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妻为夫纲 作者:枕上山水

    两江总督焦继勋被拍扁，才安稳了没几年的江南官场再度动荡，下子或入狱或革职，直接空出了二十个位置，其中最惹人垂涎的便是两江总督和苏州知府。

    就在众人还在私下里或活动关系，或bsp;bsp;启祥帝心思的时候，新的人事任命很快就下来了。首先是林如海，在监察江南两年之后，又升了级，成为督察院右佥都御史，正四品。与此同时，他又得到了个好消息，接任苏州知府的人也定下来，林如海不但认识，还非常熟悉，与人家不但是通家之好，还是儿女亲家。

    不错，新任苏州知府正是林如海儿子未来的老丈夫杨泽杨润之。要不怎么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呢。林如海升得快，还可以说得益于他的甲第三名，可同科的状元、榜眼呢？状元人缘是好，可人缘再好有毛用，圣人jiù shì 看不到他，拿他当路人甲。那位老兄，自入翰林院开始jiù shì 编修，这么年过去了，人家榜眼还升到六品，也调入六部去任个主事，不出yì ;的话，熬上个十几年，便可以升个四品了。

    什么？你说熬上十几才能做个四品官儿，那可是榜眼，甲第二名。十几年下来，怎么也得是个三品大员吧！想得真美，唐朝的时候宰相才是三品，四品、五品jiù shì 很大的官了好么？虽然现在不是古时，可整个朝廷中三品也不是很。

    说到现在国朝的官员，无非是走两条路，种便是像林如海这样的学子，十载寒窗苦，朝成名天下知。努力学习，然后考试，路从秀才、举人、贡士，再经过殿试。成为进士。就这样还要分出三等来，甲三名，称“赐进士及第”；二甲二三十名，称“赐进士出身”；三甲二百名，称“同进士出身”。般来说，甲三人因为是皇帝亲自取中的，又称为“天子门生。”

    像这些进士取中，按照惯例，甲三人直入翰林院，状元是修撰。榜眼、探花都是编修，二甲三甲考取庶吉士的入翰林。没考的，或者没考过的，部分会进六部，从中书，行人、评事等小官儿做起，还有部分会外放，这便是知县、推官等。

    像林如海他本为正确的升级路线是，了在翰林院里呆上几年。经考差到外省做两次正副主考，取中几百名举人，这jiù shì 他的门生，形成种政治力量。然后外放。内转，不到二十年，便可升到巡抚、总督、侍郎、尚书这些官位。当然，你想走这种路线。除了本身会做人、会做官，还要有些真能耐之外，家里的靠山也不可忽略。就这套下来。还得是中进士的时候，年纪比较轻的，jiù shì 四十岁之前，你才有往上发展的可能性。因为，从七品到三品，没有个十几、二十年是不可能了。

    除了像林如海这种外放、内转的，还有另外种升迁路线。便是要直做京官，在六部里熬资历的，就算是出身过硬、靠山牛叉，往往都要在主事、中书，员外郎这种五、六品的各部实缺官，有具体的工作。熬上十年，或者的二十来年，才有机会往上升。是以，有人会称这些六部里的熬资历的主事、员外郎们叫老郎曹，意思jiù shì 他们在各部里的时间很长。对于本职工作非常熟悉，对各种乱七八糟的弯弯绕绕也都门清。甚至，你若是得罪了他们，给你下绊子，你还得跟人家送钱。想三十来岁入部，每隔三年升级，做梦都不可能好么！

    是以有人吐嘈贾政，混了十年，才混了个五品员外郎的小官，真是点能力都没有，绣花枕头什么。hē hē ，贾政荫官是工部的主事，混了十年，能混上五品，就京城来说，升得不算慢了。没见有人在主事职上，混就混上二三十年的。

    这里，还不得不提名，想当大官，得有相当的年纪压阵，不是你三十来岁就能当个尚书的，这点都不科学。

    噗，说远了，林如海同志有个好老师，还有个好师兄，再加上出身不错，颜还正，综合了切升级优势，所以他才能在三十左右的时候，升到四品。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考中探花时的年纪小，有时间让他慢慢的来熬。

    而杨泽，基本jiù shì 走的外放、内转的路子。他当过三次学差，取中几百个门生，正好江南动荡，启祥帝dǎ suàn 给儿子铺路，两江总督的位子是不能放上跟儿子太过亲近的人的，但是苏州知府这样的，就可以放儿子的自己人。上面有心思，杨家有意思，两相使力，杨泽就来上任了。

    与林如海上任时样，他的任命也挺匆忙，以最快的动作收拾了行礼，打包了老婆，连儿子、闺女都没带，就这么来上任了。

    林如海得知新来的同事是杨泽时，别提开心了，天天叫人到码头去侯着。这日，杨泽终于到了，下人回来报，正沐休在家的林如海，直接从榻上跳下来，gāo xìng的道：“来人，衣。”他要去接基友。

    贾敏也挺gāo xìng的，面帮着林如海穿衣服，面道：“那边的衙门也不知道收拾得怎么样了，想到钱光济家子住过就很糟心。”

    “不若请他们来家里住两天，好歹先把后宅收拾下再搬进去。”

    林如海笑道：“行，我跟润之说。”

    贾敏低头替林如海整理好腰上的荷包，再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下，“行了，都齐全了，快去吧。”

    林如海打马如飞，直接冲到码头，正好杨泽才自船上下来，脸还白着，他连忙抢前几步，大笑道：“怎么，还晕着呢？”

    杨泽闻声转身，见到林如海，也是大喜过忘，几步过来，跟林如海拥抱了下，才笑道：“你这么清楚，想来，也是晕船了吧。”

    林如海：“hē hē 。你猜得真准。”

    “哎，先跟嫂夫人去家里歇歇吧。”林如海见杨泽带来的行礼也不少，率先开口，“这些东西，派个可靠的人看着，先搬到家里去。等你上任了，把家里收拾出来，再搬huí qù 不迟。”

    杨泽在京里，跟林如海通信时，也偶尔从他的回信中。看到他对前任苏州知府的吐嘈，想到那些评语，杨泽觉得还是先跟xiōng dì 去挤挤吧。

    贾敏见柳氏，满面带笑的迎了过去，“姐姐，真是好久不见。”

    柳氏见到贾敏也是脸的开心，旅途的疲惫似乎也去了几分，“妹妹向好？”

    “嗯。”贾敏含笑点头，又推推自己儿子。“去见过伯母。”什么伯母，那不是丈母娘么。

    林睿居然还记得自己小时侯闹着要娶人家闺女的事儿，shí jì 上，他也算闹成了。只是年纪渐大。懂的事越来越，想到当年的愚蠢，不免脸红。小小的少年，这会儿就有些害羞了。他力持沉稳，恭敬的给柳氏见过礼。

    柳氏看林睿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她把将林睿拉到自己身边。满目赞叹的说：“睿哥儿都长成大孩子了，真真俊俏得很，瞧着到有半像弟妹呢。”贾敏是个绝色美人不假，可是她还是希望儿子像丈夫些才好。不然，个大小伙子，长成半白莲状，很娘好么。

    林睿被未来丈母娘看得挺羞，耳朵都变成了粉红色，偏偏装出幅小大人的mó yàng ，别提有趣了。

    “怎么没把益哥儿和芳姐、菲姐儿过来？”贾敏也不去解救儿子，反到是挺好奇的问柳氏，“江南这里名师颇，不比都中差。”事实上，贾敏还是很谦虚的，江南自前朝起，jiù shì 国朝文化中心，大数的官员都来自江南。有甚者，前朝时，连续两科取中的进士全部出自江南，引起各地学士的极大不满。而皇帝也是怕江南这些官员组团，把他当boss刷了，然后掉落皇帝宝座个。是以，自前朝起，国朝科举考式，便开始以地域给名额，到最后殿试时，其他省的学子，占了进士名额的半，另外半jiù shì 江南学子了。

    柳氏笑道：“我们出来的匆忙，只略略收拾了些东西，便出发了。他们年纪还都不大，则怕带他们来逃累了时间，二则怕赶路，再让他们生病，便个都没带来。”

    贾敏看柳氏略显丰满的身子，掩唇笑道：“我还没贺你呢，才又得了个儿子。”

    柳氏十六岁嫁给大她两岁的杨泽，开始三年也像贾敏似的，点消息都没有。偏偏杨泽几个哥哥都有有女人怀孕，偏巧生下来的都是女儿，杨家迫切的需个孙子。当家的老太太便想给杨泽弄两个小老婆，柳氏因为自己没生，底气不足，也不敢出声反对，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难受。

    谁想，杨泽这位，本来想法就很奇特，不然他也不能跟林如海这么好。面对奶奶的逼婚，他居然很大爷们的的顶住了，甚至还振振有词的说：“这才三年，我们还年轻，怎知就生不出来了？”还特别内疚的提到林家几代夫妻，“看看林伯父，姨娘、婢妾不少，却依然只有儿女。况且，我总觉得这儿女之富也要看缘份的，不是塞几个小老婆，就能说生男生男，说生女是女。可真有这么神奇，你再取上来百八十个美女回来，我也替你您挡着娘的乱棍。”

    反正好说歹说，总是劝得他奶奶打消了主意。说起来，他听林如海洗脑了，也觉得小妾这种生物，是正常人类所不能理解的。

    不过，被疑似不能生育的柳氏，三年之后似乎找到了生孩子的窍门儿。先是举得子，接着又生了个儿子，两个女儿，还有个小儿子，年方两岁。是在贾敏他们离都之后，才出生的。贾敏向来只能看着信脑补，本以为这次能见见了，谁知人家没带孩子来。

    柳氏刚刚说的原因，恐怕也只是部分。杨泽与现任太子关系，柳氏以前也常出入宁王府，特别是又成了亲家，是常来常往。两家的孩子也混得挺熟了，现在冒然带着孩子过来，就要跟太子的儿子疏远，这不是柳氏所乐见的。

    贾敏大约能猜中她的心思，也很理解。因此也没说别的话。到是劝了柳氏下：“在我们家里住上几日，等后宅都收拾得差不了，你们再过去。”

    柳氏的八卦不准，贾敏先打发儿子去骚扰袁老头，面挥退了众人，压低了时间，跟柳氏八卦了起来。

    “那钱光济家里太乱，从男到女，从上到少，我想到那宅子就觉得膈应。”贾敏微蹙眉心。“保是那是官衙后宅，并不大好动。可家里的东西，都撤还了吧。”

    柳氏到现在还微张着嘴，“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样米养百种人么，自然各式各样的都有。”贾敏全然忘了，当初听到消息时，自己被刷新的三观。

    柳氏吃惊过后，也是恶心，直接拍板同意：“行。我们住上几日，都收拾好了，再搬进去。”

    前院的杨泽跟林如海说话非常的实在，“我那个大儿子。如今去做了琛儿的伴读，想着若是跟我们来了，关系不免就淡了，我就没让他来。”说白了。他能年纪轻轻做到四品，又是到苏州这样个繁华之地，大部分还是借了太子萧谨的光儿。因此。他想让儿子团结在未来太子的身边，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芳芳、菲菲几人，也确实是小些，身子骨弱些。我这次出来的急，路中很赶，怕再累着他们，就没带来。”

    林如海点头表示明白，“孩子的身体和前程重要。”

    两人闲话家常完了，才慢慢聊到政事。林如海先问：“两江总督是谁，你可知道？”

    杨泽列出了两个人，“个是太子的老丈人崔伯父，还有个是云贵总督郑同善。”他随意挟了个鸡爪啃着，非常的没有形象，“那些蠢材都以为圣人肯定会用崔伯父总督两江，人都糊到门上去了，天天围着府，吓得崔伯父紧闭府门，连家都不敢出。”

    他举着个啃了半的鸡爪子，指示林如海给他倒酒，还不忘毒舌的吐嘈人，“也不想相，圣人是想给太子铺路。可是圣人还没死，zhè gè 天下还是掌在圣人手中。两江总督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可能放上太子的老丈人。”

    “那焦继勋怎么死的，还不是跟鲁王搅和到了起，才让圣人出手拍他的。若他还老老实实的跟着圣人，犯再大的错，都不会在这时候动他的。”

    “圣人能放咱们两个到江南来，又允你插手江南事物，给了极大权利，已经是格外宽仁了。这些混｜蛋看不清形势便罢，还窝蜂似的起哄，点忙帮不上不说，还竟给太子添麻烦！”话到最后，都有些恨恨的wèi dào 。

    林如海笑道：“放心，圣人是经过深思熟虑才立的太子，不会反悔的。”他又给杨泽倒了杯酒，“对了，你的意思是说，郑同善jiù shì 新任两江总督？”

    杨泽肯定的点头，“虽不十分准，确也有七八分了。”

    “又是位师兄。”林如海叹了口气，zhè gè 时候他才十分佩服他老师，门下学生不只数量优，质量也高啊。

    杨泽挑眉：“这位师兄为人十分方正，才华、能力、手段等等都十分出众，不过最出众的是他的脾气，那可是个宁折不弯的主儿，特别的叫真。”

    “就你这般吊儿锒铛的，等着被收拾吧。”

    林如海hē hē 笑，心道：连袁老师都不理我了，不过是位师兄，又能怎么样了，他还能打我么！事实证明，某人确实有先见之明。

    “郑师兄今年四十有八，就已方诸侯。他若来总督两江，下步只怕就要入阁了。”杨泽眯了眯眼，现任首辅陆士铭已六十七了，身体再硬朗还能干几年。顶新帝上台之后，再干上三五年，帮着新帝理顺朝政，通过新手期，识相的就该退休了，还能给自己子孙在朝中留下席之地。而他们那位师兄，从来都是个精明人。

    林如海从来就没想过入阁当辅臣，这种话jiù shì 八下卦，听过就扔。他本来的理想状态jiù shì 在翰林院混吃等死了，不过皇帝不同意，非要他出来打工。他就努力在打工里找寻快乐，姑苏各种的好吃的，都被他找遍了。

    林如海问过京中事之后，便混到杨泽来问江南的事儿了。林如海也不藏私。自己知道什么，就告诉杨泽什么，最后甚至连那家的鱼头好吃，那家蟹粉狮子头作得地道，还有西湖醋鱼去哪里吃才新鲜……等等，话题早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不独有偶，贾敏也在跟柳氏科谱着姑苏城里的各位官夫人，头位说的jiù shì 江苏巡抚的老婆杨氏，“杨夫人很好相处，从不拿架子。人也和蔼。只是有点，特别不喜欢听人奉承。”

    柳氏：“……”

    贾敏也是在这么长时间的交往中发现的，索性她本身就不爱奉承人，与杨夫人相处起来很融洽。“再jiù shì 江苏总兵徐大人的许夫人。这位就不用担心了，你见了就知道，最是妥贴不过。”

    “李学政家的涂夫人，为人很爽快，便不喜欢跟那等扭捏作态的人起。”

    “布政使家的厉夫人……有些尖酸，还喜欢拨尖。有踩低捧高，不到是很识实务，决不会难为你的。”

    贾敏把柳氏最常打交到的这些人数过，兴趣爱好、家中详情。各种姻亲关系，再到各种避讳，说的清清楚楚，她端起茶来喝了口。“我也只知道这些，你别当听我的，哪天你们安顿下来。我下了个贴子，把人都邀过来坐坐，你再细看。”

    柳氏笑着执壶给贾敏倒杯茶，“真是辛苦你了。”

    “客气了不是。”

    “至于家中琐事，等你们搬了家，我派两个管事过去两天，也就齐全了。”贾敏这回出借管事，是为了帮杨家的下人，明确家常用的东西都从哪里买，那家的东西好。还有，江南这边，胭脂水粉、布料绣件都很出名，再有几家很出名的成衣铺子，各家都是什么风格，都善长什么。还有当铺、钱庄等等，应都要告诉杨家知道。

    柳氏沉吟了会儿，才小心的问：“不知最近可有铺子或田庄需要转让的？”

    这回可是抄了不少人的家，田地庄铺，肯定要出清不少。柳氏跟着杨泽出来，也想在江南置上些bsp;yè 。当然，这是要放在她的名下，是她用自己的嫁妆买的，跟丈夫点关系也没有。咳咳，zhè gè 年代，都讲究个聚族而居，家中长辈若在，是不能分家的。

    zhè gè 不分家，最重要的点jiù shì ，财政的共享。像杨泽这样的，每个月的工资都要上交，他要用，再由他爹或者他娘发给他，自己是不允许有私人小金库的，别说置个庄子或铺子了。个在大家族里生的小家庭里，能合理合法的拥有私房钱的，是女主人。她们的嫁妆讲究的夫家是不能动用的，除了留给自己的亲生儿女之外，若是死时，家中亲人还在，是要送回娘家的。因此，大家族里，各家最有钱的反而老婆，数老公是没钱的。

    贾敏摇了摇头，“没被查没的，都已经被人买尽了。而被查没的，还没开始发卖。”

    柳氏听，就gāo xìng了，能被查没的，肯定都是有钱有权的，东西能次了么。“给我交个底，都有哪些地方或铺子不错。”

    贾敏道：“之前那位制台，在姑苏有上好的田庄十八处，各种铺子三十余间。你们才来，不好才张扬了，只就近选两个庄子，几间铺子就完了。”

    柳氏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杨泽夫妻先在林家住下，杨泽可先去上任，柳氏就派了家人在林家下人的bāng zhù 下，将府衙后宅给进行了次大清理，大约除了房子不能动之外，里里外外清理了遍。应旧物都不用，全是换的新的。

    江苏各级官员有知道的，心里明白，这是新任知府了解前任知府什么德性，心里膈应呢。还有才来上任的，不大清楚的，不免暗暗嘀咕，说杨泽太过张狂。(未完待续……)

    ps：  真不好意思，才发现自己粘错了，马上来改！对不起大家了，我真是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