与愿违,还是死了两个人。不同的人对古墓的理解不尽相同,是造成这次考古事故的根源。我们除了为坎斯和尼古拉斯感叹惋惜外,再不能为他们做任何的事了。

    考古事故千篇律出自对古墓的认识不足,以为到了墓穴地宫宝藏尽可随意取走,其实对于高人设置的墓室结构,尘埃都有其用意,毕竟在地下墓穴中的事物不同于外界,连kōng qì 含量都不样,何况这些布置在冥殿中的财宝呢。对墓穴没有充分认识的人不适合干盗墓行当,死的快,或许对于盗墓“损阴德,掉nǎo dài ”这句话jiù shì 从这些事故中得来的。

    安洁在叶秋和布鲁斯上尉的搀扶下起了身子,迅速擦干眼泪,深呼吸后说:“我再重复遍,不许随便动这里的任何东西,除非我和叶秋应允。”

    坚强的安洁语气坚定,甚至有些愤怒,目光扫了我们眼duì fù 博义教授说道:“付教授,你小心,艅艎古墓和我们之前发掘的古墓不样,这是盗墓贼铸造的墓穴,它们懂得怎么防盗。”

    付博义被两名小战士搀扶着,双腿还兀自轻抖。听安洁这么说,也只能猛点几下头算是回复。或许在为他自己庆幸,幸好他是趴在地上对黑佛像进行发掘,要真起身子,估计也会被不知深浅的鬼窟给吸进去。

    安洁继而对叶秋说:“叶大哥,安全就靠你了,希望你能看得出地宫之中隐藏的危险,尽早提醒大家。”

    我们三xiōng dì 蹲在角落里抽烟凉快。话说安洁没什么慷慨激昂的话对我们三人说,策略基本就交给叶秋制定了。她身旁形影不离的布鲁斯上尉神情自然,好像刚才死了两名队员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自顾自优哉游哉端视着整个墓室构造。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还是huī fù 正常的杰克,比起安洁他似乎在乎被付博义教授最后刹那拔出后遗落在地上的尊鎏金黑佛像。安洁幽怨地盯着杰克看,杰克却丝毫没有回过神来察觉,端着黑佛像看了个仔细,嘴里自语:“卖糕的,卖糕的……”,看来杰克把鎏金黑佛像据为己有了。

    葫芦小声对我说:“哇操!这哥们爱钱胜过爱美女啊,连自家媳妇都不顾了。”

    安洁已经听到葫芦说的话,微微把眼光抬高,或许是想阻止还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滑落。她趁人不注意,转身过去时,悄悄把眼泪擦干了。正声说道:“叶大哥,布鲁斯叔叔,咱们去看看那尊棺椁。”,安洁说完这句,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坐在边上陪衬的我们三xiōng dì 说:“许默,来帮忙。”

    大家靠向棺椁,建国对着还在欣赏黑佛像的杰克yī zhèn 白眼,轻骂:“什么人啊这都?就占人便宜。”

    墓室空旷,中心wèi zhì 有几层台阶往上堆磊,台阶上有个石台,石台上jiù shì 副精美的棺椁。棺椁下方布置得很特别,棺椁四角是被四只三足蟾蜍石像抬着的。三足蟾蜍mó yàng 憨厚,似乎在嘲笑着什么东西。它们人立而起,单腿触地,条腿张开甩在半边,然后单手托住棺椁,这样人物化的动作极其诙谐,对应不上庄严神圣的棺椁墓穴。

    建国叹气说:“哎,又想起我家的小蛤蟆了,不知道它是否安好。”

    葫芦失笑说:“得了吧建国兄,它们现在肯定比我们潇洒,咱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把这棺椁撬开呢。”

    棺椁台布置在墓室正中心wèi zhì ,下方十几层台阶,直接把棺椁抬到了墓室天顶wèi zhì 。我们现在就在台阶下仰望台顶上的棺椁。

    安洁征求叶秋的意见:“叶大哥,你看怎么办?”

    叶秋打量墓室四周说:“墓室长方形结构,四角是被四尊铠甲武士石像双手顶天给撑起来的,其中尊石像已经被风刀砍断。如果这里布置的是地官葬,那棺椁后方的只蟾蜍石像应该也碎裂了,这里的布置都有顺序,墓室和棺椁布置统,棺椁是墓穴的缩影,只是撑住两者的是铠甲武士,是蟾蜍而已。”

    付博义接话:“般布置在墓穴的冥器和墓主人生前所用应该是样的,也能表明墓主人生前的身份。铠甲武士像……难道墓主人生前是武士或者将军?”

    叶秋作答:“我看,不见得墓主人是武士或者将军,想要知道他的身份只能打开棺椁,看里面有没有令牌,印玺,铭文之类的东西。”

    安洁目不转睛盯着棺椁看,小嘴启动,说道:“叶大哥,你能算出棺椁内的情况吗?”

    叶秋hē hē 笑回答:“安洁小姐放心,这都算不出来,我这世尊地藏也就徒有虚名了。”

    葫芦轻推我下说:“默默,你给里面那哥们算卦,看看你厉害还是世尊地藏厉害。”

    我借故对安洁说:“安老板,你看看满四周的壁画,可不简单,我过去那边瞧瞧,这里交给你们了,我们边上发财去。”

    正说着,欣喜过度的杰克蹦跳抱着黑佛像跑了上来,对着安洁说:“安洁,你看,我拿到了这只鎏金佛像,以后父亲不会看不起我了。”安洁看到杰克huī fù 正常,是该开心,不过杰克刚才所作所为可能伤了小妮子的心,她只能勉强挤出笑容说:“恩,好!你huī fù 了,要谢谢许默的!”

    杰克正想和我说3q,我急忙dǎ duàn 他的话头,转脸对安洁说:“甭客气,给加点工钱算是大大的3q了,说话不值钱的嘛,给票子最实在。”

    葫芦和建国附和:“对,美金,加两百!”

    安洁双肩沉,终于露出了bsp;làn 的笑容,拍拍双手说:“要是你们救随行队员十次,我安洁是不是该付你们两千华盛顿了?”

    建国挠着头皮说:“这不样,要救你,那得万儿八千的才行,你是总指挥,可不只这两百。”

    杰克听不乐意了:“我会比安洁差吗?”

    建国刚才是奚落杰克,不过这美国帅哥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葫芦赶紧补充:“就你只顾抱着财宝发傻的货色能值两百算看得起你了,要我说,**就值毛钱,还泰铢的。是个人都懒得救你。”

    当了半天哑巴的布鲁斯上尉为小主子不平,双手揣在裤包里慢悠悠走了上来,摆好君子风度指指身后的棺椁说:“你们话太了,谁能摆平这棺椁才是最值钱的。”

    建国聪明,嘿嘿笑,给布鲁斯上尉来了个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哎,老先生,我们三xiōng dì 肯定不值钱,凑合着就挣点糊口的油水,那么值钱的棺椁,还是您来吧,您最值钱了,你上。”

    布鲁斯怔,想开口,葫芦把话给接了上来:“老布,您得打开那口棺材啊,要不然我葫芦都为您着急,万弄不好,你打不开棺椁,你可能也就值毛钱,我们三xiōng dì 暂时去看看别的地方,挖点小东西得了。我们中国人是很谦虚的,大家伙留给你们,我们挖点煤渣就算赚到了。”

    安洁听我们yī zhèn 胡说八道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倒是bsp;làn ,估计没有生气,只是两边的人都不好得罪,她干脆看我们不发表意见了。

    布鲁斯不紧不慢说道:“你们不忙帮吗,我们可是出钱聘请的你们。”

    我说:“安洁给的钱,您老可没给,要不你现在掏百华盛顿给我看看,我立马把那棺椁拿下……”谁会揣着钞票来盗墓啊,这布鲁斯分文没有,在这里比我们还穷,哑巴半天硬是没掏出毛钱来,弄得葫芦和建国憋了肚子的坏笑。

    布鲁斯这种人完全是瞎摆君子气场,别跟他讲理,要真讲理,谁都扛不过他,不过只要吹牛当本事,他半句话都说不上。我接着说:“想不到我们样是贫苦大众中人,老先生,你又何苦为难我们呢,你慢慢撬那棺椁,我去找点‘零花钱’使使。”说着带葫芦和建国转身朝西北角走过去。

    安洁在身后喊话:“许默,你们小心。”

    我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棺椁里面有好东西,记得分我们份就行了。”

    葫芦边走边小声说:“默默,咱们不会真放弃棺椁里的财宝吧,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建国却问:“默默,你算过没有,里面可别是活的东西啊!”

    墓室左方后有个石台,那里是葫芦他们所寻到的偏殿墓道。我们三人坐在台阶上看着前方叶秋布置测算。我说:“管他有什么东西,到时候真有崶金,以我们三人的本事,顺手牵羊带几件谁也拦不住,来,来,来,好好抽根烟。”

    葫芦tí yì :“老默,你说窟窿口那还剩下三尊黑佛像,咱们是不是把它拿下。”

    建国优雅吐着烟熏开口说道:“那地方还是别去折腾,刚才刷刷两下,两个活人就被吞进去,太危险,小心点好。”

    “那也不能让那杰克占了便宜啊,瞧瞧这哥们,屁颠好yī zhèn 了,老子真想踹他脚。”葫芦说着说着就急了:“默默,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快想bàn fǎ 找点值钱的东西啊,这么闲着总归不是个事儿,最怕辛苦半天捞不到点好处。”

    “我的葫总,你能让我先把这根烟先抽完吗?放心,只要这里有崶金,绝对少不了咱们的,谁想独吞,咱们就当回土匪,抢他奶奶的!”

    我边抽烟,边细看墓室结构:这里脉象可不简单,板眼全部是盗墓贼的手法。

    盗墓贼为自己建造的墓穴不可轻易和普通墓穴相比。自从汉代以后,丧葬逐渐趋于制度化,棺椁也很有等级概念,什么金棺银椁、金缕玉衣、龙凤图腾、双擒寒玉冠、金带等等都象征墓主人非富即贵。并且墓葬区肯定在风水绝佳之地。般的普通老bǎi xìng 可没有这么的讲究。

    不过入世的盗墓高人和帝王将相的棺椁制度可就不样了,他们根本就不觊觎什么风水宝地,反而青睐人迹罕至的偏远地带建造墓穴地宫,在地宫内巧设风口屏障,内中必定按照山川河流、万象气候、冥月天星重新布置地下的风水位,所以藏得深,隐秘。能找到这样的墓穴也不简单。

    艅艎墓穴布置四方“崶宇”,北侧是按照北派校尉的风生水起的风水点藏位布置的,称为“玉女望天格”,这种布置,地下脉象稍微隆起,边缘双陷入海,暗中就得水。水不死才能生气,气畅就能生风,“风水”就全。这是最基本的布置,最神秘的在于墓室半高墓壁上的布置,灯台烧在中间,是“通明火种”,人说水火不相容,但在风水位上必须有暗示光源的地方,因为水不得光,就为“黑水”,黑水阴鸷,气则藏,藏久就为死水,死水哪里能带气,气不通,风水就断,因此北派校尉墓穴墓室留灯jiù shì 这么来的。

    地宫西面,是根据西宄人的方位顺序排列的,也jiù shì 我们三xiōng dì 所坐的地方。这里有个进入主墓的台阶,台阶很笔直,两侧有不高的围墙堑道,当中处是风口。这里的“风口”并不是指动态中能生风的风口,而仅仅是种象征,身后墓壁上就出现了线条平稳细腻的诡异壁画。壁画上没有人物,也没有能动的生物,线条平滑,密密麻麻,代表风,风是“风水”的其中支,“无风不成风水,无水不成诀龙。”最主要的是墓壁上硕大的眼珠子,这眼珠子可不简单,单眼壁画是睁开着的。西宄人在盗墓贼中最妖异,在处墓穴中活人可能被其中只壁画之眼锁住困死在地宫深处。风水位很特别,正邪同时存在,称为“潜龙开眼格”。潜龙不露地表,万象尽灭,灭则存静,静若徐风,不骄不躁,但当潜龙开眼,凶穴立马就呈现,是墓室风水阁中最隐喻的种。

    很考古工作者认为“风水位”只是为死者布置,哪知其中脉是专门为闯入地宫的人zhǔn bèi 的,考古事故不注意这点,会离奇死在里面。这jiù shì 号称“东屏障锁龙格”的东派将令风水位。“东方有屏障,万事不见光,海斗气,群龙封闭。”地宫东面本应属于“无龙无海无风无光的”葬凶格,还好对应西面的单眼,群龙共用眼,徘徊于墓穴之中,使得整个地宫全部罩在“诀龙”位上,使其详尽天华,万世得保风水,对于死者来说,绝对算得上是“至尊宝穴”。如果进入地宫的是盗墓贼,那就很危险了。群龙争独眼,长两只眼的活人进入,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要么迷信点说,就算人能活着从地宫里出去,恐怕日后也会死于非命,这点已经被坎斯和尼古拉斯证实了,他们就死在东面风水格局上。

    “风水”以死人为起点,有死人才会有风水的概念。风水能让死者安息,也能让生者遭灾。这是常理,信奉鬼神文化的人最注重风水丧葬。风水不合理,埋在地下的死人也会给你的日常生活带来不祥,甚至六畜不安,人丁不旺。

    我正专心致志为葫芦和建国讲述艅艎地宫内的布置格局,可能安洁听到我的论述,她笑盈盈走了上来说道:“许默,你又装神弄鬼了,快来帮忙。”

    建国听得入神,听说要我们帮忙,他急了:“默默,你才讲了北、西、东三个方位上的风水格局,南派这边怎么布置,你给说道说道……”

    我指指棺椁的wèi zhì 说道:“那jiù shì 南面啊,你问问叶大哥算是什么格局。”

    葫芦啧啧称奇说道:“默默,不对吧,那分明是地宫的正中心,哪里是南面嘛。”

    叶秋抱拳行礼说道:“许xiōng dì ,又要你帮忙了。这南面的确就在棺椁的wèi zhì ,许xiōng dì 博才,“九行令止”升十阔,南面就该在这里。风水上称为‘剌敕棺罨格’,想不到许xiōng dì 尽然能看通这里的风水学问,的确不简单。”

    “叶大哥说笑了,我爷爷是老辈街边给人算卦,看墓穴风水的,我从小跟着他倒腾,从他那听来些,现在对应实物论述,可别闹了xiào huà 。”

    叶秋hā hā笑说道:“许xiōng dì 过谦了,我看你说的分毫不差。这南面对应方位在东,东面群龙封锁,只有这里龙能游走,龙为风水象征,脉即是条龙,东面锁龙不出,南面则引龙入海,艅艎古墓可是大大的‘地藏宝穴’啊,hā hā……”

    不懂墓室风水阁的人听这些可能很费劲,安洁却听得入神,接着就问叶秋这里的风水会不会伤人,叶秋说伤人的风水已经被他破解,现在只盼这里没有妖异的东西存活,切就好办。

    叶秋接着说:“许xiōng dì ,你和安洁小姐从左偏殿进来,当中肯定遇到沉海斗吧,那里应该有处藏水的井,井中定要能通光,我想应该是人皮灯笼,至于水底望月,也该有能反光的东西放在水下。墓道和我们所走是相同的,方位变换了而已,如果我们猜错,墓道有灯,有条地下河在墓道入口处,那里jiù shì 通气的所在。我在另外条墓道上没有发现鬼玺,鬼玺就该在那边,还望许xiōng dì 帮忙,把鬼玺的形状复述遍,我才好辨别棺椁中的情况。”

    安洁简直乐开了花,双颊红晕,久违的漂亮酒窝并浮现在脸上,她jī dòng 得说:“叶大哥算的丝毫不差。太神奇了!”接着安洁把那鬼玺的形状详细复述了遍,连在墓道上的脚钉和我们遇到的鬼点灯的事也复述个透彻。

    葫芦不相信,悄悄问我:“这哥们儿没胡说八道吧?”

    我hē hē 笑轻声说:“丝毫不差,算的极其准确。你们那边怎么样,说给我听听。”

    建国抢先话头:“默默,你别装‘没用’,那边的情况,你闭着眼睛都比我们清楚,要不然怎么早就告诉我让我们到安全的地方zhǔn bèi 挂令。你接着装蒜吧你。”建国不乐意我如此说,他恨不得让我也在安洁面前露露水平。

    葫芦也嘚瑟说:“我说默默,你装蒜的本事越来越高了。在进入左偏殿的时候你gù yì 举了个开枪的手势,让建国朝里面开枪,你当我没看见,真有你的。”

    安洁插话:“你们三xiōng dì 说什么悄悄话,说出来听听。”

    我hā hā大笑,拍拍屁股起来说:“哎呀,我们是想,什么时候从叶大哥那偷学点有用的东西嘛,还望叶大哥不吝赐教,哈!”我发现自己说话都不着边儿了,越说越离谱,我这撒谎的功力遇到安洁和叶秋后突然迸发提升了。

    叶秋又问:“许xiōng dì ,请帮我点灯。”

    葫芦可不懂了,急问:“叶大人,这火都给你点上了,再点灯就浪费了嘛,节约用火。”

    我hē hē 笑说道:“叶大哥请灭灯!”

    叶秋不紧不慢让大家静候在台阶下,布置好方位顺序,大喊声:“冥灯!”

    话说,这里的灯台布置得极其诡异,刚才yī zhèn 强风竟然没把这些灯台上的火光吹灭,的确够让人匪夷所思的。不过这些灯其实是按照气脉顺序布置的,风再大也不会吹到灯台的wèi zhì 。看来进入墓室时,叶秋都算准了其中的厉害guān xì ,才敢点灯引路。

    人说“光灭光明,人世两界”,这句话是用来形容有光和无光的两种境界。墓穴内如果是按照地藏气脉布置,那我们所看到景象已经被折射,有部分就算在视线平面内也会躲藏起来看不到。叶秋现在冥灯,让我点灯,异象就会看到了。这里通过鬼玺的方位布置牵引到此处,对应上点藏点位,到点藏wèi zhì ,巧用技巧就能算出棺椁内的情况。

    当时我心想,如果叶秋能算出其中的厉害guān xì ,那他的水平已经相当高了。

    叶秋断脉灭灯,四方火烛齐灭,顿时陷入黑暗。随从人员都有所紧张,jiǎo bù 挪动个不停。人若在黑暗中神思是很奇妙的,加上在地下墓穴地宫之中,可想而知当时惊惧的情形有厉害。

    黑暗中叶秋敕令:“点灯!”

    我急忙吹亮火折子,气脉点灯,引光入台,刚才的火台上又死灰复燃。我收火折子揣到包里。

    葫芦和建国纷纷问我刚才是怎么点灯的。葫芦是像个孩子似的说:“默默,你这耍魔术吗,借光能点灯,有空教教我,huí qù 给彩儿变个戏法哄她开心。”

    对这现象琢磨不透的还有安洁他们,这些异乎寻常的盗墓点灯是很难用科学解释的。安洁可能也猜不出其中的缘由,只能用惊叹的目光分别看了我和叶秋眼。

    我对葫芦说:“这不是闹着玩儿的,灯能点亮,棺椁那就说明有活的东西,你要给彩儿变这戏法,估计会吓死她,看看棺椁那!”

    大家把目光瞧向上方的棺椁,石台上三个黑影从地上弹起,坐了起来,那不jiù shì 三个披着黑袍的人吗。

    队员纷纷不经意间往后退回几步,当头的就叶秋和安洁还有布鲁斯上尉。葫芦和建国看得傻了,只能问我:“默默,这三个哥们儿从哪里冒出来的,完全没有征兆,差点让我葫芦以为见鬼了。”

    建国看了yī zhèn 才说:“见鬼怕jiù shì 这么来的。葫芦,那三个人可不是哥们儿,是娘们儿!”

    本来安洁他们已经在第五层台阶上,叶秋见情况不妙,吓得脸都绿了急忙退了回来。叶秋说:“许xiōng dì ,棺椁里面怎么会是虚位?”

    叶秋所说的“虚位”是尸体布置的个特殊的统称,在南派地官盗术中遇到这样的棺椁是不能打开的。虚位能算出其中有尸体,但不能què dìng 死者的性别、大致年龄、头脚朝向等等。不过虚位上的尸体应该是个不老不少的人。

    佛教上所说的轮回和因果guān xì 最能把这奇异现象解释清楚。“虚位有尸,尸乃死前出生时之像”,也jiù shì 说里面的尸体已经死亡但已经出生。这点是很难用科学解释的。在盗墓世界里称呼这样的尸体为“轮回生”。“轮回生”具备半死半活的形态。

    考古上遇到尸体有三类:是腐骨;二是干尸;三是灰陨。但凡考古发现遇到“轮回生”必定焚烧,因为这样的尸体不在科学科研的范围体系内。这也是考古上不成文的规矩。

    我暗自纳罕:“我说怎么踩不到点藏位上呢,原来棺椁里面躺着的是轮回生。”

    安洁见我半天没开口,急问我说:“许默,你有什么bàn fǎ 打开棺椁吗?”

    我摇摇头说,要打开棺椁还不容易,生搬硬拆也把这棺椁掀开了,最主要是里面的轮回生。

    这时候付博义有话要说了:“我试试吧。”

    葫芦扯住老爷子的胳膊说:“大爷,您还是消停会儿吧,安老板十字架,圣水都不管用,你去试手不也白搭吗。我看古今中外这棺椁只有咱们的许连长能破,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大家同把目光投向我,稀里糊涂被葫芦赶鸭子上架。我说,我也没见过不生不死,半生不随的怪物,谁知道轮回生会不会害人。我也只是略有听说,可没真正见过,叫我如何下手?我看还是等叶大哥想想bàn fǎ 吧,小弟我确实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鬼东西。

    布鲁斯上尉想问我其中的道理,不过他半看我不顺眼,只能gù yì 旁敲侧击问叶秋:“叶先生,这轮回生是人还是动物?”

    叶秋答不上话来,他表示只听说过棺椁中可能存在这类妖异,但并未亲眼见过,不知道此类妖异是如何形成,应该用什么手法duì fù 。

    安洁急了,皱着眉头说:“不管了,我上去看看,你们在下面照应。”妮子说着就迈上了台阶。

    我真怕这妮子了,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发掘古墓的,这么随便就想去撬棺椁,未免想的太简单了吧。不过我最是能理解她的举动。天下墓脉,能称得上“至尊宝殿”的还得是中国的南派地官墓葬,这妮子三岁就去了美国,半被她发掘的古墓设置完全都是俗套,能顺利进入地宫并不稀奇,她这回才算是遇到高明的墓穴,肯定觉得手足无措。这些地宫的布置手法诡异,她闻所未闻,用以前的老套路掘此地藏墓并不hé shì 。

    我赶紧上前把安洁拽了下来,又怕她生气,只好笑着脸皮对她说:“安老板,这中粗活我们做就行了,您歇着zhǔn bèi 付工钱就行,要不,我去看看。”

    安洁脸色平静,好像并不生我的气,正经说:“等下我和叶大哥去胜算高点,我不想再出什么事端,你们在下面等我们。”安洁眼下之意是说这叶秋是盗墓的行家,我们这些人只是小斤小两的蒜头,还是别去惹那鬼棺材为妙。

    安洁转头对叶秋说:“叶大哥,这次又要你帮忙了,咱们怎么避过守住棺椁正位的三个黑袍人,他们不会是活着的吧?”

    这时候我发现叶秋看安洁的眼神很特别,似乎也在避开安洁的眼光。他是很乐意帮安洁的,甚至有万死不辞的态势。叶秋对安洁温柔说:“安洁小姐走吧,切有我!”说着又让布鲁斯上尉,付博义和杰克跟了上去。眼下就剩下我、葫芦、建国和两名小战士在下面守候了。

    这件事后,安洁加信任叶秋,无论何时都要有叶秋在旁才肯动手。我们三xiōng dì 下变成可有可无的人被冷处理了。或许因为我们在这次的考古工作中显得加的微不足道,少让葫芦和建国心中不快。不过这件事的确不简单,看看叶秋的手法后,我是安洁也肯定百分之百信任叶秋。接下来叶秋就展示了他无以伦比的盗墓、测墓技术,简直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