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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筋怕是断了。”
“娘娘……”琯夷托着她依旧流血不止的手腕,十指的疼痛稍一碰触便疼得她几欲昏厥,“娘娘,你坚持一个晚上,一晚便好,皇上他会回来的。”
秦曦箬左手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她是要赶在萧赭回来之前把巫蛊谋逆的罪名坐实了,我辩驳的越多,她能补得漏洞便越多,无中生有,颠倒黑白,她针对的不是我,是司徒府。”
琯夷察觉出些许不对劲的地方,秦曦箬痛苦的皱着眉,捂在肚子上的手青筋暴起,“琯夷……我……我肚子疼……”
嗜睡困乏,恶心呕吐,这……这……惠妃娘娘不会是有了身孕吧?她渐渐有些慌乱,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站起来,更遑论搀扶秦曦箬回内殿,“娘娘,你能不能自己站起来?娘娘!娘娘!”
秦曦箬近日本就身子孱弱,加之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渐渐昏迷,琯夷望着空落落的大殿,烛光摇曳,阴冷渗骨,第一次她感觉到了绝望。
成忱,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惠妃娘娘是她的主子,身为奴才事事要为主子考量,她不能让她出事,娘娘若有个三长两短,便是死无对证,司徒府又该如何自处?
她一点一点的用手肘往正殿爬去,每挪一步十指连心,疼得撕心裂肺,杖刑之后的身体也让她有些吃不消,短短几步路她不知道爬了多久,血迹一路蔓延到正殿,她颤抖的伸手拨拉着装药罐的抽屉,可血污凝结的手指伤势很重,莫说拿东西,碰一下就能轻易逼出她的所有眼泪。
药箱打翻在地,索性瓷瓶并没有摔烂,她找到止血伤药,上好的金疮药只有小小的一瓶以备不时之需,并没有太多,她唯恐不够也不敢擅用只吞了几颗消炎化瘀的药丸,努力了好久才把药瓶扒拉到怀中,用嘴巴咬着一条毯子费力的往回爬。
痛到麻木也便不感觉疼了,只是力气一点点流失她无力的瘫软在正殿的台阶上望着天上惨白的月亮,成忱,我好想你,可我真的尽力了,我好疼好疼好想哭,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你,可我真的不想死,我想陪在你身边陪你白头偕老,等你老了我还要照顾你。
你教我琴棋书画,你教我习字临帖,你教我权衡大局,你教我礼仪谋略,我怎能负了你的心血,我可以保护惠妃娘娘,我能安全等到你回来。
手肘因为摩擦,上衣破烂鲜血淋漓,她整个人宛若被鲜血染过一般,咬开瓶塞不管不顾的把伤药倒在了秦曦箬的手腕上,颤巍巍的把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娘娘,你再坚持一下,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
萧珞昏迷不醒,呼吸微弱,无人可以承担皇子骤然薨逝的后果,消息自然而然便往郴州、闵舟两个方向飞速传达。
东方刚刚泛起一点鱼肚白,骏马飞驰直直往皇宫的方向而来,萧赭风尘仆仆,带着雨露的寒气入了宸元殿,“珞儿!”
萧珞双目紧闭直直躺在床榻上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李成忱问道:“二皇子怎会突染重病?”
贴身服侍的宫女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奴婢不知,二皇子从昭阳宫回来便开始昏迷不醒。”
萧赭刚刚坐在床榻上,萧珞睁开乌黑的大眼睛豁然便坐了起来,“父皇。”
萧赭沉声问道:“珞儿,你没生病?”
萧珞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用最简洁的话语道:“父皇,文贵妃诬陷惠妃娘娘巫蛊谋逆,儿臣无奈才出此下策。”
“什么时候的事?”
“酉时三刻入得昭阳宫。”萧珞掀开被子焦急道:“父皇,你快去看看吧!”
李成忱蓦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琯儿!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从未有哪一刻他会像现在这么六神无主,以至于出殿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
萧赭抱着萧珞脸色十分难看,萧珞头脑清晰的解释道:“江起云声东击西引开了文贵妃的注意力,昭阳宫被封锁了一个晚上,惠妃娘娘位列四妃之位,文贵妃没有充足的证据应该不敢擅自动手。”
凭着习武人敏锐的嗅觉,离昭阳宫越近血腥气便越发浓郁,把守在门口的太监侍卫看到萧赭惊慌失措的跪地行礼,李成忱率先推门走了进去,鲜血染红了一地的白玉兰花,血肉模糊的尸体,死寂沉沉的宫殿。
萧赭放下萧珞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胸腔剧烈的起伏,一条血迹斑斑的毯子盖在秦曦箬的身上,她左手覆在小腹上,右手手腕处有道深深的伤痕浸润在鲜血之中,他抱起软绵绵的她大吼道:“传太医!”
琯夷倒在秦曦箬的旁边,除了那张依稀可辨的面容,触目所及皆是一片血红,李成忱俯下身子,一眼便知她受过杖刑、拶刑,掉落的药瓶,来回两道自内殿至殿外的血痕,让他不敢去细思他所猜想的结果。
他想把她抱入怀中,可她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唯恐一个不慎弄疼了她,琯夷双目紧闭,毫无生机,他甚至没有勇气去试探她的鼻息,心疼得不能自已,大滴眼泪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他怎么就让她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之于萧珞而言相比秦曦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