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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派人在咱们这些城镇里下了榜,征召术士挂单,去战场上做法事。您看咱这茶棚里人来人往的,往年里哪儿来这么多人啊,还不都是为这挂单的事儿来的。”

    伙计不知道,但无厌很清楚,这凡间根本不会出现妖魔鬼怪,即便有,也得自封修为,不敢闹妖作死,不然片刻就得有天雷把你轰出去。

    而这里的术士,也都是不能修炼,但可以从一些天材地宝中汲取一丝灵气运用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降妖伏魔的本事。

    既然如此,那这凡间的朝廷,为何会突然召集大批术士进入荒漠?

    “原是这样。”

    无厌凝眉道,“贫僧也是游历至此,听闻了这么一件事,才想来一观究竟的。就是不知这镇上可有做过的前辈?贫僧想打听一二,做些准备。毕竟大漠之中,实是令人生怖。”

    “唉,”伙计突然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大师,您要是不怎么缺那单子上的灵物赏钱,或者……或者本本事不足,小的我劝一句,还是别去了。往日里在咱这儿喝茶,说去挂单的,到现在就没瞧见几个回来的……”

    “平时从这儿去风崖关的路虽然都是荒凉大漠,但也都有老人敢走,如今这半个月,谁都不敢去了!进去就跟鬼打墙似的……明明面对面,就是听不见对方的声儿……您说这邪门不邪门?”

    无厌眼神一动,低声问:“听不见声儿……那看得见人,碰得着人?”

    伙计脸上残留着些许惊惧,摇头道:“看得见,碰不着,进去一趟……镇上吓疯了俩!不过那些道爷和官兵过去好像都没事儿,您们这些做术士的真格儿厉害,跟咱们凡人不一样……”

    听这描述,十有八.九是个阵法。

    迷踪阵?倒是有这个混淆气息,扰乱无量净珠感应的效力。

    无厌又跟伙计打探了几句,便出了茶棚,牵起马,往镇上挂单的地方走去。

    挂单的地方是好来镇上唯一一间酒楼。

    有战事发生,这种边陲小镇自然便会跟着落败,男丁入伍,女人惶惶不可终日,也少有往来的大商队愿意跑这趟线。没了往来的人,酒楼生意必然好不了。

    不过这回又不同,术士挂单落在此处,这酒楼的生意便悄不声息地活了过来。

    一楼大堂都是道士和尚,还有一些江湖打扮的人,看样子都是术士。

    无厌进门直奔柜台,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阿弥陀佛。贫僧无厌,不知可否于此地挂单?”

    柜台后的掌柜习以为常,还像模像样地回了一礼,道:“自然可以,大师可有度牒?若是有,便到左边坐,若是没有,便请右边坐。”

    无厌若要伪造度牒自然可以,但他注意到左右两边人的不同,还是选择坐在了右边。

    四周的桌子无人攀谈,大家似乎都互不认识,一脸麻木的冷漠。

    左边有度牒的术士们显然衣着打扮更体面些,右边如无厌一般一件袈裟十个补丁的不在少数,都面色蜡黄,显然过得并不富足。

    无厌不着痕迹打量着周围的人,只在寥寥两三个人身上感应到一丝灵气,应当是有类似覃老爷身上玉扣那样,注入灵气的小玩意儿。

    也有几个贼眉鼠眼的,很像滥竽充数的。

    酒楼的门大敞着,热烫的风裹着黄沙时不时便要钻进来肆虐一番,酒旗和麻布被吹得不断翻飞,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偶尔有术士进来,挂单分坐左右,埋头闭眼。

    无厌注意到,之前在茶棚遇见的那几个人也都来了,挂完单,坐在了他身后不远处。

    新来的似乎是个不懂规矩的,试图打破这酒楼里死一般的寂静,小声对另一人说:“道友,你也是听说祭天一事来的吗?可曾有……”

    “噤声!”

    一道洪钟般的声音突然炸响。

    大堂里的术士齐齐一震,抬起头循声望去,就见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手持拂尘从二楼走了下来,神情冷肃,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睛轻轻一扫,道:“时辰到了,都随我前往风崖关吧。”

    这声音似乎带了些门道,众术士都乖乖起身,分开一条路让老道士先出了门,然后挨个儿跟在其后,向外走去。

    在老道士出声的刹那,无厌便确定,这是一名妖修。

    根据他这些专属于妖修的装神弄鬼的小门道,无厌推测他的修为应当只有炼气,自然也是封印了,很难感应到。不过修士最为厌恶、能不来绝不来的凡间,突然出现一名妖修,这本身就足够令人生疑。

    难道针对程少宗主的……是妖修?

    可他们怎么知道程思齐入凡了?还能找到他?而且如果真找到了,怎么不直接杀了,还要抓走?

    无厌的脸上掠过一抹阴沉,暂压下了心中无尽的困惑,混在一群术士中,于茫茫夜色里,出了小镇,走入大漠。

    夜间的荒漠寂静旷远,风声回荡,偶有夜鹰掠空,惊鸣高旋。

    老道士带着一行人朝西北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远远望见了那道横亘边塞的雄关风崖关。

    他们迎面撞上了一队官兵组成的车队,离远了看像是运粮的队伍,但近了才发现,那一辆辆人和牛拉着的板车上,堆着的都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血水淅淅沥沥,从板车上漏下,在余温不散的黄沙上铺了一条蜿蜒的血蛇。

    那车队停了,为首的官兵与老道行了一礼:“平道长来得正是时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