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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侍抱着太后的胳膊,附和道:“快去前头吧!”
陆侵已经摸出钱袋丢给元翡,“劳驾侯爷,买些酒来。”
过了巷子就是晚晴阁。元翡告了退,拨转马头向南而去。扬眉眼巴巴地看着颍川侯走了,不满道:“这荒郊野地的买什么酒?你就是、就是……”
陆侵替她说完:“我就是辣手拆鸳鸯。”
元翡拎了几坛酒回来放到车上,见陆侵在后头跟八公主拌嘴个没完,便自己补了陆侵的缺,跟太子一道带队出城上山。
白日太阳晒,过不多久,皇后遣人来叫太子去车里歇息。太子有些踌躇,元翡道:“殿下去吧,宫将军也在这里,不会有事。”
太子抹了把脸,苦恼道:“定是又找了谁家的姑娘叫我去见。”
前年太子妃薨了,东宫便一直空着,太子自在外头住,怕触景伤情。元翡不好说什么,太子原地犹豫一阵,终究拨马回去了。
宫情道:“他倒是个痴情人,可惜被皇后当个小玩意拿捏。这天气热死人,侯爷带了喝的没有?”
元翡看一眼后面,见无人注意,便小心翼翼地从袖中摸出一小瓶酒,“只有这个了……留一些给我。”
宫情大笑,“侯爷讲义气!见面分一半,我一定留一半给你。”
结果他拿在手中舍不得还,一口都没有剩下。及至夜间抵达卧虎寺,各自安置,陆侵过来一闻就皱了眉头,“我出的钱,你们倒先喝上了?元翡人呢?”
宫情道:“侯爷去参佛了。不就是两口酒吗?你可别打人。”
陆侵不打算打人,只是想见她。
他日日得见元翡,早朝见,回府见,夜里批文书逼着红袖添香,病中索性一日探三五次,甚少像今日这样只说得上一句话的,他心燥了一路。佛寺中万籁俱寂,小沙弥定定敲钟,钟声从耳边掠过,他这才发觉自己满心的躁动,满心的元翡,一刻都等不及。
他找了几间佛殿,随手拎住小沙弥,“哎,看见元小侯爷没有?白衣裳,这么高,佩长剑,束玉冠,长得比我还好看,小尼姑见了都思凡。”
小沙弥瞠目结舌,就像是他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似的,连忙双手合十,“王爷您……阿弥陀佛!”
陆侵万分无奈,将漫山佛殿一间间找过去。流沙佛,昌明佛,观世音……等到真的找到她,他反而只靠在门上懒洋洋地问:“替谁拜?”
元翡跪在佛团上,回过头来回答他:“哥哥。”
他又是心尖一麻,险些以为她叫自己哥哥。
偏偏殿中烛火跃动,柔暖的光色倾泄在那人的侧脸上,朦胧微醺间如一团雕琢至工的雪,叫他骂不出一句,只道:“笨蛋,这位管不了你哥哥。起来,带你去拜地藏王菩萨。”
那间佛殿在半山腰上。菩提树叶梭梭而动,元翡跟着他拾级而上,毕竟病中初愈,爬到后面,显然有些体力不支。陆侵握了她的手腕,带着向上走,元翡道:“四哥,不用的。”
陆侵笑道:“上山容易下山难,等会还得走这么一遭。又没人看见。”
地藏王殿中无人,唯有灯火明灭。元翡在佛团上跪了,闭眼合十。
陆侵不信神佛。如果作恶的人有恶报,行善的人有善终,那不是神佛垂怜恩济,是他亲手撕出的太平。他也不记得元翡信过这些,于是盘腿坐在佛团上看她拜完,突然问:“你信吗?”
殿中灯火荧荧,明灭不定地扑在那张明净淡漠的脸上,眼瞳向上注视着高大如山的佛像,似在思索。陆侵不催她回答,眼看那茸茸的眼睫半晌终于颤了一下,她有些讪讪,“……来都来了。”
陆侵哈哈大笑,“一群敬神佛的窝在山下躲懒,两个不敬神佛的却来爬山。”说着就来解她的领口,“来都来了,我看也别白爬一遭。”
他素来重欲,近来多日不曾碰她,自然急色。但殿中千百双金石点漆目垂眼相看,纵使淡定如元翡,此时也有些慌神,“四哥!别……”
那一把清亮温润的嗓子平素男女莫辨,这时却凭空溢出三分娇软。陆侵停了手,居高临下,就着满殿凌乱的灯火打量她的面容。
唇不如花红,眉不如月弯,不施螺钿粉黛,可唇上颜色淡而清丽,微微上扬的眼角沾着潋滟的春色,眉山轻扫,在英气之外更有惆怅的情致。如此精美、易折而高不可攀,他一直想不通为何没人看得出元翡是个女人。
“怎么会没人看得出来?”
柔白宛转的脖颈在他手下瑟缩地挣扎着,想要在万千双肃穆眼睛的注视下挡住自己男装下凹凸有致的身体,越是如此,他越要满天神佛共此凉热,解了她的腰带丢到一边,便要拨开垂挂在瘦削肩头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