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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以后改换了名姓与身份,父兄再疼爱她,也不能越过夫家去。更不要提嫁入的是皇家,深深宫墙之后,所有冤屈声音都传不到外面。

    谢兰折却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的,这次德妃陷害她,陛下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只是当德妃带着鸩酒、白绫和匕首来到她身前时,谢兰折才发现,自己终究是意难平。

    “我自认未曾亏待过你,娘娘缘何苦苦相逼?”谢兰折道,她被打入冷宫不久,看上去仍然同从前一样高贵雍容,此刻背脊挺直,明明被囚于陋室,却如端坐高堂,她低垂了眉眼,劝诫道,“纵然已非皇后,我却仍然是谢家女。德妃不带圣旨便准备赐我一死,怕是有在宫中滥用私刑之嫌。”

    德妃一时没有说话,她高高在上地打量谢兰折,在心中冷笑道:我一向最讨厌你这种神情,就算如今,你与我说话语气还是像是施舍。但是在面上,她只是笑意温柔道:“姐姐一向最是聪明,怎么今日竟看不清了,若没有陛下的默许,我怎么敢如此对谢家女?”

    “你以为在我死后,如果谢家发难,陛下会保下你吗?”

    “姐姐莫要怪我,我也只有这一个选择。”德妃说完这句话,向后一退,道,“姐姐还是早些上路吧。”

    那位端着托盘的公公走上前来,弯腰行礼,将托盘举过了头顶。

    谢兰折目光扫过匕首和白绫,最后停留在了红如鲜血的鸩酒上。

    她选了鸩酒,丹蔻尚未褪色的指尖端起玉杯时,她却突然想起了从前自己十六岁,坐在曲水边,端起的那一杯酒。那时候她收到了那位少年将军的告白,心中是多么害羞又快活。她此时想起卫朔,倒未必是因为仍然残留着片刻心动,而是因为那快活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少女时光的一部分。

    然后,她含笑仰头,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说:这章好卡……这个故事应该明天就结束了。云无觅和阆仙也是明天出场,然后就只剩最后一个小故事了,之后全是阆仙云无觅戏份,疯狂撒糖,就怕到时候你们看到烦。 不过尴尬地是最后一个我还没想好写啥……虽然有大纲但是不一定会按大纲写,这个故事原本在大纲里是想写亲情的,写了一万字实在是太烂了就全删了,换成了现在这个。

    第四十章 文心页(玖)

    德妃不忍见谢兰折临死情状,看见她喝下鸩酒后就领着下人退出了这间宫殿。她听见身后传来清晰地瓷杯落到地上,摔成碎片的声音,不由得闭了闭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仿佛走慢一步,就会被冤魂追上她一般。

    谢兰折腹中绞痛,她站不住,双腿跪到了地上,用手捂住腹部蜷缩起来,绣着金色凤纹的丝绸在她指间被揉皱成一团。鲜血一股接着一股地从喉咙中翻涌上来,使她唇齿间全是浓郁血腥味道。

    在她以为自己就要在这撕扯的痛苦中死去时,发黑的眼前却拂过一片冰蓝衣袖,有寒意顺着她的天灵穴流淌入四肢百骸,所到之处疼痛的感觉变得麻木,不再痛苦到令人难以忍受。但接着,就连她的思维也被冻住了,最后停留在她视野里的,是一双淡漠的银灰色的眼睛。

    北帝再一次带着阆仙进入了那间深藏在冰雪之中的暗室。此次是阆仙说已经准备好了相关事宜,决定要解开谢兰折身上冰封。在向下走的过程中,北帝突然开口道:“我当初之所以救下这个姑娘,是因为她是月烛君的妹妹。”

    阆仙没有说话。走廊四周的冰壁内每隔一丈便被镶嵌入了一颗月明珠,莹莹光辉穿透朦胧冰壁,照亮了漫长阶梯。

    北帝对待阆仙的沉默并不意外,继续道:“月烛君不知此事,妹妹的死一直是他的心结。我跟他之间也有些误会,不便告诉他。”他背对着阆仙,声音里渐渐带了笑意,“幸好,这个误会终于要结束了。这些年来,月烛君一直跟在孤身边,也没机会交什么朋友。孤观他似乎与阁下颇为投契,若是孤向他坦白后,月烛君与阁下谈心,还望能多替孤美言几句。”

    见阆仙一时迟疑,北帝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道:“就当是看在我输给你道侣的那个玉瓶的份上。”

    “若是月烛君果真来找我的话。”阆仙道。

    北帝笑了一下,道:“他会的。”他比所有人都要更了解谢寻瑾,心知那人与人交往,即使并不需要意见,也会喜欢通过表现信任来迅速拉近距离感。有些心思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只是下意识地如此做了,北帝却一清二楚。

    阆仙之前几日一直在雕人偶,他初次干这种事,雕废了好几块木头。对于修真界来说妖修们浑身是宝,却也浑身是刺,同等修为的妖修因为体质强悍,战力普遍要高出同境界下的人修一截,所以妖修宝物十分难得。但是在碧沉渊内,是有定期的集市的,一般十年一小集,百年一大集,多少在人修中已经算是极为珍贵的宝物,在碧沉渊的集市中连在街道上拥有一个单独摊位的资格也没有。

    被阆仙用来雕刻人偶的,就是一段软心木,此种灵木既没有药效,也不适合炼器,但是它之所以千金难求,是因为可以温养神魂,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