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作者:黎照临

    “此话怎讲？”眉头紧锁，我听得很认真。

    见我如此好学，陈老爷子勾勾嘴角坐在椅子上胸有成竹地对我说：“四十九天之后，第个出来duì fù 你的，自然是那个长了脸胡子的朱老六。你应该可以看出来，他跟你样，是武行出身，在学道之前，这小子练的是十三太保的硬气功，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还是个整身童男。据我所知，在自从学了道法之后，他仍以体术见长，以六丁六甲的妖术佐以灵气修炼，自创了手五丁开山掌的硬功夫在门内也算是独树帜，以他的性格来看，那日他必定与你强拼。”

    “那，我打得过？”听这话，我就头疼，要是单比拳脚，就算他有金钟罩我也不那么害怕，可遇上这武术加道术的奇葩路子我是真的很没底。现今看来，武道双修的人都是特别凶猛的，要我跟他们拼命基本jiù shì 个死。

    “按常理说，你是打不过的，以你的实力他的金身你就破不了，可是，你现在有三把量天尺，你要知道，冥尺这玩意可算是破法神器，比他再强十倍的护体神力也挡不住它的锋利刃口，再加上你的焚天诀和它的属性极为契合，若善用只，你完全可以借助二者的力量重伤于他。不过难就难在，你的身法不够，他和你不同，是不会等着你去捅死他的。”

    陈老爷子说着，拿着茶碗喝了口，见他并不怎么着急，我就知道肯定有下文。果然，将茶碗放下之后，他用手扣着椅子的扶手对我说道：“我有手绝活儿，专修身法，你若能学会便可将冥尺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不过，此法甚是难练，又异常痛苦，要不要学还要看你的意思。”

    “我学的会么？”忽略别的因素，我只关心在四十九天之内这法子能否炼成，陈老爷子听，笑了笑，“你要是够勤奋，应该可以。”

    “那就练吧。”点了点头，我说，这话出来，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雷真归突然笑了，从那表情里，我看出了他的;却没有看出丁点的嘲讽，我转头，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说着，咳嗽声拿着茶碗走上楼去，见他有意回避，我问陈老爷子他是什么意思。

    陈老爷子也咳嗽声，却摆摆手直接将话题岔了过去：“不用管他，还是说说斗法的事儿吧。我这法子，名为鬼步，共有六式，每招都有独特的用处，可单单学习这套步法是远远不够的，你还要应对别的情况。那个冯东升的能力，远不及朱老六，但是，zhè gè 人很阴险，他平素里，以草人法，纸人法和些阴毒法术见长，专门干些害人的勾当。假如他跟你斗法，他定会拉开距离再用符法压你，可不管是符箓，还是咒语，都有个很明显的缺点，那jiù shì 时间和距离。只要你在他祭起法器之前将他控制住，那他就输定了。可是，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能不能制服他，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也jiù shì 说，与这两个人斗法，最根本的还是要看您的六招鬼步能不能成功学会咯？”微微皱眉，我说。

    “不，不不，最起码你要知道他要做什么，我茅山宗，走的是正派的路线，大数弟子都以符箓见长，不同的符箓，有不同的用法和功能，组合起来，极是骇人，我不指望你能在这段时间将所有的符法咒术都学会，但是，你最少要充分了解每种符箓的特性。只有这样，你才有胜算，也只有这样，你才能以个真正的茅山弟子的身份行走于世，你，明白么？”

    “明白。”点了点头，我被吓到了，缓了老半天我才意识到自己跟以前的自己已然不同，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道门中人了，那扑朔迷离的神仙方术俨然成了我的必修课。可是，四十九天，我要学的东西有点吧想到这里，我问陈老爷子：“茅山的符咒，有少种？”

    “符箓的话，上千种，常用的也有百余个，咒术的话，那就了，长短不不能概而论。哦，你别以为光记口诀什么的就行了，符，咒，印，罡，茅山四大技法，这四种东西你样都不能落下的。今天就算了，早点huí qù 吧。明天早上七点，你到这里来，这些日子不用忙别的了，推掉事务撒下心来跟我学本事。”

    陈老爷子，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见他如此，我yī zhèn 腿软。

    稀里糊涂地出了铁楼，放他们师徒俩在那里叙旧，此时的我赫然发现自己连个落脚的住处都没有。

    拿出电话打给丁翎问她们在哪里，这才知道丁翎有个房子在附近，七拐八绕地找到地方，四楼。

    门虚掩着，没锁，轻轻拉开探头进去，正看见狭窄但很温馨的客厅里两个女人有说有笑。鬼鬼那身看起来特别奇怪的宽大唐装已然然脱了下去，不知道从那里买来的几件衣服放了桌子。她正穿着个很显身材的淡蓝色的牛仔裤，还穿了个紧身的短袖背心，乌黑的长发也被人修过，但是没化妆。

    眼看过去，清新脱俗，清冽动人，已然由个不会打扮的小怪物变成了堪称极品的超级小美女。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扶着鬼鬼的肩膀，丁翎脸自豪地对我说。

    “你给弄的？”上下打量好半天，我真心觉得好看，可是，我很清楚，在zhè gè 节骨眼上定要装出副莫不关心的态度，要不然，到了晚上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下，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卧室的门下趴在了丁翎的大床上。这屋子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窗户打开着，还是有点潮，整个人趴在床头，凉凉的，不过我没时间想那么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让我有点熬不住，闭上眼睛，没会儿我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