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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魁首,门中弟子各个仙风道骨,卓尔不群。”一位中年男子插了话,他容貌不过不惑,目敛精光,气息沉稳,是一位先天境武者。
白面书生手里拿着折扇,闻言忍不住笑着调侃道:“秦老,可别看着他们的年纪小,指不定,人家的岁数都足以当我等的老祖宗了。”
名为秦老的先天境武者看似才不惑之年,实际上却是这间茶棚里所有凡人中年岁最大的一位,足有二百七十三岁了。
秦老不接书生这句调侃,他目光一动不动地凝在外头,嘴里却问道:“耳报小儿,汝可知晓那方势力隶属何门何派?气势好生惊人呵!”
江湖人送外号“耳报神”的白面书生看向秦老望着的方向,却只觉得双目刺痛,仿佛被那过于凌厉的罡气所伤,只窥见银纹白袍边上绕云剑痕的标识。
白面书生闭了闭眼,等缓过神来后再望去,只见十数名面如霜雪的少年男女身佩长剑,静坐树下,为首之人张开罡气凌厉的剑域,愣是蛮横霸道地在此地划出了一片清净的角落来。
“那是七道仙门中隶属剑尊名下的天剑宗弟子,秦老——”白面书生微微拉长的语调,话语染上了几分警告,“晚辈知晓您好战,但七道仙门我等挑衅不起,还望您顾全大局,莫要让我等随您白白送命。”
白面书生话音未落,天剑宗领队的首席仿佛感知到了这方似有若无的窥探,白衣胜雪的男子依旧静坐不动,可下一秒,远远坐在茶棚中的秦老却吐出一口血来。
“好生霸道的剑气!”秦老抹去唇角的血沫,不怒反笑,“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白面书生有些焦躁地扇了扇折扇,眼看着秦老虽然兴奋,但似乎没有继续挑衅的打算,便也松了一口气,微微放松了绷紧的脊梁。
白面书生也不想得罪江湖上德高望重的秦老,但是比起秦老,他更不想得罪这些来自天界的仙长。
他虽然生于红尘,手头上却掌握着不小的情报耳目,对于天界的势力分布也略知一二,但是不知者无畏,反之,知者多畏。
在修真界,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七道仙门五岳山,双盟一斧十八难。这一句话中提到的,正是如今天界与魔界中的势力分布。
其中,七道仙门指的是天界正道中隶属问道七仙名下的七大仙宗,五岳山是天界五大洞天福地,双盟指的是中立阵营的散修盟与神机营,一斧乃天斧商行。
而“十八难”指的是魔道中的十八位尊主,与除去道主以外的另外六位仙尊成分庭抗礼之势。
这些势力,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这些红尘中人能惹得起的。
白面书生喝了一杯茶,望向苍山云雾缭绕的山顶,眼中有感慨,也有不甘与怅然。
他们这些凡人资质受限,即便来到了苍山也难登穷天途,走不上登天梯,过不了问心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下一次盛会来临。
而这些仙门弟子,却能长长久久的活着,寻仙问道,逍遥天地之间,何其令人羡慕?
“这些仙门弟子的修养倒是极好,至今未曾出现矛盾摩擦。莫不是畏怯上清问道门的威势?”
“孤陋寡闻,仙魔大会在即,正道怎可自己闹了内讧?尔等且看,再过些许时日,魔道弟子到场,届时场面可就热闹了。”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
众人窃窃私语,就在此时,茶棚的外头传来了些许骚动的喧嚣,白面书生站起身走到外头一看,忍不住微笑。
“原来是佛门弟子到了。”
白面书生话音刚落,茶棚内的武者们都连忙夺门而出,四处张望:“哪呢?哪呢?”
对于佛门与道教的道统之争,人间武者们也略知一二,比起高不可攀的仙者,红尘中却是有不少苦行僧走访传教的。
出身红尘的武者们对佛门弟子的印象就是一席粗布麻衣,违背了“身发体肤受之于母”的孝道而剃得光溜溜的脑门,还有那份发誓普渡天下的慈悲之心。
但是这种固有模板的印象,却在下一秒顷刻瓦解,分崩离析。
远处天光的照耀下,有一人身穿雪色僧服,身披赤色金襕袈裟,手捻菩提子,从远处缓步而来。
男子身后跟着一众身穿海青色福田衣的和尚,他们双手合十,手缠数珠,步履端庄稳重,自有矜持。
若是知晓门道的人从旁窥伺,便可发现他们步伐的韵律、呼吸的吐息是完全契合领头者的,仿佛连同生命与信仰,都贡献给了自己信奉的佛。
十数名脑门光溜溜还点着戒疤的和尚,都比不上打头而来的那人来得引人注目。
即便对方不言不语,只是那般持重端庄地缓步而来,天边的华光都仿佛凝聚在他的脚底,心甘情愿被他踩在脚下,唯恐他沾染半点凡俗尘埃。
一莲托生的清圣,那人眉间一点红莲绽放,衬得面如冠玉的容颜宝相庄严,一双眼睛澄澈得仿佛能映照出所有人心中的云翳与污瑕。
“阿弥陀佛。”佛子的声音似乎带着暮鼓晨钟的厚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