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婚礼上的插曲
元少,你想闹哪样 作者:潇忆情
“那就好。”元卿回头看向苏燕回,眼神谦和,却又隐隐带着丝挑衅,“我运气颇微,好在家底算是够殷实的,所以‘伴娘’先生请千万手下留情。不过我也明白好事磨,为了娶到新娘,甘之如饴。”
运气颇微这词说出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有点嗤之以鼻。
他年纪轻轻就能爬到现在zhè gè 中尉的wèi zhì ,运气肯定不会太差,且元家的家底还当然是很殷实的啦!这人也太虚……唔,是太谦虚了吧……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于是,我们的元大公子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向大家充分展示了,他的确太谦虚了!因为他运气不是颇微,而是很差,相当差,差得令人发指。
时俊在旁边看得几乎要翻眼白了,虽说第个就选中正确的钥匙很难,但直到最后个才选对不是难吗……
好在苏燕回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杯子里装的也并不是那些奇葩的东西,都是些五颜六色的汽水,所以他纯粹是装腔作势吓吓人而已。当然,如果不是元卿把饮料全都喝光了,苏燕回的这些善意的小伎俩也揭发不了。
胡悦宁出来后,立马拉过元卿的手,端详来去,“有点红了,是不是又过敏了?”她转头对苏燕回又嗔又怪,“都告诉你别玩了,你看,这下怎么办,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话说,这算不算是富贵病的种?元卿对不纯的金属会皮肤过敏滴说……
苏燕回望望天,好整以暇道:“唉唉,曾经那个情深义重的胡小呆已经去不复返了,现在眼前zhè gè 重色轻友的人是谁啊,哎呀好心痛。”
胡悦宁上脸红,白了苏燕回眼,“你哪里是我的什么友,真是的!”
苏燕回走到她跟前,看着即将嫁为人妇的胡悦宁,心生感慨,弯腰抱了抱她,小声在她耳边说:“看把你心疼的,只这么下下,zhè gè 表妹夫什么样我不知道,倒是看出你有在乎他了。算了,祝你幸福,往后有什么事你可别忘记了我zhè gè 二表哥。”
胡悦宁微微怔,瞥了元卿眼,笑道:“谢谢了,二表哥。”那么明显吗?她还刻意掩藏了些的,看来她biǎo xiàn 得很“花痴”……
楼下,许辆车已经等候时,coco见她下来,立马去迎,还奇怪地问:“怎么这么久?”以元卿那个性子,她还以为大概十分钟就能完事的。
胡悦宁笑了笑,没说什么,只道:“没事儿,这不是来了么!”
在去酒店的路上,元卿就坐在她旁边,拼命安抚,让她别紧张。
“我看上去很紧张吗?”胡悦宁白了他眼,“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是这么个婆婆嘴!”
对于她的笑言,元卿那是点也没放在心上,“我这不是dān xīn 你又瞎操心么!刚刚为夫biǎo xiàn 的好不好?”他这是指苏燕回“砸场子”拦门说。
“切!好什么好?没见过运气比你还要差的了!”想到zhè gè 猪头头居然运气背到最后个才猜对正解,她就忍不住想要吐槽,“你真应该去买个什么彩票之内的,没准这期大奖得主jiù shì 你了!”
“全部喝完才表示我无反顾地爱你啊!”元卿对此还是很有套见解的!
……好吧,他赢了!胡悦宁听了心里明明在吐着槽,面上却荡漾着笑意,就连眼底眉梢上都带着丝丝欢喜之意……
此时,她很想说,她不紧张,jiù shì 有些忐忑不安,就如……切只是幻想,轻轻点便会破灭成灰,抓不住,握不紧,心里空落得像荒芜的山谷,可是听到元卿这么句犹如玩笑的话语,她就好像瞬间打了鸡血似的,下子又斗志高昂了起来!
她不知道之前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也许是来自元卿刚刚上楼时又是那种年之前度成为她梦魇的神情,也许是来自刚刚苏燕回那句最后的祝福,也许是来自她对自己的心意越来越无法控制的恐慌……
人生的轨迹有好像登山,幸福到了高点之后,下面是不是就该走下坡路了?甚至是个脚底不慎落入沉渊?
直到到了酒店,下了车,不经意间的瞥后,她才恍然,刚刚那所有的假设和也许,和眼前zhè gè 人的出现比起来,那么的无足轻重。
欧凯盛在远处的天桥下,静静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眼神阴冷。
他好像,坐在轮椅上……
他,这是怎么了?
这是胡悦宁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个问题,接踵而至的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难道他也从英国回来了?他不是要和时俊的妹妹结婚的么……等等,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元卿或是时俊本人提及过,或者说他欧凯盛攀龙附凤的下场根本jiù shì 镜花水月场空?
串车流在两人的对视中快速穿过,待胡悦宁再次望过去的时候,他人已不在。
元卿从车上下来,走到胡悦宁身边,见她略怔,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关切地问:“小宁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好像刚刚……”胡悦宁有点木讷地看着他,“好像,好像看见……”
恰时,酒店里有人朝他们喊起来:“新娘新郎快点过来,和司仪窜遍词就要开始了!已经超过了预计时间,别让来宾久等……”
胡悦宁这滚得有些遥远的理智这才回了窍。还有大堆的宾客,在等着他们上演场盛大的婚礼,如果告诉元卿,她的前夫好像来了,他会怎么样?
还有欧凯盛出现在这里的欲意很有意思,他是想如何呢?想着自己会念旧情,当看到他坐着轮椅……自己会当场逃婚不成?
且不说自己与他是否有什么“旧情”,她也不会丢下元卿跑了!这不是在再演八点档肥皂剧,跑了还可以力挽狂澜什么的,直接的后果jiù shì 元家人会成为xiào huà ,成为别人酒余饭饱后的谈资,而元卿的前途亦会受到影响,她又不是傻缺!
但不说,又过意不去,她并不想刻意隐瞒,怎么办?
元卿转头应了声知道了谢谢,然后仔细观察了下胡悦宁的耳鬓,伸手帮她把被风撩飞的发丝挽到耳后,声音在风里听着显的柔情万千,“快走吧,待会儿再说。”说完便牵起她的手起走进了大堂。
胡悦宁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上旋梯的时候,她不由得将另只手也交握上去,她摩挲着他骨节清晰的手,突然有些kuì jiù 和难过。
她是不是,太阴暗了……她刚刚是不是应该立马告诉他?错过了那刻,日后若她再提起,抑或被他无意中知晓,她的面目似乎都会显得狡黠而虚假,会不会她明明与欧凯盛之间没有什么的,也因着她的这时的隐瞒而再生事端?
元卿很敏感地察觉到胡悦宁细微的颤抖,以为她紧张,便停下jiǎo bù ,转身看她。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她纾解,默了半晌后,将她拉到与他齐平的台阶,反手将两只小手都握在掌心,略有点禁锢住她的意思。
胡悦宁觉得莫名,但因着心虚,没敢与他对视,眼珠溜来溜去,只在他脸上停驻了几小下。
元卿感受了会儿,微微挑着眉调侃她:“手那么小,嫁过来后家务能做好吗?嗯,小宁儿?”嘴上说是这么说,他可舍不得让她累着丁点儿!
胡悦宁天性心思简单,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当然可以的,你忘记了吗?我独自个人带着pocky在伦墩生活时,可是什么都亲力亲为的!孤军奋战了那几年,照顾人根本不在话下!只要你不是gù yì 给我添乱来着!”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胡悦宁时,元卿的情绪变得昭彰起来,比如现在,他哭笑不得的表情就特别明显,“照顾丈夫跟照顾孩子可不样,你别混为谈。”
“洗衣服煮饭做菜打扫放洗澡水陪吃陪读陪睡,还有别的吗?”胡悦宁很骄傲,因为这些都是她养pocky的时候培养出来的傍身技能,全都满点有加成,可精通了呢。
元卿笑眯了眼,“陪睡?你倒是有觉悟。”
胡悦宁大囧。呸呸呸!叫你嘴快!呸啊!
看她的脸色,貌似比刚刚好了。元卿心里暗自好笑,jì xù 牵着她走,“还有件,你必须得会。”
“什么?”
“永远只爱我个人!”
胡悦宁囧,“什么跟什么啊!”
元卿不自觉笑了,低声说了句:“这点,你可以牢牢记在心里哦!”
胡悦宁怔,“为什么?”
“哪来的什么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亲亲老公,是你的男人!”
可是,可是,她以前是结过婚的啊!以前她可没有定要爱老公的观念!这么想,刚刚的顾虑便又忽地跳回了思绪。没bàn fǎ ,心中有事,没有解决掉的话,始终都会萦绕在心间的……
不在乎的,嘴上嘟囔,心里早就翻篇了。可是心里在乎的,怎么也舍弃不了,嘴上句带过,心里也会直重复……她jiù shì 这样个矛盾的女人罢了!
“元卿,我想问你个问题,但你不要生气。”
他应得漫不经心,“嗯。”
“如果你前女友回来找你了,你dǎ suàn 怎么做?”
他顿了顿jiǎo bù ,背对着她,表情胡悦宁看不见,但漫长的沉寂让她感到懊恼和失落。难道他还真有这么个人?过了许久,他才用冰冷刺骨的声音答:
“就算依你所说,她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因为……她知道她再也不配,既然如此,我根本不用去kǎo lǜ 该怎么做,她也不值得我再为她做什么。”
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下,司仪激昂地宣布着誓词,牵着她雪白的婚纱长摆的pocky和元佳妮小盆友也在对胡悦宁嘻嘻笑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晃眼,胡悦宁看不清台下有少人,却能强烈感受到随着这场婚姻而来的心理负担,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元卿就在她旁边,面容精致俊朗,侧脸的轮廓被袅娜的灯火晕染得熠熠生辉,缓缓帮她戴上戒指的时候,那认真的眼神几乎让人沉沦。
戒指正是那天领证时他突然让自己掏他口袋摸出的那枚骨戒。熟悉的纹理,熟悉的轮廓,熟悉得夺人眼球。
他笑很是开怀,这副mó yàng ,让胡悦宁忍不住地去想象,如果在他面前人,是他刚刚说的那个“前女友”,他还会露出如此令她心折的表情吗?
到台下敬酒时,还有人开玩笑着嫌弃这枚戒指太过朴素,样式不好看,连钻都没颗,然后吐槽元卿的品位不好还小气,他皆接受,笑而不语。
时俊身为元卿好友兼伴郎,不能干看着自家好xiōng dì 被数落,笑着解释:“戒指总归还是心意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其次。这戒指可是咱们阿卿亲自为新娘打磨的,世间仅此枚,立意是心意生世。”
旁人立马有人迎合:“元大公子这想法还真是独树帜啊,那叫君诺什么的。”
“是‘君诺唯此生,白首共黄泉’,这都记不住。”
“对对对!是zhè gè 是zhè gè !”
“哇,真真想不到我们的元大公子还真这么浪漫!”
……
所谓的“君诺唯此生,白首共黄泉”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如果愿意许诺我此生唯,那我便与你白头到老生死相依。胡悦宁低头,觉得无名指上的戒指烫得生疼,疼得她眼圈有些红。
“小宁儿,你怎么啦?”元卿虽说在不停地敬酒、喝酒,可是仍分出了精力直关注着胡悦宁,这会儿他就发现了他zhè gè 小妻子情绪有又有不对劲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啊?没有啊!”胡悦宁忙拉回了思绪,见元卿满面红光的,“能不能让时俊帮你挡挡,别喝太……”虽然他们不存在什么洞房花烛这说法了,醉不醉倒是其次,主要是这酒喝了总归对身体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