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夜 作者:不见何

    宋睿的身影，越走越近。

    吴道心伏在陈素背上，把手抬，对着宋睿喊道：“等等！”

    宋睿脚步不停，同时股傲人的元气波动散发开来，“怎么，现在zhè gè 时候，再说什么也都晚了。”

    吴道心“哼”了声，“以我的辈分，实在不能与你们这些小辈动手，不然也太丢身份，不过念在你等诚心实意的向我老人家请教，我也不能太吝啬不是？”

    吴道心边说着，边偏头看向旁边始终没有说话此时正脸懊恼的齐放，“那边那个傻大个，你过来！”

    齐放没有想到吴道心会喊自己，虽然他也不喜欢吴道心说他们群废物，现在又叫他傻大个，可是他在意自己始终赢不了宋睿，几十次挑战都败北，那么这次的入门之选，他肯定又要落榜，所以对于吴道心喊他什么，也没留意。

    齐放转身看了吴道心眼，“你们的争执，我不感兴趣，也不想搀和，而且zhè gè 时候，我也无能为力，救不了你。”

    吴道心也不在意齐放所说，“你这傻小子，空有点lì qì ，元力如此虚浮，不过你想要赢他，却也不难。”

    “哼，这里的人都被你耍过了，就不要再拿我开心了。”齐放说完，转身就要走，甚至都没有看吴道心眼。

    “没点志气！”吴道心见齐放竟不在意，出言讥讽句，也就不再理会齐放，“你们这里有谁想赢zhè gè 小子的，我便传他招，包赢。”吴道心这话说的，好像集市上卖白菜般。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应，虽然这里的每个人都想赢宋睿，可是zhè gè 时候出来，无疑jiù shì 在与宋睿做对，何况这两个人来路不明，说话不可信，谁敢上这条‘贼船’？

    齐放本来dǎ suàn 扬长而去，可是走出几步，听到吴道心讥讽自己没有志气，又说谁想赢宋睿便传授招，几经犹豫还是停下了脚步。

    “你凭什么说我没有志气，又拿什么保证你的招式就能赢得了宋睿？”齐放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素背上的吴道心，虽然这人看起来不过是个小孩子，可是他此时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人感到难言的沉重。

    “既然想知道，何不来试试？”吴道心看向齐放的目光，充满了挑衅，“五十三次挑战败北，屡败屡战，你也算是难得了。”

    听了这话，齐放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我进清源宗已经六年，两次宗门遴选都遭败绩，这次如果不能战胜他，便再无缘进崇武阁修习。”

    “崇武阁之争么？”听到这，吴道心不觉有些失神，想起了些往事，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年我与褚师兄也是因为崇武阁之争而不打不相识，后来得以xiōng dì 相亲，不觉间已经过了这么年。”

    陈素发现吴道心失神，晃了晃身子，“你在说什么？”

    吴道心回过神来，“没什么，想到三百年前的些琐事罢了。”

    陈素吐了吐舌头，“三百年前的事，亏你还记得。”

    吴道心回神对着齐放说道：“你过来，我这招，包管你能赢得了他，这样也算我老人家指点你们这些小辈了。”

    齐放将信将疑，“你最好不要拿些大话来骗我，不然我便与他们同把你们送到执法堂去。”

    “hā hā”吴道心笑，“把我送去执法堂，只怕他们都要跪下来迎我，还是不要去给他们添麻烦的好。”

    宋睿看着齐放走到陈素身边，全然不以为意，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小的孩童，到底能耍出什么把戏。

    齐放来到吴道心身旁，得笔直，吴道心伸手自怀中取出块碧绿的玉牌，拿在手中。

    这玉牌出现，在场的人很都傻了眼，那闪烁的盈盈绿光，让他们知道这玉牌代表的是必是部不俗的功法。齐放也没想到对方看起来如此不堪，出手却是这般惊人。

    宋睿盯着那玉牌，眉头不禁皱，心生不安，“私盗宗门密卷，该当何罪？”

    围观的众人听到宋睿这句话，当时fǎn yīng 过来，把陈素二人围在中间，“说！你们是如何盗得宗门重宝的？”

    吴道心hā hā大笑，不过内心里却怒意转盛，以清源五老的修为，他们不可能感应不到此间发生的事情，此时却没有个人出来解围，难道这几个老家伙是想用这些小辈来试探自己？也罢，若是放在以前，定要这几个老家伙难堪，可是现在自己修为不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看来想解了眼下zhè gè 难题，还是得着落在这齐放身上。

    吴道心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宋睿身上，“看你翩翩公子，想不到心地如此歹毒！”

    “将死之人，还是不要逞口舌之利吧。”宋睿看向吴道心的目光中，已经满含杀意，“留下功法，去执法堂自首，或许还能死得好过点。”

    吴道心胸中含怒，又被宋睿数度言语相激，看着逐渐围上来的众人，心底也不由得泛起丝杀意，随即股迫人的煞气散发开来，苍老的声音中也饱含了浓浓的雷霆之威，当着众人的目光将玉牌递与齐放，“虽然你根基尚且不稳，不过这玉牌中的腿法，应该足够你战胜zhè gè 小子了。”

    齐放接过吴道心的玉牌，握着手中，却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这功法真是偷来的，他岂不成了宗门的罪人？

    宋睿看着略有失神的齐放，“齐放，你可想好了，你接了这小子的玉牌，将来执法堂追究起来，你jiù shì 他们的同伙。”

    宋睿不说还好，被他这么说，反倒激起了齐放的拗劲，也不应宋睿的话，手中劲力吐，玉牌应声而碎，道翠绿的华光将齐放包裹，而后渐渐收缩，最终缩在齐放的印堂消失不见。

    齐放感应着功法信息，时间不免觉得有些头疼，抬起双手抱住nǎo dài ，口中也传出道道低吼。

    吴道心看着齐放的fǎn yīng ，骂了声笨蛋，“这功法，以你现在的修为，能学得十分之就已经不错了，你要是贪不放，必然贻祸自身。”

    吴道心伏在陈素背上，伸出手去，对着齐放的nǎo dài 狠狠的拍了下去，打得齐放浑身颤，才感觉稍好了些。

    齐放直了身，对着吴道心恭敬的拜，他已然接触了吴道心的功法，而功法中也已经说明了吴道心的由来，此时自然大喜过望，“谢太师祖教诲，弟子铭记于心。”

    齐放的这句话，震慑效果已然足够明显，那原本还逐渐围拢的弟子们，现在却开始打退堂鼓了，如若眼前这位，真的是太师祖的话，那么他们轻则依门规以下犯上处置，重则可能被这太师祖时发怒伤了xìng命也未可知。

    宋睿也感到气氛不对，不过zhè gè 时候他已经是骑虎难下，无论是真，还是齐放与他们起故弄玄虚，他都只有抱着丝希望，将眼前这两个偷功法的贼送去执法堂，或许那样还能立上功。现在这样，拖得越久便对自己越是不利，当下拿定决心，先把这二人擒住再说，如果他们真是什么所谓的太师祖，自己肯定动不了他们，那样他们也不必在这里跟自己废这么话，想到这，那么这二人必是蟊贼无错，此时心底反倒安稳了些。

    宋睿有了主意，动手去擒陈素，齐放却跨前步，挡在宋睿与陈素之间。

    宋睿看着齐放，“怎么，齐师弟？你是铁了心要因为两名窃贼而与宗门做对了？”

    齐放抱拳，“宋师弟，我虽然修为不及你，可是我入门比你早，你还得称我师兄，不如听我句劝，给太师祖赔礼认个错，我想他老人家大人大量，自不会与你计较的。”

    “hā hā哈！”宋睿笑，“想不到齐师弟这么快就背叛师门，认贼作父。也好，我就将你们同拿下，看你们到了执法堂，还如何狡辩。”

    此时的宋睿，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那份超然的洒脱。

    宋睿率先动手，身形闪间，已经到了齐放身前，齐放脑海中感应着吴道心所传的功法，此时的齐放，确实如吴道心所说，对这功法的运用，也只能是依样画葫芦，若说领会，只怕连十分之都没有，来他没有领会的时间，二来这功法的高深程度，也不是齐放现在zhè gè 修为层次可以领会的。吴道心这般大方的出手，也有做给五老看的意思。只是齐放确实拣了个天大的便宜。

    齐放与宋睿之间，在根基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差距，只是齐放所学颇杂，又无人指点，不及宋睿的，是功法招式而已。

    齐放此时面对宋睿出手，直以来败战的压力犹在，看着宋睿的掌影在面前放大，不自觉的右拳迎了上去，谁知宋睿却灵活的避开齐放的攻势，掌映在了齐放的前胸之上，齐放被震的后退了四五步，咳了几声，口鲜血喷洒胸前。

    “蠢货！”吴道心怒喝声，“我的功法，是教你这样挨打的么？”

    齐放脸上红，“太师祖jiāo xùn 的是，只不过弟子时还没有领会太师祖的功法，故此给太师祖丢脸了。”

    吴道心又喝了声，“上前去，重新打过！”

    齐放感受着胸口的疼痛，宋睿这掌，伤他不轻，不过反倒似乎把他之前所有的压力都推开了，他已经输给过宋睿几十次，那再输次又何妨？

    “宋师弟，请！”齐放伸手做了请势，随即攻向宋睿，他不及宋睿的灵活，却有力量的优势，此时催动起浑身的元力，每招攻向宋睿，都带着呼呼的风声。

    陈素定睛看着对战中的二人，“你说这齐放，能赢么？”

    “他必须赢，除非他蠢的无以复加。”

    “就你给他的那么个小东西，就能让他赢？”陈素看着与宋睿激战的齐放，不由得难以置信。

    “哼哼，别看那小东西不起眼，只怕这清源山上也拿不出少。”吴道心十分自信的回答道。

    “有这么厉害？”

    “哼，看着吧，胜负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正在陈素与吴道心说话之间，齐放竟是看似与之前败战时样的招式攻向宋睿，宋睿见到这般情景，不由得心中冷笑，同样的招式，真是自找苦吃，这两个蟊贼也不知道给齐放用了什么**药，竟让他认了师祖，指望他战胜自己求得生机，这玩笑开得也够大了。会定要把他们同送去执法堂受死，不过以后少了齐放，自己倒也少了份乐趣。

    陈素在场外看着，见到齐放又使出这招，不由得替他捏了把冷汗，这齐放，刚刚就输在这招上，怎么又用上了？

    场中不少人与陈素抱着同样的想法，只不过他们在等着齐放落败，宋睿的凯歌再旋。

    宋睿敏捷的避过齐放的拳，右手二指再度点向齐放的小腿，齐放仍旧不躲不避，任由宋睿的手指点来。

    就在腿指相接之际，宋睿心中升起丝不祥，这齐放人虽莽撞却并不蠢，他自然知道自己之前败在哪，怎么还用这招？不过此时虽然fǎn yīng 过来，却也为时已晚，双指点在齐放的腿上，就像戳在了jīng钢上般，咯吱声，不但没有点到齐放的穴位，反而两个手指的骨节似乎错位了样的疼痛。

    宋睿退后两步，“你…你使诈！”

    齐放笑，“宋师弟，我哪里使诈？”

    “你之前也是这招，怎么不见你腿似jīng钢，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外物护腿？”宋睿另只手握着受伤的两指，对着齐放恨恨的吼道。

    齐放把裤管往起卷，露出小腿，“让你看看，我可曾借助外物。只不过刚刚太师祖传我的功法，正好有处凝元法门，我适才将浑身元气凝练于此，所以才不怕你的‘清虚指’。”

    吴道心远远的看着，也不由得点点头，“嗯，还不算太蠢，也知道些变化。”

    陈素听了笑，“你这是在夸他么？”

    吴道心巴掌呼在陈素的后脑上，“你这蠢蛋，若堪分用，这好处我还用给他？”

    陈素摸了摸nǎo dài ，“怎么动不动就打！”

    被齐放挫了锐气，宋睿怒吼，“就算如此，又能怎样，你始终是我的手下败将！”话音落下，宋睿此时已经知道了齐放腿上的厉害，那么只要避开他的腿招，仍然有机会将他击败，故此宋睿再次闪电般攻向齐放。

    “宋师弟，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也不再留手！”齐放年来为了崇武阁遴选，屡败于宋睿，如今得助于吴道心的功法，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此时再度凝元会气于右腿之上，拿准了宋睿攻来的时间与方向，腿扫出。

    宋睿已然抢进对齐放出招的范围之内，掌拍出，击败齐放可谓已经十拿九稳。可是不成想齐放腿扫来，后发先至，比之前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少倍。宋睿被逼的赶忙变招，只有双掌封住门户。

    嘭的声，齐放腿扫在宋睿的双掌之上，宋睿仓促间的防御瞬间崩溃，受了齐放的重击，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跌出了十几步远。

    眨眼间，胜负已分。