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独尊 作者:犁天

    江尘听到这老人，段段地将自己的人生轨迹描述出来，真是吃惊不已。

    他从没想过，在自己不知道的暗处，竟然有这么个神秘的人，将自己的切都了如指掌。

    “老丈，你直跟踪我？”江尘语气微微沉。

    “不不……”舜老摆手，他也生怕江尘误会，“老夫只是在机缘巧合关注到你，见你不凡，所以就jì xù 跟进关注。老夫并无恶意，事实上，老夫先后两次救过你。”

    “嗯？你是二渡关前，喝退楚星汉的那位神秘人？”江尘陡然想起了什么，失声问道。

    老者说的两次，江尘下子就明白了。次是二渡关，另次jiù shì 斩杀龙居雪后，击退追阳老怪。

    想到这里，江尘也是微笑起来，这神秘老者的实力，应当还在追阳老怪之上，自己再什么戒备提防，也是徒劳。

    若这老者有恶意，恐怕他江尘根本无法抵抗。

    当下微微躬身，施礼道：“老丈两次出手，江尘铭感于心。小子斗胆再次请教老丈尊姓大名？”

    上次在二渡关战，这神秘老者人没现身，就将楚星汉击退，江尘还清楚记得当初的情形。

    当初江尘还请教过这神秘老者的身份，并说有机会，希望可以报答援手jiù mìng 之恩。

    不过上次，这神秘老者并没有告诉江尘他的名号。

    舜老微微点头：“你可以叫我舜老。”

    “舜老？”江尘又看了看那名有些驼背的丑陋少女。

    “江尘，老夫关注你，也正是为她而来。这是我的族中孙女。你可以叫她篁儿。”

    “篁儿姑娘你好。”江尘善意地朝篁儿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这姑娘外貌丑陋，便心生嫌弃。

    那篁儿姑娘微微点头，笑了笑：“你好。”

    “江尘，你心里定有许yí wèn ，对老夫出现在这里，也定然有许许的yí wèn 吧？”

    江尘不置可否，轻轻笑。

    “嗯，因为老夫不想和四大宗门的人碰面，又想提前与你单独聊聊，所以，冒昧地动了下不灭灵山的阵法。事出有因，还请小xiōng dì 你不要见怪才好。说起来，老夫倒是有些失礼了。”

    舜老风度翩翩，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实力强大，便在江尘面前摆什么强者气度。

    这点，倒是很投江尘的脾气。

    “老丈这般，jiù shì 为了单独见我？”江尘怔。

    “是的。”舜老说到这里，又看了身边的少女眼，目中流露出怜惜的色彩。

    篁儿心中也是微微有些难过，舜老何等人物，为了她的病，却是如此这般，对个年轻小辈客客气气。

    倒不是说篁儿有什么尊卑之念，而是她很了解舜老。

    以舜老的高傲，就算是对那些超级强大的人物，也没有这么和颜悦色过了。

    如今，对江尘这少年郎这般客客气气，却是为了她的病情，这如何不让她既感到感动，又觉得内疚。

    江尘见这舜老几次看那少女，目光微微动，又朝那少女看了眼。

    舜老轻叹声：“江小xiōng dì ，当初在东方王国，你诊断出东方王国公主的太阴之体，可有此事？”

    江尘惊，这可是当初东方族的王族秘辛啊，这老人家竟然都知道？

    既然对方说破了，又是jiù mìng 恩人，江尘自然不会矫情否认。

    点点头：“确有此事。”

    “那江小xiōng dì 可看得出来，我这孙女身上，可有什么顽疾？”舜老这次是直奔主题了。

    江尘闻言，隐隐明白了什么。这舜老长期关注自己，原来竟是为了孙女的病情。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许yí wèn ，这舜老如此这般手段，怎么会连孙女的病都治不了？

    如果这舜老都束手无策的病，江尘却也没有把握。

    时间，江尘沉吟不语，注目看着这少女篁儿。只是，从表面上看，这少女除了面貌丑陋些之外，却是没有什么不妥。

    那篁儿被江尘这般查探，也是微微有些羞意。她终究是个少女，虽然明澈通达，尘不染，虽然改变的容貌，gù yì 把自己弄成这般丑陋，但被江尘这么盯着看，少女的心思，还是微微有些娇羞。

    不过，她终究是大家闺秀，从江尘的目光中，也看得出来江尘并没有什么邪念，那目光清澈干净，并无什么冒犯的地方。

    想了片刻，江尘这才道：“舜老，当日看出东方芷若的太阴之体，那是因为曾在部古籍中看过。我江尘本人，对治病道，并无十足把握。但若老丈定要小子诊断诊断，我也定会竭尽全力，以报老丈的援手之德。”

    江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人家几次出手相助。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终究是有恩于他。

    知恩图报，那才是大丈夫。

    “嗯，老夫要的便是你这份全力以赴的态度，治的好与不好，那都是命中注定，却不怪你。”

    舜老也很诚恳，事到如今，既然已经揭破了，他也不可能下什么硬性指标，非得江尘治好。

    如果千机老人那卦，真的应验在江尘身上，只要此子竭尽全力，必定会有转机。

    舜老dān xīn 的jiù shì 江尘不尽全力。

    得到江尘这般表态，他心中自然满意。

    倒是篁儿，自幼得病，让她的心态变得十分开朗，虽然面临新的转机，但表情上也未见任何狂喜之色。

    “舜老，篁儿姑娘的外相看上去，不像是病弱之体啊。”

    舜老轻叹：“所有成名的医者，几乎都这么说。正因为如此，此病拖了二十年，至今全无着落。但是曾有医者言明，若是篁儿的病情，到了个月发作三次的频率，那jiù shì 大罗金仙下凡，也是难救了。”

    “哦？”江尘闻言，却是问道，“却不知这病情发作，却是怎么种样子？”

    “这病情发作……”舜老又长叹声，“旦发作，她便会如同木偶人般，言行举止，完全不能自控。时而沉闷，时而暴躁，时而晕厥，时而失神，时而个人独自发笑，时而个人偷偷啼哭，那眼神空洞，如同具行尸走肉，魂不守舍般。而发作了片刻，最后都会陷入昏厥之中，短则次日就醒，时间长的，三五日才能醒来。”

    舜老又描述了番，将切出现过的细节，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江尘皱眉，这种症状，许疾病都有。

    比如失魂症，比如练功走火入魔后，神识分裂，又比如天生魂魄不全。

    但是，这些症状，般而言，都是出生便如此，而且是直如此，绝对不会是间歇性的。

    而这篁儿姑娘，竟然是间歇性发作的。

    江尘想了片刻，问道：“可否让我为篁儿姑娘把把脉？”

    把脉，是种古老的诊断术，但却非常实用。把脉可以了解个人的病情，亦可以了解个人的身体状态。

    篁儿微微怔，随即却大大方方走了过来，伸出白皙的手掌来。

    这手掌如白玉般柔滑，江尘搭手在上面，有种温良如玉的感觉。江尘微微觉得奇怪，这般完美的手臂，与篁儿姑娘这面容，看上去着实有些不搭，显得非常奇怪。

    不过江尘并没有分神，搭在篁儿的脉搏上，凝神探视起来。

    过了片刻，江尘的面容越发凝重起来。终于，他松开了手，对篁儿道：“得罪了。”

    “有劳江公子。”篁儿倒是落落大方。

    “怎样？”舜老满脸患得患失。

    “奇怪。”江尘轻轻摇头，“篁儿姑娘的脉搏沉稳，体内生命能量非常强大，如果没猜错的话，篁儿姑娘的武道修为，着实不弱。与我所熟悉的那些症状，都有明显的不符。按说，得病之人，不应该有这么强的生命能量。”

    “可有的救？”

    江尘摆手：“容我想想，此症十分怪异。既不像是先天之疾，又不像是后天之病，奇怪，奇怪。”

    舜老虽然很焦急，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能dǎ duàn 江尘的思路。

    陡然间，江尘双目动，想到了些什么。

    “舜老，这篁儿姑娘的父母，可有什么仇敌？”

    舜老愣，怎么会突然有此问？

    想了片刻，却也不否认：“武道之人，难免总有些仇敌的。”

    “我是说，篁儿姑娘的母亲，在怀有篁儿姑娘的时候，可有与人争斗，或者得罪了什么人？尤其是女人。”

    舜老想了想，点点头：“当年篁儿的父母相恋，确有另名女子爱慕篁儿的父亲，那都是陈年往事了。”

    “那名女子，是否已经不在人世？而且是在篁儿没有出生的时候，便已经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江尘jì xù 追问。

    舜老全身震，这些陈年往事，舜老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些都是秘辛，江尘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江尘，难道能够推算过去？

    陡然间，舜老眼中射出道惊喜之色，这江尘连问这么，每句都不是无的放矢，难道说，千机老人那卦，真的要应验在此子身上？

    双目射出惊喜之芒，连连问道：“江小xiōng dì ，你说的这些，都没有错。只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这些，都和篁儿的病情有关？”

    篁儿听到江尘这些问题，想到父母的事，时间心绪也是大气波澜，眼眶隐隐有些湿润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