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情方璀璨
元少,你想闹哪样 作者:潇忆情
胡悦宁由于之前个人的臆想就已经恍惚了,加之刚刚又声嘶力竭地哭叫了那么老长串子,所双这会听见耳畔直有他的喊声,嗡嗡的,完全听不明晰。她察觉得出他的气愤,有些不知所措,她最大的本事jiù shì 装傻充愣,于是她低头看了看他的领带,道:“元卿,你领带歪了……”
元卿知道她根本听不进去,就像之前她难过时便把自己封闭起来样,如果不用强硬的手段,她根本难以回过神来。zhè gè 小女人jiù shì 根本jiù shì 驼鸟性子!他沉了沉眼,用力吻了上去。
胡悦宁被他死死压着,有点喘不过气。她眯着眼看近在咫尺的元卿,纤长的睫羽,刚毅的眉角,高挺的鼻梁,她那恍惚的神思越来越明晰。
脑海里,那张线条模糊的男人的脸,仿佛瞬间被描摹得清二楚。
他以前,也曾这样用力地吻过她吧……
她的唇被濡湿了遍又遍,虽柔软缠绵,却还带了几分激烈情绪的触感,让她全身yī zhèn 燥热。他在汲取她的津液,贝齿碰撞时的声音清晰得让人羞怯。她被他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吓到了,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元卿自然是察觉到了,便又个用力揽住胡悦宁的细腰,让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不留丝缝隙。他不会再怀里的zhè gè 小女人再退离他寸,不!丝离都不成!他不允许!
胡悦宁抵着他的前胸,颤抖着去推,他却丝毫不受影响,渐吻渐深,那凶猛的趋势,像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才能完。她挣扎了会儿,发现不凑效,索性放弃了,任他吻着发泄着。
胡悦宁心里知道,他也有很委屈,很糟糕的情绪积压着,只不过碍于大男人的身份不去说明,而现在他这是好容易才找到了个破碎的裂隙,于是拼命地shì fàng 和宣泄,她可以理解!男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悲欢离合。有时候,男人的压力其实在于女人!
渐渐的,胡悦宁松了手上的劲儿,勾住他的脖颈,zhǔ dòng 地试着回应,虽然很生涩,元卿却在第时间里就感觉得出她这是在努力了,她现在愿意走出她那个壳来尝试着接受他了!
他突然放慢了动作,舔了舔她的嘴角,然后离开了她的唇,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道:“小宁儿,我的小宁儿……你知道吗?你jiù shì 我的小太阳……”
胡悦宁脸颊上片绯红,有点缺氧。她刚燃起来他就停下了,不免有点尴尬。陡然听到他说话,声音嗡嗡地打在她心上,令她的手指都不由得颤抖。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他,抚着他皱着的眉头,“我的瓦数不太够了,温暖不了你。”
元卿握住她的手,“你能的,我知道,我只是怕,你不愿意。”
胡悦宁笑了笑,“你都不嫌弃我无是处,我为什么会不愿意?”
看着她的笑脸,元卿心里忽地有点慌。她现在越笃定,他就越忐忑。如果日后她想起来了,知道她出车祸的原因了,忆起那纸离婚书了,她会不会……就不愿意了?
胡悦宁却是看他表情黯沉,yí huò 起来,“怎么了?你又不想了吗?”
“没怎么,怎么可能!我永远不会变卦的!”元卿将她抱进怀里,“我能不能再跟你要个承诺?嗯?”
“什么承诺?”胡悦宁有点好奇。
“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你都会与我携手辈子,好不好?”
这刻,胡悦宁想了个很空泛的问题——幸福是什么?
她记得,zhè gè 问题以前荣紫衣好像问过她次。那是他们还在英国。她想不通,他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家少爷,为什么要放弃国内不错的生活,跑到异国他乡来从头自己打拼。就算荣家已不复往日在帝都权贵圈里的风光,可是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啊,在她高谈阔论苦口婆心地劝他回帝都时,荣紫衣云淡风轻地问她:你觉得幸福是什么?
胡悦宁理所应当地答:有吃有喝,能吃能喝。
荣紫衣笑了。
他说:我觉得幸福是,有价值,被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被禁锢与束缚!
她瞬间觉得自己好肤浅。可是后来想想,观念不同的原因在于他们的生存环境不同。荣紫衣这样阳春白雪,纯粹是因为他不愁吃不愁喝,所以精神需求高于物质需求。对于她这样为生计四处奔波的人而言,有吃有喝,能吃能喝jiù shì 最直白的幸福。
直到此刻,她才觉得,她直碌碌无为,而荣紫衣能成为人生赢家,大概早就注定了。
记不得是在哪里匆匆暼地看过,幸福jiù shì 重复。每天跟自己喜欢的人起,通电话,旅行,重复个承诺和梦想,听他第二十八次提起童年往事,每年的同天和他庆祝生日,每年的情人节、圣诞节、除夕,也和他共度。甚至连吵架也是重复的,为了些琐事吵架,然后冷战,疯狂思念对方,最后和好。
“……好,我答应你。”
当天晚上,元卿就带着胡悦宁去了趟帝都北郊的宠物公墓。火化的时候,元卿把船长的名牌放在了它的尸体边,胡悦宁再度泣不成声,元卿抱着她ān wèi ,眼底火光跳耀,然后渐渐熄灭成片青烟,消散成尘。
元卿今天很自觉,从宠物公墓回来后直接把车开到了胡悦宁现在住的那套单身公寓。两人很有默契地什么都不说,上楼后各自洗了澡,然后上床睡觉。
他们很累很累,胡悦宁今天为了船长的事折腾了天很累,而元卿则是为了安抚胡悦宁频临崩溃的情绪同样心力交瘁。他拥着她轻轻蹭她的发顶,她静静趴在他胸前,偶尔觉得脖子酸了就挪挪。
过了半晌,元卿觉得眼皮沉得如负千斤时,他才哑声道了句:“小宁儿,晚安。”
胡悦宁bsp;mò 了会儿,然后闭上眼,就在元卿不抱指望之际。
“晚安,元卿。”
他听见了,于是笑了,伸手关了台灯,将她拥得紧。
第二天大早,胡悦宁起床时,元卿已经走了,她看着旁边塌陷下去的被子,心里有些失落。她走到客厅看,早餐已经做好了,桌子旁放了张纸条,纸条的内容很简单:
吃完早餐后,收拾东西回咱们的家,大门智能锁的密码是105201314。
胡悦宁怔了怔,大概是刚起床还不太清醒,所以缓了好半天她才明白他的意思。她侧头看,她放在床底的行李箱已经被他挖了出来,还细心地把灰尘擦拭了遍,崭新锃亮的。
啊……原来他大早的,jiù shì 在折腾zhè gè ,怪不得她朦胧中听见有砰砰砰的声音呢。
她坐在沙发上,左思右想很个小时,才决定,搬吧。既然都答应他了,起码得做出点行动,让他安心。
匆匆收拾好后,胡悦宁刚拖着重重的行李箱下了楼,才刚稳脚还没来及呼出口气,就看见宁倩开着车进来了。
她看着宁倩踩着大红高跟鞋,下车,关门,开后备箱,动作行云流水简单粗暴,再看着她戴着大墨镜,甩着头大卷发,嗒嗒嗒地走过来,突然觉得这场面熟悉得很。
“阿卿媳妇啊,对,你都猜对了,这次的司机又是我,早上好。”说完她开了把精致小巧的镂空窗花百叶扇,扑扇了几下,顿时香气袭人,“这破天儿,上高架桥简直跟上炭炉样,烤得我nǎo dài 疼。”
胡悦宁有点不好意思道:“其实我自己可以打车去的,这样太麻烦你了。”再不济她也可以叫来苏燕回或者coco来载她。
“不不不,你就当打我的车呀,反正油费要跟阿卿那小子报销的。”
胡悦宁暗地底里咂舌。其实她很想说,还是打车吧,这位大姐大的车她坐得那是胆战心惊啊!
宁倩才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呢,把拉过她的箱子,气呵成地放进了后备箱,丝毫看不出费力,末了她还嫌弃了嘴,“装的东西是不是少了点?怎么那么轻呢……”
“……”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女汉子!宁倩的存在真是打破了权贵出生的女人给胡悦宁的yìn xiàng ,以往她以为出生权贵的白富美,个个应该微风扶柳,大家闺秀,再不济也是女人味实足,讲究个人形象的“第眼”淑女吧!
可是这位宁倩大姐大,完全是个奇葩啊!倒不是说她没有女人味,怎么说呢,从哪方面说,她和coco挺像,只是coco本就出生于“草莽”,洒脱的性子倒也不奇怪。
宁倩还有种种现代人的“绝症”——半分钟不说话她就会浑身奇痒难忍,分钟内不说话她就会暴毙身亡,该病的学名叫话唠。对于这点,胡悦宁是领教过的,所以当宁倩在路上吧啦吧啦直说个不停的时候,她也没biǎo xiàn 出太惊讶的样子。
宁倩开车风格依旧飘逸,依旧口沫横飞地骂路况骂交警骂司机,胡悦宁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
正当胡悦宁kǎo lǜ 要不要下次事先就zhǔn bèi 好副耳塞时,宁倩终于说了句稍微让人感兴趣的话了。
“哎,阿卿媳妇啊,我听阿卿那小子说,你不是出车祸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