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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凤斐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闻言,夏楚悦神色凛,谁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这里离京城少说也有十几里了,居然没有追落下,如此穷追不舍,是为了抓她这个逃犯的?

    “别怕。”风飞揉了揉她的手,柔声安抚。

    夏楚悦摇了摇头,怕倒是说不上,大不了就是死,只是她不愿意背上卖国贼的骂名被处死。

    马车忽然向左拐去,而紧跟在马车身后的速风则骑着马从拐向相反方向。

    转弯的时候,整个车厢倾斜,幸好案几和上面的茶壶都固定住,才没滑落倒下,只是可惜了满盒的糕点,全洒在地上,沾了土灰。而坐在马车里的人也没那么好运,夏楚悦整个人往车壁上撞,痛得双眉紧皱。紧接着手上紧,身子被股巨力扯住,不由自主地起向力量的来源扑去。

    熟悉的气味扑入鼻中,夏楚悦已然明白,她又被风飞扯了把。

    “我自己能行。”她和风飞紧紧相贴,随着马车的晃动,两人的接触便时不时撞得紧些,尽管有衣服的隔阂,两人仍然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对方的身体。

    “等下,我们要跳下去。”风飞紧拥着她,在她耳边急促地说了句。

    “什么?”夏楚悦以为自己听错了。

    “抱紧了!”风飞突然低喝声,右臂在她腰间收紧。

    夏楚悦只觉得眼前花,脚下空,接着猛地向下栽去,然后身体重重砸到了块又硬又热的东西上。

    但是她并没有被摔伤,只是微微痛。反而是身下,传来了轻微的低吟。

    夏楚悦惊醒,想要起身,然而她的腰仍被束缚着,刚动下,结果下面就传来某人压低了的呻吟。

    “你怎么样了?”夏楚悦顿时僵住身体,不敢再动,担心动会伤到身下的男人。

    “腰被压伤了。”风飞皱着眉道,似乎真的很疼,脸都白了。

    夏楚悦双眉也不禁皱起,急声道:“那你快放开我,我帮你看看!”

    “不要!”风飞极快地回道。

    夏楚悦皱眉,“你……”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使性子。

    “就不要!”风飞嘴角翘,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忽然抱着夏楚悦在地上滚了几圈,完全陷进了高高的草丛里,路上的人根本发现不到两个人。

    阵天旋地阵,夏楚悦重新趴在风飞身上,她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刚才分明在使诈!她气得横眉冷眼,手精准地摸到他腰间软肉,用力掐。同时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

    风飞疼得倒抽气,然而也只是瞬间,他皱着眉伸手堵住她的嘴,小声道:“安静,有人。”

    夏楚悦瞪着他,不知道这回风飞又在耍她还是真的有人来。

    考虑到风飞不顾生命危险带着她跳下马车,夏楚悦决定再相信他次,他要再敢骗她,她定灭了他。

    两人刚静下没会儿,便有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从离两人不远的那条路上奔腾而过。

    透过草丛,只能隐约看到马腿和只贴在马身上的脚,由于速度太快,看不清骑着马的人。

    过了好半晌,等再也听不到马蹄声,风飞才松开夏楚悦的嘴。

    夏楚悦快速地离开他的身体,起来,风飞也迅速起身,拉住她的手:“跟我走。”夏楚悦紧抿着唇,配合地任他牵着,因为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风飞走在前面,另外只手拨开前面及腰高的草丛,用身体替夏楚悦开辟出条道路,夏楚悦几乎没有受到阻拦,而风飞才换上不久的干净衣服被草叶上的雨水沾湿,前身衣服几乎都湿透了。然而他顾不上这些,牢牢抓住她的手,速度很快,走了会儿,就穿过了这片草丛,面前豁然开朗,是条乡间小道。

    风飞拉着她沿着蜿蜒的小道往前走,不知走了久,开始出现些农田。夏楚悦挑了挑眉,却没说话,她既然跟着风飞走,便相信他的安排。

    两人路走来,似乎谁也没注意到那双紧紧牵在起的手。

    二人走进村子里,看到二人狼狈的模样,路过的村民都笑意地点点头,丝毫不惊讶两个陌生人到这里。

    夏楚悦诧异地睁着眼睛,风飞怎么对这里那么熟?要不是知道他是京城里尊贵的国舅爷,她都要以为他家在这里了。

    “进来吧。”风飞低头看着呆呆傻傻的女人,含笑道。

    夏楚悦打量着面前的宅子,黑匾金字,写着‘风宅’二字,四面白墙灰瓦,在村里可谓等豪宅她脱口问出,“你家?”问出后才觉得自己问了个么愚蠢的问题,风飞的家怎么可能在这里。

    “聪明!”谁知风飞竟然赞叹地看她眼,拉着她到大门前,扣手敲门。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漆黑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谁啊?”

    懒洋洋的声音在看到风飞的时候嘎然而止,“九……”那家丁惊呼出声,刚说了个字又止住,因为他看到了风飞身边着个陌生的女子。

    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说漏了嘴,家丁有些惊惶地看着风飞,脸色竟是吓得惨白。

    有那么可怕吗?

    夏楚悦猜到对方惊恐的原因,却并不明白那个‘九’字代表了什么。貌似是对风飞的种称呼,只是家丁没说完,夏楚悦也就猜不透了。

    风飞笑了笑,并未因为家丁的失言而生气,他既然带夏楚悦到这里,便是承认了她,他的身份,他的切都会慢慢让她了解的。

    此时,官道上,匹马急行而来,停在了之前夏楚悦和风飞跳车的地方,马背上,正是独自出城找人的龙希宁。

    他微眯着眼看向草丛,上面有被人压过的痕迹,他放眼远眺,看着眼望不到头的过腰草丛,他驱使腚下的马穿过草丛,但那马显然不愿意,将头扭到边,四蹄不停地在原地踩踏着。

    龙希宁眉头皱,果断从马背上跳下来,不顾沾湿衣服挤入草丛里。努力寻着被压过的地方前行。

    “这么说,速风骑马和马车兵分两路,引开追兵。然后我们再弃车逃走,让追兵落得两头空?”风飞把夏楚悦带进了书房,坐在张椅子上休息,夏楚悦正听着风飞向她解释之前的事。

    “嗯,你是被速风救走的,追兵若只有个,必会向南边追去,若追兵太,则会分成两路,路追速风,路追马车。他们能不能追上暂且不议,真追上了,也是竹篮打水场空。”风飞笑道。

    夏楚悦奇怪地看着他,此刻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必是之前就有了计划,可是他为何会早早计划好切?

    看出她的疑问,风飞扬眉,玩世不恭地道:“在天牢的时候,不是劝你逃狱吗?你拒绝了,我只好另想法子。这原本是劫囚后的逃跑路线。”

    夏楚悦错愕地睁大眼,劫囚?

    他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风飞觉得对方的表情甚是有趣,忍不住轻笑出声:“是不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为了救你,我可是冥思苦想好几天呢,你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感动自然有,不过都被他给破坏了。

    而且风飞说得太过轻描淡写,她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几句真话,几句假话。

    她穿在身上的白裙很合身,说不是特地为她准备的很难相信;而他若不是早有准备,也不可能及时出现,并把她带出追兵的追捕。

    “先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晚上我再和你说。放心,没人会找到这里来的。”风飞看得出夏楚悦神情疲惫而又紧张,眼睛露出认真的神色。

    他旦认真起来,漂亮的眸子就会如同夜样沉静漆黑,令人不由自主地信服,遵从。夏楚悦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风飞牵唇笑,亲自领着她到客房。

    夏楚悦发现,风府里的人不,每个人走路十分轻盈,很可能是练家子。要真如她推测的样,那这风府可就越发神秘了,而风飞的身份,也加让人好奇。

    客房布置清雅简单,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想要休息下,好好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她以为今日发生那么事,她是没有心情睡觉的,只不过不想拂了风飞的意,结果她躺下不久,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龙希宁在草丛中迷失了方向,走到半就再也找不到前人走过的路,不得不原路返回。到了官道上,他的马已经不见了,也许被人顺手牵羊牵走了,或许是马自己跑掉了。

    奔波半日,却连夏楚悦的影子都没看到,龙希宁的脸色阴沉沉的。

    他的唇抿成刀子般薄削,眸光冷沉,剑眉轻皱,看起来便出几分煞气。天上不知何时罩下层乌云,秋雨飘飘洒洒落下来,细雨如丝,无声地飘落在衣服上,头发上,沁着凉意,仿佛是他心情的写照。

    龙希宁将怀里的信纸取出,经过胸膛的熨烫,信纸也感染了温度,他低垂双睑,将折成长方形的信纸打开。

    信纸里的字不,最后句是“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秋雨打在信纸上,墨迹渐渐模糊,字与字连在起,“休书”二字最后再也看不清楚。

    他忽然捏紧拳头,眼中浮现出坚定的光芒,“天意如此,本王决不再放手。”

    话落,他扬手洒,休书在他掌心震碎成细片,飘散在空中。

    龙希宁转身向着京城方向走去,他的步伐沉重,却有种坚决,似乎下了个很重要的决定,俊颜上孤傲的棱角折射出冷毅锋芒。

    ……

    夏楚悦觉睡到自然,已经天黑了。风府里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摆了满满大桌,而主客只有二人。

    扫了眼面前的桌子,夏楚悦无言地瞥向风飞,难道还有别人要来不成?

    “只有你我二人。”风飞淡淡笑,“难得回来次,他们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上来,你也算有口福了。”

    听他说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夏楚悦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很是好奇,风飞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会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有座大宅子,宅子里还有群训练有素的下人。

    “先吃饭。”风飞夹了块红烧鱼放进她碗里。

    夏楚悦低头看着自己的碗,细眉微不可见地蹙起。

    “怎么?不喜欢?”风飞挑眉问道。

    “没有。”夏楚悦拾起筷子,“你也吃吧,不必管我。”

    她吃饭的速度很快,但吃相不粗鲁,风飞吃了两口菜便停下来看着她用餐。他看得明目张胆,夏楚悦立刻察觉到,从碗里抬起头,扫了他眼,皱了皱眉:“怎么了?”

    “古人常道,秀色可餐,看着美人吃饭,不用动口也能饱。”风飞调侃着扬起唇。

    夏楚悦闻言扬秀眉,不置可否地低下头,迅速将碗里的饭吃光。

    她将碗筷往桌子上放,起身来,“我吃饱了,你们把饭菜撤下去吧。”

    在旁边伺候的两个婢女惊愕地看向她,然后又看看风飞,忤在原地,不知所措。

    风飞也是愣,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朝两个婢女道:“按她的话把桌子撤了。”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能够让九爷亲自带到这里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想不到她戏耍九爷,九爷居然不生气,还笑着让她们按她的吩咐行事。太逆天了!

    不理会婢女的震惊,风飞跟着起身,“饭后走走,活到九十九。这里的风景不错,起出去走走吧。”

    夏楚悦望了眼外面漆黑的夜,且不说此事夜黑天凉,外面还下着小雨,别赏景没赏成,把自己给整病就可笑了。不过她仍依言向外走了去,风飞说过,晚上再和她谈,其他也就被她搁到边。

    风飞与她并肩而行,风府的回廊挂满灯笼,看起来格外漂亮,在黑夜中连成串,如同只摇曳身姿的长龙。顺着灯笼走下去,倒也不失为件雅事。

    风飞的嗓音比平常低沉些,“这里是九年前我和华妃住的地方。”

    夏楚悦有些奇怪,他不是应该叫华妃姐姐吗?怎么也叫宫里那位美人华妃。

    “风府素来神秘,即使是附近的村民,也少看到风府里的主人,然而有天,当风府里位漂亮姑娘被村民瞧见,顿时惊为天人,关于她的美名便传了出去,而且越传越玄乎,风家小姐几乎被传成了天仙下凡,而风府也渐渐吸引了其他地方的人前来探寻。偶尔能够看到风小姐的人,都痴痴念念,心里再也放不下其他人。这事终于传到京城皇宫里。龙兰天子好色是众所周知的,于是后来的事便顺理成章,风小姐进宫成了皇帝的宠妃,而她的弟弟,则被皇帝破格封为国舅,享受同皇后兄弟样的礼遇。”

    秋天雨夜薄凉,夏楚悦拢了拢衣领,听着风飞讲述那段她无所知的过去。

    “是不是很俗套?”他察觉到她的动作,停下脚步,她跟着止住,他脱下自己的外衣套在她身上,“天有些凉,刚才忘记带件披风出来,你将就着用下吧,若是着凉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听他这样说,夏楚悦只好顿住拿下的动作。

    风飞眼底隐过抹笑意,她没有拒绝,如此,她会慢慢接受他好意。

    “那你父母呢?”夏楚悦总觉得这个故事哪里奇怪,风飞如果真的只是个大宅里的少爷,为何要深藏不露?又为何要处心积滤安排人进宁王府。

    “他们……”风飞眼神暗,“不在人世了。”

    夏楚悦看到他神采奕奕的俊脸瞬间暗淡下来,不由握住他的手:“他们定在天上看着你。”

    她不会讲什么安慰人的话,以前战友逝世,大家便说,那家伙跑到天上去了,可以清楚地看到地上的他们,他们要是哭了,那就会被那家伙看了笑话去。是安慰,也是种鼓励,鼓励着大家努力地保卫自己的国家。

    风飞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只微凉的小手握住,触感细腻清凉,传递到他心里。

    他会心笑,“我也这么觉得。”他反握住她的手,牢牢地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昏暗的灯光下,两只手在墙壁上投下交叠的影子,看起来十分亲密。

    主动和被动完全是两码事。夏楚悦想不到风飞会反手握住她,被他包着的手顿时僵住,想要扯出来,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是自己主动握他的手,借以安慰他的,这时挣脱,不是加尴尬。

    如此想,她便止了抽手的打算。

    而夏楚悦看不见的地方,风飞狡黠笑,眉眼飞扬,唇角弯弯。

    风飞拉着她并肩而走,二人都没有说话,然而他们之间却流动着和谐和默契,别人插不进去。夏楚悦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体谅风飞的情绪,他提到他父母时情绪低落,此时还没恢复吧。

    真相自然并不是这样,风飞享受着两人融洽的相处,同时也在斟酌着如何告诉夏楚悦他的身份,他的使命。

    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完全信任了她。但她毕竟是龙兰人,而且她的父亲是个征战沙场的异姓王爷,她会不会知道他的身份后对他产生排斥?

    过了许久,夏楚悦都想打道回府的时候,风飞忽然不经意似的道:“我叫凤斐。”

    夏楚悦明显愣。

    风飞加强语气又道:“我的真名叫凤斐。”

    “凤斐?”

    旦开了口,感觉堵在胸口的团气突然消散了,风飞没有停下来,而是边走边点头:“嗯,凤凰的凤,斐然的斐。”

    “风飞……凤斐……风飞是你的化名。”夏楚悦喃喃道,脑海中似乎有什么闪过,快得她抓不着。

    “嗯,我叫凤斐,你要记住了。”风飞,不,凤斐郑重地道,其实他此刻整个人的精神都绷得紧紧的,而他道出真名,身份几乎等于暴露出来。

    天下之大,然姓凤且名斐的人,也只有个能够让世人留意。

    ------题外话------

    哈哈,楠竹真名叫凤斐,好听不?下章就要提示楠竹的身份啦~又是满满的章独处啊有木有,求票票,评价票,月票神马的都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