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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再被困于笼中,可以由心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他神情间有着一种令人讨厌的笃定,仿佛只要他这样说了,就一切都会成真,“朕金口玉言,卿卿一定会自由的。”
他声音低下去,闭上了眼睛,乞求道:“只是在那之前,留下来陪一陪我吧,陪一陪这华丽牢笼中的另一只囚鸟。”
是谁说帝王不会说话?瞧他这字字句句,先是威胁,再是许愿,最后放低了身段恳求,哪一句话不是步步为营?哪一个字不是沾了蜜糖的毒药?如此情真意切,简直让人想相信他只差把一颗心捧出来送人。
可惜深种情根,偏付无心草木。
易奴道:“陛下想放我自由,现在就可以做到,只要你愿意去死。若是拿捏不定方法,我觉得鸠酒便不错,死之前还可以再醉一回。”
“我可舍不得。”舒霄握住了易奴的手,一根根把玩他的手指,“若是卿卿不在我身边,我活的了无趣味,自然死也不可怕了。可是你就在我身前,让我如何舍得?”
易奴不再说话了,只又露出了他惯有的那种笑意,嘲讽而充满戾气,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那你刚刚都在说些什么屁话!
舒霄一时不快,过了几日,却又兴高采烈地命人将那上贡的鲛人罐搬到了自己殿中,挥退了所有下人,让易奴和他一同看一看这稀奇物事。那缸足有两丈高,一丈宽,原本上面合着青石制成的盖,避免鲛人跳出缸中。舒霄却让人将盖子挪开,所以此时那只鲛人正笑着趴在缸沿上,看向身前二人。
舒霄一只手牵着易奴的袖子,另一只手偷偷借着衣袖掩映摸到了易奴的手指,从指尖抚摸到掌心,最后屈指在掌心最软的一块肉上轻轻一挠,终于换得易奴看了他一眼。
“如何,你看这鲛人,可喜欢吗?”他笑着问道。
易奴道:“这只鲛人看得见我。”他话语一顿,才慢悠悠道,“你不是说,除非你死,否则绝不会让他人看我一眼吗?”
“是啊,我说的他人。”舒霄道,特意在人字上咬了重音,“这只鲛人不过是一只宠物,你要是喜欢,送你便是。”他看向易奴的眼睛里有晶亮的讨好神色,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得了珍宝,便兴致勃勃地拿来讨他的心上人欢心,想要得一个朝思暮想的笑脸。
可是易奴面上并无喜色,只道:“算了,我没兴趣。你随便将这只鲛人养到哪里去吧,只要别在我眼前,我嫌吵。”
舒霄面上有失落神色,却又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有别的事物来分易奴的心。后来,他将那只鲛人养在了莲池里。
事情是在易奴发现自己可以被人看见时生的变。那时舒霄登基两年,朝臣们天天都在上折子催他大婚,就连他久居深宫礼佛的母后都参与进来,终于换得舒霄松了口,同意大选。
秀女入宫后,他全权交给了太后打理,自己一次也没露过面,忙着讨好易奴。
只是无论他怎么说,最后只换来了一句:“你多心了,我并不在乎。”
“你可真是大度!”他冷笑。以为这两年过去,这人或多或少也该被捂热一点了,却忘了他是个精怪,本就是没有心的!想来之前种种他自以为的迹象,不过是这人不在意罢了。
二人不欢而散,次日舒霄就去和他的妃嫔们游了湖。不慎落湖后,被一名宝林所救。
后来,这名宝林成为了他的皇后。
这期间当然又有许多事发生,比如说那位宝林之所以能成为他的皇后,不是因为救驾之功,而是因为她撞破了一个秘密;再比如说他知道自己的皇后在后殿中养下了那只掀翻自己船的鲛人,却听之任之。
不过这些,舒霄都不在意,他只在意易奴。
因为宝林知道了那个秘密,易奴发现自己可以被人看见。那是舒霄第一次看见他惊讶的表情,惊讶之后,则是狂喜。
可是舒霄不能放走他,无论他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放手。
自那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有能之士,皇宫里养着的却都是一群废物,当初给他的符连易奴一刻钟也没有困住。所以他在知道皇后接触新来的国师时,并没有阻止,直到有人来报皇后被那位国师以仙人手段带走,他才封锁了消息,让人敲了丧钟,说皇后暴毙,然后亲自来请。
他太需要一位真正有本事的国师了。
“我要先见见他。”阆仙道。
舒霄面色变了变,道:“仙师有所不知,这座皇宫内一直只有朕一人能看见易奴。一但他特意躲着我,便就连我也看不见他了。”
“无碍。”阆仙道,“陛下可带我去你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舒霄领着阆仙去了那一处墙角,此处就在冷宫墙外,就连洒扫的奴婢们也少来此处,人迹罕至。他当初只是偶然逛到此处,但自从他遇见易奴以后,便常常来此,希望能再次看见那人,才记住了路。
易奴不在这里。
至少在舒霄眼中,易奴并不在这里。
“可以了。”阆仙道。
“那不知仙师……”舒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