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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为霸道少爷的通房丫头第14部分阅读

      穿越成为霸道少爷的通房丫头 作者:肉书屋

    。

    那声音把我吓得一声尖叫。

    不由自主的向那人看去。

    那人还是没动。尽管老鼠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那老鼠到了新的地方,也有些恐惧,一阵的乱爬乱窜。然后在那人的肩膀上一跃,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同时,随着它的动作,那怪人一直盖在脸上的帽子也掉了下来。

    我承认我有好奇心。

    悄悄的歪着头一看。

    只见那人紧闭着眼,头耷拉着。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

    是睡着了?

    不像呀!

    再借着火光仔细一看,那人的脸色怎么不对呀?颧骨上是红的,其他的地方则发白发青!而且嘴巴上干裂脱皮得厉害!

    他……应该是生病了!

    难怪我进来他没有一点反应!

    我松了口气,这人看来病得不清,不用担心他会半夜拿个匕首来找我算账。看他那情形,弄不好半夜就一命呜呼了。

    一命呜呼?

    一想到万一这人死了我就和一个死人待在同一个庙里,我就打了一个冷战!

    前思后想了好久,我还是投降给我的恐惧心。

    我磨磨蹭蹭的走到那人面前,推了推他。

    “诶!你还好吧?”

    他没反应。

    我再小心的把他手中一直握着的匕首取下。基本上没费什么劲。看来他真的病得厉害。

    手往他的额头一探。热得吓人!起码是四十度!

    看来是发了高烧!

    认命的叹了口气。我把那人往火边拖去。短短三五米的路程,把我累得是大汗淋漓!更厉害的是我像拖布袋子一样的拖那人,那人居然一点声响反应都没有,看来我要是不打理他,弄不好他真的会病死在这!

    把那人放在稻草上躺着。我开始想该怎么做。

    高烧病人得降温补水。这是首先要做的。

    我把自己的水囊解开,弄了一些到一根腰带上,然后给那人擦脸擦脖子擦手。身上本来也应该擦的,不过除了王梓枫我还没这么伺候过谁,所以就忽略吧。

    然后把那湿腰带敷在他的额头上。

    接着就是喂水,这让我很是犯难。我可不打算来个什么对嘴喂。那样多吃亏。看这人都病得脱形了,要是个长得像秦闽之的还差不多。

    我在佛前案头上找了个破了好大了豁口的盏碗,用布擦了擦,洗过再乘了些水,然后将那盏碗斜放在火边,因为水很少,所以一会就开了。

    我把那碗移到一边。

    不一会功夫水就稍微冷些了,用手试一下,大概可以入口了。我拿起碗就把水往那人口中灌。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他不吞!

    晕呀,我无奈的把他的头枕在我的腿上,让他略后仰打开食道和气管,然后撬开他的嘴,灌了满口的水后用手推他的喉头。好辛苦终于把水灌了下去。幸亏平时王梓枫醉酒后我没少灌水,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于是这一晚上我就在换搭在他头上的布和灌水中度过。没办法,没有药,只希望他身体的底子不错,能熬过了。

    等那人的体温开始下降,都已经听得到头遍鸡叫了。

    摸了摸那人的额头,我松了口气,现在不用担心会和死人睡一个地方。

    然后我几乎是立刻的,就睡了过去。

    太疲倦了!

    第三十九章、小叶的大逃亡——第二天(特别奉献,第一人称版本的大逃亡。)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准确的说我是根本就没睡好,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惊醒,这逃亡真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事情,得有很强的心理素质才行。想来前世很多逃亡中的犯人熬不过内心煎熬而投案自首就是过不了自己心理这关。

    今天我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理压力!昨天奔波了一天,晚上照顾病人累了一夜,可还是怎么都不能放心下来睡着。唉,压力呀!

    看着外面已经开始大亮的天色,我知道最困难的一天已经到了,从现在开始我得和时间赛跑。王梓枫现在肯定已经发现我的失踪了,估计整个廊城他的耳目都已经动了起来,各条交通要道上也会迅速的布满他手下的人手。

    不过我猜他会把搜索的重点放在往南的那个方向。因为不管是小四的安排替身还是我以前说过的梦想,都是把江南小镇当成日后的目标。

    希望王梓枫会因此放松对北边的搜查吧。

    一边想这,我迅速的收拾好自己,最重要的是我的包裹,那里面可是我现在的全部家当。再检查了一下我的伪装,还是一个有些委琐瘦小的中年男子的样子,面具没掉也没卷边。不愧是王四少爷准备的高级货,听静娘说这样的面具在江湖上是很难找到地,四少爷能帮我找来这两张都是扛着他师傅的名号去那个号称百面叟的奇人那里求来的。

    检查完毕后自认为伪装完美,我举步就要走出破庙,突然想到自己可没什么防身的东西,这去钱庄取银子可得当心!想着,我把那怪人的匕首就拿了过来。

    “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会,就算我照顾你一夜的报酬了。”我对那人说。“有意见没有,看你没说话就是答应了。”

    他当然说不出反对的意见了,因为他根本还处于昏迷状态。

    然后我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至于那个人,就不再关我的事。毕竟他有他的人生和命运,不是吗?要不是昨天怕和死人共处一室,我才不管他要死要活。

    走到外面,我一路打听找到了陈述最大的钱庄,在那我取了几十两银子出来,然后把那大面额的银票换成五十两到五百两面额不等的一大叠。这样的话就会好用些,也不用怕王梓枫通过追查银票找到我。现在他顶多能找到陈述,再往后面,全国的小面额银票那么多,也不存在什么账号,我看他怎么找!

    然后就是一番大采购。先从包裹中拿出套衣服找个僻静处换了,再取出王梓宏准备的胡子粘上。一下子,我现在这形象又变了,老了好几岁。没办法呀,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接着买了一架马车。两匹马拉的,车厢很是宽敞。我再在里面放了棉被炉子之类的日用品,接下来我是要逃亡,可不能确保每天都能落脚在有人烟的地方!

    然后是食品和饮用水。买了很多的肉干、干粮、盐巴还买了不少的辣椒。水也装了两大皮囊。还置办了几身衣服,有男有女的。

    再接着,想到昨夜那人的遭遇,我又去药店抓了些常用的感冒消炎等药以备万一。

    看着这一番采购已经把那原本宽敞的马车挤得只剩一半的空间,我总算停了下来。女人一购起物来还真是疯狂!

    看着已经走到头顶上的太阳,我随便找了家店子吃了点东西,然后就上车准备出城。我不打算继续往北,我想往西北的方向走,去草原,在那人烟稀少的地方避上两年,然后再去南方。想来那时候王梓枫已经把我当成一个回忆了吧。

    想到这,我不由得开怀。

    不过现在还有个问题。

    我一边赶着马车,一边看着手中的匕首,说是匕首,现在看来它更像是一把短剑,它比一般的匕首长了些,也细薄了些许。因为刀鞘很是平凡,所以我也没特别留意它,早上没看仔细,现在看来这匕首做工还真不错,王梓宏也有把匕首,做工和锋利程度都比不上眼前这把却已经据说是什么大师的作品,很是珍贵。那这样看来眼前这把应该更名贵些才是,另外看那手握的部分,是用上等的皮革裹制,做工十分精细,而且已经被磨得很平,看来这匕首的主人经常和这匕首“交流”。当然这都不是最厉害的,这匕首最让人侧目的是,没有什么熠熠光彩的它乍看平凡,一贴近之后却有一种彻骨的寒意,刀身似秋水,蕴威而深远。我拿一根头发试了下,还没挨到刀刃那头发就已经短成了两截。我的天哪,莫非我遇上了传说中的神兵利器了?

    我就这么把这匕首拿了,好不好?

    我的良心在拷问我。

    有什么不行?他的命昨天还不是我救的,要是没有我,弄不好他命都没有了,还要这匕首干什么?

    不行吧!他现在都病得这么厉害了,你还趁火打劫,把人家唯一防身的东西都拿走了,而且看样子还是很贵重的匕首,你这不趁人病要人命吗?

    两个念头在我脑中翻覆着、斗争着。

    要是这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我会毫不犹豫的走人就是。我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反正我照顾了那人一夜,收点报酬心安理得。可是,现在这匕首一看就是不凡之物。拿了它事小,只怕那人醒来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现在我正在逃亡中,能不惹麻烦就最好不要惹。可是我只要一回去。只怕又要耽搁不少时间。不回去,自己心里又老是有个坎。唉!为难呀!

    犹豫了半天,我最终还是投降给我的良知。

    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应该不会病死是那吧,自己还是去看看,就算是积德了。

    一抖缰绳,我将马车转向昨夜的破庙。

    走进那破庙,一切跟我离开的时候一样。那人还是睡在稻草堆上。一动不动,不过呼吸已经变得平缓而绵长,看来他恢复得不错。我松了口气。

    走到他身边,我蹲下去,把手向他额头探去。

    手还没有碰到他的皮肤,突然我就被一根木棍抵住了喉头!几乎是同时,那人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

    我吓坏了,看着那紧贴着皮肤的木棍!木棍不光滑的截面刺得我皮肤隐隐生痛。我毫不怀疑这人手往前一送就能马上要了我的小命!天啦,这人醒了,他的反应好快。他不会是认为我有什么恶意吧?

    “那个……我只是看看你退烧了没有……”我嘶哑着声音,小心的解释。

    那人平静的看了我一眼,不言语,手中的力道也不见减少。

    “我真的没恶意。”说着,我把双手举起,示意手中空空。“要是我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念头,昨天一晚上早就做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听到这,那人的眼神柔和了些。手中的木棍也放低了些许。“昨天晚上那个人……是你?”

    “是呀是呀,”我忙不迭的回到。“你不知道你昨夜发了多高的烧,要不是有我在一边照顾着,你弄不好今天就醒不来了。你看你头上那腰带就是我的。还有那个碗,我昨天就是拿那个喂你水的……”

    我连忙着说,尽力化解他的敌意。

    他神色稍微好看了些。

    “那你刚刚去哪了?”他问,手中的木棍又扬起,一副戒备的样子。

    “我去置办了些东西,我还有着事要去西北,马上就要出城了。这不,现在回来就是看看你好点没有,还有还你的匕首。”

    我耐心的解释。心中却后悔得厉害。看来这好人真的当不得,要是自己就这么走了,屁事没有!

    “墨荻呢?”沉默了一会,他问。

    啊,我一呆,不过很快的反应过他可能是在问那把匕首,好像一般所谓神兵利器都是有着的名字的。想必这匕首就叫墨荻吧。

    “在呢在呢。”说着,我从怀中取出那把匕首。“我一大早出去,又要买很多东西,也没什么防身的东西,就先借用了你的匕首。这不,专门给你还回来。”

    那人一把抢过匕首,认真的检查了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木棍。

    我这才松了气。

    “谢谢阁下昨日救命之恩。”那人在确定了自己的匕首完好之后,突然对着我一抱拳。

    啊?我尴尬的笑了笑。刚才还一副敌人的模样,现在又跟自己道谢,真是不适应呀。

    “没关系,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人,既然遇见了,自然是有缘分。举手之劳。既然阁下没什么事情了,那在下就告辞了!”我一看事情差不多了,马上想溜。留在这太没安全感了。看样子他还没认出我是昨天和他在一个船上当邻居的人。要是他知道了可能会真的怀疑我靠近他是有什么阴谋。还好昨天他一直用帽子遮面没看我,晚上的时候见那一面也因为天晚再加上他又发烧应该也看不怎么清楚,今天的我换了衣服还“长了胡子”,应该他不会认识我吧。

    那人也没说话,只是把玩着自己的匕首。低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赶快退出破庙。

    不过人都还没走下台阶,就发现那人也跟着出来了。

    “你这是……”我疑惑的问。

    “离开!”他很酷的甩给我两个字,估计要不是我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连这两个字都不会想说。

    是哦,我要走,人家自然也要走,不可能一直在这破庙里吧。看他脸色还是一副病态的样子,不过脚步却比我这健康人还沉稳得多。不愧是习武之人。

    “那你要去哪?”

    话一问出,我就想甩自己一大嘴巴子。我是干什么?自己找麻烦吗?那人去哪关我什么事,不要忘记自己是在逃亡!

    “……”那人没说话,只是停下了脚步。眼睛看着前方的马车。

    “出来!”他说。

    我疑惑的看向他盯着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呀!

    那人脚下一动,一颗石子就被他踢飞想马车旁边的树上。

    “扑通”的一声!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就掉了下来。

    那男孩子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自己隐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背心一麻,人就掉下来了!

    而那个怪人可没给男孩反应的时间。他一个揉身上前,那男孩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亮,接着脖子上一凉,一把出了鞘的匕首已经挨在他脖子上。冷冷的刀气居然让那男孩的颈子间隐约渗出血丝。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这怪人低声问道。

    “大侠饶命!”那男孩苍白着脸,说:“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都是大山哥的主意……他说这有肥羊,我只是放风跟踪的。我……上有八十对老母下有三岁小孩,大侠饶命!”

    大山?怪人明显疑惑了下。肥羊……想着,那人把眼光转向我。不想我却因为那样子才十来岁的男孩口称什么下有三岁小孩而闷笑不已。

    “说,你们打算怎么下手?”那怪人决意不理会我继续问。

    “大山哥说等那位爷出了城再动手……这真的不怪我,是大山他们今天早上见那位爷在城里买东西很大方,一定很有油水,就想找你们的麻烦。大侠,我是被他们逼着来做这个的……”

    “滚!”那人不听男孩干哭滥嚎。

    而那男孩一听,也不哭述什么。马上起身离开,跑得飞快,生怕对方反悔。

    “就这么放了他……要是他回去报信怎么办?”我小心的发问。有点心虚。有这祸事好像是我今天买东西的时候露财太过。罪过。不能怪我,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没像今天这样肆意的买过东西过,难免一时得意忘形。女人都是天生的购物狂呀!

    那怪人不管男孩的离开和我的疑问,只是低头沉吟了会,然后抬起头,他看向我,说:“我护送阁下到目的地,算是报答阁下的救命之恩。”

    什么?我有些傻眼。护送?他说的是我想的吗?以他那病怏怏的样子,谁保护谁呀?

    那人好像也从我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不信任。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脚边一颗拳头大的石头一踢。然后那石子凌空向我身边的一颗树。

    我吓了一跳。

    然后我赫然发现那石头已经全部没入树身!

    我啧啧惊叹。这力道!他还是个病人呢!

    而这时,正努力逃跑的那个男孩小贼却是脚一软,晕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对上我疑惑的眼光,他很不以为然的转过身,向马车走去。远远的风中穿来他的话:“暗劲亦伤人。”

    当真一惜言如金的妙人。

    只不过这样的人应该是有很多的故事。有故事就代表有麻烦。现在的我还适合再带个有可能带来麻烦的人在身边吗?

    不过那人却不理我的犹豫,自己爬上了马车,在驾驶的位置上坐稳,然后用眼神看向我。我忽然有种感觉,要是我现在不上车,只怕那人会自己架了马车径自走人吧。

    打了一个冷噤。我赶快回到马车之上。想来这人的行径也能理解,他不想欠别人的人情。这江湖中人有真有些怪癖。要就这样大家一拍两散,谁管什么人情不人情?算了,反正现在有强盗盯上了我,带个武艺高强的人在身边总有点用吧。大不了危机一过就各自分开。再说用两个男子结伴的身份赶路,就算遇上王梓枫追来的人马,也可以掩人耳目。

    打定主意,我回到车上。

    不过没让那人赶车。

    那人刚才退烧,要是再在这外面颠簸兼吹冷风,只怕很快就会复发。那人本不想听,可是听我说出“要是你再像昨天那样病得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不能敌,又如何保我安全?”的话,他才不再执意。

    我让那人进了车厢。饶是那人冷静,看到我车厢中堆积如山的各项杂物也不免面露惊异之色。我猜他肯定在想难怪会有地头蛇盯上这肥羊。

    我可不管他的感慨,只是吩咐他先用水擦洗身子,换下汗湿的衣物再吃点东西。另外我还取出药物,放进小汤煲中熬上。百密一疏,记得买药买火炉,却忘记买药罐,还好贪嘴准备了汤煲。

    打点好一切,正要退出去,就听那人说:“在下秋无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我?

    我叫什么名字?

    我是谁?

    稍微发愣了一下,我一笑说:“艾小萌。在下艾小萌。大烽大城人士。”

    是的,从现在开始,我不是小叶,不是红丫,我是艾小萌,我又是艾小萌了!

    咀嚼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我忍不住,红了眼眶,即便隔着面具。

    第四十章、小叶的大逃亡——第三天面具这东西还真的不好戴。前世看些武侠的小说电影,总觉得这东西就像面霜一样,随意的一摸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真的要戴上这东西……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不舒服!

    我看着手中那中薄如蝉翼的东西,它淡淡的泛黄,做出人的五官形状,拿在手上就是一个软软的凝胶薄片,但是一旦贴上人脸,那变化又是天翻地覆!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不过,这玩意神奇都是神奇,就是不够人性化……舒适度不好,而且很不好!

    戴着这东西在脸上,开始还不觉得,一会后就又闷又痒,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给裹住了一样。忍了两天,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不,趁着秋无尘在外面赶车的时候,我赶快把面具取下来透口气。

    想到外面那个秋无尘,我不由稍微叹了口气。

    我怎么找了这么个煞神?

    回想到昨天遇上抢匪的那时候他的表现,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在一处僻静的小道旁,几个大汉站在路边拦下马车,大大方方的摆出一付拦路打劫的阵仗。秋无尘见这阵势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从车厢探出头来。那边的贼头子的开场白都还没说完,就只见秋无尘一扬手,一个大钱就镶嵌在那家伙的喉咙上。那头子就立马断了气。

    接下来,我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修罗场。

    好一个秋无尘!只见他在人群中左突右冲,所到之处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血花四溅!

    秋无尘没有什么花俏多余的动作,但是他的出击往往是一击致命,手起刀落间,对手的咽喉或者心脏处就会多了一朵血花。

    他的招式没有王梓宏的华丽奇巧,他的内力不如大元的雄厚绵长。但是,若让他和那两人打斗,赢的人一定是秋无尘!因为,他的每一招都是最合适最犀利!没有多余的花样,只见他人影虚晃,手中那一抹银白就直奔对方最致命的弱点而去!

    一柱香之后,仅仅一柱香的时间,那六、七个开始还嚣张无比要我交出全部财产的家伙都已经在血泊中断了气!

    空气中全是血腥的味道。我承认,我被吓瘫了。这可不能怪我,任谁处在这环境中,恐怕都不能镇定自若吧。

    等我回过神后,就是一阵狂吐。那个秋无尘只是抱手在一边冷眼看着。仿佛他刚才什么也没做,只不过踩了几只蚂蚁。然后在我更吓呆的愕然中,秋无尘若无其事的将那些尸体用一种特殊的药剂处理掉,再把路上的血迹用泥土掩埋好。一切是熟门熟路,一副经常这么做的样子!

    不过半个多时辰就一切处理得妥妥当当!周围的环境又变得再平常不过,要不是亲眼看见不久前这上演了那样的一场血腥,我都不相信眼前的云淡风清中刚才埋葬了几条鲜活的生命。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杀人!那些人虽然可恶,但是也罪不致死呀!我想说什么,但是一见秋无尘的嘴脸,我又什么都不敢说了。

    天啦!稍微回过神来的我在回想那天在破庙中的时候,我是一万个庆幸当时遇上了他万年难得一遇的虚弱时候,要不我当时可能就已经让他喀嚓掉了。

    也不敢多罗嗦的我连忙驾着车离开了,只希望不再看见这地方能让我少些罪恶感。

    一路无语。只有马车疾奔!

    晚上我们是在一个小树林中过的夜。本来还担心怎么过这一晚上,却没想到那人看都不正眼看我一下,只是抱着他的宝贝匕首在车厢靠门边的一角蜷着。我也大着胆子靠着里侧睡了过去。也许是太累了吧!再加上白天又受了那样的刺激,我这一夜居然睡得其香无比。

    到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只见那个秋无尘直勾勾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一个激灵,马上爬了起来。

    他也不多话,只是自己出去赶车了。

    怪人!

    不过看昨天杀人的狠样,应该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要去赶车我也就不管他,继续在车厢里补眠。同时思考着怎么才能摆脱这个煞神。

    上次我跟他说要去西北,但是具体西北哪可没讲,这点可以利用,一会我就随便找个西北方就近的城市说是目的地。这样,就好了吧!打定了主意,我起身匆匆的掬把水洗了洗脸,提起精神打算易好容去找他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不过问题来了。

    这面具怎么粘都不能帖服。在脸颊的边上总要起卷。

    我是无语问苍天。

    看来是一路的风尘加上我开始洗脸过后脸上还有些水,把面具内胶的粘性弄坏了。这可怎么办。总不能顶着我自己的脸去见那煞星吧。思来想去,我还是带上不太完美的面具撩开了车门上的帘子。自欺欺人的希望那秋无尘正在赶车没留意自己。

    “秋兄,”我说。笑得无比真诚。“我们现在到哪了?”

    秋无尘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荒山野岭。”他说。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荒山野岭,我还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荒山野岭?真郁闷。这人怎么这样?算了,形式不比人,我只有又低声下气的说:“那最近的城市是哪个?”

    “河间。”他说。眼睛只看着前面的路。

    到底谁是谁的救命恩人呀?我怎么遇上个这样的报恩的?

    他倒是好,不问我是干什么的,也不问我到底去哪,更不关心我是谁。只是一门心事的赶路。

    我怀疑他搞不好和我一样是逃亡的。

    不过以他的身手要想逼得他逃亡,那得多大的本事呀!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悠哉样,也不怎么像逃命的。

    “那我们多久到那?”我又问。

    “傍晚。”他说。还是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我也不说话了,回到车厢开始准备一会的午餐。看样子今天可以不用再在外面露宿了。

    说实话,以前总想着一人一马纵意江湖、扬鞭挽缰与夕阳幽径相伴是很率性的一件事情,可是真到了今天才知道这有多无聊。记得上次坐这么久的马车还是和王梓枫一起回大城的时候,不过那时候一直有王梓枫在身边,或生气或甜蜜,总是有事做有人想,不像现在。

    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尝到了寂寞的滋味。

    看书,睡觉,发呆,看着秋无尘的背影计算他走多远甩一次皮鞭。我用我能用的一切打发寂寞。不过就是不敢也不想和他聊天。本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路的两边看见了人烟,有了些小村庄。我知道,今天打尖的地方要到了。几天的车马劳顿,让我迫切的想找个旅馆洗个澡睡一觉。

    已经看得见河间的城门了。只是个小城,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小镇子。我正高兴着,却发现马车在城门近在咫尺的时候停了下来。

    还没等我出去问,秋无尘探头进来。扔给我一样东西。也不说话,自己又出去赶车了。

    我疑惑的一看——易容的面具?一张新的面具?

    他怎么也有这东西?

    我想着摸摸自己的下巴,脸上这张面具已经卷边卷得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见了。

    想到秋无尘已经知道我是顶着张假脸,我不免有些尴尬。不过转念一想,怕什么,本来素不相识,我不管他他也别管我。

    只不过,我看着手中这张做工质地比我原来那张好得多的面具,心想,莫非,他也是戴了面具的?

    疑惑归疑惑,我可不敢问他。

    当秋无尘把马车停稳在一家客栈的院子中时,我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这会我变成了个有些病态的中年瘦小男子。

    把马车停稳当,然后锁好,将贵重的东西贴身带上。我跟着秋无尘走进了客栈。

    “来两间上房!”抢在秋无尘说话之前,我用变嗓后的沙哑声音说。

    小二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心说这两个大老爷们怎么要两间房?这不浪费吗?

    “可不真巧,上房只有一间了,就中房还有几间。”掌柜陪着笑脸的说。

    我一听有些为难,这中房……

    “我住中房。”秋无尘说着。拎着包裹就走。

    我想了想,说:“那就两间中房吧,最好是挨着的。”

    听我这话,秋无尘的脚步顿了顿。不过还是没停。

    小二一见,也马上追上前去带路了。我则在后面交代了要热水等些杂事后也上了楼。

    进了房间,迎面就是一股霉臭的味道。除了地板开裂墙面脱批棉被又黑又薄外,这房间还算整洁,还有就是阴暗,整个房间即便是在白天看起来也有种傍晚的感觉。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中房,不知道上房会是什么样子,应该要好些吧。

    算了,出门在外,也别挑剔这么多。大不了以后我开个好的旅馆自己住个满意。我想着,把包裹放下,算是安顿下来。

    等送热水小二一离开,我赶快的抓紧时间取下面具洗了个战斗澡。其间秋无尘一直在他自己的房间中,也没来找我,亏得我洗澡的时候担惊受怕,生怕他突然闯了进来。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戴好面具,这次我可记得把脸擦干了再戴。然后,就觉得肚子饿了。我可不敢奢想隔壁那位会去叫饭菜。

    走下楼,我招呼一个小二要了饭菜,接着想出去到马车中取床干净点的被单一会裹着自己睡,这客栈的被褥我实在是睡不下去。可是还没等我走到门边,大堂外面传来声音让我停下了动作。

    “兄弟,你看我们怎么搜,是从下到上,还是怎么着?”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着。

    “想去问问掌柜那个马车的主子是住哪。”另一个人说,明显他是那几个人的头。声音清脆,听着年纪应该不大。不过我知道他可不简单。

    “要是能找着那人就好了。”年龄大点的男子说。“你说那马车可能是那位的吗?”

    “不知道,”年轻一个一边说一边走向里面。“不过这马车主人买东西的风格与那位很像。”

    我一下子冷汗出来了。转身就走。背影尽量的放松。一边乞求上天千万别让他们认出我来!

    磬笙,王梓枫的心腹之一。下得一手好棋,心思缜密,果断手辣。是王二少爷身边主管纠纷处理的人。我见过多次,年纪很轻,才二十出头,但是行事胆大心细,很得王梓枫的重用。天啦,我怎么遇上他带队的这一路?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还好那几人径自走向掌柜的,在大堂中只是扫了一眼,而当他们四下打量时我已经走过转角,只隐约的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是什么“两个男人……难道不是……”

    我可不敢再听下了,赶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慌手慌脚的收拾着包裹。

    现在怎么办?逃吧!可是怎么逃?既然磬笙已经到了,只怕外面还有人守着。能逃得掉吗?可是,不逃又怎么办。

    想到这,我收拾东西的手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我彻底的六神无主了,不敢想象要是让磬笙把我带回去我要面对王梓枫怎样的怒火。

    “有事?”

    一个声音拯救了我。

    我抬头一看。秋无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房门,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茫然的我。

    “我……有人……帮帮我……”我忽然想到秋无尘那样的江湖人一定有办法躲多现在这样的情景。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我急走几步到秋无尘的面前,两眼看着他,说:“帮帮我,楼下有人要来搜查,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更不能让他们带走我!只要你帮我过这一劫,你也不用护送我什么,你也不再欠我什么!”

    秋无尘闻言眉角一挑。

    “去躺着。”他说。

    我反应不过来。躺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对被王梓枫发现的恐惧还是让我下意识的听了他的话。

    他来到床边,打开被子帮我盖好,然后一手握住我的右手脉搏,顿时我就感到有一股阴冷之劲从他手指所搭之处窜进了我的身体。

    我只觉得身上忽的一颤,整个人的呼吸变得短而急促。秋无尘再将茶水挑了几滴弄到我的额头上。然后退后几步看了看,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奇怪的小盒子,打开从中挖了一坨,在手中摩擦一几下,就涂在我的脖子和手上,然后不知道用个什么东西在我的喉头的地方拨弄了一下。

    刚弄好这一切。就已经听得到外面有人走近的脚步声了。

    只见秋无尘面色一整,在我的床边坐好,一边拿着毛巾轻拭我的额头一边说:“大哥你真是的,已经病得这么厉害还要跑出去要什么饭菜,不是说了我去安排吗?你就管好自己的身就是了,看你,就上这点楼梯走快了些,身子又不舒服了不是?”

    正说着,就有人来敲门了。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秋无尘直勾勾的看着我。

    很奇怪的,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神。我居然平静了不少。

    我看着秋无尘打开房门。看着他和小二说话。看着磬笙在小二的告罪声中走进房中。

    看着磬笙走到我的床前,盯着我。

    我有气无力的喘了几口,就像一个破旧的老风箱。

    “有……什么事……二弟……”我说,且说且喘,那声音连苍老无力得我自己都不相信是我说出来的。一边说话我还做出挣扎着要坐起来的样子。

    秋无尘马上过到床边,将我压回出床上。

    他一边帮我扎好被子一边徉怒着说:“还动,真要病死在外面你才开心吗?你这样子父亲就会高兴你地下去陪他不成?”

    “听二位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士?”磬笙又仔细看了看我,皱着眉头,说。

    “啊?是呀。我们老家在再北边的黄家口,不过我们从小就在外面,我家大哥在大城那边做些小生意,我在南边跑。唉,家中老人没了,我这大哥犟得很,本来身体就有毛病还一定要亲自回去奔丧。不知道这几位爷有什么事情?”秋无尘利落的对答,同时还用一种有些畏惧又有点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进屋来的几个人。

    “没,没什么?”磬笙笑着。不过笑意没传到眼底。“我在楼下听一个朋友说起贵兄弟,还以为是我的一个故人,不料想他认错了人。”

    “哦,”秋无尘说。“那没关系的,要不你们坐坐?反正在外面相逢既是有缘。”

    “不用了,在下还有事情。打扰了!”说着,磬笙果断的转身离开,走得和来时一样的突然。

    “也……不坐坐……”我还在用那破风箱嗓子言不由衷的留客。

    听这外面的脚步声远去,我大松了一口气,正要掀被下床,却被秋无尘一手阻拦。

    我疑惑的用眼光问他。他只是朝外面歪了歪头。说:“大哥你得好好休息。我去车上帮你把药拿来。还说你这几天好些了,看来还是大意不得。”

    一听他的话,我明白过来,外面还有人守着呢。磬笙不愧是磬笙。即便相信这房中没有他要找的人,还是留了一手防万一。

    “辛苦……你……了……”我有气无力的说。配合着剧情。

    然后秋无尘起身向外走去。

    我则是忐忑不安的继续装病。

    磬笙应该没怀疑什么吧。希望秋无尘的手段能瞒过他,更希望掌柜的不要和他罗嗦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一个人躺在这房间里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在下一秒王梓枫会推开门闯进来。正胡思乱想着,秋无尘终于拿着一碗汤药回来了。那是赶路的时候我在车上熬的,本来要给刚病好不久的秋无尘吃,谁知道那家伙说自己已经好了死活不吃。我看他就是怕吃苦苦的中药。

    眼见着秋无尘拿着药越走越近。我苦笑着。他不会是真的要我吃吧。

    我用眼神求饶。他不说话,只是把药碗递给我。

    算了,装病就装像些吧。身上有点药味也好些吧。

    这样想着,我认命的接过药碗,把那早就凉透了的药汤一饮而尽。

    苦呀!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

    秋无尘突然说:“他们向北走了。”

    啊?走了?

    那我还喝什么药?我瞪着秋无尘,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却看都不再看我一眼,自顾自的转身,回房!

    天啦,我怎么会认为他是个内向的老实人?

    手握着空碗,我彻底无语。

    第四十一章、秋无尘(逃亡篇结束,恢复第三人称视角。谢谢~)

    眼看着河间的轮廓越来越越远。艾小萌转向身边正专心赶马车的男子,说:“秋兄现在准备去哪?”

    秋无尘冷冷的看了艾小萌一眼。扬手马鞭在空中绕了一个鞭花,一声清脆的鞭响,那马跑得更是利落了三分。

    “黄家口。”他说。艾小萌愣了一下。敢情这真有个黄家口,她还以为是秋无尘随口说来敷衍磬笙的。

    “那可不巧……我要去……”艾小萌话还没说完。

    “一起。”秋无尘说,帮艾小萌下了决定。

    啊?他是什么意思?还要一起走?

    “此去西北,黄家口是必经。”看了即便隔着面具也是露出一脸苦像的艾小萌一眼,秋无尘难得好心的多说了一句。

    听他这么说,艾小萌也不多说什么了。算了,就当免费请了个保镖,我还是赚的。

    过了河间后,这风景地貌就开始有了变化。树低矮稀疏了不少,风大了不少,地势也开始高平起来,路边的草地羊群也逐渐多了起来。

    就这样,他们居然一路无事的走了将近二十天。

    这大半个月的行程下来,即便他们走的是官道,还是把艾小萌给颠了个够戗。一路上艾小萌倒是见着了几批王梓枫的手下。那个磬笙艾小萌他们也再遇上过,不过凭着艾小萌出色的演技和秋无尘完美的打掩护,都安全的混过了。

    艾小萌知道,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眼看着黄家口的城郭轮廓已经能隐约看见了。艾小萌开始打算以后怎么办。要和秋无尘分手是肯定的。虽然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