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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死心的再折回去对她爹动手。

    “嗯……”女子畏怯的点点头,想是这些人将她误当成了汪家的小妾,那她且先这么认着,眼下保住爹爹的命,和自己的命,才是要务。

    她这一认,那些人显然格外开怀,立马有人倒了大碗的酒,大声说道:“本以为那么好的房里住的即便不是汪萼,也定是他的至亲,杀了也一样算报仇了!没想到咱们运气这般好,竟一回就杀准了!干!”

    “干!”床边几人也纷纷上前端起酒碗痛快饮下。

    又满一碗后,一人单手端着酒碗又回到床前,先是直勾勾盯着女子白嫩豆腐似的脸,狂笑着慢慢绕床半圈儿来到床尾,视线也由上徐徐往下滑去。

    他伸手摸了摸女子的脸蛋儿,心道这京城的贵女是不一样,皮肤又细又滑,摸起来便好似上佳的绸缎一般。汪雨蝶的口中发出一些排斥的动静,可她嗓子并没有从迷药的后劲儿中缓过来,沙哑无力,只依稀可辨清她口中所说的好似是“畜生”一类的话。

    显然这种话会激怒对方,那个铁勒男人顿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酒碗往地上用力一摔,怒骂道:“你个不识抬举的蠢婆娘!宁愿伺候狗官也不愿伺候哥儿几个?那今晚哥儿几个得让你知道知道到底是你那身首异处的狗官厉害,还是我们铁勒的男儿厉害!”

    说罢,男人便如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般猛扑了过去!

    ☆、第十二章

    在铁勒匪寇们手中熬过一夜的汪语蝶,早已是一副奄奄垂绝的样子,看着便让人心疼。

    晨曦初露,当第一缕霞光映进屋子,汪语蝶知道自己死定了!

    她听到隔着门的外屋发出些窸窸窣窣穿衣收拾兵器的声响,她明白那些铁勒人羞辱于她只是为了同伴死的不明不白出口恶气。而如今自己唯一的一点价值已被用完,接下来等着她的极有可能会是冰凉的一刀。

    她坦然等了许久,直到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了,就在她以为自己有了一丝生机时,突然一声骇耳的巨响,门被踹开了!

    微微侧头,汪语蝶无力的看着来人,有几分面熟,大概是她昨夜欺凌过她的其中一人吧。那人持着一把短刃大步向她走来,她眼中噙满绝望。

    那把刀泛着萧萧寒光朝她捅来!她死死闭上双眼,不敢面对自己鲜血喷涌的一幕……只是意外的是,那落下的一刀并未插在她的胸口上,而是割断了绑她的绳子。

    不待她的惊惶落定,就听那男人恳切的说道:“你是俺这辈子的头一个女人,俺不舍得杀了你。银子俺们拿了,仇也报完了,今日就启程回铁勒。你安心过活吧,官府抓不了俺们,俺们也不会再去害你们汪家了。”

    说罢,男人便将刀往腰间刀鞘里一收,大步走了出去。

    汪语蝶怔在那儿,半晌没缓过神儿来。此刻她该庆幸自己捡了条命吗?

    垂眸看了看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伤痕,汪语蝶顿时两行浊泪混着血污淌下,流经脸上伤口时像洒盐般痛苦。

    除了自身的伤痛,她眼下还记挂着身处汪府的家人。相公当真已经……

    ***

    日头偏午,褚玉苑偏厅内谢正卿正翻阅着今日的奏折。近几日他都宿在这边未回宫住,清早上完了朝再返回来。

    岑彦手中拿着一个请柬,在请示过后进了屋,双手将红封呈上:“大人,这是礼部尚书刚刚派人送来的贴子,现在人还在院儿里,等大人回完话。”

    神色无波的接过贴子,谢正卿展开粗略一阅,漫不经心道:“张茂今日又添了个次子,不过头两年生长子时业已去过了,面子算是给过了,去回了吧。”说着,他将那贴子一合扔在了桌上。

    “是!”岑彦捡起贴子,又禀道:“对了大人,您之前吩咐属下调查苏明堂赠书的官员名录,属下已查实除了送来褚玉苑的那本外,还有九本样册赠出。”

    听到这儿,谢正卿脸上现出一丝先前未有的波澜。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跟个小丫头较真儿,便是她往回偷她爹的书,也未必就证明那书中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只是……

    只是想到她那鬼祟的样子,莫名让人觉得有趣,想要去探究。

    “说。”

    “分别是国子监丞、诰敕房舍人、监察御史、修撰、鸿胪寺丞、京府推官……”

    “皆是些六品之下的小官?”才听了几个名字,谢正卿便将之打断了。若都是些这样的喽啰,他反倒不便插手了。

    岑彦却道:“回大人,还有三府要高一些。分别是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杜淼、正三品的太常寺卿庄恒、和正二品的礼部尚书张茂。”

    “张茂?”谢正卿眉梢微提了下,接着嘴角便淡出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去回张府送请柬的下人,今日的晚宴,依时去。”

    只错讹了一秒,岑彦旋即领会,拱手应道:“是,大人。”说罢,便退了下去。只是那眼尾嘴角亦同谢正卿般,挂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

    日沉之际,却是张尚书府上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