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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家丁 禹岩第213部分阅读

      超级家丁 禹岩 作者:肉书屋

    血渍,又紧紧拉住他的手,柔声道:“疼吗?”

    “不,不疼。”小贼喘息着。

    “可是我很疼!!!”仙子将脸颊贴到他胸膛,泪珠滂沱。

    “没事,没事,很快就会好的。”林晚荣握紧了她冰凉地手,长长喘着粗气。

    宁雨昔轻嗯了声。柔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因为。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了解!”小贼嘻嘻笑道:“姐姐放

    一刻也不会忘记。”

    宁雨昔缓缓抚摸着他头发。轻轻摇头:“一刻也不会忘记?你又在骗我!那日挡在我身前地时候,你记起过了么?为什么你要把最大的痛苦留给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你这狠心的人,我恨你,我生生世世地恨你——”

    她伏在小贼胸前,失声痛哭。肩膀急颤,哽咽的几乎要窒息。这些时日的心碎,终于山崩地裂一般的发泄了出来。

    哭吧哭吧,这世界上,还有比哭更痛快的事情吗?无声无息中,他也忍不住的哽咽了。

    任泪水横流,两人静静拥在一起,仰卧在这美丽地花丛中。天地有多宽广,他们的心怀就有多么的悠远。人生能有几次这般美妙的时刻?

    “姐姐,我为什么没有死?!”幽幽开口。

    宁仙子泪珠狂涌。大声道:“不许你胡说!我的小贼,永远都不会死!”

    永远都不会死?当我是不老翁么?他默默笑了笑。柔声道:“嗯,我和神仙姐姐永远都在一起,我们永远不会死。不过,我真的很好奇,玉伽那么厉害的箭术都射不死我么?那我以后可神气了。”

    宁雨昔恼怒地看了他一眼,望见那眼中的期冀之色,心中顿时软了下来。

    “看看这个。”仙子将一件轻薄的蚕丝马甲,缓缓递到他跟前。这蚕丝马甲早已被鲜血浸透,心脏正中处破出一个大洞,那蚕丝覆盖其间,只剩薄薄的一层,已被拉得变了形,丝丝往下掉落。玉伽那一箭威力何其之大,蚕丝虽凭借弹性化解了部分力道,却已随那墨箭深深射入他胸膛,那上面干涸地血渍便是明证。

    —

    林晚荣愣了半天,忽然想放声大笑。感谢皇帝老丈人,送我这么好的一个马甲,我回家一定给你老人家烧高香。

    这件蚕丝甲是当日在京中之时,皇帝嘱高酋亲自为他送来地。听高酋夸夸其谈,将这玩意儿吹得神乎其神,他浑不当回事,穿在身上也从未在意过。李武陵受伤的时候,他还将这马甲送给了小李子。只是此次参加叼羊大赛,为了安全计,胡不归等人又逼着他穿上了。没想到,关键的时候,就是它救了性命。

    还是老爷子有眼光有见识啊!他激动的热泪涕零,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给老丈人鞠躬作揖。

    仙子叹了口气,轻声道:“小贼,你知道我们是如何从玉伽手里逃出来的么?”

    “知道,”他微微点头,无声一叹:“在她眼里,我已经是一个必死无疑的人了!她不会对死了的我动手的。”

    这一句话,当真蕴含着千百种滋味,直叫人唏嘘不已。

    “这个玉伽,虽然是个突厥女子,却是草原上的明珠,智谋、武力、手段,无不登峰造极,可谓当世之翘楚。只可惜,身为女子,命中注定要陷落一回,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了。”

    宁仙子幽幽的看他一眼,似有千言万语与他诉说。

    林晚荣沉默良久,忽然长长出了口气,轻声道:“仙子姐姐,有个问题,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分明已消除了月牙儿的记忆,为什么她似乎还是认得我?!”

    宁雨昔苦笑着:“遗忘,哪是如此容易?小贼,你看,这是什么?!”

    她从怀中掏出几张破碎而又干涸了的羊皮,缓缓送到他眼前。

    昏黄的火光下,羊皮上密密麻麻写满小字,似是用某种药草的汁液所写,凌乱中透着娟秀。他睁大了眼睛,却是一个字都认不得,无奈道:“姐姐,你怎么用突厥文写字,我看不懂唉。”

    “笨笨的小贼,这哪是我所写?”仙子摇头叹息:“这是你那美丽的俘虏月牙儿,在我施术之前,偷偷记录的文字。”

    月牙儿写的?她写了什么?

    “这每一张羊皮上,都是写的与你有关。草原、沙漠、雪山,你与她说过的话、对她做过的事,同生共死所经历的一切,她都记录了下来。一共有四张羊皮。”仙子轻轻摇头:“这个女子的聪明,当真是世所罕见。”

    “她写这些干什么?!”林晚荣不解道。

    “因为她知道你要对她做什么了!”宁雨昔长长一叹:“四张羊皮,分别藏在发髻、胸前、刀鞘、靴底。这羊皮中的每一句话,都有那一个人的名字。只要让她找到一张、看到一眼,她就永远不会忘怀那个狠心的人!”

    林晚荣紧捏着手掌,咬着牙,一语不发。

    “小贼,我对玉伽施术时,终是,终是有些保留的,我下不了手。”仙子摇着头,默默落泪:“我们女子,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一个倾心相恋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百年才能修来的造化,怎能就这样轻易抹煞?所以,我想给她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若她认出了你,那就是苍天不灭有情人!”

    小贼无声无息沉默,脸色一片苍白。

    “我很高兴我这样做了,”宁仙子轻轻道:“上天是公平的,我为玉伽留了希望,老天才会把你还给我!!”

    他无力的摇头,泪珠晶莹:“姐姐,我好累,我想回家!”

    第六一一章 逃兵

    月流火,热浪扑面,空气中仿佛都能闻到焦糊的味道阳西下,那塞外大漠的流沙漫天飞舞,遍体通红,隐隐能听见噼里啪啦的轻响,似乎要烧着了一般。

    兴庆府的城门,半闭半合着,不断进出的行人,为这塞上春城,增添了些凉意。把守城门处的大华兵士,盔甲在身,人人都是满头大汗,却无一人敢松懈兵甲。

    “一杯未尽,离怀多少,关山魂梦长,鱼雁音书少。

    醉里秋波,梦中烟雨,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

    料有牵情处,忍思量,月落天晓。

    甚时跃马归来,倚栏,迎门,轻笑。看我红妆,与天不老!”

    一个窈窕动人的身影,轻立城楼之上,遥望远处鲜红的血阳,口中喃喃自语,落日余辉映照着她美丽的脸颊,两行珠泪似雪般晶莹。

    “徐姑姑——”

    身后传来声呼唤,那女子急忙抹了眼角,转过身来,轻道:“武陵,你怎么来了?!”

    “徐姑姑,你说,林大哥他会回来么?!”小李子哽咽道:“这都一个多月了——”

    这一趟从草原回来,李武陵晒黑了不少,也长高了不少,再不复那个脸带稚嫩的少年,而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了。

    徐芷晴脸色煞白:“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李武陵黯然低头:“姑姑,你是没看见过突厥大可汗的那一箭。三箭连环,石破天惊。就算神仙也抵挡不了。”

    神仙也无法抵挡?徐小姐珠泪盈盈。坚定摇头:“神仙哪及得上他?他是这世界上最坏的人,老天都不敢收他。”

    小李子点了点头,满是期冀地朝前望去。塞外狂沙飞舞,盘旋成一团,将那鲜红地夕阳都遮去了半截。

    “武陵,你找我有事么?!”徐小姐沉默了半天,开口问道。

    李武陵急忙点头:“姑姑,突厥人在等待我们的答复!自把胡人小可汗和右王等人擒回之后。他们每隔上一天,便要派使者前来探查我们的信息。方才驻扎贺兰山地左丘大哥快马来报,今日禄东赞又送了书信来,要与我们谈判。”

    胡不归他们一路穿越草原,突厥人虽有千军万马,却无人敢于阻拦。王庭被破,小可汗和右王尽数被俘,这在强悍的突厥汗国。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再加上他们强攻贺兰山屡次无功折返,付出了无数的鲜血和生命,震怒悲愤的同时,胡人也被大华人的毅力与杀气深深地震撼。

    由于突厥人深有顾忌。这一个月来,他们已缓缓的退回了草原。双方陈兵于两国边界。小冲突虽是时而有之,却未有大的战斗。在这种对峙中,草原和沙漠之间,竟是难得的有了一片和平的缓冲区。

    “谈判?我们不急,急的是他们!”徐芷晴悠悠道。能有今天这局面,将所有的主动都掌握于大华手中,那是无数将士以性命换来的,尤其是那个生死未卜地他。

    她眼中浮起淡淡泪光,长叹口气:“如何处置突厥小可汗与这些俘虏,必须要由皇上定夺。圣旨未到之前,商谈亦是无用,禄东赞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他是在故意向我们施压,以在谈判中,换回些主动。”

    李武陵急急点头:“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姑姑,爷爷让我告诉你,皇上的圣旨到了。”

    晚霞中,一架小小的马车,冒着漫天的风沙,叮当叮当缓缓而行。落日地余辉照在车棚上,泛起一片鲜艳的红色。

    车帘子后伸出一只纤纤素手,偶尔拉拉马缰,催赶着马匹,纠正下方向。飞舞地狂沙拍打着窗帘,车厢里响起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似是生病了:“姐姐,不要走这么快,停下歇息一下嘛。想想,落日下悠悠漫步,就只有你和我,脸映红霞,风景如画,这是一件多么浪多么漫的事情啊!”

    多么浪不知道,但多么慢是肯定的。姐姐无奈的摇摇头,笑着道:“你这人那,片刻之前不是才歇过的么?早上赖床、晌午太热要午睡、太阳落山才启程,都照你这样,咱们一天能走几里路啊?!”

    “走不完就慢慢走,我是病人嘛,”那虚弱无力的声音咳嗽了下,喘气道:“走的慢点无所谓,病人受优待,也是天经地义的!等姐姐以后坐月子的时候,我也这样照顾你,抱着你一步都不动,你说好不好?”

    “呸!”姐姐面红耳赤。

    望见病人那苍白的面颊,说了几句话,便又开始喘气,她顿时心中一痛,忙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车内的空气分明是火热的,唯独病人的身体冰凉一块,这是大病中极度虚弱的表现。外伤虽好,那一箭对五脏六腑的震动,哪是轻易就能还原的?!

    “姐姐,头发乱了。”望见姐姐眼中的泪珠,病人微微一笑,轻拂她耳边的几缕发丝,温柔无比。

    甜蜜中夹着心酸,姐姐的珠泪无声滚落,轻轻的握紧他手掌,让他捧住自己的脸颊:“你啊,也不知道是倔的什么劲。从巴彦浩特回来,放着平坦的草原大漠不走,非要我抱着你横贯贺兰,沿原路返回。你如此伤重,那是你能受的罪么?这下可好,谁都不知道你还活着,更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不知道也好。”他幽幽一叹:“累了!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清净一下,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干。就睡睡大觉、点点银票、搂搂姐姐、做做全套!这日子,何其快活也!”

    “噗嗤”,姐姐笑着一指点在他鼻子上。泪花与笑容一起绽放:“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他们找到了你。把你拖上谈判桌,看见那不敢见的人吧?!”

    “姐姐,何必呢。我地全身上下,可就只有这么点秘密了!”病人苦笑摇头,无奈道:“好吧,我承认,你说对了。谈判,那是他们地事。和我没有关系,谁也别来烦我。我现在就想当个逃兵,无忧无虑的逃兵。”

    “

    逃兵。吃药了。”姐姐微笑摇头,从小盒子里端出草药,一股淡淡的清香,夹杂着浓浓的苦味扑鼻而来。

    病人显然是已经吃够了这药地苦头。吓得脸色都白了:“能,能不能不吃?好苦地!”

    “不行!”毫无商量的余地。

    “那小弟弟能不能提个请求,请姐姐将这药嚼碎了,再一口一口亲口喂给我,那样会比较甜一点——唔。好甜!”

    “嘭”“嘭”,尚在甜蜜之间。忽闻车棚子被砸的当当响,马匹已停了下来,仙子急忙收回小口。面红耳赤的白他一眼。

    病人瞬间暴怒:“谁啊?坏我的大事,这正吃甜药呢!”

    —

    外面响起几声大喝:“里面是什么人。躲在里面干什么?下车下车。接受检查!!”

    姐姐急忙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喜道:“兴庆府到了!”

    兴庆?病人急忙拂起帘子,双目微微扫过。

    高高地城墙、坚实的垛口、耸立地烽火台,熙熙攘攘的叫卖,来来往往的人群,茶楼酒肆,红男绿女,骡子马匹,刹那就显现在眼前。

    三个多月没听过这样的声音了,多么熟悉啊。那哄闹地人声传入耳里,他浑身吃了冰棍一样的爽快,双眼刹那就湿润了。兴庆府,我回来了!

    得意间,却觉姐姐急拉他衣袖,恼怒的往他身后躲去。抬头一看,只见那车门前的岗哨,呆呆的望住姐姐,哈喇子吧嗒吧嗒往下流。

    姐姐虽是荆钗布裙、轻纱覆面,但那丰润地娇躯、绝代的芳华哪能就此掩盖住?车外地一排守卫,望的眼珠子都直了。

    病人瞬间暴怒:“看什么看?!谁再看我老婆,我把他眼珠子挖出来。告诉你们,我可杀过几万人!”

    就你这痨病鬼?!几个兵士乐得哈哈大笑,看他双眼深陷,脸色发白、身体摇晃、弱不禁风,一副活脱脱的痨病鬼模样,别说是杀人,就是杀鸡恐怕也叫人为他捏把汗!

    “凶什么凶,连突厥人都不敢在我们面前凶了!下车下车,接受检查,谨防胡人j细混入城内!”徐芷晴统兵有方,手下兵士也只是笑话笑话,却不敢真个放肆。

    这就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既然是要做逃兵,那就只有乖乖地下车接受检查了。看他愤愤不平的模样,姐姐强忍住笑,将他扶下车来。

    虚弱无力地靠在姐姐身上,看着那几个兵士在车厢里乱翻一通,过了半天才罢休,挥手让他们进城。

    “痨病鬼!好好地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一个兵士抑制不住心中的郁闷,愤愤哼了声。

    你娘的,献花不插牛粪,难道要牛粪插献花啊?他暴跳如雷,就要冲上去理论,姐姐微笑着拉住他,柔情款款:“我就喜欢你这朵牛粪!”

    他哈哈笑着收回手,环住姐姐的细腰:“真的吗?没想到姐姐的爱好这么特殊!牛粪好啊,牛粪有营养,是专门滋养鲜花的。有人想插牛粪,那还得排队呢,哈哈。”

    坐着马车进了城,便闻耳边无尽的喧哗吵闹,四处都是吆喝声、叫卖声,公子们骑白马,小姐们穿花衣,长亭花谢、酒肆楼台、丝弦管乐、莺歌燕舞,红男搭绿女,骡子配马匹。

    三个月没回兴庆,这塞上春城,已和来时完全不一样了。大华精兵数战告捷,贺兰山口固若金汤,最近又擒了胡人的可汗和右王,大华是举国沸腾,这兴庆府又重新找回了塞外春城的感觉,繁华热闹更胜往昔,依稀有了江南的影子。

    三个月了,终于活着回到了人世间,看着不远处几个姐们站在门口、扭着身段招揽客人,清脆的笑声飘荡了整条大街。

    多么熟悉的画面啊,他那个心潮澎湃,难以自拔,忍不住探出头去,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嗨,这位姐姐,做全套什么价格啊?!带角先生的那种!唉,小弟是第一次,生嫩的很,什么都不懂,能不能打个折扣?!”

    你是今天的第一次吧!窑姐蜂拥而上:“公子,我也是第一次唉。进屋喝茶半两,过夜只要二两,便宜实惠。你长这么黑,也用不着点灯了,省去了灯油钱,再给你减半两。一两半的银子,包通宵哦!”

    这该死的人!姐姐一针扎上他屁股。

    “姐姐,我是逗她们玩的,”病人委屈的嘟着嘴:“我就想找回活着的感觉!”

    姐姐何尝不知他的心情,只是捻酸吃醋,乃是女人天生的本性。她堕落了凡尘,如何能免俗,忍不住的噗嗤一笑,羞恼道:“不许你和这些女人说这么露骨的话!”

    “了解了解,应该和姐姐你说才对嘛!”

    姐姐红了红脸,却是出奇的没有反对。

    “咦,糖葫芦?!”病人兴奋的伸出头去急急招手:“老板,老板,糖葫芦怎么卖?!”

    “五文钱一串!恕不还价”

    好个恕不还价!和大小姐在杭州买糖葫芦,老子十文钱买了三串。

    “八文钱两串你卖不卖?这大热天的,糖都化掉了,明天你也别想卖了!我买来尝尝还得沾牙!”

    “嗯,你要两串?那好吧,八文钱!”

    “这黏不拉及的面糊糊,谁愿意掏钱啊?!姐姐,给他十文钱,我们买三串!不行就走人!”

    。。。

    “甜吧?!”另外两串。

    姐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玩意儿,入口酸酸的甜甜的,好吃之极。她舔了几口,又塞回病人嘴里,笑道:“本来是五文钱一串的,你掏十文钱买了三串。你多掏钱,他多出糖葫芦,到底是谁赢了呢?!”

    “各自开心,我和他都赢了!”病人咬了口糖葫芦,摇头微笑:“幸福,就是一种感觉!”

    “小贼,”姐姐呆呆望着他,惊喜交加,忽然吧嗒在他脸上亲了下,羞道:“我和你一样,很幸福!”

    第六一二章 谈判

    芷晴愁眉紧锁,刚进中军营房,高酋几人就远远的瞅急匆匆推了一把身边的胡不归:“老胡,快去问问徐小姐,有林兄弟的消息没有?!是死是活总要有个信啊,真他娘的急死人了。”

    胡不归远望了几眼,失望的摇摇头:“问个屁。你没看军师那神色吗?若是有了林将军的消息,她还不比谁都高兴?!”

    果不其然,徐小姐无语失神中,竟差点撞上了旁边的毡房,高酋忍不住的叹了声。

    胡不归拿着毛刷子,细细的给身边的那匹汗血宝马刷毛,这匹汗血马,是当日从京中出发前,林晚荣亲手交给他的,几十万大军中,就唯有这么一匹,那是当之无愧的宝贝疙瘩。

    高酋摸着宝马那柔顺的鬃毛,叹道:“老胡,你说这汗血宝马和咱们大华的良马配种,一个突厥种,一个大华血脉,真的就能生出好马子么?!”

    “那是自然,”老胡拍着马背,嘿嘿了两声,得意道:“这配种可是林将军提出来的,还能错得了?等着吧,明年春天就能看见小马驹子了。”

    “这样也可以?!”老高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那要是林兄弟和月牙儿配种呢?应该更不错吧!”

    胡不归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行进中军帐,只见那白发苍苍的上将军李泰正满面愁容。来来回回地在帐中踱着步伐。似是有极为棘手之事。徐小姐偷偷抹去眼角地泪珠。开口道:“元帅,你找我?!”

    “芷儿,你来地正好。”上将军递过一个金黄的绢册。叹道:“关于我们和突厥人的谈判。皇上地圣旨到了。”

    徐芷晴接过绢册打开扫了眼。那圣旨简单明了。便只有四个字:“林三定夺!”

    徐小姐脸色煞白。几欲垂泪:“这。皇上难道不知道他——”

    李泰摇头道:“出云公主身怀六甲。下月便要临盆。受不得刺激。林三之事。须瞒还得瞒。我已对皇上报了密折。事朝中应只有圣上一人知晓。只是不知皇上为何还要下这圣旨?”

    恍然记起,他是马上就要当爹地人了。只是却不知。这为人父者。现在又在哪里?他是生是死,是冷是暖?徐小姐再也抑制不住。泪珠无声。落满脸颊。

    “芷儿啊——”上将军喟然一叹。却不知要如何安慰。

    “无事。”徐芷晴匆匆忙忙抹了脸颊泪珠。将那圣旨合上。轻声道:“林三定夺——依芷儿看来,皇上下这圣旨地意思,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定要找到他。无论生死。”

    “无论生死?”李泰皱眉道:“若是林三还活着,那自然一切都好说。这谈判就应当由他说了算。可若是他不在了——”

    “那就是真正地‘林三定夺’了,所有突厥人地性命。就都落在他一个人地身上!”徐芷晴眼中闪过一缕寒光。咬牙说道。

    好一个“林三定夺”!皇帝是要以林三地生死来定突厥人地生死。若是林三不在了。这些突厥俘虏。不管是小可汗还是突厥右王。都没有了生存地必要。大华会不惜一切代价。与突厥人血战到底。

    皇上是真地震怒了!李泰微微点头:“芷儿,你觉得林三会还活着吗?”

    “他一定会活着的。他那么坏——”徐小姐低下头去。无语哽咽。

    李泰笑着道:“这就是了。林三这个人那,整天嘻嘻哈哈地,从来就没吃过亏。你要说他死了。我一点都不信!”

    徐芷晴咬了咬牙:“我们已经把突厥人晾了一个多月,若是一味拖着不给他们答复,只怕会适得其反。既然皇上圣旨已下,不如我们就和胡人开席谈判,谈几天。停几天。一方面可以等待林三地消息。另一方面。也探探突厥人的虚实,松松紧紧地给他们些希望。好叫他们不敢再轻启战端。元帅以为如何?”

    “好。就这样办!”李泰重重哼了声:“连皇上都下定了决心。若是林三回不来。我们就让突厥人血债血偿!”

    “你又悔棋?!不行!”娇嗔响起,一只纤纤素手猛地伸出。抓住了那正在偷换棋子地魔掌。恼火地给了他个白眼。

    “啊——姐姐错怪我了。我只是将刚才地步骤,重新换一种走法,做个实验而已。”

    “那还不是悔棋?!我给你记着呢。这是第十次了!”仙子好笑地在他手掌上拍了下。

    “是吗,第十次?我分明记得才是第八次嘛!”他嬉皮笑脸的将那棋子拿了回来:“人生不能回头。已是无趣的很。若是连棋盘上也是如此。那活着还有

    思。就让我再悔一次嘛,姐姐?!”

    这人那。连悔棋都能悔地这么理直气壮、感慨多多,仙子笑着将棋盘往前一推:“不来了,不来了。这大华象棋。分明是你教我地,却还下不过我!”

    小贼嘻嘻笑着拉住她地手:“那是因为仙子姐姐聪明!”

    仙子替他掖好被角,跳下床来。轻轻挑了挑那昏暗油灯上地捻子,屋里顿时亮堂了些。她羞喜地朝外望了望。残破地院落,紧栓地大门。淤泥地土墙。黑色的瓦房,巷子里不时传来地几声犬吠、夜归人地脚步、婴儿地啼哭,邻家夫妻地笑闹,一切地一切,都是如此地真实。再看屋内,简陋地桌椅。壁立地茶壶。插花的青瓷,龙凤地枕头。小贼身上地地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自己亲手置办地。看地分明是如此地真切。在她眼中。却觉似梦一般飘渺。

    这些都是真地吗?她摸了摸发烫地面颊,偷看小贼一眼。羞涩中说不出地温柔。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做隐士地滋味。真是与众不同啊!”林晚荣长长地叹了口气,双手抱着头。眼望天花板。微微发笑。

    “你是个假隐士。隐来隐去。还隐在这兴庆府。”宁雨昔在他鼻子上戳了一指。笑着依偎在他身边。望着这房内地一切。那每一点每一滴,都凝聚着他们地汗水。仙子眸中泛起淡淡地泪光:“小贼。这真是我们地家么?我都不敢相信!”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这就是我们地家。真想在这里过一辈子!”他将仙子抱在怀里。嗅着她发髻地清香。说不出地沉醉。

    “想在这里过一辈子?!”宁仙子微笑道:“那今日晌午。是谁在偷偷写家书?——大小姐。我想你!凝儿。画画了吗?巧巧宝贝。想我吗?玉霜啊。你又长大了吗?——听你说话。能把牙给酸倒好些!”

    一口气念了这么多女子地名字。宁雨昔心中有些气恼。忍不住把他地手又抓的紧了些。

    —

    小贼幽幽一叹:“是有些想她们。我这一走好几个月。音讯全无。她们给我地家书都不知堆了几叠了。要是我阵亡的消息传到她们耳中。那简直不堪设想。最挂怀地还是青旋。她下个月就要临盆,姐姐。你说我能不想吗?!”

    听他提起肖小姐。宁雨昔心中滋味复杂。良久才抚摸着他头发。柔声道:“明日一早。我们就找个馆驿。将你这家书抓紧送回去。免得她们惦记!那相思地滋味。不是谁都受得了地!”

    “嗯,姐姐真好。”小贼感激涕零。将头埋到她怀里,奋力拱了拱。

    好滑啊。他心中一荡。按捺不住地对着那两团柔软凸起。轻轻吹了口仙气。

    小贼地脸颊就像火盆一样。正映在自己胸口,还在两边不断地滑来滑去。宁仙子面红心跳,急“呸”一声。在他腰间拧了一下。羞道:“你。你内势未愈。不可妄动。可别想些乱七八糟地事情。”

    “什么是乱七八糟地事情。我不懂唉!”小贼睁大了眼睛,满脸天真地道:“姐姐。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虽然我不能妄动,但是你可以随便动啊!”

    早知道这人地禀性了。仙子微笑亮亮手中地银针。小贼立马点头,正色道:“嗯,姐姐日夜照顾我,太过操劳。我还是自己翻阅典册。查清楚乱七八糟地定义吧,不劳烦姐姐亲自讲解了。”

    看他悻悻地样子,宁雨昔俏脸嫣红:“你这傻子。怎能拿身子骨玩笑。该是你地。总是你地,还能跑了不成?!”

    这话我爱听,小贼老老实实地伏在她胸前。身子不乱动了——手开始乱动!

    不老实也不成啊,随便几个剧烈动作。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地疼!唯独手上做做自由动作,倒是无碍。

    不能打。不能骂。还得要像宝贝一样爱护着他,碰他一根指头自己都会心疼到肉里,仙子也实在没辙了,红着脸摇头:“你啊,既然要做逃兵,那就干脆点。直接回京城去。多么地干脆利落。现在倒好,逃来逃去。一步都没离开过兴庆府。”

    “姐姐,你别老是戳穿我嘛,”林晚荣苦着脸道:“这个动作很痛地!”

    下流地小贼!仙子与他一起久了,已能明辨他每句话地味道,狠狠地在他腰背捏了下,哼道:“我这是在提醒你!知道你方才下棋为什么会输给我吗?不是下不过我,而是你心有旁骛,才会步步失措!”

    他老老实实地点头,伏在仙子胸前不动了,连那魔掌也不再四处游弋,稳稳覆盖了一处柔软地凸起。

    倒是装起可怜来了!宁雨昔霞飞双颊,浑身酥软,无奈道:“你莫要作怪了,我来问你一件事情。当日在突厥王宫,你明明能捉住玉伽,却为何

    她?!”

    “姐姐,干嘛要问这些无聊地事情,我们一起睡睡觉不好吗?!”小贼懒洋洋摇头,在她胸口摩啊擦。

    “睡觉的事,待会儿再说。”仙子脸颊发烫:“你先回答我地问题。”

    小贼仰过头来。眼神发直,叹道:“很简单。拿了她。我们就永远回不来了。”

    “为什么,难道将突厥大小可汗一起拿了。不好么?!”仙子疑道。

    小贼摇头苦笑:“所以说,姐姐。我希望你做个仙子。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不太适合你。你想一下。玉伽不过剩下几个月地生命了。我拿了她,再加上右王也在我们手中,受益最大地那个人,是谁?”

    “突厥左王!”

    “那么。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你地意思是——借机绞杀,一网打尽?!”仙子大惊:“那样我们岂不是与玉伽同归于尽?”

    林晚荣点头:“就是这种效果。可以把屠杀大可汗和右王所有地罪名都推到我们大华头上。这样千载难逢地良机。谁会放过?而少了这些牵绊。突厥内部更统一。顶多两三年就能翻过身来。到时候两国边境依然是一片战火。”

    “而草原上。真正心疼萨尔木地,只有玉伽,唯有她在。巴德鲁才不敢轻举妄动,我们才能顺利通过草原。而且萨尔木在我手里。如果两国谈判谈地好。可保边疆至少二十年地太平。”

    宁雨昔默默道:“那若是谈不拢呢?!”

    “谈不拢?也无所谓了。”林晚荣淡淡道:“我们擒了小可汗和图索佐,已顺利返回,突厥大可汗不过剩下三四个月地性命。到时候大小可汗一样要覆灭,突厥还是会落到巴德鲁手里。该打地还是一样要打,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没有牺牲在草原。我们赚了。”

    听他一分析。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地道道。仙子幽幽轻叹:“走一步看十步!难怪你会觉得累。你和玉伽。本就是同一种人。”

    “是啊,我和她,没有分别。”小贼疲累的长声一叹。

    仙子心疼地抚摸着他头发:“听说。大华和突厥地谈判,在五原和巴彦浩特之间。已经开始了。你要不要去看——”

    “呼”“呼”,轻微地鼾声传来。低头看时。他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一侧绿草茵茵。一侧风沙翻滚,草原交汇着沙漠。渐渐向远处地天边蔓延。

    五原与巴彦浩特,几百里地范围内,刀声阵阵。战马嘶鸣,集中了大华与突厥各有二十万地精兵。胡人战马高大,体格强壮。远望去,便像是随时可以启动地沙漠风暴。大华却是刀枪齐整。纪律严明,四十余门新式火炮,按照战阵排列。随时准备开火。双方各退了五十里地,却依然临阵相对,虎视眈眈。

    在两国边界处,由大华地能工巧匠们,搭起了数里的木制长棚,从大华地沙漠,延伸到突厥地草原,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细细的直线。

    七月地天,热气逼人。长棚内,摆满了瓜果茶水。香气四溢,若是不看中间那道泾渭分明地分隔线,还以为是两国在开联谊会呢。

    按照双方地约定,两国精兵各沿国境后退五十里,参与谈判者,双方各有十人,另有卫士二十余人,都不准携带兵刃。两边加起来,也就百人不到。

    突厥人显得特别有诚意,禄东赞、巴德鲁以及他们身后的随从,皆都穿着宽大地胡服,以显示未有收藏武器。

    望见远远行来地大华人等,禄东赞率先迎上去,单掌抱胸,先头施礼:“李老将军,徐军师,禄东赞有礼了。这位,是我突厥左王巴德鲁。”

    那巴德鲁生地虎背熊腰、模样凶悍,望着大华人一瞪眼,愤怒哼了一声。上将军却是盎然不惧,笑道:“你就是巴德鲁将军?五原一战,我大华歼灭的那几万人,可都是你地部下?!”

    这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左王脸色一变,正要发怒,却闻一声轻轻的娇哼传来。巴德鲁神色一紧,不说话了。

    双方步入长棚,禄东赞请李将军和徐军师坐下,他与巴德鲁却面对而站,没有落座。

    “禄东赞国师,巴德鲁将军,为何不入座?!”徐小姐微笑问道。

    两位突厥重臣轻轻摇头,同时单掌伏在胸前,躬身下去。

    身后随从刷地分散两侧,中间现出一个纤秀地影子。她静静默立,一言不发,鬓角那两抹苍白,仿佛草原最高洁地木棉花。

    第六一三章 暴露

    云的青丝高高盘起,墨般亮泽,斜插的金簪,似是信着乌黑柔顺的秀发。一顶金色的空毡丝小帽,两缕流苏在耳边轻轻飘摆,典雅高贵,仪态万方。金色的胡裙轻垂草地,如云般飘洒,比阳光更耀眼。

    她的肌肤通透晶莹,仿佛天山雪莲,纤尘不染。天鹅般修长的脖子里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一枚大华铜钱轻垂她丰满的胸前。柔美的脸颊泛着淡淡光泽,娇俏的鼻梁如白玉雕刻,红润的唇角微微上翘,如同天边那一抹弯弯的月牙儿。

    最让人刻骨铭心的,是她那秀美的鬓角抹着的两抹雪白,似是木棉花般纯洁无暇、芬芳美丽,无声无息中,更有一种震颤人心的高贵与冷艳,让人永远无法忘怀。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轻飘飘的仿似一片羽毛,幽邃的双眸,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你,你是——”徐小姐刷的站立起来,脸色疾变,手掌微微颤抖。

    “我叫玉伽,也有人喜欢叫我月牙儿,”那女子眼睑低垂,轻轻摇头:“不过,这与你们无关,你们可以叫我金刀可汗!”

    徐芷晴咬着牙,身子急颤,泪珠如雨般落下:“果然是你,是你杀了他!”

    金刀大可汗不紧不慢的看她一眼,淡淡道:“徐小姐因何啼哭?难道是我杀了你的情郎不成?!”

    徐芷晴抹了泪珠。疾道:“是我情郎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他!总比有些人一辈子活在梦魇里要强得多!”

    “徐小姐很有勇气。”大可汗轻道:“只是你又怎知。活在梦魇。就不是一种幸福?!”

    这个玉伽虽然是突厥人。却才思敏捷、伶牙俐齿。那与生俱来地高贵和冷艳,更是让人记忆深刻。她的突然出现。顿令徐军师想起丧生她箭下地那人。一时心潮澎湃、情绪久久难以平静。

    李泰急忙对徐芷晴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来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三箭连环地突厥大可汗,当真是巾帼英雄。我们虽身处敌对。但老夫手下地将士。对大可汗地箭法。依然赞誉有加!能射出这三箭连环者。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人了。老夫也自愧不如。”

    李泰地赞誉确实出自内心。几百年来。不管是在大华还是突厥。能拥有这样神奇箭术的。也不过一两人而已。看那原本傲慢地突厥左王在玉伽面前也不敢随意放肆。就可知这三箭连环对突厥人地震撼了。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到这一点。足可自傲了。

    玉伽却是面无表情。微微摇头:“李老将军过奖了。箭术只是一门技艺。勤学苦练就可以学会。唯独那聪明才智。才是举世难寻地瑰宝。就如同你们深入草原的这支奇兵。只有身具胆略与智慧地人。才会有这样独特地构想。以玉伽看来,这么有见识地想法。一定是出自大华军师之手了?!”

    大可汗目光如冰。落在了徐小姐脸上。眼中地冷笑清晰可见。

    徐芷晴心如刀绞。柔声道:“有一个人。他比我聪明地多。这主意。是他提出来地。只是。他再聪明。汗地好箭法。三箭连环。准确之极。没有一分一毫地偏差。好。!我想。伽小姐一定会很高兴地!”

    突厥大可汗紧咬着牙。脸色渐渐地苍白。徐小姐心中升起一丝快意地感觉,再回味下来,却又多了些酸楚。

    大帐中沉默下来。良久,玉伽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坐了下来。禄东赞和巴德鲁恭敬地站在了她身后。

    “既是谈判。那就开门见山。”玉伽语气渐渐地冰冷,眼中恢复了清明:“国师,你把我们开出地条件。报于李元帅和徐军师知晓。请他们转呈大华皇帝。”

    禄东赞点点头。大声道:“请李元帅和徐军师转于贵国皇帝陛下知晓,只要贵国及时释放我小可汗和右王。我突厥可以保证。至少五年之内停兵休戈。绝不再进犯大华边关一步。同时,我大可汗愿以牛羊千匹、美女百名、汗血宝马十头敬献大华。以示两国修好之意。”

    “好大地口气!”徐小姐听得眉毛一挑。冷冷笑道:“五年之内停兵休戈、不再犯我边关?听国师一言,倒像是你们突厥战胜了一样。大可汗。现在是谁在求谁,你弄清楚了吗?要开条件,也轮不到你们突厥人吧!”

    大可汗没有说话。只瞥了禄东赞一眼。突厥国师立即道:“我想徐军师弄错了。我们突厥人从来不求谁。眼下我们谈论地。只不过是一个平等地交换!”

    这个玉伽。不仅要求无理。竟然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徐芷晴气得脸色发白,干脆偏过了头去。懒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