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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资,人各有异。像你一样仙资出众、出类拔萃的人并不多。”
百里英轻笑了一声,对公孙靖“仙资出众、出类拔萃”这句评价不予置评,再好也是前世的事情了。
她见公孙靖一只手上裹着白布,裹了厚厚的一层,整个手看上去跟个白包子似的,五根手指头几乎都看不见了。于是捏起他的肉包子手,一脸嫌弃地问道:“师兄,你手怎么啦?怎么裹成这样?太难看了。”
公孙靖道:“被火灼伤了。宫里的医官大惊小怪。”
“你是来救我的吗?”百里英明知故问。
公孙靖点头。
“出得去吗?”百里英失笑,“这里可是丁字号地牢。”
公孙靖颇为自负的点头,那神情好像在说:放心。有师兄在,分分钟带你飞。
公孙靖是江东朝廷受封的国师,被授以银青光禄大夫,赐号华阳先生。多年前,江东王颁发了一道《加公孙靖封号制》,还赏了一件极为难得的鹤氅衣。
制文曰:“梅州公孙靖先生,游方之外者也。迹先高尚,深入窈冥,是混光尘,应召城阙。问以道枢,尽会宗极。今特行朝礼,爰卑宠命。可银青光禄大夫,号曰华阳先生。”
百里英笑道:“师兄,昨天我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会在宫里,还成了国师?如果不是你自己愿意,我想这道宫墙再高也困不住你吧。还有那个九师弟……”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想起刚才在老妇人梦中所见,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那个捂着耳朵惨叫的小男孩,还有那个对老妇人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青袍人的身影,不禁眉头微皱。
“他……是个怎样的人?”百里英问。
“你问他做什么?”公孙靖静静地看着她,轻声道。
百里英把自己在老妇人梦中所见之事大致与公孙靖说了,又道:“我昨晚听见赵师兄称他九师弟,又看他年纪与赵师兄相仿,怎么你们都认识他,唯独我却不认识?他既是江东藩王,何时在五老峰学的艺?拜在哪座峰、哪位真人门下?”
公孙靖神色闪烁,疑道:“你真不认得他?”
百里英认真回想了一番,摇头。
公孙靖沉默片刻,缓缓道:“九师弟姓宗名元,六岁时父亲病逝。他父王临终前,把他托付给一心腹之人,一路护送他到五老峰,拜入师父门下。”
百里英心里推算了一番年龄,疑道:“不对呀。按照你所说,他自六岁起便在五老峰学艺,年龄应当与我相仿。五老峰的弟子里,我从没见过他。”
公孙靖道:“五老峰弟子众多,你平时不甚留意,总有记不住的人。”
“那倒是。”百里英哈哈笑道,“师父他老人家那么爱收徒弟,弟子遍天下,我哪能都知道。”
公孙靖点头道:“能走了吗?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百里英点头,收拾妥当。公孙靖递给她一件东西,她接过一看,竟是自己前世用的佩剑“芳菲”。百里英轻轻摩挲着剑鞘,心潮起伏。此剑乃玄铁所铸,刃如霜雪,薄且锋利,吹毛即断。剑身上清晰镌刻着两个篆字:“芳菲”。
芳菲剑有灵,自百里英十二岁起便一直跟着她,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可以说是见证了她短暂悲剧的一生。
想起前世种种,百里英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谢谢你,师兄。”
公孙靖点头,问道:“出去后有什么打算?”
百里英瞥了一眼隔壁仍在沉睡的老妇人,道:“我想去安南王府走一趟。”
公孙靖问她:“做什么?”
百里英沉思了一会,道:“师兄,我前世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父亲母亲的事情?”
公孙靖一阵沉默。
“应该是没有提过吧。我母亲临终前,要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们的事情。”百里英略带自嘲的顿了顿,释然道:“我父亲叫百里敬德,在江东做官。母亲叫霍秋娘,也是仙门中人。我小时候,父亲在官场得罪人,下了大狱,被株连九族。母亲带着我逃了出来,一路逃亡至梅州,在白石溪被官兵捉住。母亲拼死把我救了出来,自己却惨死在白石溪。……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一个人在梅州街头流浪。直到遇见你,被你救下。”
公孙靖看着百里英,眼睛深得像一片不见底的深潭。
不知道是不是背光的原因,百里英总觉得公孙靖今天看起来有点不一样,眼眸的颜色似乎格外深沉一些。
百里英手指隔壁仍在沉睡的老妇人,道:“刚才,我在赵昭昭的梦里看到,是她设计害死了我父亲,夺了我父亲的一块玉。这块玉还有另外一半,我推测可能在安南王府。再者,我怀疑赵昭昭杀死的那个安南王,不是真正的安南王。”
公孙靖直直地看着她,反问道:“何以见得?”
“直觉。”百里英踱着步子,分析道,“其一,我所认识的安南王宗珩,并不是这样一个身陷囹圄数月、毫无动作、反而被人轻易杀害的人。其二,虽然我不知道宗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