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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解完。”
他伸手接住了碧海心顺着脸颊滑落的那滴泪,微凝了眉,从袖中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了碧海心,低声道:“擦擦吧。”
碧海心接过了这方手帕,重新低下了头,小声道:“多谢前辈。师父和前辈有什么问题,还请直言,我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来问吧。”阆仙侧头对云无觅道,云无觅点了头,他才重新看向碧海心,问道,“我想问你是否知道雪裘花?”
她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道:“我并不了解灵植相关,从未听说过。”
当初碧海心下山历练时,并没有想去之处,是交由朱雀堂安排的,容迟念到云无觅这么多年来也就收了这一个徒弟,便没有安排她去前线,而是让她去了西境,寻找秘境历练。所以碧海心除了血滴之外,并没有接触过其他魔族,对魔族其实了解不多。
“雪裘花是魔域珍稀灵植,服之可令魔修修为大涨,但是对道修却无甚用处。”阆仙道,“云无觅中毒后便丧失了前尘记忆,三魂之一的爽灵亦被毒性缠制,所以才灵智不显。如今他毒性已解十分之七,才能隐隐约约记起一些从前景象,雪裘花是他需要的最后一味药。他说曾经在你手中见过一株雪裘花。”
碧海心想起了血滴,皱了眉。如今她被玄铁所制,不能将灵气发于体肤之外,神识却还是可以使用的。她用神识抹去了自己芥子袋上的认主限制,将其递给了阆仙,道:“我全部身家皆在于此,前辈可自行查找。我从未见过雪裘花,即使是就在其中,我也是认不出来的。”
阆仙没有推辞,接过了碧海心的芥子袋,探进神识。片刻后,他将芥子袋递还给了碧海心,摇了摇头,道:“并不在其中。雪裘花花瓣雪白,重瓣,盛开时犹如雪裘。不知姑娘可有映象。”
碧海心回忆片刻后,道:“我确实没有见过。但是师父既然在我身上见过,想必是我哪一日簪的花。此种装扮我并不常做,花朵应该仍可以在我梳妆匣中找到。只是我仍在受过,怕是要劳烦师父和前辈自去我洞府一趟了。”她考虑到阆仙之前说云无觅并未恢复记忆,补充道,“我平日里没什么朋友,如今也不能使用灵气画出地图,二位可去寻沈醉师侄带路,他是我太清此届年轻弟子首席,很好打听。”
阆仙道了声多谢,先行退出了洞外,留下云无觅站在洞内,和碧海心相对无言。
云无觅打量这个重新垂下头去的少女,阆仙不在他身边,他看上去简直与从前的云中君毫无差别,永远清冷且高不可攀,眸底深处含着寒芒,他对碧海心道:“我尚未恢复记忆,不知当初为何收下你,也不知往日我们如何相处,所以也不能对你许诺原谅。”
碧海心身子轻轻一颤,想:“他果然猜到了。”除了与她师父中毒之事相关,天底下还有何罪能够让太清将云中君的弟子关进思过崖,即使是云中君亲自来见也不放她出来?她咬住了嘴唇,牙齿陷进唇039;肉,不说话,也不敢说话,害怕一出口就是泣音。师徒之间还能如何相处?不过是一个教导,一个领悟。她的师父虽然态度未曾温柔,却也一直尽职尽责,是她蠢,被妄念所控,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不过……”云无觅接着道,“我听闻掌门判罚了你两百年,洞神境也不过八百年寿命,之后我会向掌门求情。”
他说完便离开了,碧海心在洞内慢慢蹲下,抱住了自己双膝,头埋在臂膀之中,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背脊不停颤抖,眼泪和哭到大张的嘴中流下的口水混在一起,狼狈地打湿了她的裙摆。
即使她已经放下,但她师父对她来说,当然是永远不一样的。他们之间除了她的妄念之外,还有更深重的恩义,是教导之恩,与抚育之义。
阆仙再次见到了沈醉,云无觅和他一起。他们到达沈醉洞府时,正好听见了沈醉在和姑娘吵架,且那姑娘语气间还令阆仙感到颇有几分熟悉。他们走上前敲了敲门,门内争吵声骤然一静,片刻后,沈醉才过来开了门。他看上去颇为狼狈,虽然衣冠完好,脸上却不知为何有一片细小红痕,像是被树枝刮过。他苦笑着打开了门,看见是阆仙和云无觅后,笑容陡然一滞。反倒是他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叫:“阆仙!”
一个穿着白裙的小姑娘拎着一根树枝像是箭簇一样冲了过来,撞进阆仙怀里,拽住阆仙衣襟稳稳挂在上面,开始嚎啕大哭。阆仙这才看清楚,这个小姑娘身上的白裙只是一方手帕戳了两个小’洞,露出两节嫩藕似的白白胖胖的小胳膊,此刻一只手拽着阆仙衣襟,另一只手仍然抱着那根三倍长于她的树枝不愿放开,也不知是怎样拿稳的。
阆仙好像明白沈醉脸上的划痕是怎么来的了,他抬手拖住了小姑娘赤着的两只小脚丫,唤了一声:“花花?”
花花停了哭声,打了个嗝,松开了握住阆仙衣襟的手,就势坐在了阆仙掌心中,她现在只有掌心那么大,坐在阆仙手中时像是个精致的小娃娃。那张肉嘟嘟的小脸刚刚哭得通红一片,此刻花瓣一样的小嘴一张,就开始向阆仙告状:“他欺负我。”她空出来的那只手一指,精准无误地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