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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贱,与我二哥躲在这里?”
李绾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冷声道:“宋小姐这话,倒该去问问府上的丫鬟才是。为何故意弄湿了我的衣裙?引我到这换衣,又全是穿不出去的舞姬服饰?好端端的房间竟还有蛇。这一连串,真是荒唐至极,贵府的待客之道,李绾领教了。”
“哦?竟有这么巧合的事?那可真让我误会了,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是你故意想勾引我二哥呢。”宋颜一张嘴皮子厉害得很,不但不承认自己做的事,还往死里踩李绾的名声。
宋怀秀眸中闪过惊讶,一把拉住李绾的手腕:“你说你叫李绾?谕恩候府......你可是从乘安县来的?”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唐突,可想到人家才刚救了自己,李绾便也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男人愣愣道:“还真是你......”
宋颜在一旁嗤嗤笑了起来:“这当着我的面,你们二人就拉拉扯扯,还编那些借口做什么?要我说啊......”
话没说完,就见宋怀秀死死盯着自己:“闭上嘴。你要再敢招惹她,别怪我不客气。”
男人说话时浑身都透出一股暴戾之气,李绾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他。
宋颜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样的神情她曾见过一次。
她这个二哥,从小就过得像狗一样,因为母亲不喜欢他,所以连下人都不肯给他好脸。宋颜也喜欢欺负他,借此来讨嫡母欢心。
有时候是倒掉他的饭菜,有时候是剪碎他的衣服,十四五岁的少年,从不吭声。谁能想到国公府的二公子,竟然是忍饥挨饿的过日子。
直到有一次,宋颜发现她这个二哥,怀里总揣着一个旧荷包,偶尔拿出来看看都宝贝的很,宋颜见状一把便抢了来。那荷包色泽已经黯淡了,只有绣着的锦鲤还算鲜活,宋颜一把便丢在了池子里,等着看少年灰败的脸色。
可从来隐忍的少年,像是忽然发了疯,寒冬腊月跳进了池子里,就为捡一个旧荷包。但国公府是什么地方?一方水池修建的可以泛舟,小小荷包落进去,根本找不到踪影。
那时他爬上岸来,浑身湿淋淋的,唇色都冻得青紫,可一双眼睛就是这样死死盯着自己。他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短刀,短刀闪着锋利银光,宋颜忽然想起,姨娘曾说他在柳州府杀了人,可当时说来都是笑谈,半大的孩子,还敢杀人?
到那时,宋颜才真信了。少年眼珠子血红,浑身都像燃着火,仿佛下一秒就要捅死自己。宋颜吓得腿脚瘫软,逃跑都没了力气。她身边的婆子拎起木棒,像平时一样乱砸在宋怀秀身上:“快滚开,你个小杂种还想拿刀吓唬人!”
少年不语,任凭木棒砸在自己身上,一刀就捅进了婆子胸腹间,离得太近,血甚至溅到了宋颜脸上。一下、两下、三下,她愣愣的看着,直到几个小厮赶来,才把宋怀秀按在地上,那婆子肠肚流了一地,早断了气。
至此家中再没人敢欺负这位二公子。宋颜有那么两三年都噩梦连连,常梦到那婆子提着肠子怨毒的看着自己:“小姐,明明是你招惹了那杀神,为何却是我替你去死?你就那么看着,连救都不肯救。”
后来日子长了,宋怀秀再没犯过疯病,宋颜也渐渐忘了梦魇,偶尔敢对他冷嘲热讽,每次他都只当没听见。
直到今天,宋怀秀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儿时的恐惧感,再次蔓延开来,宋颜唇色惨白,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就在此时,国公夫人和满脸焦急的吴氏,终于领人赶来。
春蝉把披风披在李绾肩上,见满地蛇血,连忙道:“哪来的蛇?姐儿没伤着吧?”
吴氏也急道:“阿绾,快来母亲这。”
国公夫人沈氏,被这场面恶心的直犯呕:“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绾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沈氏面色有些不好看,她早就闻到宋颜和沈芸芸身上有雄黄粉的味道,谁使得手段,她心里像明镜似的,可到底要维护自家人,沈氏拧着眉道:“那定是小丫鬟不熟路,领错了地方。这里偏僻,难免有些虫蛇,惊吓到李姑娘倒是我们府上不是,快到前院儿歇歇吧,喝碗热茶定定神。”
李绾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淡淡道:“那便谢谢夫人了。”
沈夫人像是压根儿没看到宋怀秀这个人,几人和和乐乐携手去了前院,真像是误会一场。
看着她背影走远,宋怀秀垂下了眼。七年了,居然在京都又遇到了她。那时她还是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