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麦好笑：“这么臭你能送去？”

    邵靖脸色更臭。小麦忍笑忍得万般辛苦，第一次发现邵靖其实也有挺像小孩的一面：“你不用洗个澡？”

    邵靖沉着脸冲进了厕所，小麦在外头大声说：“要不然你泡上，回头我给你洗吧。”

    “不用！”邵靖怒声回答，接着水声哗哗。小麦把窗子打开，让残余的臭气散发出去，把剩下半碗饭扒掉，看看时间不早，正拎起保温桶准备去医院，厕所门稍微打开一条缝，邵靖尴尬的声音传出来：“那个麦先生，能，能帮我到我房间拿件衣服来么？”

    小麦惊讶：“啊？”

    邵靖咬牙切齿：“我把所有衣服都泡上了……”

    第10章 手套

    “出院？”小麦睁大眼睛，“医生，我nǎinǎi怎么能出院呢？她的病还没好啊！”

    “你不要着急，听我说。”医生很耐心地做个手势，“老人的情况很不错，应该说，甚至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因为年纪这么大的老人，一般都很难吃得住化疗的折腾。昨天我们给老人做过检查，肿瘤缩小了，这是很好的情况。老人跟我们提过，想出院回家去住……”

    “怎么能出院呢？”小麦一听就急了，nǎinǎi就是想着给他省钱呢，“医生，上次您说准备十万块钱，我已经都准备好了，真的，我不会拖欠医疗费。”

    医生摇手打断他：“你听我说。老人的心情我是很理解的，老实说，如果你是有钱的，住院对我们只有好处，对不对？但是你的情况，老人也跟我们讲过了，确实是比较困难的你听我说，如果老人的身体情况不好，那我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让她出院的，但现在就这个年龄来说，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好了，就是住院，也不一定就能更好。化疗这个东西你一定也知道，杀癌细胞，但是良xing细胞也被杀得很厉害，所以我个人的意见，既然恢复得不错，不妨转入中yào控制。我有个朋友，现在就在搞中yào治癌的研究，我建议你带老人去试试。医院床位是比较紧张的，前几天老人要治疗，我可以弄到床位，现在情况已经改善，这个床位就要让给更需要的人了，你说呢？”

    小麦半信半疑：“我nǎinǎi的情况真的还好？”

    医生呵呵笑了：“我怎么会骗你？化疗效果非常好，大家都说没见过这样的，就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也没见过这么快的。我们估计，可能是因为老人本来身体情况不错，也看得开，情绪很好，而且估计平常很少生病用yào，所以对yào物特别敏感，也更有效。”他拍拍小麦的肩头，“年轻人，你很孝顺，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就高兴死了。你nǎinǎi有福，老天爷也要保佑好人。出院的事你尽快去办吧，这个是我朋友的名片，你要是愿意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是我介绍你去的。”

    小麦低着头往病房走。医生说的都是实话，他知道。昨天公司的裁员名单就已经下来了，果然，这一批进公司的新员工，全部被裁了，他也不例外。公司还算不错，给发了三个月的工资，要是省着点用，能支持一段时间。nǎinǎi如果出院，每天的开销能省不少，可是想想nǎinǎi是为了替他省钱要求出院，小麦就觉得心里酸得难受。

    “春弟？”nǎinǎi看起来精神确实不错的样子，靠床头坐着，伸手拉过小麦的手来摩挲，“大夫说了，nǎinǎi情况很好，可以出院了。这医院里头虽然好，可是住着不舒服，nǎinǎi想回去跟你住，好不好？”

    小麦点点头，抽抽鼻子：“我明天就去办出院手续。nǎinǎi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nǎinǎi笑起来：“嗯，你这些天都买很多东西了，nǎinǎi根本吃不了，不要再乱花钱了。”她顿了顿，把小麦的手拉紧一些，“春弟呀，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nǎinǎi。”

    “没什么呀，nǎinǎi，真的没”

    “什么事还不能跟nǎinǎi说？你怕什么？怕nǎinǎi给你省钱？告诉nǎinǎi，钱是不是不够了？nǎinǎi早说把老家那房子卖了，nǎinǎi跟你在城里住，你还能不要nǎinǎi吗？”

    “nǎinǎi，房子不能卖！”

    “那你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