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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国玉玺尚且可以易主,唯有血热情真的身体不会骗人。
她活到十八岁,最明白要如何彻底压弯一个人。尖刀入腹不过换来一具僵直的尸体,牵动要害却可使金殿中的神明低头。
陆侵喜欢她聪明。那晚是她自己解开衣带,露出男子装束下光洁纤瘦的身体。耳鬓厮磨时,齿关一错,咬破她圆润的耳廓,鲜润的血腥在口腔中散开,连血味都比旁人辛辣稀薄,有股狼般的孤绝。他从未如此爽快地原谅过一个骗子,“元二,你是妹妹,该叫我一声四哥。”
好在她不吝惜所谓名节贞刚。圣人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父母也并不曾爱惜过她,何况困在栖城三年,足够她无师自通地懂得身体发肤只不过是人游世间所凭借的躯壳,于长乐王府而言,这不过是块敲门砖。何况她也并非没有享受。那时她并不难过,只是觉得疼,被压在阑干上,颤声应道:“四哥……”
他愉悦地告诉她:“明日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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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狂月月无心恋爱,哪有男二,没有男二
此路是我开,珍珠留下来
005倦寒春
寿春公主去了霍山封地散心,侯府空着大半,便格外幽静。元翡被那药烧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耗到三更时才回府,没惊动下人,解衣便睡。
车马劳顿数月,却已睡不惯锦缎软榻。她睡得并不安稳,怪梦陆离而过,勉强浅眠几个时辰,便听见外头有人在说话。
元翡伸手够来冷茶润润嗓子,盯着床帏出神半晌,方才问:“什么事?”
门轻响一声,霍嬷嬷弯腰进来,垂目道:“侯爷回府也不说一声,屋子空了一冬,都没个人伺候……公主回来了,请侯爷过去呢。”
霍嬷嬷是寿春公主的心腹,寿春公主对儿女感情淡薄,霍嬷嬷也只是客套罢了。元翡在这府中向来无话可说,摸了玉簪束起头发,只觉浑身酸软,却也只好披衣起来,到前头去请安。
说是请安,其实只是叫了僵硬的一声:“公主。”
眼下未开春,寿春公主却已在厅中选春装的衣料。她面容娇艳,却不大有温软表情,惯常昂着高傲的下巴,见了元翡,照旧形容冷漠,指了指桌上的药碗。
那避子的汤药已凉了一半,尤其腥苦。元翡慢慢喝下去,只觉舌尖都麻了。寿春盯着她喝光,方回身去挑料子。
元翡便告退,走到庭下,却又被寿春叫住。公主选了一件碧色团花,一边比在臂上看颜色,一边道:“你也顾忌着些元家的脸面。平日浪迹寻欢也就罢了,隔了数月回京,第一件事竟还是秦楼楚馆。那竖子浪荡,难道你便没些手段?生怕你爹九泉下瞑了目不成?”
昨天的事已传到寿春耳中去了。公主素来严厉,元翡本该说些什么,奈何今日困得头脑发懵,只得重又行了个礼,“谨遵公主教诲。”
她一心想回去睡个回笼觉,可寿春一回来,府中下人便勤谨忙碌起来,连库房里的东西都要翻检一通,又要洒扫庭院,再换陈设拟菜色,预备夜里开鹿肉宴延请公主的宾客。
元翡站在乱糟糟的院门外等了半晌,终究懒得说,披了大氅牵马出门,漫无目的地逛了半条乌衣巷,竟碰到了长乐王府的常大夫。
常僧玉本是出家人,前几年南越进犯烧了兰玉寺,他便还俗行医,跟了长乐王十数年,并不是生人。红粉皮肉落在老和尚眼中便都化作了白骨骷髅,颍川侯是个女人这事于他而言本也无甚惊奇,只眉开眼笑地招呼:“侯爷这一向觉得如何?可又贪杯了不曾?”
元翡微笑道:“还好。常大夫,听说您学艺去了。”
常僧玉抱着一个纸包,十足热络,“侯爷灵通。连山居那宰客宝地菜做得平平,茴香豆倒煮得有些火候,我贴钱去厨下煮了半个月,可算学会了,侯爷尝尝。”
这和尚素来离谱,煮的豆子多半没熟,元翡自然不尝,倒想起连山居就在不远处,便驱马过去。这是洛都数一数二的酒楼,小二认得贵人,问清来意,忙往院中请,“刚洒扫干净的院落,侯爷放心歇着便是,小的叫人别来打搅。”
她今日困得邪门,自己知道这事做得荒唐,侯府就在旁边,偏要出来找地方歇着,寿春倘若知道了必要刁难,可连日奔波,加之昨日药性霸道,委实累得筋骨酥软,合了门闩,拉起被卧便睡。
一觉本该酣沉,门外却有什么东西哼哼唧唧地叫了大半个时辰,闹得人不得安生。
她从睡梦中勉强睁开一线眼睛,起身下地拉开门,看清了门外的东西,无奈叫了一声:“来人。”
奈何这小院偏僻,一时无人应。那小狗才不过巴掌大,走路都七拐八扭,却执着地挤进门里去, 细声哼唧着讨桌上的一块点心。元翡捏了点心往门外丢一角,小狗回头望一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