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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父王恭恭敬敬,背后却总在想办法陷害父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顾玄茵拍了拍她的手臂,“好了好了,别哭了,朕一定会想个周全的办法,不会让二叔受苦的。”
她安慰了溧阳郡主几句,又吩咐人在宫里收拾间屋子,让溧阳郡主住下来,“朕正想要个姐妹说话,你就留下来陪陪朕吧。”
溧阳郡主就这样住进了未央宫,顾玄茵将她请旨一事与詹夙说了。
“这件事实在太巧合了,朕都有点不太相信,刚喊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似的,越王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詹夙见她紧皱眉头,不由勾了勾唇,“不过是想保全自己罢了,陛下别忘了,越王是赵王的同胞兄弟,赵王谋反时,他就险些被牵连,之后更是小心翼翼,但先帝对他终究是心存芥蒂。”正因如此,先帝在位那么多年,才会对越国的事情毫不关心,导致越国大权旁落,臣子大夫们都欺到了诸侯王的头上。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眼下局势,梁王、齐王瞧不上他,朝中又没有能依靠的人,他也就只能依靠陛下您了。”
“他就不怕朕败在梁王、齐王手底下?”顾玄茵问道。
“陛下就算败了,也连累不到他身上,齐王顶多是给他安排个偏僻的封地自生自灭,若陛下胜了,他便是有功之臣,别的不敢说,至少溧阳郡主日后定会有个好归宿。”
顾玄茵双手托着下巴,叹道:“溧阳确实是个可怜孩子,小小年纪千里迢迢、身负重任而来。”
詹夙听她这么说,不知该叹气还是该笑,自己还是个孩子,居然还跟个小大人似的同情别人。
顾玄茵蹙眉,丞相看她这眼神,简直和父皇神似。
詹夙还不知道,小姑娘已经把他和先帝比了。
二人正说话,就见银霜拿着几支开的正旺的栀子花,插在了窗下的花瓶里。
顾玄茵于是问:“拿来的栀子花?”
“韩议郎摘的,说陛下喜欢栀子花的香味儿,让奴婢摆在书房里。”银霜回道。
栀子花的味道浓郁,很快就在屋中弥漫开来,顾玄茵跑过去摸了摸,跟詹夙笑着夸道:“韩议郎心真细,上回朕只是随口夸了句栀子花的味道,他就记在心里了。还有前几天给朕带进来的小糖人,朕喜欢……”
她眼睁睁看着詹夙的面色随着她的话沉了下来,心中纳闷,夸你送来的人,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詹夙严肃道:“臣叫韩议郎入宫,是辅佐陛下处理政务的,不是陪着陛下玩的。”
顾玄茵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是是是,政务也处理了的,”她说着往书案上一指,“这些奏书朕都看过了,有不懂的也问韩议郎了。”
詹夙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了,“臣不是不让陛下玩,只是陛下眼下还有许多事要做,骑射功夫练了吗?《资治通鉴》看完了吗?”
“这些都是太傅该管的。”顾玄茵小声嘀咕,这人未免太过分了,明明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为什么还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教训她。
詹夙闻言微微愣了一下,冷哼一声,起身道:“是臣越俎代庖了,陛下勿怪。若无事,臣便告退了。”
还生气了?还一生气就走人?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男人能做到了。顾玄茵瞪着一双大眼睛盯了詹夙一瞬,感觉自己这皇帝当得和越王不相上下了,她鼻子有些酸,怕被他发现,只好转过身,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詹夙也说不上心里那团火是哪儿来的,疾步出了殿门,见到韩景渊,瞪了他一眼,“晚上到我书房来。”
韩景渊晚上不当值,便去了詹夙的书房,见他神色冷然,不禁疑惑,“丞相怎么了?”
“这些日子你在宫里都做什么了?”詹相冷冷看他,这几日他忙着处理天兆一事,还没抽出时间细问韩景渊宫中的事。
“没什么事,就是陪陛下说说话。”韩景渊如实道,登基大典过后,朝中风波不断,却都被自家丞相给拦了,到陛下那儿反而都是些容易处理的小事,陛下很快就能批阅完,其余时间就是和周围人聊聊天,看看书。
“就只是聊天?”詹夙眉头紧锁,他有些后悔了,不该叫韩景渊进宫的,这人太会哄小姑娘了,已然完全忘记韩景渊进宫前自己对他的嘱咐和期许。
“下官有哪里做得不对,丞相就直说吧。”韩景渊一头雾水道。
“还给陛下带糖人?摘栀子花?”詹夙面沉似水,“这是一个议郎应该做的吗?”
韩景渊摇头,“不是。”他顿了顿,忍不住辩驳道:“不是丞相让下官哄着点陛下吗?”
詹夙瞪他,自己这位心腹从前一向是聪明过人,与他心有灵犀,这次怎么这么笨?“不是这么哄。”
“那是怎么哄?”韩景渊不解。
詹夙烦躁地摆摆手,“算了,不用你哄了。”
韩景渊:“……”不用他哄,难道丞相要自己哄?
作者有话要说:韩景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