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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提灯看刺刀 作者:淮上

    着掩饰不了的疲惫。

    “将就晚上吧,刚出院的时候是要小心点。再说人最熬不得夜,不是说了吗?夜吃头猪,不如觉呼。”

    裴志话说得非常温和,但是也很坚决。楚慈不想跟人在这个问题上争执,揉揉眼睛醒了醒神,问:“赵廷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处在尴尬状态中的任家远也下子皱起眉,认真起来。

    “哦,这个,刚才跟警察谈过了。老赵今晚叫了个小姐去春畅园,结果下车还没走进公寓的时候,那小姐被人从身后打晕在地上,老赵也被打晕后砍掉了右胳膊。”裴志吸了口气,说:“被发现是在十二点半左右,个深夜回家的邻居被吓得魂飞魄散,当时就打电话报了警。当时那条右胳膊就掉在身体边上,血流了地,幸亏发现得早,还没有因为失血过而命呜呼。”

    楚慈问:“有什么线索吗?”

    “难说。春畅园门口是没有监控录像的,这还是上次老赵招待帮人去……去玩,然后就让人把公寓门口的监控录像给撤了。”

    说到“去玩”的时候裴志顿了下,看上去好像临时硬生生吞下了什么话,楚慈微微的疑惑了:“玩什么?”

    任家远大力的咳了几声,连裴志都尴尬的别开了目光,“也……也没有什么,般聚会而已。”

    赵廷那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主儿,会搞什么聚会也不用说。任家远作为个有洁癖的医生,平时是不大去的;裴志作为个对这方面没什么特殊爱好的男人,也是很少参加的。但是偏偏事有凑巧,赵廷让人把春畅园门口监控录像撤掉的那次,他们都在。

    气氛时小小的尴尬了下。

    楚慈仿佛对这种尴尬浑然不觉,也没有对这帮太子党们的糜烂往事深究,只平静的问:“手还能接上吗?”

    “有点危险,毕竟被砍下来的时间太长了,能捡回条命就算不错了。”

    “……能捡回条命就算不错了。”楚慈慢慢的重复着,低声笑了起来:“这说明他没做过分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命不该绝,虽然掉了只胳膊,但是还留了命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笑着,但是语调却相当冷淡,完全不像在说个三半夜特地要赶来探望的朋友,任家远不禁看了他眼。

    “你们先聊着,”楚慈整了整衣领,波澜不惊地道:“我去趟洗手间。”

    裴志微笑着点点头,直看着他穿过人群往洗手间走去。

    任家远“唉”的声扶住额头,头疼无比的感叹:“幸亏今天不用我上手术,我整天都没睡过了,真是头痛得要命……你说老赵这是怎么回事,被人寻仇?哪有寻仇的不要命,只要只胳膊的?”

    “说不定寻他仇的那个人认为这仇还不至于要条命来偿还。”裴志收回目光,淡淡的说,“说不定那个寻仇的认为赵廷不是侯宏昌,没有撞死人家民工小孩,所以还罪不至死。”

    任家远惊:“怎么跟侯宏昌扯上关系了?”

    “侯宏昌怎么死的你知道吧?刀毙命,干净利落,整个颈椎骨都差点被劈断。你知道赵廷那条右胳膊被砍下来后的切口是怎样的吗?整个切面干净平滑,成个完整利落的弧形,连点碎骨渣都没有。刀口从右肩胛骨砍入,割断肌肉、骨骼和血管后从腋下突出,直截了当的把右臂从身体上分离了出来。甚至当刀刃从腋下刺出的时候,都没有触碰到老赵腋下刀口以外的任何点皮肤。”

    裴志顿了顿,语调低沉下来:“刀,仅仅只是刀而已。老赵的全身上下除了这个刀口以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处伤,甚至连点擦刮都没有!”

    般来说被刻意砍伤的人身上都不可能只有条疤,因为人体毕竟不是猪肉,不论是么心狠手辣的人,下刀前总有迟疑,下刀后可能因为杀红了眼,又砍几刀稍微浅点的。

    就算在打群架中被误伤刀,那刀刃从进去到出来也会造成两道伤,进去的那道浅,出来的那道深。因为通常情况下砍人都是轻刀进、重刀出,自杀则正巧相反,法医分辨自杀还是他杀的时候就看这点区别。

    然而不论是侯宏昌还是赵廷,他们的伤口都是极度平滑和完整的,形成道整齐水平的疤痕,这就说明对方在砍人的时候用力很均匀,非常冷静,而且下手极度利索。

    这不是般人能制造出的刀伤,甚至些专业人士都难以做到。

    “刀毙命了侯宏昌,又刀砍掉了赵廷的右臂。”裴志深深吸了口气,字顿的说:“这两件事情,肯定是同个人干的。”

    任家远抽了口凉气,突然从骨髓里泛出股寒意。

    就在这时那个小张走过来,毕恭毕敬的对裴志欠了欠身:“裴总,病房开好了,贵宾区号。”

    “行,麻烦你了。”裴志抬脚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停下来对任家远冷笑:“对了老任,你跟楚工在哪里吃饭呢,吃到凌晨三点?”

    任家远下子急了:“你想哪去了!我是请楚工吃了顿饭,不留神喝了,然后我把他送回家照顾了下,就这么点破事而已!操,你要是添油加醋的跟韩二少说,老子就完蛋了!”

    裴志盯着任家远,就这么动不动的盯了他半晌,目光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意味,看得任家远心里发毛:“喂,你……”

    “好好干。”裴志突然拍他的肩,冷笑:“你要是能把楚工从韩越那撬走,我定厚厚封你份谢礼!”

    任家远愣,裴志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喂,你上哪儿去?”

    裴志挥手,头也不回,声音已经离远了,“有个事情去找下楚工!……”

    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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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志推开洗手间门的时候,楚慈正背对着他,低着头洗手。

    楚慈洗手很仔细,根根手指都打上泡沫,连指甲和指根都仔仔细细的搓上遍,直到泡沫厚厚的覆了满手,才开温水点点的洗净。这温水要翻来覆去的冲几次,冲了手心又冲手背,足足开了半分钟之久。

    裴志就在他身后,动不动的盯着他看了半分钟,连目光都没稍微错开瞬,直到楚慈头也不回的问:“你在看什么?”

    裴志顿,收回目光:“——我看你好像有点累了。正巧病房开好了,我带你过去?”

    楚慈关上水龙头,不咸不淡的道:“裴总真是忙,为个出了意外的并不相熟的朋友大半夜跑来医院亲自操持,又要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熟人亲自忙碌开房休息。这要是不认识您的人见了,保不准还以为您是个专职跑腿管闲事的呢。”

    他开口裴志就开始笑,说到最后句的时候笑意加深了:“我怎么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