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117 章
奈而又宠溺叹了口气:“别哭了,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像你,快松手罢,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否极泰来,没料到易洛迦解du的过程竟会这么顺利,没有出太多的意外。
易洛迦在客栈中休养了几天,整个人都逐渐精神起来,眼底的神采也愈发接近最初那个在易北舞会上风度翩翩的纯血统贵族。
只是醒来之后的易洛迦隐约发现了苏越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总是精神恍惚的,有时一个人坐在窗前,望着那些浮沉的灰屑,可以发上很久很久的呆。易洛迦知道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苏越不说,他也不去过问。
他知道,把痛苦陈述给别人听,这并不是苏越会做的事情。而劝慰别人,也不是他的长项。
他便默不作声地坐在苏越身边,安安静静地陪他坐着,看着窗外的天空,直到獠牙穿日,茂盛的云层被绚烂的红色染成斑驳浓重的色调,瑰丽的深红,明亮的橙黄,绯色的云霞铺地整片大地都庄严辉煌起来。
他只会在苏越怔怔坐了很久之后,故作不经意地倒一杯温吞的茶水递给他:“喝吗?”
或者是替他批上一件外套,简单却细致地说一句:“起风了,披上衣服罢。”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天。
易洛迦的身体已经痊愈,苏越却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易洛迦隐隐觉得,他是在等待着什么。
向苏越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坐在高高窗棱上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投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
“……我在等那个人的葬礼。”
易洛迦一怔:“葬礼?谁的?”
苏越抿了抿唇,神色在辉煌的熟金色夕阳中显得那样令人捉摸不定:“……我父王的葬礼。”
他说着,转过脸,逆光望着易洛迦。
“洛迦,再等等,国葬之后,我们便离开商国,好吗?”
那个男人对他而言,不知是怎样的存在。
父亲?仇人?……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知道。
只是那个男人死了之后,突然觉得心脏好像有某个地方空了出来,虽然并不疼痛,却非常的不适应。
他亲眼看见了那个男人的终结,如今,也想亲眼看他走完最后一程。
不是为了悼念,或是为了报复,只是想看着,棺材盖上,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统统关在黑暗里,和尸首一起慢慢腐烂。
从此以后,不论是多年前的那个他已经记不清了的温和慈父,还是后来恨到骨子里的昏庸君王。都不复存在了。
一切都结束了。
帝王崩殂的消息,因为许多原因被封存了多日。苏越不入王宫,也不知道情况究竟怎样了,每日窗下经过的百姓还是衣衫光鲜,谈笑风生,不知国君已逝。
苏越其实明白,父王这一走,他若不出现,新君之位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之争,苏睿和苏邪自然不必多说,连大权旁落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可是这些,他虽心知肚明,却丝毫不想去管。
江山霸业说到底不过黄粱一梦,身死之后,照样一草一木也无法带走。又何必为了这样的虚幻之物争得头破血流。
空dàngdàng的浮华,他已经独守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的孤寂,是任何如画山河都弥补不来的。
几日后,遥远的边关传来了撤兵的消息,大约是林瑞哲将苏邪打得全无还手之地了,抑或是,苏邪接到了宫内的密诏。
这般风雨飘摇的时候,在外征战是极为危险的。
苏邪和林瑞哲,两个都是苏越无比熟悉的人,曾经那么重视,如今听到他们的名字,却如同隔了一层朦胧潮湿的冷雾,恍若隔世。
苏越有些疲倦了,所以的一切都该落下帷幕了,他那颗看似固若金汤的心其实早已被这些年来的凄风苦雨浸的残破不堪,再也没有力气多做纠缠。
只想着,守望完父王的葬礼,查明当年林瑞哲家人被杀害的真相,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弃下不管,和易洛迦同去一处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