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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她见过这样气质独特的人,绝不会想不起来。
妇人注意到席向晚在看自己,朝她和气地笑了笑,“席大姑娘,今日你受惊了。”
“夫人言重。”席向晚不知道妇人的身份,国公夫人也没有要引见的意思,只好福身一礼,轻声道,“我倒是无碍,只是平白给镇国公府添了许多的麻烦,作为客人,实在是过意不去。”
不说这麻烦是因为席府的包氏带来的,光是今日一事背后隐藏的危机,就足够让国公夫人恼火了。
今日一切,可都是在国公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还因为席卿姿的别有用心,让参加赏花诗会的众人都看了个仔细。
这叫国公夫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她现下看着席卿姿的眼光都有些不善了。
席卿姿下意识地缩缩脖子躲开了国公夫人的视线。没有包氏在身旁撑腰,她一时间连怎么嚣张跋扈好像都给忘了。
“凡事没有怪到不该怪的人身上去的道理。”妇人说了句有些绕口的话,她笑着对身旁国公夫人道,“派人送她们回去吧,我留席大姑娘说几句话。”
国公夫人微微颔首,招呼易启岳、席卿姿、还有哭哭啼啼的席青容一起走远。
原本还站在院门口的樊承洲皱皱鼻子,最后看了一眼席向晚,举步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被单独留下和妇人面对面站着的席向晚有些疑惑。她虽然看出面前这妇人的地位比国公夫人更高,但找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没想到对方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留下自己单独说话。
要知道,席向晚她现在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贵女罢了。硬要说什么特殊的,就是簪缨席府嫡女和汴京第一美人这两个名号罢了。
有什么值得贵人关注的地方吗?
“你不必想我是谁,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妇人朝席向晚笑了笑,亲和的笑容带着丝不自觉的高高在上,那是久居高位的人才会拥有的姿态,“我想告诉你,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
席向晚眨了眨眼睛,“夫人过奖了。”
“想要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就必须要有能震慑他人的手段。”妇人似乎有些感慨,“这是很重要的。我是第一次见你,但不是第一次听你的名字。那次有人对我提起之后……我就一直很想见你。”
妇人的话虽然闪烁其词,但席向晚能察觉出她并没有恶意,反倒似乎是带着几分欣赏。
“也许……你的这份聪明才智,还能用在更大的地方。”妇人意有所指地说着,目光扫过席向晚精致得实在有些过分的美艳,叹道,“若你能护得住心爱之人就好了。”
席向晚有些不明所以,她尚未定亲,也没有意中人。难道对方指的是她的家人?“是,亲人对我来说自然是重中之重的。”
妇人微微一怔,掩嘴笑起来,“我道两情相悦,原来是一头热……”
席向晚没能听清妇人这一下声音极轻的低语,但她却也没有去问,直觉自己似乎会听到一些令人尴尬的答案。
“你若能一直保持这份本心,便很好。”妇人最后轻声道,“可你也要小心,不要让自己的锋芒被人利用了。”
席向晚闻言笑了,“夫人说笑,母亲早就教导过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韬光养晦四个字怎么写。
无论是最终登上了皇位的四皇子,还是最终从樊子期手中夺得了樊家的樊承洲,都将这四个字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席向晚目睹了他们的一生,感触颇深。
宁端就是站得太高,跌下来的时候才愈狠,谁也帮不了他,谁都不愿意帮他……
回家的马车上,席向晚突地眉头一皱,将自己方才的念头慢慢地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宁端……宁端!
方才那个妇人,长得有三分神似宁端!
席向晚一个没忍住,在马车上打了个寒颤。
她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宁端父母双亡,家中没有兄弟姐妹,是因为能力受了皇帝的赏识,一路提拔到了都察院,只听令于皇帝一人,干的是的几个人的活,少年时期就投了四皇子一脉,在所有人都觉得六皇子要登基称帝时,六皇子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被圈禁,四皇子咸鱼翻身成了监国。
皇帝病逝、四皇子登基之后,宁端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