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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的事情还在其次,毕竟只要她们还在这个府里,自己还是她们嫡祖母一日,管教孙女,分分钟的事情。不过今日发生的事情也是个问题。目光落到阿晚身上,问:“晚晚,你也知道祖母的脾气,我问你,你对生身父母那边可有什么想法?”
阿晚回答的也直接:“没什么想法。”事实就是如此,她不是南晚,因是过继而来,自小又被南云和南雪逮着机会就用这件事刺她,以至于小姑娘心性敏感,每每听人说起自己的身份,就要垂泪一番,以至于在宴会上碰到南盼盼的时候,不知所措,说错了话,把事情一下就闹大。
虽说事后南云和南雪是受了罚,但南晚本就不如阿晚这般,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在同龄小姐妹中吃得开,又把老夫人和白氏哄得开开心心,直把自己当成心尖肉来疼。
所以,事情一出,南晚是彻底被老夫人和白氏放弃,及笄后,很快就嫁了出去。老夫人念着她给自己带来五个孙子的事情,选的夫婿也不差,知道南晚秉性有点弱,心思又敏感,所以选择夫婿时多参考人品,最终订了一六品官的嫡子,虽说门第不高,但对方却是个十分上进的,才学出众,不足二十便已经是两榜进士,家境也殷实,更难得对方性情仁厚。虽是小儿子,但有昌远侯府的帮衬,不怕他日后没前程,南晚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小日子绝对过得滋滋润润。
可惜南晚却没能体会到老夫人的用心,反倒是觉得果然自己不是昌远侯府的血脉,连带婚事也是随便寻个一个门户低的人家打发出去。
抱着这个心思,出嫁后,成婚不到五年,南晚便郁郁而终。
老夫人和白氏看阿晚这态度,对生身父母没什么留恋之意,心里满意的点点头。
她们是真心疼爱阿晚不假,但心里也有一点小私心,她们金尊玉贵的把晚晚养大,自然不乐意她心里还惦记着亲生父母。
况且当年把阿晚过继来,她生身父母也是自愿的,她们可没勉强半分,况且事后也没少补偿他们,不但替他们还了几千两的赌债,还额外又给了一笔钱。后来他们长子和幼子之所以能够入读白鹿书院,长子更是在去岁娶了礼部尚书的女儿,凭借的可不就是凭借昌远侯府的名头。
可半点没亏待他们。
怎么?如今日子好了,就又开始惦记起晚晚来。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况且这个时候找上晚晚,心里还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呢?
……
游园会在申时结束。
二夫人也带着女儿坐上了回去的马车,南云和南雪自阿晚走后,越想越有点不对劲,越有点不安,所以在坐上了回去的马车后,便把事情和二夫人说了一遍。
“你们两个也是,既然知道七丫头是你们祖母的心尖肉,还非要去招惹。你祖母本就不待见我们二房,以往也就罢了。今日是什么情况?你们居然在外人跟前去戳了她心尖上的七丫头的痛脚,回去后一顿罚是免不了。还有七丫头有一句话说的一点不错,你们即便是想给她难堪,也不能在外头,真的闹起来,一损俱损,你们身为昌远侯府的姑娘,一样跟着丢脸。”二夫人开口训斥说道。
其实她自嫁进昌远侯府,先前不懂事,也吃了不少苦头,一直到这几年公公过世,才慢慢的缓过来。
南云和南雪被二夫人的一番话,说的白了脸。
二夫人见两个女儿白了脸,也是心疼,便软了语气,“…你们不用太担心,事情没闹起来,回府后顶多就是罚你们抄书禁足,以后多长点记性。”
“知道了。”南云和南雪得了二夫人这话,本来紧着的心,顿时也放下不少。
但没想到回府后,和二夫人说的完全不同。
老夫人不但让身边的嬷嬷用戒尺打了她们十下,每一下都力道十足,打的她们哭的凄惨,二夫人心疼不已却也没办法。打完后,她们的手又红又肿不说,还被禁足三个月不得踏出院门半步,还要抄写女则和女戒以及家规各百遍。
南云和南雪心里不由的更痛恨阿晚,但老夫人的话,别说二夫人,就是二老爷也没本事改,她们也只能老实下来。
就在南云和南雪受罚的时,另一头,深情略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回到家里的南盼盼,也忍不住和母亲杨氏说了今日的事情,她怎么在游园会上遇到阿晚,她的态度又是如何?
末了也不忘记有些委屈的和杨氏诉苦:“……我几次和她示好说话,她都没有理我?母亲,你说,大姐是不是在埋怨我们?”
杨氏听着小女儿的话,眼泪当即‘簌簌’的落下,悲戚道:“这孩子是在怨我呢。”当年她也是没法子,家里当年不安稳,又债台高筑。她若是拒绝昌远侯府,得罪人不说,家里的那堆事怎么办?她也要跟着一起受苦受罪,哪能像现在这般锦衣玉食的长大,她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想过到昌远侯府去看一眼女儿,但上有长子需要她看顾,下面还有小女儿和小儿子年幼,需要她照料,家里的烦琐事也不少,她并不是故意的。
母女俩一时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