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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要看你的命有多大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说完,就关了房门,将二人挡在屋外。

    茶棚中,三人很有默契地装晕,目的是为了找到山贼窝,然后网打尽。但在见识到山贼之间流露出的义气和肝胆相照,夏楚悦打消了那个念头。

    官逼民反,山贼并非生来就是山贼,若不是情非得已,没有人想干这种伤天害人却又温饱难料的日子吧。之前吓唬他们算是出了口恶气,留在这里,则是想看看这个秋风寨的全貌。

    和她想象的大同小异,秋风寨的日子并不好过,连款待他们的食物都是临时从山里猎来的。而除了这二十几个山贼之外,山寨不远处,还有个山村,村里大是老弱病残,听说都是山贼们的家人,他们当山贼,不过是糊口饭吃。那个叫三儿的男孩,牙没长齐就从山村里溜到山寨里当小山贼。

    有些功夫的三娘和黄豹则是外来人,意外闯进山村,集结了些力气大的农夫和猎人到山上安营扎寨,开始抢劫过往商旅和路人。但原先都是老实本份的农民,如何能够像真正的强盗那般杀人越货,因此在此处打劫成功次数并不,虽然没有饿死人,但也不好过。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龙希宁听说秋风寨的人竟然是村民组成的,吃惊不小。他身在龙兰皇都,天子脚下,吃不饱穿不暖的也只有白天进城乞讨的乞丐,而且并不,哪里能够想象得到在远离京城的地方,会有人好好的农民猎夫不当,而去当那害人的山贼劫匪。

    夏楚悦前世生活在个时代比现在先进千年的世界,看过类似的事何其,倒是能够理解。理解虽是理解,但她个女人在这样的世界力量太过薄弱,改变得了个村子,却不可能改变得了天下。如果龙希宁最后夺得皇位,可以励精图治,对龙兰百姓便是幸事件。

    下午观龙希宁震惊神色,夏楚悦默默希冀着。

    而龙希宁和凤斐在夏楚悦房门,经夏楚悦提醒,片刻功夫后便想明白了,二人互视眼,又同时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果有其父之风。”龙希宁薄唇轻动,吐出几个字。

    凤斐挑了挑眉,黑亮的眼睛闪过璀璨的光芒。

    越是相处,越能发现夏楚悦和那些龙城的名门闺秀不同。她对山村的熟悉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她能够猜得到山贼的难处并且亲自去查看,他们在这点上拍马都赶不及。是什么养成了她与众不同的想法和做法?

    她上还未长大成人的时候江夏王便已失踪,被太妃带大的郡主,会变得如此特别吗?

    二人各回各屋后,却都在想夏楚悦。

    半年前,凤斐对夏楚悦几乎没有印象,偶尔的瞥也只是看到个怯怯低着头的小姑娘,直到速风把城门撞见的画面和他说,他才对其生了丝兴趣,待相见,猛然发现她的不同和有趣,自此发不可收拾,越陷越深,最后连自己的心也搭了进去。

    而龙希宁对夏楚悦的印象只能用‘颠覆’二字来形容,成婚之前,她怯懦、胆小,和其他女人样对他目露痴迷之色;

    可自成婚那日开始,她不再用爱慕的眼神望着他,打他骂他,嘲讽他,鄙视他,把他当作仇人般,他从来碰过那么大胆粗俗无礼的女人,费尽心思摆脱她,结果反而慢慢关注起她,越是关注,越是惊奇,这个女人真的没有被人调包吗?

    直到她被判入狱,他才霍然发现,自己不想放开她。

    再次相见,他不若以往那般冲动,的时候独自沉思,暗中默默看她,看得越,惊喜也就越。

    今天,她又给自己展露了新的面。

    在房外,仰望夜空,龙希宁思绪飘远。

    今日夏楚悦说的句话让他记忆犹新——

    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村里弃田从匪,是否就是那激逆的水流,如果船下的汩汩细流皆起了叛逆之意,船可还能安好?

    次日早,龙希宁独自找到黄豹,寻问了山民艰难之处,等和夏楚悦、凤斐会合的时候,他的脸色阴郁中透着愤怒,夏楚悦听说他找过黄豹,大概猜到了龙希宁心情不好的原因。本来打算再去村里趟,见龙希宁心中似有定夺,夏楚悦便打消了念头。

    展翼等人昨天到了茶棚处被秋风寨的人带上山,与三人会合。今日便起下山北上。

    夏楚悦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昨天被绑上秋风寨后,两人骑马从茶棚经过。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巧。

    碰得上是种缘份,碰不上是有缘无份。

    接下来几日,白天赶路,晚上休息。遇到有人的地方就住房里,要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便露宿野外。

    这天,他们在日落前赶到了镇子。看着匾额上的‘飞林镇’三个字,夏楚悦心湖微起波澜。不晓得万木在不在飞林镇,自从到了泰山脚下,她再未和万木联系过。

    龙希宁等人快回到京城,心情都有些急切,并没有发现夏楚悦的异样。

    唯独凤斐,因为快要和夏楚悦分离,反而时时望着她,便瞧见了她略显兴奋的表情。

    他不知她心中所想,以为她是因为快见到江夏王而激动,虽然女儿想父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可她这些日子马不停蹄地赶回龙城,他看着不免吃味,何况,旦回到京城,他想要见她面,说不上困难丛丛,却也不说不上容易。

    于是,他趁龙希宁骑马走在前面的时候,将马骑到夏楚悦身边,低低和她说了句:“晚上等我。”

    这段日子,凤斐同样不似从前惬意,有龙希宁这个超级大灯泡照着,凤斐想要勾勾夏楚悦的小指头都不可以。

    再者,大家都骑马,他们俩若有什么小动作,也极容易被龙希宁的手下发现。

    夏楚悦名义上仍是龙希宁的王妃,被人看见她和另外个男人暧昧不清,怎么说都不好,顾虑其名声,凤斐只好忍着碰她的冲动,尽量表现得平常,和普通朋友样。

    过程比他想象的要痛苦得,离开京城前,他尚可在外人面前以风流姿态调戏她,然而两人承认彼此,他也尝过甜头之后,再让他和她当回点头之交,真的很难。

    夏楚悦闻言挑了挑眉,晚上时间那么长,凤斐什么时候去找她?她想去看看李巧手。就在她要问他具体时间的时候,龙希宁扭头看向他们,见夏楚悦和凤斐挨得极近,他浓密的剑眉明显地凝了下,拉住缰绳,停下马来。

    等夏楚悦骑着马赶上,他才和她并肩而行。

    镇上的街道不若大城的宽阔,两人并马前行,几乎占据了整条街的宽度。凤斐的马却是挤不进去了。他便落在二人身后,坐在马背上,晃悠悠地跟着他们。面上似笑非笑,看着龙希宁后背的时候,扔出把把冷飕飕的眼刀子。

    后头,则跟着速云、展翼以及萧腾飞。

    速云和展翼俱是面无表情,萧腾飞则双眉紧皱,要是妹妹看到如今的宁王,怕是要伤心死了。

    谁能想到,信誓旦旦要娶萧芳菲为正妃的男人会突然对那个嗤之以鼻的夏楚悦突然动了心,连被戴了绿帽子都能够容忍。

    如若是从前,萧腾飞想都不敢想。

    宁王于他,亦主亦友,他差点儿成了宁王的小舅子,只差那临门脚了,可就在最后关头,宁王竟然采取了不动之策,不娶他妹妹,也没有明确地拒绝。之前,他可以找借口说服自己,宁王是为了妹妹着想,担心刚休了王妃又娶王妃对菲儿的名声不好。可是宁王没有休妻,做了那么疯狂的事之后,却把夏楚悦捧在手心当宝。

    眼下,宁王门心思放在夏楚悦身上,被他这个原定的未来舅子天天看着都没有丝毫自责悔过。而他又不能说宁王什么。且不说宁王身份尊贵,就是宁王和芳菲的感情,也直隐瞒着大家,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信,反而会毁坏芳菲的闺誉。

    心情郁愤的萧腾飞冷冷地盯着夏楚悦的背影,道阴鹜的寒光闪过。

    而萧腾飞担心着的妹妹萧芳菲此刻心情确实不好。

    龙希宁马上就要回京了,这个消息让她很振奋,可是龙希宁把夏楚悦带回来了,让她飞上云端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早在两天前,她便得到了这个消息,随着夏楚悦等人离京城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便越来越遭。

    江夏王死而复活,皇帝大喜,不仅没怪罪江夏王当年害得龙兰全军覆没,反而派人重新修建了江夏王府,又封赏了江夏王,让龙城的贵族都眼红了把。

    最让萧芳菲愤恨的是,皇帝居然赫免了夏楚悦!

    不仅削除了夏楚悦的奴籍,而且恢复了她原有的地位!只要夏楚悦回到京城,会立即变成龙城最尊贵的女人之,有个深受皇帝宠信的江夏王当父亲,有个亲自把她请回来的宁王当夫君。以前的那些算什么?笑话而已。只要有这两座靠山,夏楚悦依然可以笑傲龙城。

    萧芳菲靠在房里的软榻上,手中的丝帕被她拽得皱皱巴巴,如同她狰狞的面孔。

    不行,她定不能让夏楚悦回京!

    萧芳菲眼里布满阴霾,如果有人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定会惊吓到。

    丫鬟黄鹂进门的时候,恰巧看到萧芳菲的脸,差点惊得把手中的东西掉到地上。

    萧芳菲瞬间收敛满脸的可怕神情,淡漠地扫向门口,“你杵在那儿作甚?”

    “小姐,这是相爷让奴婢拿给您挑选的。”黄鹂双臂抱着几抽画卷进来。

    萧芳菲看到那些画卷秀眉立即蹙起,“爹爹又拿那些什么世家公子的画像来给我看了?”

    黄鹂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放到桌案上,“相爷也是为了小姐好。”

    她拿起个画轴,将系在上面的绳子解下,慢慢展开,露出画面。看到画中的俊俏公子,黄鹂眼里闪过惊艳之色,她忙收敛住心神,把画垂直放开,将画面摊开展现在萧芳菲面前,“小姐,您看看这位王氏公子,长得好生俊俏。”

    萧芳菲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就厌恶地撇向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黄鹂不赞成地道:“这些公子都是相爷精挑细选的,无论家世样貌品行还是才能,都是京城上上之选,小姐怎么会觉得他们空有其表呢?小姐若是不喜欢这位王公子,我们可以看看其他的。”

    说着,她拿起另幅肖像。

    “都扔了!我不看!”萧芳菲怒道。

    黄鹂被她突然爆发的怒气吓了跳,“小姐……”

    “你从小侍候我,我心里喜欢谁你不清楚吗?”萧芳菲冷着脸质问她。

    “奴婢自是清楚,可是宁王他……”黄鹂话未说完,又被萧芳菲打断。

    “心里知道就够了,舌根别乱嚼。现在给你个任务,把这些画全给本小姐烧了,看着就心烦。以后爹叫你拿这些东西来,统统烧掉,别再拿来给我看。”萧芳菲口气说完话,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本来半靠着软榻,这下气得都坐直了腰板。

    黄鹂熟悉萧芳菲的脾性,知道违背她命令的后果很严重,忙点头应是,躬身将画卷轴轴捧入怀中。

    “慢着。”萧芳菲突然又出声,黄鹂身子顿,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萧芳菲冷艳地瞟了她怀里的画卷眼,“拿个火盆进来,我亲自烧。”

    黄鹂不敢怠慢,忙放下画卷,出去拿火盆。不会儿,黄鹂端了个空的火盆进来,轻轻放在萧芳菲面前。

    萧芳菲懒懒起身,双脚触地,黄鹂在书桌上找了张纸,用火折子点烧放进火盆中,萧芳菲则展开幅画像,看了眼画中俊美的年轻男子,嗤笑声,双手忽然松,画像顺势而落,飞入火盆中,即将灭掉的火遇到画纸,立刻飞窜得老高。

    看着画中男子的面孔在火舌里扭曲,消失,化为灰烬,萧芳菲绝美的脸蛋漾起抹舒心的笑意,旁低眉顺眼的黄鹂看得心惊胆颤。

    随着画像越烧越,萧芳菲的脸越来越开朗。等火盆堆了半盆纸灰的时候,窗户边突然传来“突突突”的声音,那是尖硬之物敲打发出来的。

    萧芳菲愣了下,随即越过黄鹂先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只白鸽扑闪着翅膀飞向萧芳菲。萧芳菲抬起右臂,白鸽轻盈落在她的手臂上。

    “你先出去。”萧芳菲头也不回地吩咐。

    黄鹂看了她眼,恭顺地退出闺房,关好门。

    萧芳菲迫不及待地取下绑在白鸽腿上的小竹筒。打开竹筒,不出意外的,是封信,待看完信后,萧芳菲脸上绽放出美丽得耀眼得笑容。

    只见她红唇微动,柔柔的声音夹着丝丝阴森:“夏楚悦,我倒要看你的命到底有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