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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看刺刀 作者:淮上
感的,你既然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喜欢你。后来就算韩老司令对两个儿子视同仁,也改变不了韩越不亲近父母的性格。十八岁生日刚过他就参了军,别人家孩子临走都是哭哭啼啼十八相送,唯独他临走时欢天喜地,还挨个给他在部队里的哥们打电话叙旧,准备到部队就搞个派对给他接风。
韩越今年奔三十了,满打满算跟他父母生活在起的时间不超过十年,就算血缘里是有亲情的,现实中这情分又能有深?再加上后来韩强开车撞死了人,掩盖证据的时候求到韩越个法院的铁哥们头上,结果韩越却不乐意帮忙。为这事儿,司令夫人近两年都在埋怨韩越,很少给他什么好脸色。
所以最近韩越从怒江回北京,刚下飞机就直接找楚慈去了,算起来今天还是第次登自己家的门。
韩越把吉普车的车门摔,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台阶,扯着嗓子叫了声:“我回来了!”
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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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宏昌这几天过得相当不顺,他爸说要把他送国外去,连向溺爱他的母亲这次都在了父亲那边。
侯宏昌是不喜欢去国外的。中学时他被送到英国去镀金,结果混了几年都没混出口鸟语来。傲慢自大的英国人才不管他爹是干嘛的,他在那英国私立贵族高中里受尽了歧视。
只不过随便泊过几次车而已,只不过泊车的位置不大对而已,那座私立高中的校警竟然敢用铁链把他的新款跑车轮子锁起来。英国人古板排外的个性全世界有名,有几次他去泡吧,忘记带证明年龄的驾照,结果那人五人六的英国门卫竟然敢拦着不让他进!
开什么玩笑,侯小爷在北京城里混着的时候,那可是众星捧月!谁能不看在老爷子的份上,对他恭恭敬敬的弯腰低头,叫声侯少?他要进什么风月欢场,要玩什么新鲜玩意,谁敢拦着不让他尽兴?
什么规则,什么法律,在侯宏昌眼里那就是限制平民百姓的东西,对他这样阶层、这样身份的人来说,那能算个屁!
为了不去英国的事情,侯宏昌跟老爷子彻底吵了架。老爷子骂他不该因为车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连侯氏整个家族都顶不住了,除了把他送出国避风头之外别无选择。侯宏昌却觉得老爷子那是杞人忧天,有什么事是家族还搞不定的?
社会舆论?又吃不了人,只是帮没事干的网民在网上喷喷口水而已。公安高院?又不能冲到侯家来抓人,借他们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啊!
跟老爷子对吼了番,又对向溺爱他的母亲敲了桌子拍了板凳之后,侯宏昌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准备到情妇成旭蓉家睡晚。
成旭蓉本来今晚是打算去酒店的,但是临时得知侯宏昌要来,立刻取消了原定计划,在家做好面膜泡好花澡,精心妆扮了等这个小爷来。
成旭蓉这么单身女人漂在北京,开始没钱没人没势力,直到攀上侯宏昌,才慢慢打拼出自己的天下。现在她有钱了,也有属于自己的不动产了,却直住在侯宏昌当初送她的那座小公寓里没搬过,极大程度上显示出自己忠心不二、极恋旧情的心思。
她这个住处在侯宏昌的朋友圈子里是公开的,他那些官二代朋友经常在这出入,有什么不方便的、隐秘龌龊的事情也带到这里来解决。正常人能忍受自己的生活环境被如此公开吗?不能。只有成旭蓉忍着,不仅忍着,她还很乐意。因为这让她在那群官二代们面前地位超然,人人都愿意给她面子。她对于侯宏昌的意义,比之其他莺莺燕燕来说,也就有那么点不同。
成旭蓉本来算好了侯宏昌过来的时间,谁知道今晚这小爷心情不爽,车开得快了点,比她预计的早到了十分钟,进门的时候成旭蓉还在浴室里。
“酒店送来的饭菜都在桌上摆着呢!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成旭蓉在浴室里,隔着门大声叫了嗓子,“我几分钟就出来!”
成旭蓉已经不是二八少女了,近年来保养美容越发勤快。侯宏昌知道女人的毛病,骂了声后无所事事的转回餐厅。
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侯宏昌没好气的问:“谁啊?”
“酒店外卖,漏送了个菜!成老板住这家吗?”
这公寓作为好几年前侯宏昌送女人的地方,果然已经不够高级了。搁现在高级点的小区,送外卖搞清洁的律不准进大楼里来,只能由保镖电话通知后才能放行。
侯宏昌皱眉,心想要不把成旭蓉挪个地方,反正自己经常来住的,没必要为栋房子委屈了自己。
成旭蓉还在浴室里哗哗的开水,不知道是洗面膜还是其他什么。虽然侯宏昌没有给人开门的习惯,但是这时候把成旭蓉叫出来开门显然很麻烦。侯宏昌懒洋洋的把叼在嘴里还没点的烟取下:“来了来了。”
起身的时候突然他眼皮狂跳起来,就那短短刹那间的功夫,快得让他还来不及感到烦躁。他突然想起那天酒后超车,撞到那个民工小孩的瞬间,他也是这样突然无来由无原因的眼皮直跳,紧接着就出事了。
那刹那快得他甚至记不清汽车撞到人体是什么感觉,后来留在记忆里的,只有那猛然间的个颠簸——那应该是车轮压过人体时骨骼断裂造成的吧。
侯宏昌捂了捂眼皮,同时漫不经心的伸手打开房门。
门外着个穿酒店工作制服的年轻男子,带着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侯宏昌无端觉得他有点眼熟,不由得问:“你……”
这是他说出的最后个字。
因为紧接着,他眼前就闪过道雪亮的横光,这光芒是如此的森冷和霸道,就像闪电样瞬间完全砍断了他的喉咙。
侯宏昌甚至没有感觉到痛。他只觉得奇怪,怎么正说着话呢,突然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血从断裂喉管的中箭般喷射出来,气流大量涌进气管,他张了张口,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刀刃所带来的致命的寒意,直到现在才顺着他的脊椎爬到脑髓,夺走了他最后的点生机。直到他圆睁双眼缓缓倒下的时候,他还能听见浴室中传来的,哗哗的水声。
这刻,在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听见、没有人能意料到的某个角落里,呼风唤雨不可世的侯家少爷侯宏昌,几乎无声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他甚至没看见,杀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2.
韩越吃晚饭的时候始终惦记着要去外边给楚慈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按时回家,有没有趁他不在就跟人在外边瞎逛。但是他老子、他妈、他大哥大嫂全家在座,司令夫妇还不断问着他部队里的事情,实在不好离开餐桌去打电话。
韩越只能闷头大吃,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