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出来，配上那张挂了彩的脸实在滑稽，可是这会儿谁还管这个，那男生在几个人的搀扶下，一群一拐的走了。

    不消片刻，现场就只剩下韩昭雪跟白素两个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韩昭雪脸上滑落的汗水迷了眼睛，看不清此刻白素的表情，他捡起地上的书包跟篮球，径直走到白素跟前。

    虽然他极力隐忍着，但是白素还是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蹒跚，他身上的伤一点都不轻。

    白素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瘦弱的身子轻轻颤抖着，想去扶韩昭雪，却生怕自己碰到他的伤口，只能无措的站在原地，红着眼圈望着他。

    韩昭雪走近了，才看见她眼角的泪珠，怔了一下，别开脸，拧着眉道，“就会哭，别人欺负你，你不会喊人吗，杵在那儿跟个木桩一样，蠢死了！”

    白素嘴唇颤了颤，没说话，也不反驳，就是泪水滴溜溜的在眼睛里打转，稍稍一眨眼，就能滚落下来，即便这个时候，他还是记得韩昭雪的不喜欢她的眼泪，所以她拼命的忍着不让自己哭。

    跟那帮小混混打架的时候，即便知道打不过，韩昭雪也没什么感觉，如今瞧着白素通红的眼眶，顿时就觉得不自在起来，这种不自在的感觉，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最直观的反应，就是他想逮着刚刚那个混蛋再揍一顿。

    韩昭雪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巾，使劲儿擦着刚刚白素被那个男生亲吻的地方，嘴巴恶劣又愤恨道，“他们还碰你哪儿了？”

    白素摇着头，眼睛却注意到韩昭雪的脸上的伤，那张俊俏的脸，这会儿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偏偏这个时候却还瞪着眼睛看她，白素又想哭，又想笑，好一会儿才嗓音沙哑道，“哥，你疼吗？”

    韩昭雪怔了一下，别开脸，硬邦邦道，“不疼。”

    说着转过身，拉着她的手腕道，“回家！”

    结果刚走了一步，差点给跪了，不知道哪个混蛋刚刚踹在他的膝盖上，刚才感觉还不强烈，这会儿才觉得钻心的疼，这条腿就跟断了一样，差点让他没出息的叫出声。

    白素赶紧抓住他的胳膊，扶住他，紧张道，“哥，你怎么了。”

    韩昭雪勉强忍住疼痛，低声道，“没事，走了。”

    白素却没动，伸手将他的书包还有篮球接过来，不由分说的背在自己身上，双手搀扶着韩昭雪的胳膊，低声道，“哥，我扶着你走。”

    韩昭雪想嘲讽两句，结果看到身边单薄瘦弱的肩膀时，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夕阳下，一高一矮的少男少女，就这样相互支撑着走向回家的路。

    韩昭雪靠着白素的时候，才发现她是真的很瘦，校服下的身子几乎没有多少肉，靠着她的肩膀，都觉得肩胛骨硌得慌，他妈对这个领养来的闺女，比对他们兄弟俩都上心，怎么就是不长肉。

    瘦的跟个猴子似的，刚才那个混蛋怎么亲的下去。

    一想到方钢那个亲她的混蛋，韩昭雪觉得自己又想打人了。

    他俩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刚一进门，就听见韩昭霖高声道，“妈，别打电话了，我哥跟白素回来了。”

    白素只比韩昭霖大一岁，在他眼里白素就是同龄人，自然不会叫她姐姐。

    韩昭雪本来是打算偷偷摸摸混回家，然后找个借口躲回自己的房间，他这一身的伤，他老子要是看见了，不管是不是他的错，都得先揍一顿再说，谁成想计划还没实施，就被韩昭霖这一嗓子，把全家人都喊了出来。

    他突然想把这个弟弟给当成刚刚那个混蛋一样给揍一顿！

    韩家父母闻声出来，韩昭雪这一脸青青紫紫的痕迹自然就暴露无遗了，韩爸爸平时du家里的孩子都很宽容，但是犯了错却从不姑息，尤其是打架斗殴这种，不管对错，先打一顿再说。

    老爷子一瞧见他这满身的伤，二话不说，就要他去书房先跪着，晚饭也不给吃了。

    韩昭雪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也没太多感觉，将书包丢到一边就打算去书房跪着。

    结果他还没迈开步子，就瞧见平时那个乖巧内向，从来不会忤逆父母的白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