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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看刺刀 作者:淮上
您要是真想长长久久的过下去,就得收敛下脾气。打棒子还得给颗糖吃吃呢,不能把人逼到绝路上去了!”
韩越烦躁的哼了声:“我家老爷子不也样暴脾气,我妈还不是跟他过了辈子?”
任家远嘴巴慢慢长大,成为个圆圆的啊字形:“你想那小情儿跟你过辈子?!”
韩越翻了个白眼,仿佛低声骂了句娘,然后随口敷衍:“那行,哪天我带他过来看看,你给安排个好点的心理医生,好好给我把那什么抑郁症给治了。”
任家远沉浸在辈子的巨大惊悚中,还呆呆的没反应过来。韩越咳了声,起身大步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喂!定得来看啊!”任家远冲到门口去吼了嗓子,“抑郁症严重了有自杀倾向的啊!”
韩越头也没回,挥挥手表示自己听见了。
“……他根本没当回事吧……”任家远郁闷的喃喃着,摇了摇头。
韩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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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没发现韩越把他的药拿出去过回。他在家睡了两天,烧退了,照样起床去上班。还是开着那辆二手白色本田,浅色衬衣外披着白大褂,打扮清爽态度温和,看不出半点“后台有人”的迹象。
但是经过聚餐那出,单位几乎所有人都传遍了,这个平时低调从容、做事不紧不慢、两耳不闻名利事心只为搞学术的楚工,其实身后大有背景,而且来头大得连顶头老总都招架不住。看,许仲义借酒装疯打了他下,结果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打掉了两颗牙不算,还被领导逼着大包小包提着去给楚工赔礼道歉!这件事闹出来以前,许仲义可是以领导亲戚的身份在单位里炙手可热、倍受追捧的!
众人窃窃私语着,看楚慈的眼神自然和平时不大样,早上见面互相问好的时候,言语间也不由得亲热了几分。
楚慈仿佛对这切都不曾察觉,或者就算察觉了他也懒得加理会,还是跟平时样礼数周全的跟同事打过招呼,打了卡拿了资料,头也不回地走进办公室。
结果同事暗地里啧啧:“这才是真正有背景的主儿啊!看人家是什么风范!姓许的那家伙不过是上头领导的远房亲戚,就拽的二八五万跟天王老子似的……”
当然,楚慈在单位里这样超然的地位是韩越上上下下打招呼的结果。自从那天发现楚慈吃抗抑郁症的药之后,他就时不时的观察下楚慈的精神状态,结果发现这人竟然很喜欢上班。他坐在化验室里的时候心情似乎特别平静缓和,完全没有在家时压抑沉默、面容冷淡的样子。
韩越对此很吃味。
他恨不得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楚慈是属于他的,但是又不能明说,只能含糊的宣称楚慈是他朋友,最铁最亲密的朋友。至于这个“朋友”亲密到什么地步,就凭科研所那几个头头自己去琢磨了。
那天早上韩越边打领带边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看见楚慈坐在餐桌边上,手里拿着杯咖啡,对着笔记本电脑出神。餐桌边是半开的窗户,清晨的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眼睛又黑得湖水般,嘴唇削薄浅淡得让人想用手指摸上去。韩越在门口看了他好会儿,欣赏够了才问:“你发什么呆呢?”
楚慈回神,立刻抬手去合电脑,说:“没什么。”
韩越大步走上来,把抓住了他合电脑的手。他直讨厌楚慈有什么话瞒着他,有什么事情都不搭理他,每当楚慈说没什么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去探究番,看看到底有什么。
只见电脑上是个论坛帖子,题目是讨论官二代侯宏昌撞死民工小孩的后续报道,配了几张那小孩父母抱头痛哭的照片,边上是侯宏昌深夜拉女伴飙车兜风的图,图上侯宏昌穿着名贵意气风发,两下对比,让人觉得无比刺目。
韩越目十行的扫了眼,笑起来:“虽然煽动不过大体上是事实,侯宏昌确实不打算赔钱。负责这个案子的是他爹妈的老下属,人家早就准备好证据了,就说是那个民工小孩自己闯红灯冲出来,结果撞车上去的。”
楚慈闭上眼睛,低声问:“不是说当时很目击者吗?铁打的事实,难道侯家那些人还能颠倒黑白,随口乱说?”
“很目击者?很目击者算什么?媒体下了封口令,报纸上不敢报道,马上连网络言论都要实施监管封锁,目击者还能闹到最高人民法院大门前不成?侯宏昌他爹妈就这个儿子,虽然我觉着是社会垃圾,不过人家爹妈当他是宝——谁叫他投了个好胎呢。”
“……如果这样处理,侯家岂不是分钱都不用赔?”
“按侯宏昌的脾气是不想赔的,万闹大了,可能赔个十几万吧。”韩越嗤笑声:“就这十几万,侯宏昌还百般不愿意呢。要不是侯瑜他爸拦着,这小子绝对跑去砸民工夫妻他们家去了。”
楚慈默然不语,脸色似乎有些厌恶,有些愤怒,又有些隐约的厌倦。
他平时难得跟韩越说上几句话,今天早上为侯宏昌的事情问了两句,而且语气都很平和,韩越心里高兴,就絮絮叨叨说了这么。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楚慈静静的坐在那里,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目光却充满了浓重的悲哀。
韩越惊,心里不由得骂娘,谁知道侯宏昌那点破事会不会勾起楚慈的抑郁症?这人贯好同情弱者,又讨厌特权阶级,平时看自己就百般不顺眼,乍听侯家这档子事心里定抑郁吧。
“其实也不像你想的那么悲惨,最近那对民工夫妻不知道从哪搞来笔钱,大概有二十几万,据说是神秘人士委托报社转交给他们的捐助款?然后雇了个律师打官司,搞得沸沸扬扬呢。现在风声这么紧,就算侯宏昌逃过这劫,以后前程也完了。走仕途是绝对没门了,经商吧我看也困难,谁愿意跟侯宏昌那种人合作呢?大半个中国都知道他是个撞死人还不讲理的主儿。”
韩越还想说什么安慰下楚慈,突然手机响了。
他看号码,竟然是自己家里的座机,不由得愣了下。
会用这个号码打给他的人五个手指数的过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韩二少的亲爹,韩老司令。
韩越避开楚慈,快步走向阳台,边接起手机道:“喂?”
“韩越,是我。”韩司令今年六十岁,头发已经完全花白,声音却还充满中气,听起来极为刚硬,“你妈让我打个电话给你,怎么最近见不着你人?”
韩越今年已经快三十,却还保留着童年时的习惯,跟韩老司令说话时不由自主的立正直:“我最近……住在外边。”
“回北京都半个月了,就没见你回家住过晚!你妈叫你赶紧回来,全家人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