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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复云雾间是有一处伤口,涂了金疮药已不再流血了。
李绾啐他,“我瞧过了,那你快穿上吧。”
“可没这便宜事儿!”这一夜男人要的又凶又狠,还哑着嗓子问她:“还合不合离了?嗯?”
这小心眼的,在这等着她呢。
☆、第081章 庶妃
都说人活在世最难得唯‘通透’二字。可通透的人往往苦了自己, 那没心没肺的倒只苦别人。
知晓自己难有身孕, 也看不得夫君纳妾,要是个傻子倒能没有烦恼。反正傻得只能看到眼前,以为现在男人对自己的这份好, 能够一生不变。害的别人断子绝孙, 也能坦坦荡荡心安理得。
可李绾做不到,她既不想拖累宋怀秀, 也不想看这段感情变得面目全非, 想来想去,只有合离这一条路。
后来听了宋怀秀一番话, 也不知她是改了主意,还是软了心肠。可你问她真的信了吗?相信宋怀秀半点儿不在意此事,且一生也不会生出半点儿埋怨?仍是不敢全信的。
可至少她愿意相信,此时此刻宋怀秀在说这话时的真心。他正一心一意的爱着她, 对她的每一分好她都知晓、都感激。怎样算是爱一个人呢?理智给你指了一条明路,可以独善其身不受伤害, 可你却愿意一起走那条更险的路,只因那样可以牵着他的手。李绾愿意为了她的爱情赌一把,哪怕将来落得个伤心伤情的下场,她也认了。
可在低头认命之前,总还得再努努力吧?
李绾在某些方面娇气的很。昔年在雪地中站了一宿, 腿脚落下了毛病,阴天下雨尤其酸痛。可每次发作时,她宁可请大夫施针, 也不愿喝药。她受不了药汤子的那股味,因前世饮下毒酒而亡,每次喝这种苦涩汤药时,都能回想起那种肝肠寸断的滋味儿,痛不欲生,想想便是一身冷汗。
而朱太医开的调理方子,味道苦的呛人,冬雪闻着都难受,李绾却每日两次,喝了整整半年。在她看来,宋怀秀那般好,他值得有妻有子,幸福美满,别人有的,她也都想给他。若老天爷要怪罪贪心,那只怪她一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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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早晚不再那般燥热,可下午的太阳却还毒辣着。
菱夏挎着篮子从角门进府,一路上心思不宁。拐过抄手游廊,迎面正撞上个小丫头,对方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
小丫头本弓着身子规规矩矩扫地,说起来是菱夏心太急,撞到了人家。
可公主身边儿伺候的人多了去了,认真论起来,唯有冬雪和菱夏二人是一等。身份差着呢,指着菱夏给她赔礼?况且府里谁不知道,冬雪姑姑性子温柔,这位却是个不好惹的,敢等瞧清楚是她,小丫头心里便咯噔一声,暗道糟糕。
赶忙放下手中扫帚去扶:“姑姑没事吧?”
菱夏狠狠剜她一眼:“不长眼的东西。”站起身,就拧着小丫头的耳朵要发作。
偏巧负责扫洒的管事婆子是个护短儿的,瞧见了,便赶忙迎了过来,“哟!菱夏姑娘?这是怎么个闹得?”
婆子从自个儿衣襟抽出帕子,帮菱夏掸土,赔笑劝道:“这孩子才进府伺候,难免毛躁些,您别和她一般见识。”转脸儿瞧见菱夏的篮子落在一旁,盖着的蓝布掀起了一角,隐约瞧着是些针头线脑儿的玩意,她捡起来,“这是出去买针线了?有什么活计,您交代绣娘做多好。”
双手捧着篮子要递给菱夏,菱夏却横眉竖眼直接一把抢了过来,“我乐得自己做!”说罢便脚步匆匆的走了,竟也没再追究。
看她走远了,管事的婆子才啧啧摇头,对那吓傻了的小丫头道:“你这蠢丫头也是好运道。这没理搅三分的疯婆子,今儿就这么轻飘飘的饶了你,倒不像她往日作风啊,奇怪、真是奇怪。”说罢又自言自语:“装了多少针线能那么沉?别是昧了主子的东西,拿出去换钱罢!”
菱夏径直回了自己房间,栓上门,这才掀开蓝布。篮子里装的果然不光是针线,还有一个青色的小瓷瓶,两锭黄金,外加上一张地契。
想到刚才在马车里,那男人与自己说的话,只要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成这事儿,这些东西就都是她的。菱夏的月例不少,银子倒也不缺,光是这些她也不会动心。关键是那人还许了事成之后,保她无虞,接她进府。如今再怎么着,说穿了,也只是个伺候人的人,可若跟了他,那便大不相同了,亲王庶妃,一步登天!一心想着攀龙附凤的菱夏哪里禁得住这个诱惑?
再说那人又长得英俊.......一开始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